兩軍數路不管彼此知不知道,卻是劍拔弩張隨時準備開戰。沈家莊神本正龍見橋北路十騎現身,立刻派手下十來人潛行靠近等命令行事。他拿著望遠鏡看了看,別人不知,這赤馬銀裝自然認得,如果將她拿下,民義軍土崩瓦解也說不定。同時接到汕本大佐命令,讓他注意監視十人騎,等待命令隨時準備攔截。
神本得意的笑了笑,再回頭看去,卻頗為不滿。剛才的的曹長怎麼領的命令,讓帶十人怎麼那麼多人潛行。蠢材。
郎青自然是要保護沈世昕安危,也派出了幾人前後尾隨。
溪水橋路十騎現身讓汕本從惡大為惱火,自己精心佈置迎來十人,太不給面子了,這小女子如此囂張,天皇軍威何存。這汕本首吃敗仗,一直連連嘉獎使他像稱讚的密罐裡泡出來的軍官似的。突然一下子被個丫頭把他奇兵怪異打法一一化解,惱怒之餘難免對對手產生點興趣。從心理學講這種興趣的產生也意味著他還有驕傲和不服輸的心理。他不可能一下子被徹底戰敗,能遇到真正的對手是一種挑戰。雖然是個女子,這是什麼樣的女子呀,這中世昕到底什麼樣,太遠了看不清楚。
不由自主汕本開始打聽「やスギズ會ゲサ、沈世昕ろ、彼女ゾジモス樣子。(你地,見過沈世昕嗎,她是何等樣貌。)」話一出口就立刻後悔,問這個幹嗎。
許望心不在焉的搖搖頭,呆呆的看著橋路方向,大小姐,不能再靠近了。
沒聽見回答,汕本從惡看了下許望,滿臉是泥,還行,是個忠命盡責的士兵,裝的像個農民樣,也不知星陽誰的部下,看來以後該為以重用,汕本贊同的說「やスギソ言ゲギソゾ、私ギグゾ大隊人馬クんザスゑ、アソ十騎クん(你說的對,我們要的是大隊人馬,不光只這十騎。)」
許望點了點頭「大佐英明(大佐英明,)」
汕本接著問「アソ女子ゆゆ生大膽無視、天皇軍威、やスギ分ろペ十騎陣(這女子好生大膽,無視天皇軍威,你可知十騎陣容)。」
這是問話,但是包含另一個意思,是解釋之所以問沈世昕樣貌是因為她大膽,無視天皇軍威。
被這一問,許望還真就說不上來,他又搖搖頭。
汕本從惡回頭找了下,喊了聲鬼島大作的名字。不光要問十騎,也要問問這身旁的百姓裝是哪個兵。
雖然臉上抹了泥,但還是心裡沒譜,不能被鬼島大作看到自己在這裡日語對話,許望側身溜向汕本身後。現在還不能脫身,謹防汕本對主帥不利。
鬼島大作正掐指數算四處尋找,剛才明明進來幾個真勞工,怎麼好像找不找了。聽到傳喚連忙趕到大路旁汕本旁邊,接過望遠鏡定睛瞧了瞧,這些人,再熟悉不過了「大佐閣下,這十騎中如果都是真的,那應該有主帥沈世昕,丫鬟星兒,神父賜萊蒽,五虎將之一黎虎,其他應該是隨從。民義軍名將頗多,我只認得少許。」
「什麼,」汕本疑惑「怎麼還說如果是真的,怎麼回事。」
「哦,這沈世昕分兵有術,也分身有術。擅長兵法卻更多的是壞點子太多,更擅長造假。七傑赴擂時她曾經造假四路,什麼顏料se布都用上了,民義軍各個效仿歪門邪道,井上大佐也吃了大虧,」鬼島大作抬手一指「汕本大佐要想知道真假,問問不就行了,那不有一騎趕來嗎。」
汕本從惡順手指望去,差點沒把鼻子氣歪。正有單騎脫離十人,策馬飛奔向自己方向跑來。井上鬼太郎能用幾道煙騙你被困,怎麼我這精心部署雖然用了鬼島主義,但是建炮樓挾民工何等重大,你十人來望姑且算你婆婆媽媽,還派單騎來會,豈不是太過羞辱。已經被你單騎當道戲耍過一回,如今又是重施故技,這次要是再容你豈不顏面無存。
在場的鬼子,連同幹活的百姓裝,都看向了橋路一方,有的還往前湊了湊。
汕本也抬起手顫抖的指著飛奔單騎「巴噶,太,太過分了,遠望也就罷了,還單騎來會,上刺刀,準備把他給我剮了。」
鬼島連忙相勸,「大佐閣下勿急,這毛丫頭向來氣敵也是一計。黑田大佐被活活氣的中了風,大佐閣下不要上她當呀。要想和她交手,首先要不生氣。」
「我只是說準備,等到來看他說些什麼。」汕本白了一眼鬼島大作,你是說我氣量比你個中校小嗎,我是沒吃過敗仗。像你們那樣屢戰屢敗,你們有本錢生氣嗎。
這種情形也難怪汕本生氣,勝敗決定氣勢。哪怕一方弱小,人數再少,武器再落後,但屢戰屢勝。也會讓對手恨的牙齦血壓高。更何況民義軍不懼戰,有戰必鬥。而汕本的大隊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更沒有被一女子單騎當道嚇退收兵。如今又單騎赴會,能不讓汕本從惡咬牙作響嗎。
這單騎快馬之人正是劉雲飛。劉秀紅派出報信的特種兵要是直接回大營事晚三chūn,所以到二里屯找人替換著繼續送信。雲鷹就派了徒弟劉雲飛,這鷹徒回營路上正碰十騎北上。將情況一說,既然知道炮樓百姓都是鬼子喬裝,眾人都勸阻沈世昕打道回府。
「許望苑英紅可有脫身,」沈世昕有些擔心。
「他們正在找機會,送信之時還未脫身。」
聽到這話,沈世昕搖搖頭「咱們還不能回去,若回去,必派兵前來中他誘敵之計,好逼他溪水灘偷襲部隊現身,也不知二叔他們有沒有準備好,所以要再拖下時間。那汕本等的久,和正好等著都會有所行動,只有咱們現身,才可以拖延,正好也騷擾下好讓英紅許望五人脫身。」
至於怎麼騷擾,不用攻擊不用游擊,單派鷹徒一人。讓星兒將幾張通告交給劉雲飛,還往劉雲飛手上潑灑了好多赤紅染料。其目的就是為了擾亂鬼子的注意力。
劉雲飛催馬來到近前,收住韁繩也不說話,手搭涼棚向汕本身後張望。
汕本回頭看看鬼島,又看看馬上之人,像是愚呆一般,起碼應該腦子缺根弦。這民義軍之人都這樣呆頭呆腦嗎,我這明擺著就是挾持百姓興建工事。傻子都看的出來。也不怕沈世昕會猜到,賭的就是她愛民,不懼戰。
「哎你,說你那,別看了,離這麼近還手搭涼棚,你屬猴的呀,」汕本不住告誡自己,冷靜「你是幹什麼的,來此何意。」
「你們這是干,幹什麼那,亂七八糟的,誰讓你們這干,這干的。」劉雲飛沒有回答,直接反問。
「プやや巴噶、星陽ソ武裝パ、アモスれアゎネウゆザエろ無禮。(呀呵巴噶,這星陽的武裝,都這樣狂妄無禮嗎。)」汕本從惡咬著牙狠狠的問著身後。
「怒ベメ靜バペ大佐閣下、見サスゆ人ゾタろザエろ、やスギゎ彼ガソ手。彼ゾわゲシ偽物。(大佐閣下息怒,沒看這人是個傻子嗎,你看他那手。他肯定是個假的。)」鬼島注意到劉雲飛被染料染紅的手。
許望心裡不覺好笑,也上來站在汕本另一側相勸「大佐閣下ソ怒ベメ靜バペ怒ベメ靜バペ、時シゆよソゾ使者、身份ソ身份。(大佐閣下息怒息怒,入鄉隨俗,所謂不斬來使,身份身份。)」
這汕本身後一左一右兩句相勸,卻是都起到了作用。鬼島的話讓汕本注意到了劉雲飛的手。許望的話,更是連勸帶激,提醒他大佐官位,不要失了身份。
「巴噶,你地快說,你到底什麼人,來此做甚,不說死啦死啦地。」
「還死辣死辣地,怕你呀,」劉雲飛下了馬,「告訴你聽好了,我乃星陽山下屯民義軍大營後勤部隊衛生兵,我叫楚子號,人送外號除耗子。我來此是來送信的,我們大小姐說你們這屬於私搭亂建,得拆。」說完,懷裡掏出幾張告示,用手翻查尋找著。
汕本從惡手抓胸口,又攥拳垂了一下胸。上帝呀,為什麼我是個軍官,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官不做寧可當平常百姓我也要將眼前的除耗子打翻在地。
鬼島大作連忙再勸,「彼ゾ掃除エペ、掃除ソ。(他是掃地的,掃地的。)」
這就是戰爭,如果一路走下來,正應了那句話,強者恆強弱者恆弱。誰橫誰慫,勝敗起很大作用。敗退一瀉千里。星陽兩方數次交手,日軍的屢次失敗,使他們無法囂張。鬼島已經完全爛肉不知道生氣。汕本再厲害,畢竟眼前只是個掃地的。
汕本從惡上去一把搶過幾張告示,「拿過來吧你。」這些告示被劉雲飛攥的滿是紅印。還未及看,汕本從惡想起了什麼,他長出了口氣,轉頭對鬼島說「本通知神正龍ゑホをホパ迎擊、相手ゾ偽物。ザわスゆザ彼ソ計。(通知神本正龍千萬不要攔截,對方是假的。不能中了他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