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一支弩箭背後隱藏著這樣多鬼子。自發現這支弩箭沈世昕就把劉未招和鷹狼徒調派到山上。一方面保護山莊,一方面彙集山莊衛隊一同搜尋有無來往陌生人。而山下沈嘉國小隊和彪紅特種隊也是多方搜索。
在他們極力查找的頭幾天只是土埠邪循等六人,而這個地質學家幾乎成年累月與陌生山脈打交道。辨山在他來說猶如河道一樣有其特點和規律。他能從走過的一里路的土質地層幾乎可以推測出十里山勢。鷹狼山莊有人為改建,自然判斷失誤。
而跟隨他的佐籐護佑等五人。經過嚴格的訓練,加上身處險地的恐懼,謹慎小心的幾乎連一個腳印都沒留下。
郎青部隊看到橙色煙箭,下令再放橙色煙箭三支,通知待命的彪紅小隊。自己則帶隊向橋頭殺去。
橙色三支代表十萬火急,彪紅小隊立刻行動找最近的鬼子目標進行騷擾,他們選擇了虎口拔牙,鬼子的東駐營,當然也捎帶向東延伸的機場守衛。急行軍,遠打槍,聲勢大,速進撤。這是先前商議要他們作到的。如果能發揮的好就是佯攻,效果甚差就是騷擾。
龍瑞的部隊在多方密集攻擊下傷亡慘重,他自己也是肩部中彈,依然帶傷參戰。由於前方扇形三個位置對自己加以阻擊,只能一撤再撤,眼看著日軍渡河乾著急。
沈嘉國終於到來,二人仔細看了看日軍陣形。下山坡竹內藏重隊員分佈極散,但卻是圍打勢態,火力更便於集中。日軍的搶灘部隊已經登陸,正步步進逼。北岸日軍也在向東沿河推移。
二人決定離岸內收,龍瑞部隊向山腳後退,避開北岸炮火阻擊搶灘士兵。沈嘉國帶自己隊伍向竹內藏重伏兵進行衝擊。
當然,還要借助煙箭,龍瑞的擲彈筒裝煙霧手榴彈和群豹橫奔箭白光箭全部打向對岸日軍,如果能夠成功阻礙日軍視線讓他來不及分清自己後撤距離。對深入的登陸日軍可能會造成狗咬狗的設想。
沈嘉國也是借助煙箭掩護,向竹內藏重衝擊。但是日軍單兵位置過散,沈嘉國攻擊舉步為艱。幾乎變成就地對壘的攻堅戰。
郎青的部隊到是行動順利,驅跑了橋頭大部分日軍。不過也是井上龜太狼的搶灘步驟。後路一小隊人馬壓上繼續在橋頭頑抗,鬼島大作大部日軍主力沿河岸向西,自花溪屯位置開始二道渡河搶灘。
井上龜太郎沒有驅兵遠途,居然在很短的時間裡建立了三道攻擊道路,他命令橋頭阻擊部隊只能打光不能撤退。這讓沈家軍大出意料。強有力的地勢和嚴密的工事一下漏洞百出。
不能在死守。依賴攻勢只能消耗自己主力。沈思學放棄橋頭工事向花溪屯阻擊。讓雲鷹部隊跨橋衝殺,會合郎青隊伍一起衝殺。
細節不多言。日軍是相當頑強的部隊。尤善一往直前。新建的兩個搶灘點火力兇猛。由於竹內藏重的阻撓沈家軍一直對搶灘部隊形成有力阻擊。到像是互換場地一樣。
這關鍵時刻劉未招帶小隊到達,是按沈思聞的吩咐,從西側翼下山,正好出現在竹內藏重身後,居高臨下猛虎出籠般俯衝下山。把沈嘉國樂的,我的大老劉,來得太是時候了。沈嘉國立刻阻擊變衝鋒配合劉未招一舉吃掉竹內藏重。
在雲鷹和郎青兩路夾擊下橋頭頑抗的日軍直打到最後一兵。二人帶隊繼續沿岸衝殺。
沒有了竹內藏重的協助,登陸的鬼子受到了北面山腳下和東河岸兩邊夾擊,自然也是一路受挫邊打邊退。進攻很快被瓦解。失去的河灘被收回,炸毀浮橋。雲鷹郎青一直把鬼子部隊逼到沈家莊西面。久善猛攻的日軍對付一樣勇猛的鷹狼部隊猛攻有些招架不住。
井上龜太郎的最後伎倆,就是誘敵出營後的回馬槍。在鷹狼部隊河岸追擊不久潛伏的另一小隊鬼子殺出橋頭衝鋒被梅紅嬸的娘子軍阻住。
尤其在最後時間東駐營遭到彪紅特種隊大肆進攻。其實只聲勢巨大,鐵桶鞭炮煙霧箭子彈手榴彈打得到打不到四面全是。推進極快。
沈家軍哪來得這麼多兵,井上沒有想到彪紅小隊不吝嗇子彈。他只認為這麼多槍聲起碼部隊在兩百人以上。有煙霧阻礙無法統計。看到全線敗北值得收兵,但集結收回來得士兵人數讓他心痛的血壓升高。自己久久計劃的山中特種隊,便衣隊,進攻部隊有的全軍覆滅,有的傷亡慘重。
將沈家莊佔領,這是井上龜太郎的不甘心之舉。沈家莊現在只是流民居所,沒有定戶。佔領個空莊有何用。也玩起了沈家軍的辦法,在沈家莊點煙火。在七八處點火放煙。也不燒房也無人可殺,煙柱沖天作給誰看,純粹在安慰自己。這是讓沈家軍看看,自己還是有所收穫的。
再說沈世昕六女子,與部隊分離向北不久便遇上了朱川壕。
這朱川嚎傷勢並未大愈。面部淒楚甚是嚇人。他黑巾掩面一瘸一拐的跨著個籃子也向北部原野尋找。
被余季德安排在一間診所。各部位傷情得到救治,傷情得到好轉,只朱川壕心傷無藥可救,已經萬念俱灰枯死之心。他告訴自己要堅強的活下來。活下來報仇。
朱川壕非常配合治療,再苦的中藥湯,再疼的敷藥都咬牙忍過。而且食量大增,臥床期間身都很少翻轉。他希望自己能盡快好起來。每每聽到沈家軍的消息和經歷都對他有很大的鼓舞。他知道了自己該去的地方。
只是這兩天吵的沸沸揚揚的烏斑的事情讓他坐不住。一隻狗,困住了一路日軍,使得井上大費周章派出一個小隊便衣鄉村原野捕殺投毒。朱川壕決定要幫助這條狗,如果自己不能死在復仇路上,就算為掩護這條狗而死,也值得。
就這樣,他做了最後一次盜賊,偷了診所的錢,買了肉,找到一間饅頭包子店舖,花大價錢讓象做元宵一樣,雜麵包肉搖了許多裹著肉塊的饅頭。再將臉用灶灰塗黑塗髒以遮蓋血紅傷患。
作過盜賊,就是心思縝密。出城門時守兵見到這個乞丐般打扮的廢人一陣噁心。乞丐瘸腿臉髒肉爛自是尋常。守兵並沒有聯想到井上下狠手傷害的朱川壕。將竹籃打飛,一陣狂踢亂踹,將朱川壕打出城門。
朱川壕不住的求饒,爬在地上收拾起掉落地上的沾染塵土的雜面饅頭。裝好籃子,直走出機場一里才又打開籃子,拍掉饅頭上的塵土,有的直接接掉面皮。英雄烏斑,我來了,可千萬別吃鬼子的毒肉啊。
等遇到沈世昕六人,朱川壕羞愧難當。自己也是脂粉間浪徒,曾經有著英俊神武的面容,如今卻是滿面燒傷一臉灶灰。知道所遇何人。窺看沈世昕也是向來夙願。朱川壕卻是掩面背離。
星兒見路人瘸腿挎藍,有些感動「小姐,看那跛腳乞丐,應該也是想救助烏斑。」
「星陽有乞丐,上去看看。」
六人圈馬上去將朱川壕圍在當中。朱川壕左躲右閃始終蔗住顏面。獵艷無數,女人一向是他的玩偶,如今落得這番狼狽,哪裡有臉見人。
一籃子饅頭,瘸腿遮臉,躲躲閃閃,沈世昕知道他是誰了。「原來是避難遭劫的採花大盜。可憐。」
星兒下馬上前將朱川壕遮面黑巾奪下,黑灰爛肉展現。「媽呀,」星兒大叫了一聲。
朱川壕搶回面巾遮住臉,向沈世昕彎了下腰「見過大小姐,如今朱某顏面喪失醜陋難堪,還是遮住面孔的好。在下身遭不幸望大小姐垂憐,望大小姐將在下收入麾下,朱某痊癒,定當效犬馬之力,共同殺敵。在下槍法,輕功,武藝都還尚可,更主要朱某有深仇大恨,為報仇不惜生命,定能成為大小姐得力干將。」
一叩雙腿,火鳳凰俯身臥地,沈世昕下馬圍著朱川壕轉了一圈。讓他將遮布拿開。相視看了下。
「朱川壕,你可知罪。」沈世昕話語嚴厲。
說的朱川壕一愣。「大小姐,在下有怨,有仇,有苦。在星陽本分為民,若大小姐在意以往朱某所做,在下無話可言。聽聞沈世昕將門虎女英雄氣概,不想卻是心胸狹隘,到底是一介女流,到底年紀尚青。朱某也不強求。在下告辭。」
朱川壕轉身想走。
「來呀,將他拿下。」
沈世昕話一出口,跟隨的四女將立刻上前將朱川壕制住。
「大小姐,你這是幹嗎。好生無禮,人誰無過,誰沒走過彎路,大敵當前你斤斤計較。你個毛丫頭,事不分輕重。」朱川壕想掙脫,腰臂疼痛,扭身不便。
「你說的沒錯,本小姐年齡不如你大,但自小知善明惡,世間事無非黑白,本小姐到還分得清。」沈世昕退兩步側坐馬身,一幅現場斷案姿態「若說輕重,自侵略獸兵來前便有你為患人間,早該懲處,逍遙這些時日,已經上天厚待。說過的話,作過的事,走過的路怎麼可以消失。你略行種種,時至今日,難道還不悔過。」
「大小姐放心,以前諸多之事,在下已不能在犯,想不悔改也難。如今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斬殺侵略者。再者自來星陽朱某就沒有在犯案。」
「悔改,悔過,是兩個意思。改,不管是被動主動,是說以後不再犯。過,之以前你打算怎樣抵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