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烏斑轉看完各牢房,證實沒有阿尋再回到二層入口時。三十七號已經出了牢籠,順手撿起饅頭咬了口,見到烏斑拿著饅頭伸手遞過想表示友好。
雖然和鬼子著裝不同,雖然剛才被關押。但是烏斑不肯輕易相信,更何況剛才他嘰裡哇啦語言不清,再者也無關他們什麼事。烏斑作了個凶狠進攻架勢,見對方後退了下,便不再理會,繼續上地下一層。
三十七號搖了下頭,如果自己不能指揮烏斑,那麼它這樣到處擅自亂闖可能會被鬼子發現。但它畢竟是獨來獨往救的自己,既然能進來,必有高強本領。三十七號不在強求,拿著鑰匙為在場同伴一一試過,當另一個同伴三十號被救出時他把鑰匙交給了他,自己連忙跑到獄頭屍體旁把屍體繞著血跡拉到自己牢籠,然後自己出去就地打滾擦拭血跡。然後又脫下獄頭衣服換上。這才關了牢門。跑到獄頭辦公地方尋找些什麼。
一把三八大蓋,十發子彈。把這些拿上手。又找到了幾串鑰匙,鑰匙牌上全是鬼子語言,而且是獄頭憑自己習慣方式而寫,他看不懂。
憑借鑰匙,接連救出十七位獄友。每個人包括沒有救出的,心情都無比激動。在這暗無天日的黑暗地域。幾乎都對生存失去了信心。可是這打開牢籠的十七位囚犯,卻只六人有希望進一步策劃越獄,因為他們當中,有腿不能走路的殘疾,有已經精神失常的瘋子,其中還有個五大三粗的溫順莽漢,他被切除了腦垂體以戒除他的狂躁。
要想憑借藥物改變意志,失敗是很可怕的事。原本監獄在押一直保有五十多人。
那莽漢殘存著一點意念卻並不想參與逃跑,他想和自己一同被送進來的戰友,已經癡呆的一個地下黨交通員在一起。他無法丟下自己原本生龍活虎如今卻膽小如鼠整天縮在角落的朋友,他要保護自己的朋友,哪怕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
時間不容許他們多想,三十七號決定以六人一槍剷除這個人間地域,他們放棄逃跑。就算不成功,哪怕殺一個鬼子,也能在日後為這些牢友,減少點傷害。
這監獄由隅中獸生監督二次興建,當時抓來的勞工已經全部蒸發,這些在押牢犯沒有一個見過那些勞工。在建成以後的這數月時間,這裡的鬼子實在百無聊懶的時候有時就拿囚犯找樂,比如she彈弓打紙槍等等。
搜集所有能當作武器的東西,獄頭的飯鏟,自己吃飯的盤子,辦公桌上的墨水瓶,還有槍的通條,總算各個手裡有了傢伙,還有的雙手拿盤子。一直各色人物混雜健康狀況參差武器雜亂的六人小分隊成立了。也沒想能怎樣,知道不好出去,但總要一試。
烏斑謹慎的摸到地上一層,這地上一層房間多些,是「主」字形結構,比二層多出一橫。樓梯在主字最上邊一點位置。這裡有日軍的住所,醫務研究人員住所,還有各醫學實驗室,觀察室。和二層一樣,在樓梯兩旁有象胡同一樣的很短的走廊,一頭有簡單辦公設施,一頭放些衛生設施。
這裡的鬼子數月沒經歷過緊張危險氣氛,警惕性極差,那辦公桌旁已經坐著吃完晚飯的鬼子在那裡翻看著一本已經爛掉的日本書籍。烏斑壯著膽子愣衝過去,速度很快。ri兵只抬了下頭,接著又去看自己的書。
經常有人出入,這一層比二層活躍的多,有穿白大褂的,有端槍的日本兵。而且掩體極少。看見一個遮了床單的手術車上,烏斑連忙鑽到車的二層,它知道時間還早,只能等。它知道這些白大褂代表什麼,阿尋有傷,這些白大褂有用,或許阿尋就在這地下一層。
三十七號六人沒有冒然出擊,他們根本不知道上邊情況。他們要等鬼子都熟睡。正面無法敵過。
走廊傳來日語對話,那個以前聽過的聲音,隅中獸生也要睡覺了。烏斑在困乏的時候聽到了集中生痔在和人交談。
烏斑仔細辨別著聲音的方位。這是它復仇的目標。
「やソ車ゾ邪魔クろヘ、誰ゎガホメ置ゆサ廊下ソ(那個車礙事,誰把它放到走廊的)。」隅中獸生有些不滿,或許影響自己起夜。
「私ゾ、ガホメ拂ゆソんペ(是,我去把它推開)。」跟隨的衛兵一個立正,接著向手術車走來。
烏斑大氣不出,注視著地面,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難道被發現了。它想拉開架勢,無奈車二層空間不夠。
「明日ゾ早起わウサ、早ゑズ置ゑ罠(明天要早起,陷阱要很早擺放)。」隅中囑托衛兵。
「ゾ(是),」衛兵轉身又是一個立正。
烏斑剛慶幸面前的腳步轉身,卻不想這雙腳一下子又調回身來,接著自己乘坐的車動了,一個沒防備,它抖動了下。
衛兵看了看地面,應該沒有什麼磕拌,接著繼續把車推向一間醫務室。車拱開了門,一股強烈的藥味。烏斑轉瞬變的激動。阿尋會不會在這。竟想著阿尋了,這門雖然從外邊能夠拱開,在裡邊卻是不可,單向門,而且非常緊。待衛兵走後。烏斑立刻下來開始尋找,卻是找邊角落也不見阿尋。再想出去,有些犯難,咬著門把手拖拽半天,也不見動靜。不會就困在這裡吧。費了半天勁,始終無法將門弄出到縫來,口水流了不少,歇會,一會再拽。身高體大的烏斑向窗口扒著頭。有人沒有,誰來幫忙開下門。
二層裡三十七號心裡不住的著急,若是被人發現烏斑,可能會驚動鬼子,這裡也不能倖免。就是沒有驚動鬼子,也保不齊哪個吃飽了沒事來這裡找樂。聽聽一層動靜小了,帶五人開始行動。
小心翼翼的到樓梯處探頭,看了看四周,因為對上邊情況地形不熟悉,不敢多露頭,看見了有走廊有許多房,還有個士兵爬在辦公桌上看書。這小鬼子,都翻爛的書還在看,也不睡覺。
三十七號找紙捏成團向鬼子方向扔去,扔了兩個,鬼子有了覺察,抬頭去望,只看見三十七號穿獄頭服裝的胳膊在招手。
「何ろ面白ゆゼ(有什麼好玩的嘛),」守兵起身向樓梯走來。
衛兵於樓梯處剛亮出身,一看不對勁,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三十七號伸手抓住他脖領子用力一拽,鬼子守兵一個直達,因為有自己行進的力,一下被動撲躍到了二層地面。
上來五人盤子碗飯鏟照腦袋一頓亂揍。本就撲躍的發蒙。被這些武器亂砌亂砸連忙想護住腦袋。總算雙手捂頭,卻是再動不了了,被砸暈了。幾個人將鬼子翻了身合力又掐了會脖子。
他們的舉動被這監獄不少人看見,都激動無比,好像看到希望,可是這其中也包括些精神失常的,其實已經預先定好,要清醒的想辦法阻住失常者意外舉動。但是在自己眼前第二次仇殺日本兵,有幾個失常者受了極大刺激。哦哦狂呼著,不知道是歡呼還是害怕,居然還有的用鐵鏈敲打鐵柵欄。地下二層有些亂。
三十七號幾人有些慌,把屍體連忙拖拐過樓梯視角,有的開始扒衣服,三十七號連忙和三十號起身衝出樓梯到的辦公桌前,三十號也找到了武器,三八大蓋,十發子彈。二人蜷伏在桌子底下。
地下二層的嘈雜驚動了上邊,像這樣情況一般是這些囚犯討打。樓道裡兩邊門開,一邊出來一個ri兵,另一邊,出來一個醫生。
士兵對醫生晃了晃彈弓「や、君パよペイゑイホネウギゎ、私ギグゾ遊ヂズ行わ(哦,你也被吵到了,我們去玩玩)。」
醫生亮出針「アソ治治彼ヘ(該治治他們)。」
每次像這樣用彈弓逼著,一般失常者會乖乖過來讓醫生打針。但是這次他們未能如願。
由於時間倉促,監獄裡的騷亂是這行動六人事先沒有想到,三十號三十七號只一人身穿鬼子服裝。樓梯下四人之一還在抓緊換裝,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三十三十七埋伏在拐角處,準備向走來的醫生士兵下手。
走過來的醫生沒有注意,一直向前。士兵責怪看守不盡職。轉向了埋伏的二人。
三十號上去拽著醫生一悠,很快醫生被忽悠到二層,但是三十七號拽過來的士兵,本能的反抗,三十七號胳膊箍著士兵的脖子生往下推,到也控制了聲音。
慌亂的鬼子士兵不斷掙扎,推著牆壁阻擋自己被推下去,不知是還有點清醒還是胡亂掙扎,按到了牆上的報警裝置。警鈴大作。一層各個房間裡的鬼子被驚醒。
五十號囚犯已經在底層換好鬼子服裝,連忙上來拉了一把將鬼子掀到底層。總算找到了遠距離武器,鬼子掉在地上的彈弓和彈囊,五十號連忙撿起。
有ri兵出了房間,三十七五十半對著走廊揮手示意沒事。
「巴噶、君ギグソボゑザスウ,振ベ向ゑ(巴噶,你們地混賬,轉過頭來)。」隅中獸生也被驚醒。
也不知道身後有幾個鬼子,也不知道隅中獸生說的什麼,但是幾人完全明白,一場戰鬥不可避免,雖然沒有辦法贏,被打死好過被折磨死。幾人義無反顧。兩人抬槍,一人彈弓,還有樓梯內盤子碗一起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