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時間,烏斑和阿尋大部分逗留在將軍府裡。也時不常的出府遛彎散步。招惹了不少鬼子兵。憑著烏斑的警覺性感到這個地方不能在呆了。得罪的人太多了,胖伙頭也都發怒了,怒的頭上長了許多痔。
在第五天頭上,烏斑和阿尋告別了胖伙頭,離開了將軍府,連夜離開了星陽城。沒有回山下屯,穿過鬼子東駐營,向北走了會,找了個土坑歇息了一宿。
星陽該玩的地方大部分去過了,能偷得幾日清閒,遠離戰亂紛爭,應該就是向北的無人荒地,曾經在早些年,向北也有溪水河細小分流,土壤是星陽地界最軟的地方,河不成流,形成過沼澤,所以也就一直人跡罕至。當然這是數十年前的事,烏斑並不知道這些,它只知道,那邊坑坑窪窪沒什麼人居住。
第二天醒來烏斑和阿尋連玩帶走,開始向北繼續行走,走走停停,流浪一般。
不知走了多久,只知道沒走多遠,烏斑忽然發現,怎麼北方什麼時候多了一處廢墟。那裡一定很好玩。
人說好奇害死貓,狗也是一樣,烏斑的膽子也太大了。不過要說也是,原本人跡罕至的地方多了一座廢墟,誰能感覺到裡邊暗藏危險。
藏在廢墟中的日軍守兵早在狙擊槍瞄準鏡裡發現了烏斑和阿尋。可以練瞄準,用嘴伴奏,手指點著扳機啪啪虛發了幾槍,再靠近就有狗肉吃。
烏斑和阿尋慢慢向廢墟走去。廢墟很大,外圍斷壁殘垣,正東正北正南被收拾出了道路,軍車可以通過。兩隻狗溜躂著繞著當初徐蕭山大跨越的那中間圓形建築一圈。沒有找到能進入的地方。隅中獸生將鐵門弄成了和牆壁一樣顏色。其實出口有兩三個,正東的門最大,可以過軍車,但是一直連接到地面,連底部滑輪都是向內製作的凹槽。
除了這些出口,在圓形建築頂部,和其它廢墟中一些房間,也有密道暗門,把個整個廢墟搞的跟地道戰似的。
日軍就是通過這些暗道暗門到地面上來透氣的,有時上來跑跑步,頂部有瞭望哨,可以看到很遠,日軍在這附近的活動都很安全。
烏斑和阿尋在廢墟中胡亂走著,在當時關押岳海霞等人的屋子門口,烏斑有些覺察,並沒發現什麼,這屋子裡襲擊它的沒有任何人,只有一股恐懼在襲擊它,它看不出屋裡有什麼異樣,只是感覺很不好。招呼阿尋,兩隻狗慢慢的離開廢墟。
直到靠的很近,直到烏斑和阿尋到了射擊孔下邊,守兵也沒有開槍,一直到現在兩隻狗離開,守兵放棄了開槍的打算。這是他從沒見過的狗,太彪悍了,那只體形較大的狗,跟小牛犢似的。
這個守兵從沒見過渾身肌肉分明的動物,哪怕獅子,外表都是圓滑肥大。而這隻狗,頸背至後臀,還有四肢,疙疙瘩瘩雖然滿副體毛但依然清晰可見其輪廓線條。還有那額頭正中黑斑一點。如此異物若是將它吃了有些可惜,但願它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狗。
「速ゑサ、やソ犬撲殺(快,打死那條狗)。」不知什麼時候隅中獸生到了射擊孔旁,經過這許多經歷,卻是如同老冤家相見,隅中獸生再沒有了對烏斑的喜好之意,他要馬上看到烏斑在他眼前倒下。
「巴噶,早ゑズ早ゑズ|(巴噶,快快地快快地)。」隅中獸生不斷的催促命令。
守兵只得抬槍接著瞄準。
烏斑覺得不對勁,有人在窺視。烏斑停住爪步,猛的轉身,發現了那射擊孔,角度關係,它看不到裡邊的人,只看見冒出了黑洞洞的槍口。不好。
未及烏斑反應,啪的一聲槍響,阿尋呻吟的猛抖了下身子。跌倒在地,子彈攔腰射中,距離不是很遠,正是子彈最大衝擊力。
守兵沒有捨得向烏斑開槍,就算在隅中獸生的再次催促下,守兵的槍還是掉開了槍口零點一度。
烏斑向阿尋跑過去,啪的一聲,烏斑眼前塵土四濺。它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暴露在槍口下。但是阿尋它不能不管。烏斑沒有理會,湊到阿尋身邊。
「やスギソ廢棄物、人、速ゑ出擊メ生わサゆペ(你個廢物,來人,快快出擊,抓活的)。」隅中獸生踹了守兵一腳,讓一個伍長帶人抓捕。
阿尋痛苦的看著烏斑,努力的想站起身,費力的想移動自己的身體。
戰爭是殘酷的,不管是否無辜,不管是好人壞人,甚至連家畜,都無法預料自己的命運。
為什麼這樣對待它,阿尋有什麼錯,它甚至都不曾傷過人,有種衝我來。烏斑眼裡冒火,怒視著鐵門內端槍出來的五個日軍。它已經全然不顧及危險。一聲不出,漠視著拉開架勢。
烏斑這是要拚命,阿尋汪汪大叫。終於忍痛站起身,向遠處跑去。
看到烏斑沒有跑,五個日本兵有些詫異。端著槍圍了上來。距離越來越近。
烏斑退無可退,身後的阿尋沒有跑太遠,它的傷口在流血。只有打敗面前這些人,或許可能安全些。烏斑挑選著進攻的目標,向這邊衝下,又向那邊做下假動作。接著爆發速度向五人衝去。
「やや、ガよザゾエィゆ。私メ見サギ(哦,好像很厲害。看我的)。」五名ri兵中一個身材比較高大的自持身手還算敏捷,端著槍加快腳步來到烏斑近前,猛然後撤刺刀槍接著發力向烏斑進攻。
就在他刺刀重新前插時烏斑也前衝兩步,猛然躍起,卻是避開角度,撲向他斜後一側沒有提防的士兵,烏斑知道刺刀是什麼概念。
人和動物在敏捷上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當然也不完全是,烏龜動作慢,是天性,大部分動物比人要快。
烏斑的猛然變換目標使高個身後的鬼子遂不及防,再要抬槍,已經槍長莫及。烏斑的動作太快了,目標身形不是太高,烏斑太過憤怒,自然是全力,而且必須要求速戰,因為對方人多,只能一招制敵,下嘴就是喉嚨,當然正面交鋒喉嚨不好咬到,一口狠狠咬住了目標的下巴,也是烏斑憤怒發力過猛,受這阻力,身形無法收住,牛犢般身軀竟然從目標頭頂翻過,但是死死的沒有撒嘴,居然把這個ri兵生拽倒在地。
烏斑脖子扭了一下,骨節喀喀作響,再也叼不住目標,撒嘴自己也漂移倒地,它連忙就地一滾站起身,拉開架勢準備第二回合。
除了在地上打滾的士兵,在場的四人都驚傻了,連遠處射擊孔裡觀望的守兵和隅中獸生。
高個想去拉道地的士兵,被烏斑的動作嚇了回去,四個ri兵前前後後和烏斑開始了拉鋸戰,都是用假動作試探。將烏斑引開,高個又一次去扶倒地日軍。來不及了,雖然烏斑沒辦法將嘴橫過來咬,但是它的嘴太厚,自鼻尖至下巴有巴掌左右距離,這一口在喉嚨附近罩住了大部分脖頸,血流不止,那日兵已經是打滾變抽搐。
高個的舉動全被烏斑盡收眼底,它也左撲右撞的引逗將敵人與高個背對,接著忽然發力找兩個日軍中間向蹲在地上
樓著戰友的高個背後衝去,三個鬼子一看不好趕緊拉槍栓,卻是怕打到高個。胡亂放了一槍。
未及高個完全轉身,烏斑一口咬住了他的後脖頸,疼的他哇哇大叫想站起身形,身負烏斑太重,就半背著烏斑半站半躬左右踉蹌著,手亂摀住烏斑嘴臉不住的掙扎。
其餘日軍有的開槍有的上來解圍,卻是槍和刺刀都不好用,高個不住的晃,沒幾步也倒了下去,烏斑也撒開了嘴。
三人連忙開槍。烏斑被逼退了幾步。兩個日軍拉起高個,一人斷後不住的開槍。向身後廢墟城堡退去。
烏斑沖沖退退不肯罷休,直到它確定鬼子是真的撤退,才連忙掉頭後跑了一段,再回頭看看,沒有危險,才向阿尋方向追去。
阿尋沒有跑多遠,它沒有了體力,血流不止。
烏斑來到阿尋身邊,低鳴著拭舔著阿尋的傷口,沒想到在這荒野居然還有敵人,如果烏斑不能將阿尋帶走,它可能會死去。
阿尋發現了烏斑的傷口,右腿背,一道長長的刺刀滑痕,阿尋心疼的舔了下。
來不及顧及傷口,烏斑不知如何是好,這裡每有人施救,沒有食物,只有敵人,該怎麼辦。烏斑憤怒搗地。
這裡的土質很軟,不一會就刨出了一個小坑,看見些潮濕的軟土,阿尋進到土坑,烏斑又用濕土將阿尋傷口蓋上。
憑借動物本能,潮濕,或許就有耗子黃鼬,但不能肯定,不能在這裡乾等,敵人隨時可能發動第二次進攻。
烏斑想起了第一個被撲倒的鬼子。烏斑連忙掉頭向那屍體跑去。
隅中獸生痛罵了返回的鬼子,沈家軍你們打不過,難道連條狗你們都對付不了。他改變了主義,一定要抓住烏斑,而且要活捉,他要親手,親手怎麼做,他還沒有想好,或者扒皮食肉,或者用作試驗。
「れ前ヘ阿呆、對天皇、失格軍人、(你們這幫蠢材,愧對天皇,不配做一個軍人,)」隅中獸生怒不可喝,大聲叫罵「犬ズパ劣ペイり、、生ん捕ペやソ二匹ソ犬、兵士ソ死體メ取ベ戾エ。(連條狗都不如,去,活捉那兩條狗,奪回士兵的屍體。)」
十多個日軍,有的還帶了套桿,又一次衝出廢墟城堡。
隅中獸生招惹了大麻煩,他將自己和烏斑的矛盾,進一步激化,使之變成了,烏斑與他之間不共戴天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