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人被動物看沒什麼大不了。但是要看什麼狀況。若是人在籠子狗馬在外,就不一樣了。剛被抬來時見山貝一狼以為沒什麼,但是很快他就不這樣認為了。籠子本夠高,但已經放倒。站不起身。只能蹲或坐,他感覺哪種姿勢都不舒服,更討厭的是那些狗,也不睡覺了,過來看新鮮。抬他的兵丁離開了,帶走了燈光,但是見山貝一狼能感覺到周圍有無數眼睛在盯著自己。滾,真討厭,看的見嗎你們。嗚嚕嚕咕隆隆的還總有低吟的聲音。見山貝一狼罵街了,就不能學學馬,同在一起,馬廄那邊就沒動靜。人家不是看什麼都新鮮。你們這幫討厭的狗,沒見過籠子嗎,想必你們也沒少待吧。還來勁了,還往力鑽,毛烘烘的狗頭碰到我了,出去,去。
我身上可有暗器,我弄死你信不。我這有匕首,我還有刺釘,鐵蒺藜。見山貝一狼展覽似的在黑乎乎的夜色裡掏出了許多傢伙。還不住的比劃。
在黑漆漆的夜色裡眾狗沒有怕他,或者說是剛開始沒底,但是黔驢技窮,見山貝一狼始終沒有驅狗辦法,眾狗也就不怕了。鬧騰了一會,眾狗都離開,找地睡覺了。
見山貝一狼沒有很快睡著,他沒睡意,有鼻子酸的意思。傷害狗的念頭一直沒有產生過。作為一個武士受了羞辱要比常人更難以忍受。就算個常人大男生,先被扒衣服,再關籠,再丟狗馬營。估計心裡也不能承受。怎麼就落到這般地步。私ソ主プ(我的主啊)。姓雲的,我和你沒完。
素食動物都懼肉食動物。沈家軍是有意識將狗馬設為一營。為了讓狗不在欺馬,也為了讓馬不再懼狗。山下屯百姓也都貢獻了自己的狗,數目達八十多隻。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狗已經能聽懂些字詞,比如站,臥,咬,沖,趴下等等。狗本就聰明,這些字詞不算什麼,更何況有烏斑的帶頭示範和管理制約。這只規模不小的隊伍已經具備了初級作戰水平。它們統一的號令就是首領烏斑。
第二天,由於深處異地。狗群中的見山貝一狼早早就醒了過來。sāo臭的味道熏的他好難受。他整整衣衫,盤膝而坐。來吧,有什麼就都使出來吧。再縷縷髮型。順順黑飄胡。醒過來的狗又紛紛聚了過來,昨天太黑,沒看清楚。
慢慢的天放大亮,各飼養主過來餵食並領走自己訓練的狗。帶著他們去看自己操練,也給狗操練。騎兵的人也都牽走了馬。
見山貝一狼沒有理會,也沒有傷害任何狗馬人。
過了一會,雲鷹和苑英紅端著早點過來打開了籠子。
不是狗食,見山貝一狼一下子愣了。雖然不是很特別的東西,好像剛才狗吃的都帶些肉。面前的只是饅頭豆漿鹹菜,居然還有稀有干。
雲鷹也在那裡啃著饅頭。
見山貝一狼站在籠前看著早點發愣。
「快吃呀,吃完咱倆好比試」雲鷹催促著。
「你侮辱了一個武士,武士的高傲遠比他的生命重要,你把一個武士關進狗籠」見山貝一狼還是沒有吃。動也不動的在那裡默默念叨,要是黑夜準被當作幽靈。
「快別提武士了」雲鷹鄙視的掃了下見山「還武士那,原本大小姐吩咐,對你只能殺死或者活捉。不能打傷,天太黑,你也不是沒本事的人,受傷怕你跑掉,你可到好,連睡覺的守兵都殺,你以為他真睡呀,那是裝的,還沒到橋頭我徒弟就發現你了,你可到好,返身折殺。關狗籠是讓你多活一會,大小姐仁義,讓你死的心服,擱我都懶得和你比試,直接喂狼」
「你們沈家軍的人該殺,你先在道館羞辱我,讓我在徒弟師弟面前出醜,你不算一名武士,你不配和我比」
「呦喝,你這意思還怨上我了,你小子身上暗器那麼多,我不扒了你衣服,背後在飛我一刀,我鷹飛雲是幹什麼吃的,向來仔細」雲鷹手中饅頭一扔,從懷裡掏出幾張照片拽在見山手裡「你看看這是什麼」
三四張照片,是搬運屍體的時候拍的,有推車有套車,車上滿堆著衣衫破碎的屍體,雲鷹上來擋了擋,怕苑英紅看到。
見山翻看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雲鷹「這是什麼」
「我的一個八桿子打不著的親戚。幾乎就沒走動過」雲鷹轉過身靠在籠子上「正好趕上三七年在南京,被你們鬼子強迫做搬運工。搬運的這些人素不相識,他冒險拍下了這些鏡頭,沒日沒夜的翻洗,然後發給了所有他知道的人,最後連素不相識的人也發,每張相片背後他都寫了字,揣在懷裡太久,不過應該能看出來」
見山貝一狼翻過照片,字跡雖然模糊但完全可以辨認,有些潦草的兩豎行:還記得嗎,我是你們的親戚,這些是我的親戚,記得這一切是日本人幹的,記牢。
「武士有武德,軍人有軍紀。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侵略者與軍隊是兩個概念,就像到了發情期的畜生到處糟蹋禍害婦女濫殺無辜的,都不能稱作人。你那個好師弟,他算人嗎,你過來幫他,你還有武德?我沒把你閹了就不錯」雲鷹越說越氣。恨不能馬上動手「快吃吧,別老墨跡了」
「這都是真的嗎」見山有些不大相信。我們是為了統一教授落後民族而來。
「你管他真的假的,這麼墨跡」苑英紅也沉不住氣「回去問問你師弟,惠恩方丈是怎麼回事,一輩子竟用好心眼了,費心思變著法對別人好,一個出家和尚,耐著你們了。你在問問你師弟,在星陽有沒有過屠殺百姓,連教堂都燒了,毀神搗佛你們佔全了」
「嗨呀問什麼問,快吃吧你,不吃我拿走了」嘩啦一下子,苑英紅把饅頭豆漿全劃拉到地上。這個苑英紅,也不給人回答的機會,假問。「你要在幫他你也是畜生」
一聲馬嘯,火鳳凰的聲音永遠那麼的悅耳,透這一股精神氣。黑馬白馬赤紅馬同時出現在狗馬營前。
「雲師兄,到底比不比呀,這麼慢」青衣星兒在喊他們。
「來了」雲鷹回了一聲,推了見山一把「走吧,給你不吃別賴我們」
三人來到近前,見山問賜萊恩「神父,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待在教堂嗎」
賜萊恩不好回答,把主丟了「阿門,教堂被燒,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樣子了」
「神父」沈世昕帶著一行人向營外走,邊走邊問賜萊恩「我若是給你修好教堂,是不是你就會離開我們」
「按神的意志吧,神會指引我們」
「沒良心」沈世昕不高興了「沈家軍對你這樣好,還猶豫不定」沈世昕做了個鬼臉。
其實教堂已經修復,余季德還請了李青州塑補了神像,這個秘密沈世昕隱瞞了很久。許多信徒常去打掃,教堂一塵不染。
走了兩步,見山又問「你們這裡怎麼有和尚,那個黎虎,不是該呆在寺院嗎」
「你說那」苑英紅沒好氣的回答「除魔重於修佛,佛專職收香火,被炸也不現身,還要百姓來除,可歎百姓心中信賴的佛啊」
一行人從正南出的大營,好生熱鬧的景象,壽石山腳下就是諾大的一個練兵場,人穿的衣服也雜,有花枝招展的娘子軍,有灰衣的游擊隊,有黃衣的**,還有老百姓穿什麼衣服的都有,還有光著膀子的。練的科目也多,有射擊的各個百發百中,有拼刺的喊殺陣陣,有搏鬥的生龍活虎,越障礙的身手敏捷,端槍瞄準的一動不動,騎兵個個高大威猛,娘子軍砌菜刀刀光閃閃。就是狗隊不夠整齊,被畫在一個大圈中不敢出來,躁動的看著主人們操練,要過一會主人練完才輪到它們。
見山看了看沈世昕,又看了看練兵場上的部隊。傳說中的南唐北陸中世昕。中世昕的傳說。神奇的傳說。
在練兵場叫上了沈嘉國和劉未招的部隊,又叫上些娘子軍的人,這些人根本沒看過鷹隊考核,一些看的比較少的人也非要跟著。烏拉拉一大幫人,跟著一起奔向野狗坡,當然每次少不了烏斑。
沒有奔西走近道,直接上山坡。西邊是山下屯後方,屯後方連同西邊都剛種過著莊稼,因為聚過來的居民比較多,連營地在居民都沿著壽溪河在南岸拉長。就是這樣,不少農戶還都惦記著北岸自己的土地。野狗坡有三四隻狗群,每群少的七八隻,多的十五六,都紛紛佔據著一些小的渠道,繞著坡的渠道一直匯向壽溪河,渠道都很狹小,有的就是巴掌渠,寬的也就半米多。壽石山這樣的渠路很多。早年間野狗經常傷人,自鷹隊以後狗也知道了人的厲害。老實的多了,有些孤狗反而大膽荒不擇食。現如今對百姓不利的只有野豬,總是禍害莊稼,也攻擊人,這裡的野豬不成群,所以難以控制。野狗因為聚集在一起,所以現在主要是鷹隊專利,掌握生殺。鷹隊就經常帶人時常的調教它們,改變它們襲人的略xing。
雲鷹還不捨得殺這些野狗,跑到山坡,看見一群野狗正圍捕一頭野豬,利馬高興起來,「徒弟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