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伙頭早晨送飯討了個沒趣,便十分的不高興,在軍中呆著又實在無趣,聽說街上都是告示,便出來逛游。
一出門就被烏斑頂上了,這烏斑原本進城是想報復哈全順,它覺得將軍府已經被日本兵改成了瘋人院,住著的都是瘋子,沒興趣再進府,就在門外邊曬太陽邊蹲守。看見熟人出來,就悄悄尾隨。
星陽的美女還真是不少,走了一會,胖伙頭心情好了起來,整了整容面,屢了下光頭,額頭包也沒了,覺得自己很精神,他認識地方不多,不自覺的就往京藝品樓來了。
「プ、花姑娘,水嫩嫩的,わホゆザエゼ(哦,花姑娘,水嫩嫩的,真漂亮呀)」這胖伙頭不光摸對面路過的女子,還上去就抱著親。太不像話。
女子掙脫了就跑,從烏斑身旁跑過。
「啊」胖伙頭發現了烏斑,轉身就跑。
好你個山野核痔子,光天化日,調戲良家婦女,我身為將軍府的狗起能饒你,烏斑汪汪叫著追了過去。
這倆速度可想而知,沒幾步,烏斑用力一撲。
狠點,胖伙頭栽倒在地,還就地往前翻了個前滾翻。額頭起了個包……
胖伙頭坐在地上一摸額頭,差點哭出來。
烏斑咕嚕嚕低吼著看著他,就你那寒磣樣,頂那麼大個痔,也想勾搭婦女。
胖伙頭急了,不就是條狗嗎,他站起身,四下看著想找個傢伙。
「プ、やソ犬(哦,那狗)」隅中壽生從胖伙頭身後冒了出來。後邊跟著一個及醜女子,哦,不是女子,是女裝的汪本宗,摸了好多粉,塗著大紅的小尖嘴唇。這汪本宗實在不敢上街轉悠,正被誅殺那,哪裡敢上街。但是日軍要漢奸就是用來賣命的,不賣命誰白養你,逼的沒辦法,就死活要跟著太軍左右,對隅中說「我拌個女裝,太軍身邊有女人才夠身份」這隅中壽生以前還覺得汪本宗長的賊眉鼠眼挺機靈,詭計多端是個人才,榜文出現以後越看他越彆扭,奈何他哭天抹淚,就隨他吧,叫了兩個憲兵,都換做便裝,也出府到街上想隨便逛逛打探點消息,正巧路過這裡。
隅中壽生走到胖伙頭身邊,用力拍了下胖伙頭「やスギゾ、ジソプよズガホメ見コん、やスギゎ、シサパ良ゆ(你,怎麼找到它的,你,很好)」
「や、やゾゾ、大佐ゎ好わザ、自然ゾ一心ズ盡力探エプ(啊,哈哈,大佐喜歡,自然是用心盡力去找呀)」胖伙頭捂著額頭,面帶笑容。
隅中指著烏斑扭頭對汪本宗說「好狗,好狗,種好」再一轉頭無意中看胖伙頭捂著額頭,他扒拉開胖伙頭的胳膊「やや、やスギソろタモゾ良ゑサ、アモスズ大會シ痛ゆ、(啊,你的包怎麼還沒好,這麼大會很疼的)」
「やゾゾ、ォゲシ氣ズウスゆ、養ゲサ遊ヂネウブよ(啊哈哈,不要好了,養著玩吧)」胖伙頭又用另一隻手摀住額頭「大佐閣下、私ゾ掃ゲサ料理メ作ベズ行ゲギ(大佐閣下,我回去作飯去了)」
「早ゑズ早ゑズ行わネウブよ(快快地快快地去吧)」隅中擺了擺手,又四下看了看,京藝品樓,好地方,他讓汪本宗在後邊轟,自己在前邊招著手,嘴裡孜孜砸砸的,引逗烏斑進飯店。
京藝品樓,又在引誘我,怕什麼,就憑你個小個子和一個人妖。烏斑隨隅中壽生進了飯店。
「是大小姐家的狗」「這不是烏斑嗎」「別張揚,那個好像日本人,那個男,啊女,看不出來」飯店裡的人竊竊私語。
隅中壽生感受到了他說的那種危險,雖然聽見了一些,他們在談論身邊的狗,可卻怎麼都覺得他們是在議論什麼時候下手,好像每個人都暗藏殺機。要鎮靜,他囑咐自己,這個民族很難戰勝,「ウサゑクイゆ,ウサゑクイゆ(請,請)」他想起了親善,三步一請兩步一讓的把烏斑請進了一個包間。他這是演給人看。
劉品堂看到這一切不由得為烏斑捏了把汗。他連忙追進雅間。
烏斑還是獨佔桌子的毛病,隅中和汪本宗也沒爭。
點了一桌子肉食。汪本宗想伸手拿雞肉吃,昨天晚上回來就沒吃,今天早晨吃的又被隅中給拽了,這眼前道道飄香。
烏斑哪裡容他,這漢奸咋都一個毛病,專愛搶我的雞,上去就是一口。正咬中汪本宗的右手。
就烏斑那大嘴,就汪本宗那小手。疼的呀。左手掏槍就想打。
「哎唉」隅中制止了他「你地長的太難看,化裝地更不好,影響胃口」
就這樣,二人看著烏斑一直吃完。看它停了嘴,隅中從汪本宗腰間扯下布腰帶,做了個套,上來摸烏斑。
吃飽喝足,躲你遠點,借過,烏斑踩著隅中壽生腦袋越了出去。頭也不回向飯店外跑去。
「巴噶」啪一個耳光打在發愣的汪本宗臉上,耳朵又流血了。
「快快地,追」
汪本宗看了看隅中手裡的腰帶,沒敢張嘴要,提著褲子往外追。
一個打探的日本憲兵找到了這裡,一進包間和汪本宗撞個滿懷,二人坐倒在地。
日本兵起來向隅中報告情況。出城探火點的鬼子一無所獲,還被好多田間草人和紙人機關暗算,機關很厲害,傷了好幾個鬼子,還說南城門外探子發現遠處山上有**和八路軍在伐木。
汪本宗悄悄起來坐到桌旁想吃點肉。
隅中壽生聽了匯報,越想越氣,還伐木,這又是要玩火呀,該死的沈家軍,要玩大發了,沒完了。他氣急敗壞「巴噶」嘩啦,一下子把桌子掀了,還好汪本宗沒什麼下巴,要不肯定破相。
「開路開路地」隅中壽生吩咐回府。說完轉身就走。
汪本宗提著褲子搬桌子找著腰帶。
「快快地快快地」
「來了」汪本宗提著褲子小跑到等在櫃檯那裡的隅中大佐身邊。
「你地結帳,我地沒帶錢」
「哎」汪本宗心說,你哪次帶過錢。一隻手從兜裡掏出一把銀圓,想數給櫃檯。
劉品堂在門口看不到了烏斑的蹤影,一回頭,鬼子在結帳,連忙過來說「不用了,太軍這怎麼敢,不用了」
被這麼一說,隅中更是氣,大喊「親善,親善」喊完一巴掌把汪本宗手裡銀圓全都打在了地。
「開路。」一行人怒氣沖沖的走了。
再說沈世昕這裡聽完龍瑞和梅紅嬸的匯報,對貼榜一事覺得還算圓滿,她讓龍瑞下去把鷹狼徒和郎青找來,拿著李青州畫的漫畫,問了問郎青,郎青也說畫的超贊,既丑又像。沈世昕滿意的點點頭。
這時山莊的鷹狼徒十人也都來到沈世昕的院子裡列隊站好。沈世昕走到隊前來回看了看,於心不忍,最小的也就十八九歲。
「我狼徒戰士可有死士」最後沈世昕還是痛下了決心。
「在,我們是死士」五個青壯同聲回答。
沈世昕問過郎青和五名狼徒底細,這五人其中還有一個是她沒出五福的哥哥叫沈清平,沈世昕留下了沈清平和另外一個弟兄姐妹多的叫沈一凡的狼徒,吩咐剩下的人全部趕往星陽城,取畫五十,夜間子時後書賊jiān姓名張貼。吩咐今夜鬼子會加派人力巡邏,一定格外小心。八名鷹狼徒領命而去。又吩咐清平和一凡下去休息。
沈世昕等人又回到屋子裡。
「梅紅嬸,你腰裡別兩把菜刀幹什麼」看見梅紅嬸腰裡磨的唄亮的菜刀,沈世昕有些納悶。
星兒解釋說「小姐你不知道,梅紅嬸昨天睡覺都別著刀,嬸子招廚子的要求有三點,會打仗,會作飯,不怕死」
「嬸子,沒必要,軍營裡很安全,那小鬼子呀不敢來,不用帶刀,在傷到自己」說著,沈世昕就要取刀。
「哎,大小姐,不行」梅紅嬸捂著腰裡的刀往後退了下「廚子也是兵,兵就要有兵樣,大小姐你不知道,上次行動刀飛出去了,沒經驗,我得從現在起把自己鍛煉成一個好兵,下次再組敢死隊就有經驗了」
「嬸子」望著這憨直淳樸的鄉下婦女,沈世昕感到無比欣慰,星陽有這樣不怕犧牲的百姓,何愁趕不走小日本,她放下手裡的畫,拉著梅紅嬸的雙手說「嬸子,在最緊要的關頭你捨生忘死幫助了沈家軍,你是沈家恩人星陽的英雄,世昕怎麼會讓你再冒風險」
「別呀大小姐」梅紅嬸居然有些著急「我還要給老方丈報仇那,超度完我他到走了,我不報仇都對不起他超度我」
沈世昕有些激動,她越發覺得這個梅紅嬸有些可愛。她拉著梅紅嬸到了院子裡。
「星兒,拿畫像來」
「哎」星兒把畫像拿了出去。
沈世昕讓郎青和星兒作了個把子,把畫像貼了上去。大聲問梅紅嬸「嬸子,想不想親手報仇」
「當然想了」
「那好,嬸子」沈世昕從梅紅嬸腰間取出一把刀,轉身抬手一揮,菜刀颼的一聲插在了畫像汪本宗的眉心「我答應你,讓你親手宰了汪本宗」
「哎,太好了」梅紅嬸從腰間拿出另一把,也跟著一轉身,抬手一揮,菜刀打著轉,繞過靶子,刀把撞在靶後的院牆,掉在了地上。
「梅紅嬸,抓緊練呀」星兒跑過去揀起兩把刀,交還到梅紅嬸手裡。
「我來教你」郎青過來抬起梅紅嬸胳膊「看準靶心,要穩,要有力量。剛開始練要眼,手,靶心成一直線,等有了感覺,抬手即可」
郎青又示範了一遍。
梅紅嬸比劃了一下,按照要領,猛的將手抬起甩出,刀嗖的插在汪本宗臉旁,總算中把,有進步。
「郎師兄,梅紅嬸腰裡總別著刀不安全」
「放心吧大小姐,我回頭給做個刀套」
沈世昕後退了兩步,雙臂相抱站在那裡看著他們練,又看了看天空,真是個好天氣。以前遇到這樣的天氣,她會一天不著家的在外邊瘋。實際上就是不好的天氣,她在家裡也呆不住,書場,教堂,戲院,哪怕到丁女士的書屋。實際上沈世昕的家,其實就是個練功睡覺的地方。就連讀書,她都喜歡把老師帶出來。
「對了大小姐」郎青想起了什麼「那汪本宗也算是我放過他一命,誰想到他更逞兇,方丈的死跟我也有關係,再組敢死隊,要算上我一個」
「這次不用那麼費神」沈世昕背過手去,悠閒的邁了兩步「我要讓汪本宗自己來領死」
這話一出,頓時驚到了早在牆外偷聽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