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慚愧呀」劉藝又有些激動起來「哈家當初建起來並沒什麼好吃的菜,就是一個豪華氣派,地理位置好,但是飯店靠的是飯菜,也就誰也沒拿他在意。後來哈家找到我給我開過條件,想讓我到他那裡做,我沒有答應,哈家雖然有錢但是財迷,咱到不是為錢,這是我和父親一點點打下的基業。後來交了幾道菜。當初對哈家在廚藝界那點事也有所耳聞。也沒怎麼用心去教。哈家又挖走了我的幾個徒弟。這都沒什麼,可是哈家看中的菜,他要是有了,其他飯店就不讓做了。我們老爺子那個氣呀,不信那個邪,不裡他那一套。可沒想到呀,哈家是費勁心機,什麼手段都使呀。」說道這裡,劉藝終於流出了眼淚。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放心老闆,我會為您做主的」張聯英連忙用餐巾紙去擦劉藝臉上的淚「您漫漫說,我們都會為您做主的。不要激動啊。」
「我自己來,」劉藝接過餐巾紙擦了下「讓您笑話了」
「哪裡有,看您說的,別急,您繼續說」張聯英安慰著。
「好,我接著說」劉藝定了定神,繼續說「我知道,在各位領導眼裡,他哈家是功臣。在一些老百姓裡也是好人,他可能也確實做過些好事。可當年他在廚藝界做的那些事,缺德呀。我也不管你們信不信了,反正這些事早晚我會說出來,我也看出老書記您是好官,您是真為老百姓做事,今天我就豁出去了」
這時包間的門又開了,連同剛才那個小服務生一起,還進來了兩個白衣小廚師,小廚師進來就一起過來拉劉藝。嘴裡不住的說:「師傅,您和他們說這些幹嗎,您不想幹了。」「後廚忙的很,今天生意好」
「沒關係沒關係,」張聯英和吳憲功連忙制止說,「小師傅不要怕。讓你師傅把話說完,你放心,有什麼事政府會做主的。」
「沒關係,這些話早晚要說,」劉藝下定了決心,對自己徒弟說:「你們去後廚好好忙活忙活,給這些領導露一手,櫃檯上關門打烊,今天我要擺宴,」邊說著,邊又喝了口酒:「世昕女死神伴舞振刑場,將軍府出來的沒有孬種。」
「好叻」看到師傅堅定的神態,兩個小徒弟也有了信心,挽了挽衣服袖子,「師傅,您等好兒吧」說完,和服務生走了出去。
「世昕女死神伴舞振刑場。」張聯英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又小聲嘀咕了一句:「南唐北陸中世昕。」說完,又抬頭環顧了一下在座諸位。
吳憲功解釋說,「是有這麼個故事,在座的可能沒有幾個還知道的。您來任時間不長,將軍府的傳奇故事多不勝數,有時間,我漫漫講給您聽。」
接著大家又繼續把目光盯著劉藝,當然也有不愛聽的,畢竟說的是哈家。
劉藝平靜了許多。穩了下神說:「八年前,哈家建成了豪華氣派的哈牛大酒樓,靠星級和眾多娛樂設施服務設施還有他哈家的人脈關係,搞的相當紅火。作生意精打細算他哈家更是到了財迷的程度,幾乎所用的人沒一個是專業培訓的,就靠認客爹娘的服務方式。所用廚師也是這家要那家借,也找過我去做顧問,我到是不為錢,關鍵我這裡也忙呀。其實我也看不慣他家的一些做法。我就沒去,後來他哈家又派人來收什麼保護費。我老父親把來的人直接罵跑了。結果他還在我這挖走了點人。我以為就這麼過去了,誰想他們做事,太絕了,欺負人呀。十月一那天,我這裡有對結婚的辦席幾乎包下了我整個店,以為誰這麼有錢,結果來得就是哈家操持的一對青年。客人裡城管工商防疫衛生各種制服都有,還有電視台的人錄像。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妙,就跟同行們電話打聽,也沒打聽到什麼事,都說讓小心點悖。當初是我們老爺子主事。自然也是小心應對。可誰想,對方就是存著壞來的,點的都是貴菜,到了中午吃的快差不多了,就在錄像的時候,新娘子突然說肚子痛,之後就暈倒了,送進了醫院,這幫人就開始氣勢凶凶的問罪,那些穿制服的也都跟著威脅,我父親辯解了幾句『說這根本就不可能,飯店做的就是賣食品,誰會砸自己的買賣』那個新郎就說,『什麼不可能,我說你是黑店你就是黑店,你說不可能,你看那又倒了一個,你家盡出新鮮的,飯店就飯店,配什麼藥膳』隨著他話音剛落,邊上有人就說『你看我,我這不好好的嗎,大伙都看見了,我倒,我肚子疼了,就是吃的你家飯菜』,明擺著就是找事欺負人。對我父親連推帶搡的,對女服務員連摸帶捏的,對些小廚子就是連打帶罵。還砸壞了一些東西。我父親氣的直哆嗦。鬧騰了半天,對方要求賠償二十萬,當時的飯菜肯定是要免單,八年前,在那時可不是小數呀,關鍵是平白訛人,憑什麼要給他。最後對方給了一個月的期限。我們當初是下定決心不給的,開飯店的遇到這茬要是擺不平,今後很難做的。可是月底又出了兩大迪吧大火拚的事,據親眼目睹的人描述說比電影場面壯觀。上百人相互毆鬥,嚇的行人都爬著離開。然後等警察趕到了,那些打架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也沒沒抓住幾個。我們一家子也膽小了,托熟人找關係,和哈家說了說好話。給了十五萬算是完了事。之後同行們互相通了通氣,感情我們是第一家,那對新郎新娘在年前兩個多月裡在多家飯店舉行了二十多次婚宴典禮。馨陽大部分飯店也都規規矩矩的交了保護費。我就是自那次事件之後接手了我們這家飯店,老爺子也就一病不起,大前年頭上,我們老爺子過去了(死了),老人家是臨走都帶著怨氣呀。早先說碰瓷兒的只是說一種接頭騙術,是針對司機。可是在那之後什麼煙店酒店小百貨店,各種行業都有人碰瓷兒。小店裡廣這叫挨切,有的小店根本生意就不紅火,被切一次就是一個月白干。可他哈家的買賣,蒸蒸日上。馨陽大小街道有名的四十多種風味都成了哈家飯店的盤中餐。哈家又一連氣開了二十多家飯店。而好多飯店被奪走的口味,自家也不感在做了,就是做,也不敢比哈家的水平。哈家飯菜的價格大多也都高的離譜,有時候換湯不換料就算推出到新菜。現在許多新人辦喜事也都為婚宴犯愁,哈家是真貴,而其他飯店尤其對包席不敢做的特別漂亮。後來好多氣不過飯店我們就私底下出了點損招,那些被哈家挖走的廚子並沒有受到好的待遇,有的還挺慘,有的就跑回來和老闆訴苦。我們揀辦事小心靠得住的就出主義在做法上搞點小名堂。剛服完感冒藥再喝可樂等於服毒。中華美食博大精深,有些在配製上是可以起到藥效的,所以在哈家,有幾道菜口味雖好但是吃起來效果沒那麼好,哈家的『棺材飯』也是經我特別研製的。說實在的,有時候我真想研製點不好的藥,讓他哈家飯桌上鬧出人命案來,可咱是小老百姓呀,就會規規矩矩過日子,會的在多,也不會往害人上做呀。」
劉藝又留下了淚,在座的也都說不出話,張聯英緩緩站起身一隻手握著劉藝,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中帶著歉意的說:「我們工作沒有做好。讓你受委屈了。以前的事,我也不好說什麼了,」接著,張聯英後退了一步「只能向你陪個不是,過去的事,我們對不住你了」隨即,張聯英深深的鞠了一躬。
在坐的都沒有防備,那些沒有被酒氣左右的官員一下子驚呆了。
劉藝,像被木棒打到了腿。沒等反應過來已經撲通跪到了地上。等納過悶來,只有眼淚刷刷的掉。「別呀,老書記,我可當不起呀。您老書記的為人民做事我們老百姓是知道的,我也不圖什麼,也就是說出來心裡痛快呀。」
張聯英連忙去扶。
「老書記,您別這樣」在座的一些官員也都紛紛勸阻:「這些事我們都不知道呀,」「這些年光看到哈家的成績了」「你們怎麼不去報警呀」
劉藝漫漫站起身說:「報警了,說實話我們也托過門路,不光我們一家飯店,好多家暗中找過關係,可始終鬥不過哈家」
吳憲功也和張聯英一起來攙著劉藝。隨後拿出名片,又寫下了一行數字,遞給劉藝說:「主要是我們做的不夠,老書記是剛上任。這是我名片,我把個人用的電話也寫上了。今後在有類似,您一個電話我馬上處理。」
「還是留我的吧。」李光浩也走過來遞上一張「吳市長公務繁忙。下次有收保護費的叫他到公安局去收,專業對口」
「老書記呀,我對不起您呀,您可一定要原諒我。」劉藝越發的激動。
「哪裡,是我們工作沒有做好。讓您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您聽我把話說完,」劉藝始終不肯站好「您聽我說,這可不光是我呀,干飯店的遇到不滿意的顧客都有那麼點小損招,上次您到這來吃飯,留意到您和哈家的人通電話,我,我就在您吃的飯裡吐了口唾沫,不過那次您沒有動那道菜,您忙,接了電話沒動就結帳走了,是真的。您可一定要原諒我呀。」
「好,好,這是小事,您快站好了。」張聯英把劉藝扶正在椅子上,「我還要感謝您的老實與忍耐。沒有做出更大的事情,今後您就暢暢快快的開店,有什麼事情,政府做後盾。」
這時小服務生和小廚師們又端進了飯菜,香味撲鼻,劉藝也跟著一起忙活,「今天各位領導一定要吃好,今天我高興,壓在心理好久的話說出來了,還有了政府的支持,真是痛快,今天的單各位一定不要和我爭,你們漫漫用,我就不在這搗亂了。」說完,邊鞠躬邊退出了房間。
大伙看著恭恭敬敬走出房間的劉藝,隨後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飯廳裡出現了短暫的沉寂。誘人的香味裡夾雜著一些壓抑的氣氛。
吳憲功低垂著頭,慚愧的說:「我們總是說想政治決策和財務制度透明,誰想到透明的老百姓生活這麼多疾苦我們不知道。」
「是呀,」張聯英也贊同的說到「功過分明本來就是是非黑白一樣的區分。不要總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們為官者的視力不容半點模糊呀。脫離了老百姓,你以為你吃的是山珍海味,但是你失去了什麼你知道嗎。你知道山珍海味原本應該是什麼味道嗎。惡之所以惡就是欺善,本性善良的老百姓不會有什麼過激行為,但難保我們不為群眾的口水湮滅。現在老實一詞意義也有所改變,說人老實等於罵人無能。我們為官的就是要維護善良老實的人,就是要保護他們,不要讓口水和鞭炮成為弱者的武器。古代有個芝麻官的口語『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種白薯』我不否認在座的都是精英,也許有的人有可能會成為白薯大王,或其他富豪。但是我們選擇了現在的職業,我們就要把他幹好,我們的職責於國於民都很神聖。中國有占世界人口超過五分之一。這樣的民族強大起來會引起多方的關注和警惕。強國要先強民呀。今天這次我們吃到了原汁原味,很高興,也很心痛。我們該做的還很多呀。今天群眾的打狗運動現在怎樣了。」
李光浩站起身說:「今天自中午過後開始的打狗風暴給我市造成了嚴重混亂,更有些錯打報警電話,虛假急救電話,我們公安局和各分局動用了大量警力,據現在報上來的消息拘禁了近八十人,其中有的被保或交了罰款,現在應有五十人左右被依法拘留。」
「這只兩百歲的老狗確實本領不小呀,給我們找了很多麻煩嗎。算了,那些被拘留的,如果沒有什麼大錯,教育教育就放了吧。都是些好老百姓呀。只是有些恐慌嗎。」
「放了!。」李光浩和在座的都有些驚訝。雖然沒有想到好的辦法處理這幫人,但是張聯英的決定還是讓人感到意外。
「對,放了,」張聯英又重複了一遍。「這些人我想也只是過分心急。沒什麼大毛病,誰讓我們至今沒有結案。可以理解嘛,說明他們很關心我市民情。還有網絡上,」張聯英示意秘書仲樹和打開了帶來得筆記本電腦:「大家來看看有多少人在關注我們的幹部隊伍,霍霍,這兩個幹部很火嗎。馨陽網絡紅人了,我也作為老百姓湊湊熱鬧。」
隨即,張聯英拿出紙筆寫了行標題,遞給仲樹和:「麻煩你以這個標題寫篇文章發上去,」
仲樹和接過紙條,愣了,隨口念了出來:「兩惡鬥高官武功不凡,其一生命垂危。」
「這」「這是幹什麼」「這是什麼意思」眾人也都很奇怪。
「這還不明白」張聯英笑了笑解釋說:「這叫惡搞無厘頭,首先先聲明,本人對這種舉措是及不贊成的。說是惡搞無厘頭其實就是歪曲和散佈留言,但是現在幹部,現在人,不能因為你看不慣一些事情,那些事情就會消失。我們政府也不止一次指責日本歪曲歷史修改教科書。那是日本人,和西方一些人怎樣把我們民族展現在世人面前我們力所不能及。而我們自己又保留文化遺產的什麼樣子了。今天遇到非正常事件,先搞一搞這兩位幹部,大家要為我保密哦。」接著扭過頭對劉和平繼續說:「麻煩你了和平,我要你寫的越嚴重越好,寫政府內部人士透露要為生命垂危者舉行隆重追悼會。綿延送葬車隊將長達數公里。」
「老書記真夠有主意的,」眾人隨不完全贊成和明白,卻也有人覺得可以一試。
「這次,就算對不住這兩位幹部了,先暫時壓壓網絡,咱們不惡搞保不住別人不搞。但是這兩個人嗎,在原單位降三級使用,而且所連降官級要看被降後的表現是否與平級別的人突出來一級一級恢復,不能說認識到這次錯誤就恢復,錯誤不僅要糾正還要付出代價。」張聯英很認真的樣子「明天我們的市容是個挑戰呀。」
環衛局長廖正剛自信的對老書記說:「老書記放心。我們加班加點把市容恢復整潔原貌。」
「你的決心很好。不過還是算了吧,你那環衛局上報正式職工有多少拿過掃帚的。還不都是僱傭的清潔工。哪裡都是人力不足,其實都是養你們吃乾飯。」
廖正剛本來雄心勃勃,卻被一棒子打了回來。低下頭來。
在座也都不在說話,這時劉和平寫完了帖子讓老書記看了看,還念了幾句,大伙斟酌了一會,由時劉和平發到了本市人氣最高的『馨陽事事網』站。這可能是幹部鬥毆事件最嚴重的一篇帖子,其完整細緻使在座的各位一致認為經過此貼,馨陽市的老百姓該都以為那兩位幹部已經人無完人部件殘缺了。
「好了,我們今天吃出了真味道,大家覺得這味道怎麼樣」張聯英用餐紙抹了抹嘴看著頻頻點頭誇讚的各位說:「都覺得不錯是吧,證明秀這個字還沒完全失去本意,也證明我們今天秀的相當成功,得到甜頭不能放棄,明天我們要大秀一場。」
「大秀」。眾人不解此意,「怎麼大秀」「還要秀呀」「明天去哪裡吃」
張聯英擺擺手讓大家靜下:「想大家平時常吃比這好的多的飯,各位身材上可以看的出嗎。是該我們活動活動了。想我們平時活動也少對身體不利,就當運動健身吧。明天所有市直機關科級以上幹部上街整頓市容市貌。」
在座一片嘩然,怨聲載道。張聯英非但沒有理會更越發提高嗓門繼續說:「重點整理『牛皮癬』(張貼的小廣告小宣傳單),尤其是帶狗字的宣傳單。還有狗留下的痕跡,一些死狗和狗血清理乾淨。明天早晨在家先稱稱體重,一天下來體重降的最多的我會另眼看待。肯定會有時機得我重用。」
「大家不要亂大家不要亂,」吳憲功繼續制止大家說到「我宣佈一些注意事項。明天一定要市直機關科級以上幹部,科以下的可以通知但是一定要憑自願。在職當班或值班的不能去,聯防,協jǐng,僱傭的清潔工等非政府職員不要通知。我們這次沒有時間限制沒有地點範圍,就針對問題多的地方自己決定。而且完全義務勞動,午飯自行解決。有事的可以請假,不想去的我們也不強求,全靠自願」
「報告,我有話要說」劉藝在一旁激動的沉不住氣了。
「說,劉老闆儘管說,不必客氣」
劉藝有些不好意思。但語氣極為誠懇:「這個說實在你們的會我沒有發言的地方,我就是想說個我的決定。明天本店歇業,我代表平頭老百姓和你們一起上街打掃,誰要不去我扣他工資,還有中午我們回來為大家作飯,在座的一定都回來這裡吃,明天不接待外賓,但只要政府職員一律免單」
工作餐近夜裡22點才結束,決定了很多事情,市政要在週一拿出具體解決狗與容陽生活衝突的實際有效的方案。在場的有10多名官員上報個人電話和其他聯繫方式待週一向市民公佈。兩名醉酒和一名睡覺的官員於週一被正式卸任。取消了多項官場開支。席散的時候,劉藝也欣然答應了帶頭在一樓大廳安裝超清晰後櫥多角度監控屏幕的要求。以配合市政在全市執行餐飲業的新管理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