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以錢穆為首的百名慶軍死士悄悄潛出營寨,直奔前鋒營的側寨門而去。側寨門的提防十分鬆懈,塔樓無哨兵不說,寨牆上也看不到巡邏的士卒。這批死士,一路上未受到任何的阻撓,順順利利潛伏到寨牆下。
錢穆等人靜靜聽了一會,確認寨頭上沒有消息,這將隨身攜帶的繩索取下,把鐵勾拋上寨頭,抓撈箭垛,百名士卒手腳並用,順著繩索地爬上寨頭。(一旦凌空飛起,靈氣氣息便會外洩,定然會引起王高歌的警覺,偷襲宣告失敗)
若高的寨牆之上,向左右觀望,別說巡邏的士卒,就連站崗的侍衛都沒有,此等鬆懈的防衛,底子不像是正處於兩軍交兵之時。
錢穆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他咬了咬牙關,將心一橫,對麾下的士卒們甩下頭,低聲道:「下寨牆,開寨門!」
百名慶軍士卒取回繩索,又掛到寨牆內側,順著繩,下了寨牆,進入城內。
他們貼著寨牆根,高抬腿,輕落足,漸漸向寨門標的目的潛行疇昔。
出人意料的是,一路上沒有碰著新趙的伏兵,未受到勸止,還真讓他們順利到了正寨門。這時候,錢穆不由得暗暗疑惑,看著近在咫尺的城門,心中喃喃嘀咕,豈非仇敵真的沒有提防?己方的偷襲的行動成功了?
沒有時間細想,他甩了甩頭,示意周圍眾人趕搬開門閂,放己方的大軍入城。百名士卒依照錢穆的意思正要移動轉移門閂,正在這時,城門洞外面突然鼓聲四起,伏兵顯現,只見無數身穿鎧甲的新趙士卒從各個角落、暗處裡湧出來,一各個刀出鞘,箭上弦,如臨大敵。
「哈哈——」
隨著一陣大笑之聲,慶軍的士卒中走出一名將領,高聲喝道:「我家大人早就算到爾等夜襲我城!不外,來了一批垃圾,早知道斬殺你們這些沒用的廢物就不必大費周章了,實在可笑!你們若是智慧,就乖乖放下武器投降,如若不然,爾等死無葬身之地!」
說話的這名新趙將領,正是王高歌的手下上將,楊偉。
聽聞話聲,錢穆等人同是身形一震,心中暗叫糟糕!錢穆急聲喝道:「別管仇敵,開城門!」
「是!」
士卒們聞令齊齊承諾一聲,協力去搬城門的門閂。
寨門是由純銅打造,而門閂也同樣是銅製的,又寬又厚,繁重無比,哪是說搬就可以搬得下來的,況且,楊偉也不成能給他們搬下門閂的機緣。
見對方不聽自己的勸說,一意孤行,他冷笑一聲,抬起手來,喝道:「放箭!」
隨著他的話聲,新趙箭支齊齊落下,吼怒著飛射進城門洞裡。
可憐這百餘名慶軍死士,即無盾牌,又無處閃躲遁藏,就如同活靶一般,被無情的箭支射到一排又一排。人們的慘啼聲,箭矢破甲入骨聲不斷於耳,即等於錢穆也未能倖免,胸前、小腹、大腿、手臂橫七豎八插有十數根箭支,有些甚至已把他的身體刺透,但他並未倒地,衝著楊偉怒聲嘶吼道:「雜碎,你等的下場將會和凌天祐一樣,粉身碎骨,死不足惜!」
說著話,他奮力舉起手中的戰刀,踉踉蹡蹌向楊偉衝跑疇昔。
見錢穆不知死活的向自己衝來,楊偉哼笑一聲,舉起手中的長槍,瞄準錢穆的脖猛拋過去。撲哧!這一槍,正中在錢穆的脖頸,隨著一聲脆響,長槍穿著錢穆的喉結而過,錢穆又向前搶出兩步,撲倒在地。
看都沒看屍體一眼,楊偉甩了甩長槍上的血跡,側頭喝道:「把偷襲之人的腦殼統統割下來,掛到寨頭之上,等明日天亮讓敵軍看個清楚!」
「是!」
周圍的慶軍士卒紛繁承諾一聲,一擁而上,也不管這百名慶軍是死是傷,輪起佩刀就是一頓狂砍。
作為第一波夜襲的百名死士,無一生還,大部門死於對方的箭下,另外一部門則被活生生劈下頭顱。
這時候,楊偉後方馬蹄聲響起,他回頭一瞧,原來是勇殺將軍章龍強騎狼趕來。等章龍強到了近前之後,楊偉倉猝拱手施禮,必恭必敬地說道:「大人!」
「楊將軍,這裡怎麼回事?」章龍強邊衝著楊偉點下頭,邊四下巡視。
夜間,楊偉和章龍強分工明確,一個負責守城,一個則負責巡邏,而巡邏的將軍正是章龍強。
「回將軍,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幾個不知死活的敵軍來趁夜偷襲我城而已,現在已全被我部射殺,大人沒必要耽憂!」章龍強的官爵要比楊偉的高,故此稱將軍言語恭敬。
「哦!」聽完楊偉的話,章龍強方徐徐噓了口吻。
楊偉笑道:「看來,今天晚上是可以消停了,敵軍不會再有行動!」
章龍強先是點頷首,但又即刻搖了搖頭,對楊偉說道:「楊將軍,不成大意,小心仇敵還有第二次的夜襲!」
「哈哈!」楊偉仰面而笑,感覺章龍強哪裡都很好,就是為人太過於謹嚴。
仇敵何處已經死了一批偷襲的人,怎麼可能還會再組織第二批?豈非送死一波不知足,還想再送死第二波?心裡不以為然,但他可沒敢表示在臉上,笑呵呵地拱手應道:「將軍雖然安心,我部定會嚴陣以待,仇敵不來也就而已,若是敢來,我必讓其有來無回!」
「嗯!」聽他這麼說,章龍強放下心來,仰頭說道:「樣將軍,這幾日我們是要辛苦一些,等靈狼大人的援軍趕過來,與我部裡應外合,內外夾擊之下,越漠必敗無疑!」
聽了這話,楊偉暗暗歎口氣,王高歌早就給靈狼大人送去了書信,讓他盡快趕過來增援,可是現在已經到三天了,連個狼的影子都看不到,真不知道靈狼大人在搞什麼鬼?
他挺直腰身,正色說道:「將軍,我軍將士同仇敵愾,上下一心,前鋒營的寨防又堅毅無比,即使靈狼大人不來增援,只靠我們自己的實力也能頂住越漠的大軍!」
章龍強苦笑一聲,說道:「楊將軍萬萬不成掉以輕心,繼續增強防備,我先回中軍尋衛了!」
「是!大人請慢走!」
楊偉嘴上承諾的很好,但底子沒往心裡去,在他想來,仇敵既然失敗了一次,看清楚寨內已有提防,就絕不敢再動第二次。持續數日己方將士都處於精神高度嚴重的狀態中,身心怠倦,自己能受得了,下面的士卒們也受不了,若不克不及趁現在這個空機好好休息一番,以後再想休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等章龍強走遠之後,楊偉即刻叫來手下人,令其分出一千人手,全部上營寨牆上嚴守營寨,其餘人等則抓緊時間休息,填補體力,以應付天亮之後的戰鬥。他這個決定令下面的士卒們欣喜不已,人們也終於算是可以睡一個長覺了。
依照楊偉的意思,一千名士卒被安插上寨牆,幾近是十步一崗,五步一哨,而且還不時有成隊的士卒往返走動巡邏,戍守可謂是嚴密至極。楊偉親自巡視了一番,感觸感染自己的放置天衣無縫之後,這安心地下了寨牆,也回到自己的營帳中去休息了。
楊偉和士卒們都去睡覺了,留下千人站崗放哨,先不說這些士卒們的心理是否平衡,單單是身體也受不了。當人們精神高度嚴重的時候可能感觸感染不到怠倦,可是現在連楊偉都去睡覺了,無疑是說今晚不會再生敵情,士卒們緊繃的神經鬆緩下來,疲累和倦意也就席捲而來。
剛起頭,這千餘名士卒還能站得住,等到後三更的時候,幾近全都倒地上了,只聽城寨牆之上,鼾聲起伏,不斷於耳,無意能有幾名打盹兒的士卒恍然驚醒,睜著朦朧的睡眼,探著腦殼向寨外張望幾下,隨後又漸漸垂下頭去,眼皮也搭拉下來。
前鋒營寨牆上的轉變,越漠這邊已瞭如指掌,當聽說前鋒營的城頭上突然泛起許多站崗的士卒時,田豐便已仰面而笑,斷言對方已經上當,城內再無匿伏。隨後他又向越漠進言,不成即刻動第二次偷襲,要等,等到天要濛濛亮的時候,那也是新趙軍放鬆怠倦之時,再動偷襲,定能一擊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