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霍夫衝鋒的一千騎兵望著他們的敵人緊貼著自己的右翼,絕塵而去。欽察的騎兵憑著超強的騎術,在經過的時候,近距離對著羅斯人射了一波箭雨。造成的傷亡雖然不大不小,可羅斯人心中的氣啊就難以平復了。可氣有什麼用呢,這些維京海盜的後裔,他們沒有這份技術,也沒有能力停下胯下的戰馬。就算讓他們停下了戰馬,可造成的混亂也足夠他們吃一壺的了。
霍夫完全能夠理解這些同胞內心中的無助和無奈的痛苦,徒呼奈何的憤怒,讓羅斯騎兵經過殺戮的渲染起來的高昂士氣陡然消散。
羅斯騎兵的笨重讓他們連最後一絲抓住敵人尾巴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連想要偏一偏馬韁的心思的欠奉,他們可不想落得個馬毀人亡的壯觀馬禍場面。
此時,欽察龍騎兵的龍頭已經越過了敵人的阻擊騎兵,正對著東北方,羅斯步兵包圍圈的後背衝去,距離敵人還有三百步。
欽察人的呼喝聲近在咫尺了,羅斯人的步兵將領這才注意到異樣,慌忙傳達命令西南方向的羅斯步兵應對。有些急促的號角聲中,包圍圈內部的士兵依然向中間擠壓著楚國斥候的生存空間,而外圈的士兵則向後轉,盾牌手在前,長矛在後,弓箭手移入後列。
雙方相距一百五十步,欽察王子項凱文清朗的聲音再次響起,「右轉……」
激昂的號角聲再次蓋過滾雷般的馬蹄聲,響徹整個戰場,欽察龍騎兵再次在敵人面前進行了第二次賞心悅目的隊形表演,完美的轉向,完美的弧線,無敵的大楚強兵。
完成轉向的欽察龍騎兵,將攻擊方向對準了羅斯人包圍圈的正南方。
正南方的羅斯人步兵再次大亂,在羅斯武將慌亂的驚呼聲中,慌忙變陣,只是這樣一來,不但行動勢必落後於西南方早就開始變陣的士兵,導致羅斯的軍陣漏洞大出。兼且羅斯的統兵將領害怕欽察騎兵再次變向,因此傳下命令讓各個方向的士兵都進行變陣,如此卻是大錯特錯,整個羅斯軍陣忙於變陣,卻因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之中。
「大楚雄武,殺,殺,殺!」項凱文用內勁狂吼而出的戰號,成為大楚欽察鐵騎雷霆一擊的最後信號。整齊鏗鏘的鐵甲摩擦聲中,一千人的騎兵幾乎在同時,從馬上摘下了陌刀。
欽察的龍騎兵,作為大楚最為精銳的三支騎兵之一。陌刀騎陣,這一大楚鐵騎最為霸絕天下的利器,自然也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放箭,快放箭。」羅斯的騎兵見到對方整齊的陌刀,頓時勾起了他們內心中最為恐怖的記憶,驚惶的狂吼起來,一片黑壓壓的箭雲呼嘯著飛射而至。項凱文隨手從馬腹上摘下盾牌。大楚騎兵所用的圓盾大小適中,質樸而實用。
楚軍為了加快戰馬的速度,全都將身體半伏在戰馬上,「唰……唰……嗖……嗖……」飛射而至的長箭,大半都落在了空處,其他的不是撞擊在大楚欽察鐵騎的鐵甲上發出叮叮噹噹的碰撞聲,就是被保護住了騎士大半要害的盾牌所擋住,間雜著有射入馬背上,激起戰馬更瘋狂的衝刺,少有能夠射入士兵的肢體之內。
羅斯士兵慌亂中射出的第二波箭雨,依然沒有取得絲毫效果,哪怕是稍微遲延一些欽察騎兵衝鋒的速度。
羅斯人想要再度射箭,只是他們沒有時間上箭發出第三輪了。
羅斯人年輕的王子一改平日的溫和,全身都散發著滔天的殺氣,項凱文放下了手中的盾牌,緊握著手中的陌刀,直起身體聲嘶力竭的高喊起來,「呼呵……呼呵……」龍騎兵的士兵隱隱約約聽到他們的王子在接敵之前最後一刻激勵他們士氣的吼聲,生死與共無比默契的他們同聲應和,僅僅一千人的怒吼聲便如同滾滾巨雷,似乎要將這天地都震塌震裂。
「呼呵……呼呵……」「呼呵……呼呵……」
羅斯的步兵們被欽察鐵騎的雄霸氣勢給震駭了。他們只是聽說過這支無敵騎兵用纍纍人頭白骨堆積起來的赫赫威名,直到這支傳說中的鐵騎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們才見識到欽察龍騎兵如斯的勇猛。他們僅存的士氣被地方震天的吼聲,寒光閃閃的陌刀,凶神惡煞的狠辣表情嚇得一絲都不存。
佈陣在最前方的士兵開始慌亂並且不自覺的步步後退,任身邊的軍官如何打罵都無法扼止住這種勢頭,羅斯人原本調動陣勢還未平息的騷亂逐漸有擴散的趨勢。
雙方相距三十步,欽察鐵騎的騎士右手平舉著自己的陌刀,左手忽然舉起了一架架小型的弩機,項寧曾經在無名河谷所使用的剛弩再次出現,這犀利無比的利器再次噴吐出無數噬人的鋼弩,只不過這一次一千名騎士只是射了一波近萬支弩箭,羅斯人雖有盾牌和盔甲防禦,可是仍然是傷亡慘重。
羅斯人的步兵遭到了無情的射殺,原本還算厚重密集的陣列陡然間變得稀疏,在欽察鐵騎集中打擊的地方上的士兵竟然幾乎是整片整片的消失。
羅斯人的步兵陣內一片哀嚎,只不過他們的噩夢才剛剛開始,就在這個時候,收起了鋼弩的欽察騎兵蜂擁而上,從羅斯步兵西南方和正南方中間最為混亂的地方殺入,一批批戰馬飛踏而過,手中平舉的陌刀狠狠削下,帶起一顆顆大好的頭顱,製造出一個個無頭的血泉,大楚的鐵蹄在羅斯的陣中肆虐,這幾乎是一邊倒的血腥屠殺。
包圍圈內還活著的數十大楚騎兵,見到霸絕天下的陌刀騎陣,並沒有迎頭而上,而是乘著羅斯軍陣的混亂,撥轉馬頭向兩邊瘋狂的進攻。因為若是迎著還有巨大衝擊力量的鐵騎,難保不被陌刀騎陣巨大的威力給誤傷。
欽察的鐵騎,猶如決堤的洪水,更像張牙舞爪興風作浪的巨龍,幾乎在一瞬間便擊破了羅斯人整個南面的包圍圈。
鐵蹄並未曾停止進攻的步伐,而是繼續勇往直前,屠殺摧毀著眼前所遇見一切,寒光閃爍,陌刀飛舞,欽察人乾脆利落的屠殺竟然讓人覺得有一種血樣的美感,讓人興奮,也讓人恐懼顫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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