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尷尬一笑,恭敬道:「老爺子一切安好?我兄弟幾人今日到此乃是怕老爺子寂寞,特帶了一個天生神力的小兄弟來與老爺子比比氣力,給老爺子解悶的。」
「解悶?」公冶無忌笑了,「你們幾個廢材會那麼好心?笑話!」
趙羽嘿嘿一笑,接話道:「老爺子莫不是怕輸不敢比試?不過這也難怪了,我們帶來的這位小兄弟,姓獨孤、名求敗,乃是八魂俱全的無極戰者,亙古未有,號稱普天下封弦魂賭鬥的第一人。」
「是啊!」趙旺眼珠轉轉,也附和道,
「我們兄弟八人也算有些異能了卻沒有一個能勝過他的,是以才想到老爺子,可如今看來歲月催人,老爺子垂垂老矣,竟連比鬥的勇氣都沒有了,實在可悲可歎,令人遺憾吶!」
「可不是麼?」趙定也點頭道,
「原本我們聽到這位小兄弟自號『求敗』,我們是很不以為然的,心裡始終認為有那麼一個人,就是老爺子了,是一定可以勝過他的,可如今看來……唉!」
他說著不禁一聲歎息。……
頓時兄弟七個你一言我一語的激起公冶無忌來。
所謂「請將不如激將」,越是牛逼有本事兒的人,越受不起激。而且更有意思的是明知對方是故意激自己的,卻還偏偏要上當。
於是聽兄弟七人這般說,公冶無忌頓時冷冷道:
「行了,你們幾個廢柴用不著激老子,老子是不會理你們的。不過那小子真自號『獨孤求敗』、又真是無極戰者?若真如此,就讓他上前搭話,老子一高興。不定就讓你們如意了。」
七人俱是一喜,目光都紛紛的投向了趙光,隨即又望向李作樂。
李作樂點點頭,當即上前,抱拳道:「小子沈風,東川帝國人氏,確實是無極戰者,至於獨孤求敗的稱號不過是為求與高手比試故意的妄稱而已,前輩不可當真。」
「哈哈!故意的妄稱?」公冶無忌不禁大笑道,「好聰明的小子。好狂妄的做法。不過,我喜歡。好!那你現在就說說看,你是如何得知老夫在此,又何如使得這幾個廢柴肯帶你來見老夫的?」
李作樂笑道:「恕小子無禮,實際上小子並不知道前輩在此。更不知道前輩是否高手。只是八位莊主以十億兩的白銀為餌在天河城開設八賭連環局,十餘年來無人可破。不想今日被我所破。故此……」
「哈哈!」公冶無忌大笑,「搞半天是你們這幾個廢材想賴賬呀!」
「你胡說什麼!」趙光不禁老臉一紅,辯解道:
「十億兩的白銀我們還不放在心上,只是這位小兄弟一片赤誠、又號稱『求敗』,我們兄弟八個乃是本著誨人不倦的好心,才引他來見老爺子的。好讓他長長見識,不要妄自尊大,做那貽笑大方的井底之蛙,並非耍賴。」
「是啊。」趙羽也附和道,
「我們是本著長輩愛護晚輩誨人不倦的心才帶他來的,並非耍賴。再說了,老爺子你長期困居此地也怪無聊的不是?這根本是於我們三方都有好處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公冶無忌點點頭:「好吧,算你們會說,讓他進來吧。」
七人面上一喜,頓時又各自掏出一把奇形鑰匙組合在一起,開了鐵柵欄。
「沈兄弟小心,記得不要往裡走太多,最好就站在柵欄旁邊,他身上有『如意金剛鐐銬』,是無法靠近柵欄的,咱們角力而已,沒必要上前。」趙光囑咐道。
公冶無忌一聲冷笑,沒有說話。
李作樂回首,沖趙光微微一笑,點頭道:「謝大莊主提醒,我知道了。」說著一貓腰走了進去。
「你敢往裡走些麼?」公冶無忌頗有幾分譏諷的說。
李作樂笑道:「有何不可?」說著舉步yu走。
「不可,沈兄弟萬萬不可!」趙光忙阻止道。
「呵呵!」李作樂笑道,「大莊主不必緊張,你們不是一直說老爺子是真正絕世的高手嗎?我想既是絕世的高手,應該有些高手風範的。比如像我不久前才見過的汝鄢寒、李老君、柔雲裳等,無一不是令人敬佩之輩,應該不會對我這後生晚輩不利的,頂多就是看不順眼小小教訓一下,沒有關係的。」
趙光等七人俱是一愣,公冶無忌卻哈哈大笑道:「好,小兄弟你說得好。老夫與汝鄢寒、李老君相較雖自認有些距離,但與柔雲裳那丫頭卻是不相上下的,她都能令你敬佩,那麼老夫自當保持風度,你放心大膽的進來吧,老夫絕不會動你一根毫毛。」
「是!」李作樂答應一聲,剛yu轉身向裡。
「等等!」趙光又即阻止道,
「你可能已經猜到了,這人……這人並不是家父,而是一個極端危險的人物,你不瞭解情況,不要冒然的往裡,上他的鬼當。」
李作樂哈哈大笑,大放厥詞道:「大莊主不必擔心,我既然敢稱『求敗』自然是有我保命法門的,別說這樣一個腳手被縛的老人家,就是汝鄢寒親自出手,想要我性命也是不易的。」
「汝鄢寒?」趙光等七人對望一眼,都不說話了。心說:「見過腦殘狂妄的,卻沒見過這麼腦殘狂妄的。看來少年人少年得志真不是好事兒啊。明明只有四兩卻要吹成四斤,實在很讓人無語啊。」
「哈哈!少年人好大的口氣,若非前時說過絕不動你一根毫毛,老夫現在都想教訓教訓你了。」公冶無忌亦道。
「哈哈!人不輕狂枉少年!此時不狂,更待何時?」李作樂大笑。
一頓又忽然問道:「前輩可知家師是誰?」
「哦?」公冶無忌神色微動道,
「莫非是李老君、汝鄢寒?看你這般詢問,似乎很有來歷的樣子,莫非你以為端出你的師父,老夫就一定不敢動你毫毛了?」
「非也、非也!」李作樂哈哈大笑,腦袋狂搖道:
「家師無名無姓,如鬼似奴,乃是個伶仃孤苦、孤魂野鬼一般的人物,若不是還有個叫做靈兒的乖巧女兒與我這麼個天才的好徒弟,恐怕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哦?」黑暗中的公冶無忌臉色明顯變了變,聲音卻淡淡道。
「所以呀,」李作樂聳聳肩,「為了師父,為了我那可愛的靈兒師妹,我是沒那麼容易讓人動毫毛的。」
他說著再不顧趙光反對,大步往濕漉漉的低矮囚室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