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一向好脾氣、也最低調的常奧一下怒了,指著戴沐黑鼻子就罵,「有尼瑪的黃金啊,黃金能及得上珠卿的眼睛、她的命麼?
「你沒看見小三麼?他是堂堂的金魂武者,還是雙弦魂的。連他都給廢了一隻手,身受重傷,你還硬氣個屁呀?好,你硬氣、你不鑽,我鑽。反正我就是個賤人,平民出身,不像你們一個個那麼金貴。」
他說著就俯身下跪爬到了地上,想要去鑽。
「等等!」李作樂卻冷冷開口道。
「怎麼?」常奧疑惑道。
「每人只能鑽一次,」李作樂凝視著他,頗有深意道:「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常奧呆了呆,眼神複雜的看了眼寧蓉蓉,又看了看朱珠卿、戴沐黑,最後一咬牙道:
「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鑽。」
李作樂不禁眉頭皺了起來,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喜歡的……似乎是寧蓉蓉吧?」
「不錯!」常奧眼眶不禁紅了,咬牙道:「我是喜歡蓉蓉,可是,可是……可是我卻不能看著珠卿眼睛被你戳瞎了。我們有四個人,少了戴老大一個,未必就沒有機會救出蓉蓉。」
他說著目光不禁望向了馬英俊。
馬英俊呆了呆,目光閃爍不定,沒有點頭答應,也沒有搖頭否定,看樣子是在掙扎鑽與不鑽。
收回目光,有些抱歉的深深望了寧蓉蓉一眼,他深吸口氣,突而向李作樂說道:
「我想你一定不知道,蓉蓉其實是八宗之一,流光門門主寧流光的小女兒。如果……如果你不想被流光門追殺的話,我想……蓉蓉應該會沒事兒的。」
「什麼?」李作樂一陣愕然,有些古怪的望著寧蓉蓉,「你是流光門門主的千金?遭了遭了,又結樑子了。」
他說著竟鐵臂一鬆。毫不猶豫的放開了寧蓉蓉。
常奧鬆口氣。寧蓉蓉卻頗為氣惱的白了他一眼,默不作聲的從李作樂大腿上站起,尋了把椅子坐下了。
她本就是與爹爹賭氣跑出來的,發誓不闖出些名堂,誓不回去,這會兒遭受欺辱,自然更不願意承認。墜了流光門英名,可偏偏常奧為了救她,將之說了出來。她不能怪常奧多嘴,可心裡卻非常之不爽,也就來個袖手旁觀了。
畢竟身為女人,見到戴沐黑與馬英俊囂張跋扈的調戲小派女子、惹是生非。她本身就是極為反感的。只不過老師常教導他們說施郎克七怪都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要團結與共,是以才暫時忍住了,畢竟誰身上沒點毛病呢?
可是現在
給人逼迫受胯下之辱固然屈辱,但是正如常奧所說,是珠卿的眼睛、她的命重要,還是戴沐黑那點顏面自尊重要?
所以此時此刻。她對常奧好感大增。對戴沐黑與馬英俊卻已然十分的不滿了,已經有些偏向於李作樂了。李作樂固然可惡。但他們施郎克七怪,特別是馬英俊與戴沐黑又何嘗不可惡?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如果李作樂此時沒有雄起、沒有反撲,那麼斷手斷腳的必然會是他。
順境中走到太久,也許,是該給夥伴們當頭棒喝、一個警告了。
寧蓉蓉想著,當即更加堅定了袖手旁觀的決心。
她相信李作樂。
相信李作樂不是壞人,雖說一些地方實在不敢恭維,但是就目前來看,所作所為還算可以容忍,先就拭目以待、觀瞧變化吧。
「算了,」突然李作樂歎了口氣,將嫣然刀收了起來,凝望著常奧道:「你小子良心不壞、也算有情有義。你家霸王爺爺我不欺負好人,起來吧,帶著你的兩個女伴走吧。」
「這……」常奧愣了愣,隨即大喜道:「那我三哥他們……」
李作樂冷冷打斷他道:「先顧好你自己吧,其它人你就不用管了。」
看常奧猶豫不決、有點想要榮辱與共的樣子,李作樂不禁心中歎息一聲,說道:
「放心吧,只要他們聽話,一個個從我胯下鑽過,我是不會難為他們的。」
一頓又道:「我就直說了吧。我沈風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但這輩子最看不得的就是仗勢欺人,你的這幾個夥伴實在讓我很不舒服,還有你們那喪德的傻逼老師,我今天就是故意的,我故意踩你們,我要你們也嘗嘗被人欺辱的滋味,好讓你們以後收斂些,這麼說……
「夠明白了吧?
「所以你不必多言了,再要多言我乾脆就一刀一個殺了,也免得你們懷恨在心,日後找我報仇。」
常奧呼吸一窒,頓時不說話了。
他相信李作樂說的是真的,真惹惱了他,他絕對會殺了自己六人的,因為今天這樣的局面,無論夥伴們鑽或是不鑽,兩者間的仇怨都結大了,朱珠卿被侮辱,田三一隻手臂被廢,按照夥伴們一向驕縱,不將人當人看的性格,就是殺上對方家裡,將之一族屠戮乾淨也是有可能的。
說起來明知有仇,還肯就這樣放過自己一夥人,這本身就是一件可以稱之為奇跡的事情了。所謂「一不做、二不休」,斬草就須除根,常奧自問這樣傻逼仁慈的事情他做不來,田三、戴沐黑與馬英俊更加做不來。
不過想想今日之事,己方確實過分了,與斷人手足相比,說實在的李作樂只是讓他們鑽褲襠根本是便宜他們了,又有什麼好說的呢?再說了,自己鑽得,他戴沐黑、田三、馬英俊又有什麼鑽不得的?
想著他不禁看向腦袋依舊向鬥雞一樣高高揚起,不肯低頭的戴沐黑,心說:
「尼瑪的,老子為了你的妞都肯屈尊去鑽了,你為了自己活命又有什麼不可以鑽的?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若連這麼點委屈都受不了,還與雷鳴谷叫的什麼板?還稱什麼『施郎克』?乾脆叫屎殼散伙得了,省得在這裡丟人顯眼。」
想到這裡,常奧頓時閉上了嘴,也靜觀變化起來。
「下面誰來?」李作樂冷冷盯視著田三、戴沐黑與馬英俊,說道:
「既然話已經挑明了,我也就不用你們的女伴說事兒了。你們自己選吧,是自斷一臂?還是從我胯下鑽過?」
「哼!還是那句話,想要我從你胯下鑽過,你休想。大不了……」戴沐黑冷然說著一咬牙,隨手抽出腰間大刀,就要往自己臂膀砍去。
「等等!」田三突然開口道。
「小三?」戴沐黑停下了手。
「我已經斷了一臂,不知道算不算過關了?」田三沒有馬上回應戴沐黑,反倒向李作樂問道。
李作樂點點頭:「我其實並不想傷人,既然你已斷了一臂,我也就不難為你了。你走便是。」
田三點點頭道:「戴老大是我們施郎克的老大,他絕不能受了欺辱、鑽你褲襠,你定要如此的話,我來代替他好了。」
「不,小三,我……」戴沐黑心如刀絞,可忽然他看懂了田三眼裡的意思,當即點頭道:
「好,兄弟,今日就有勞你替大哥受辱了,你放心吧。我們施郎克七怪不會倒的,今日的仇……」
「不,大哥。你錯了。」田三打斷他道,「我們今日是自作孽不可饒,沒有仇,更沒有仇人,沒有。」
戴沐黑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小三,我明白了。我們沒有仇,沒有仇人。」
說罷神色黯然,低頭不語,頗為懊惱的樣子。
「這就對了!」田三點點頭,摀住胸口,踉踉蹌蹌向李作樂走去,頗有幾分蕭索、神傷,英雄受難的悲壯。
「等等!」李作樂眼珠轉了轉,突然喝止了他。
戴沐黑、田三俱是臉色變了變。
「田三,」李作樂凝望著他,淡淡道:「你的修為很高,雖然受了傷但弦魂並未被封。不怕你笑我膽小,說實在的,我還真不敢讓你鑽我胯襠,這樣好了,我若真有誠意的話……」
「小二。」他說著當即叫道,「你張開胯襠吧,這位爺要鑽。」
「什麼?」眾人嘩然,店小二卻是呆住了。
田三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但是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目光有些冰冷的望著店小二。
店小二的身子一下軟了,連小腿都開始彈起三弦來,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說讓你張開胯襠,替我承受這位爺的禮敬。」李作樂一字一頓,慢慢的說。
一來,他確實怕田三趁鑽褲的當口暗算他;
二來,田三是個人物,極端危險的人物,心黑手狠,為人沉默低調,年紀輕輕就能達至金魂修為,必然有過人之處。
說實在的,他其實並不願意招惹田三,只不過田三與戴沐黑等人一個鼻孔出氣,他騎虎難下、迫不得已才出手對付他的。否則一個金魂武者,如此年輕又是雙弦魂的,他吃飽了撐的去招惹他?
當然,按照他一貫的出手,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得罪了這幾個驕縱狂妄的天才兒童,為避免日後麻煩,也為了自己名義上的義妹沈芸兒一家的安全,他必然是要斬草除根的。但是
他畢竟不是心黑手狠之人,而且眾目睽睽,這幾人又都是少年英才,殺之可惜,就這樣教訓一頓放了吧,若真不識好歹找己報仇,到時再出手誅殺也就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