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珠兒,夏侯戟與花遙一起離開了東納國,現如今,他們三個是真正的自由身。
夏侯戟依然是王爺,而她依然是王妃,不過此刻他們卻是只有頭銜的享樂之人罷了。
歐陽珠兒從淡緋的信中瞭解到最近一段時間發生在玉兒身上的一切,本來三人是暫定要出去遊玩一段時間的,可是她沒法看著好朋友一個人在泥沼中深陷不快樂,所以這才覺得先改道來西岐。
一方面他們要看看玄燁,另一方面,她也要好好的幫幫玉兒來敲打敲打這個仲傾離禾。
三人第一站先是來到了珠氏醫館,因為這裡有歐陽初的存在,只要是有父親的地方,就總算是有歐陽珠兒的家的。
看到久未相見的父親,歐陽珠兒有些小激動,父女倆掏心掏肺的聊了小半天這才出來。
門口珠騫都已經急壞了,一看到歐陽珠兒就將她拉到一邊竊竊私語:「珠兒,我與玉兒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我知道啊,表哥你也真是的,我在的時候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本事啊。」歐陽珠兒推了推珠騫的肩膀:「我如今真是對你刮目相看了呢。妲」
「行了,你就別笑話我了,這兩個月我已經被折磨的快要瘋了,這事兒我又不能對父親和姑父說,成天一個人存著心事兒,有些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我盼了你好久了,如今終於把你盼來了,你倒是快幫我想個辦法啊,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啊。」珠騫有些著急的在歐陽珠兒身前來回踱步,有些不自然的不停的摸著頭頂。
「珠兒,你說玉兒怎麼這麼傻,仲傾離早就已經給玉兒解除了禁足,可是玉兒卻還是不肯出來見我,那個仲傾離不許我跨進定遠侯府的大門,我有心偷偷的溜進去看看她,可淡緋卻又不讓,說這不合適。你說,我怎麼就這麼慘。」珠騫摸著額頭:「愛上玉兒是我的錯嗎,我只是想要她好好的快樂的活著是我的錯嗎,我現在一天見不到她都無法安心,我怎麼辦吶。」
歐陽珠兒拉住珠騫:「哎呀表哥,你別在我跟前晃來晃去的,我眼暈,這種事兒你急不來的。
再說了,事實就是如此的,你急就能見到玉兒了嗎?
既然仲傾離給玉兒解除了禁足玉兒也不肯出來,那就證明玉兒此刻肯定是有自己的衡量。
你說玉兒現在挺著個大肚子從定遠侯府來來回回的有什麼用,明明是你的孩子,可玉兒卻要聽別人說這孩子是定遠侯爺的,你說玉兒心裡能開心的了嗎?
再說了,萬一這事兒敗露了,別人知道了這孩子不是定遠侯的,那他們還不定怎麼戳玉兒的脊樑骨呢。
在孩子出生前,如果要玉兒面對這些難題的話,還不若讓她安心的在府裡把孩子生完以後再研究之後的事情也不遲呢。」
「所以,你的意思也是我現在只能等?」珠騫皺眉,看來玉兒現在也幫不了他了啊。
「是要等啊,不然你有別的好辦法嗎?」歐陽珠兒看他。
珠騫喪氣的搖頭:「我以為你會有好辦法。」
「我也是普通的人,我能有什麼好辦法啊,我唯一的辦法就是去勸勸那個仲傾離,看看他會不會願意放手,如果他不願意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啊。」
珠騫手扶著額頭:「我跟玉兒是真心相愛的,我們只是想要在一起,為什麼就會這麼的難呢。
我想親自照料玉兒的身體,讓孩子知道我也是關心他的,我時刻都想要與他在一起,可為什麼就是有這麼多的擋路石呢。」
歐陽珠兒鼓鼓嘴,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太灰心嗎,難道你不知道你現在勾.引到的是有夫之婦嗎?
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如果你憧憬的是平淡的幸福,那擋在你面前的就會是個簡單的問題。如果你憧憬的是非凡的幸福,那擋在你面前的就會是諾大的難題。
跨過了諾大的坎兒,你就會得到幸福,跨不過去,你就要永遠都停留在平淡的幸福裡。
表哥你現在是有些無頭蒼蠅了,你不知道自己該為玉兒做點什麼,你覺得玉兒懷了你的孩子你卻照顧不了她你很愧疚。
可我倒是覺得你想的太多了,玉兒不是那麼容易被擊垮的女子,說不定她如今安然的姿態是你想都不能想像的呢。」
「會是如此的嗎?」珠騫疑惑。
「你不是很瞭解她的嗎,別擔心了。既然我們都來了,那這種狀態不會持續太久的。」歐陽珠兒指了指天空:「老天爺自由安排,該屬於你的,什麼都跑不了。」
她說完挽著他的胳膊往父親的房間走:「別在這裡擔心這些沒用的了,你這些日子就該做什麼做什麼,別讓仲傾離以為他氣你的計謀得逞了,也不能讓他以為你真的在乎玉兒在乎到沒有玉兒在身邊你便什麼也做不了,這些都沒有意義,只會讓他覺得很解氣。
你的生活不要被打亂,畢竟這樣的日子也沒有多少了,能夠珍惜就多珍惜一下吧。」
珠騫疑惑:「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就那麼一說。哎對了表哥,我忘記問了,如果將來仲傾離答應放了你跟玉兒,條件是要你們離開這座城市,你打算怎麼做?」
「當然是離開,只要有玉兒在身邊,這座城算是什麼呢?」珠騫搖頭:「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歐陽珠兒點頭,這就簡單多了,辦法她其實不是沒有,只是不知道這裡的形勢,她還是先看看那仲傾離到底有多麼的倔強再說吧。
大家相會的第一天,流蘇毛生帶著玄燁一起來到珠氏醫館蹭飯吃。
往日裡的一家人聚到一起,其樂融融的,只可惜啊,這飯桌上少了一個夏侯珍玉,顯得略微有些冷清了些。
不過除了珠騫外,別人似乎都吃喝的很好。
因為夏侯戟與仲傾離算是好友,所以夏侯戟說,在他的立場上,他不能出面幫助夏侯珍玉說話。
而事實上,夏侯戟也曾經勸過仲傾離,讓他不若給三姐幸福,可仲傾離卻言辭很堅定的拒絕了,仲傾離的想法就只有一個,就算是綁,也要將她綁在自己的身邊,他不允許仲家竟會有兒媳背叛夫家,就算對方是公主也不可以。
歐陽珠兒也不勉強夏侯戟,她明白夏侯戟的立場,況且這點小事兒而已,難不倒她。
吃過飯,她與流蘇一起來到緋王府,因為之前卓卿焱的事情,她還沒有當面跟他道個歉。
淡緋知道她會來,所以他一直在等。
見到淡緋,歐陽珠兒沉默了好半響才道:「老朋友,好久不見了。」
淡緋努嘴:「我剛才還以為你打算一直不說話呢。」
「怎麼會,我可是故意來找你的,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歐陽珠兒聳肩笑了笑。
「如果我生你的氣,我之前也就不會給你寫信了。」淡緋搖了搖頭:「我知道,你不會故意的騙我,你既然一定要殺他,就證明你有你的苦衷,我雖然很難過,可這是我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不可能讓阿焱死而復生,所以,我只能在心裡默默的給阿焱祈禱,希望他來生能夠投胎一戶好人家,不要再存著這麼多的仇恨生活。」
歐陽珠兒咬唇:「淡緋,謝謝你能夠對我這麼寬大,我以為你一定會非常生氣,因為我知道,他是你最重要的朋友。」
「我不是生氣,我是傷心,不過都已經過去了。」淡緋拍了拍座椅:「過來坐,我們好好聊聊。」
「是該好好聊聊,我最近在東納國也發生了許多的事情,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不過不是現在。
我今天來是想讓你帶我去一趟定遠侯府,我要去見見玉兒,你也知道仲傾離對我很有敵意,因為之前我們吵過架,他對我沒有好印象,所以我只能讓你出面幫我了。」
「喲,這種事兒想起我來啦,你那寶貝夫君呢?他跟仲傾離不是好朋友嗎?」
「這事兒阿戟出面不合適,他畢竟是玉兒的親弟弟,哪有親弟弟勸姐夫跟姐姐分開的,再說,他畢竟也是東納國皇族,有些話他沒法說。」歐陽珠兒嘟嘴:「而且這事兒我壓根就沒打算要讓阿戟管,撮合玉兒跟我表哥是我的主意,而實施者是你。
說來說去,我們兩個為這事兒推波助瀾的人才是最應該負責的人不是嗎?」
「嘿嘿嘿,我說,我是為了幫你的忙才管這閒事兒的,怎麼最後卻被甩了一身鼻涕呢?」
歐陽珠兒吐舌:「你難道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幫我的忙之前,你還不想好對策啊,如今你跳上了賊船才想到要後悔?晚了,現在要脫身,要麼淹死,要麼從了。哈哈,這事兒非你不可,你帶我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說這種話也這麼理直氣壯,你還真是另類,去是可以,不過你想好對策了嗎?」淡緋努嘴:「我可不想一遍遍的去看那仲傾離的白眼,仲傾離可真是個倔脾氣的。」
歐陽珠兒在他耳邊耳語幾句,淡緋不禁吃驚:「這…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