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覃以謀殺夏侯戟的罪名,被夏侯戟這位准皇帝給囚禁了起來。
一直在覃王府周圍監視這一切的俊將消息帶回了落佛寺。
桑理不淡定了,他說過的,如果覃王爺出了事兒,戟王妃也絕對不可以活,他是下定了決心,定然要戟王妃陪覃王爺的。
而這一切,歐陽珠兒當然並不知情。
阿洛的反對對桑理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俊與桑理一向是搭檔,他雖然沒有一定要殺死歐陽珠兒,但是對桑理的要求,他一般都會幫助實現桊。
「就是今晚,我要讓戟王爺為他的行動付出代價。一會兒,你控制住阿洛和阿蘇,殺戟王妃的事情,就交給我一個人去做吧。」桑理看了俊一眼,兩人似乎是達成了共識。
今天出奇的,那四個守衛竟都沒有來與歐陽珠兒一起吃飯,歐陽珠兒有些疑惑,吃完晚膳後,本打算出去看看的,誰知道門口竟就只有桑理一人在。
「今天只有你一個人嗎?」歐陽珠兒抬眼看向桑理,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們不看守她了嗎嬡。
桑理握了握手中的劍,點頭。
歐陽珠兒也是點頭:「你吃過了嗎?剛剛我以為你們都不在,所以我一個人先吃過了,如果你沒有吃的話,我找人幫你做些吃的吧。」
桑理糾結的擰了擰眉,其實他心中也很清楚,阿洛的話沒錯,戟王妃人真的很好。
可是,他自小跟隨覃王爺,覃王爺對他恩重如山,覃王爺曾經說過,一定要得到戟王妃,而如今,他想要活著得到戟王妃的機會已經不可能存在了,既然如此,他當然要幫助覃王爺,就算是死,也要讓戟王妃陪著覃王爺一起,這是他的心意,報答覃王爺的心意。
歐陽珠兒見桑理似乎有心事兒,將門拉開:「看你好像有心事兒,進來坐吧。」
桑理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什麼人注意自己,便徑直的走進了歐陽珠兒的禪房。
「坐吧。」歐陽珠兒親自給他倒了杯茶:「以往你們總是四個人一起出現,今天只有你一個人,倒是讓我覺得很是奇怪。你們幾個…吵架了嗎?還是鬧什麼彆扭了?」
桑理低頭不語,他在猶豫,是現在動手,還是過幾天再動手。
「你的話一向不多,你如果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你,等你想說的時候,可以來找我。」歐陽珠兒抿唇輕笑:「我樂得幫你們排解心中的煩惱。」
就在歐陽珠兒以為桑理是有心事兒的時候,只聽門口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聲,桑理回頭看去,只見阿洛正帶頭往這邊跑來。
歐陽珠兒側眉,也看到了奔跑而來的三人,她嘟嘴:「那三個也來了呢。」
桑理終於不再猶豫,猛然站起身,舉劍指向歐陽珠兒。
歐陽珠兒被桑理這一動作給嚇了一跳,也連忙向後退去,如果不是桑理猶豫了,她估計早就已經是他的刀下亡魂了。
「桑理,你怎麼了?」
接著,門口就傳來阿洛的喊叫聲:「桑理,你別亂來,這裡是寺廟。」
說話間,阿洛也已經衝了進來,擋到了歐陽珠兒的身前:「桑理,你理智點,覃王爺還在,你這是在做什麼?」
「別說了,」桑理怒吼一聲。
歐陽珠兒伸手扯住阿洛的袖子,她知道,現在阿洛是站在她這一邊的:「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嗎?」
「不是王妃的錯,是桑理他糊塗了,他練功練的走火入魔了。」阿洛搖頭。
桑理擰眉,揮劍就往歐陽珠兒身側的方向刺去,從來沒有與桑理做對的俊竟第一次成了桑理的對手,他攔住了他的劍,救了歐陽珠兒一命。
「俊,你在做什麼。」桑理大怒。
阿洛搖頭:「桑理,你不要責怪俊,是我求俊這樣做的,桑理,人可以忠心,但不能愚忠啊。你想要做的事情是你對覃王爺的心意,相信覃王爺一定是已經感受到了,不要再錯的更多了,桑理。」
「別跟我廢話這麼多,我不聽。」桑理搖頭,有些排斥聽阿洛勸說他的說辭,「你明明也是覃王爺的人,你這樣子,算是要背叛覃王爺嗎?」
「我永遠都是覃王爺的下屬,但這件事兒與戟王妃無關,她是無辜的。」
歐陽珠兒擰眉:「你們幾個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王妃,其實…」
「不許說,」就在阿洛要給歐陽珠兒說實話的時候,桑理已經舉劍衝了過來。
阿洛伸手拉起歐陽珠兒的手就往外跑去:「王妃快跟阿洛來。」
保命要緊,歐陽珠兒當然不會被落下,兩人才剛衝出房間,桑理就已經追了出來。
他制服了俊。
桑理無心對付阿洛,所以只是將阿洛推開。
歐陽珠兒眼中的疑惑更深了:「你到底在做什麼啊,為什麼要殺我。」
「因為你要去陪覃王爺。」桑理咬牙。
「陪覃王爺?他…出什麼事兒嗎,他不是正在去尋找先皇諭旨嗎?」歐陽珠兒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可卻賣起了傻。
「這些你不要管,王妃,請你原諒。」他足尖點地飛揚起身。
歐陽珠兒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是必死無疑了,她閉上眼睛,耳邊傳來阿洛的一聲尖叫:「不要啊。」
說時遲那時快,歐陽珠兒整個人竟從身後被人拽了一把,重重的靠近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她仰頭去看,心中一直緊繃的弦登時鬆開:「牧哥哥。」
「你沒事兒吧。」阿牧擔心的將她扶正,緊張的上下打量她,而跟阿牧一同前來的珠哲表哥與桑理打鬥到了一起。
「你竟敢傷害我表妹,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塊兒。」珠哲很是生氣。
桑理自知理虧,卻極力反抗,而俊一看形勢不好,自然也加入了打鬥中幫助桑理。
歐陽珠兒皺眉看向阿牧:「你們怎麼出現了,他呢?」
「他現在正在山下,讓我跟阿哲來接你,沒想到就看到這一幕,還好我們出現的及時,不然還不知道這個畜生會如何對待你。」阿牧握拳,「你在這裡等著,看我不殺了那小子。」
阿牧縱身飛離歐陽珠兒身側,她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的看著阿洛和阿蘇擔心的神情,不禁喊道:「阿牧,哲表哥,別傷害了他們兩個,這幾天,他們都對我不錯。」阿洛感激的看向歐陽珠兒,來到她的身側:「王妃,多謝你的大人大量,奴婢替桑理感激你。」
「別這樣,剛才你救了我一命,加上這些日子,桑理對我確實還不錯,所以,別跟我這麼客氣,我只是不明白,桑理為何會忽然變成這樣。」其實她明白,她心裡什麼都明白。但她不想傷阿洛的心,不想讓阿洛也覺得她其實是耍弄了他們四個。
「覃王爺他出事兒了,他被囚禁了起來。」阿洛說著轉頭看向歐陽珠兒,猶豫了半天道:「王妃,其實戟王爺並沒有死,他回來了。」
歐陽珠兒挑眉佯裝驚喜:「真的嗎?他沒有死。」
「是,他帶著先皇的諭旨而來,將覃王爺給徹底的才踩到了腳下,如今,局勢正好反了過來,覃王爺成了府中被囚之人,而戟王爺卻風光無限的等待著即將到來了登基大典。」阿洛咬唇:「桑理的命,曾經是覃王爺救回來的,加上覃王爺一直對他不錯,所以,他想幫覃王爺圓一個愛你的夢,想要讓你去陪可能會死的覃王爺。」
歐陽珠兒咬唇:「這明明也是他的忠心,可我為何卻一點也同情不了他呢?」
「是,桑理做錯了,可他…是一時糊塗,請戟王妃一定要饒他一命。」阿洛說著,與阿蘇一起給歐陽珠兒跪下了。
歐陽珠兒伸手攙扶起阿洛:「我沒有想要殺他。」
正說著,珠哲將桑理給拿下,而阿牧則將俊給拿住。
「小表妹,怎麼辦。」珠哲抬眼看向歐陽珠兒:「這次聽你的。」
歐陽珠兒對珠哲笑了笑:「放他們走吧,我相信桑理,他不會再回來殺我了,因為他已經為夏侯覃忠心過了,往後,他會去過他自己的生活的。」
「多謝戟王妃。」阿洛再次感激的給歐陽珠兒磕頭。「阿洛一定會看住桑理,絕對不會再讓他做錯事兒了。」
歐陽珠兒將她攙扶起:「你們四個一起離開琉璃城吧,我會當你們四個已經死了,出去過屬於你們自己的生活吧。」
阿洛有些為難的咬了咬唇低頭。
桑理也是背過臉,似乎有些不情願,她來到桑理身前,柔柔的看著他:「我不會怪你,也知道你對我其實沒有什麼壞心。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我也算是瞭解你們,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你們回去送死。」
見四人都不說話,歐陽珠兒繼續道:「讓你們離開琉璃城,不是為了讓你們對夏侯覃不忠,如果夏侯覃真心的為你們好的話,他也不會希望你們繼續留在琉璃城,僅憑你們幾個的力量,挽救不了已經破敗的局面,多留下你們四人,也不過就是多四條人命,所以你們離開吧。」
阿洛轉頭看了阿蘇和俊一眼,點了點頭,「多謝戟王妃的提醒,對於戟王妃的恩德,我四人將會感激不盡的。」
歐陽珠兒點頭對桑理道:「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夏侯覃的話,那將來他若真的出了什麼事兒,你就負責幫他料理後事吧,總不能讓他就那樣淒涼的離開不是嗎?」
「我們會的。」說話的還是阿洛。
歐陽珠兒對四人擺了擺手:「走吧。」
阿洛與俊兩人上前攙扶住受了傷,也有些垂頭喪氣的桑理,四人一起往外走去。
阿牧來到歐陽珠兒身側,點了點她的鼻頭:「你呀,就是太善良了,什麼時候都改不了你這小毛病。」
歐陽珠兒並不是故意的,可卻有些不是很刻意的躲避了一下,因為她這一躲,阿牧眉心頓時擰了一下。
「行了行了,你們倆別在這裡你儂我儂的了,阿戟大概還在等著咱們回去吧。」珠哲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走珠兒,去跟叔姥爺告個別,下山去吧。」
歐陽珠兒往前走了幾步,避開了牧河炙熱的目光,三人前前後後的進了圓慈大師的禪房。
「叔姥爺,我們是來帶珠兒回去的。」說話的人是珠哲。
圓慈大師對歐陽珠兒點了點頭:「歐陽施主,可否單獨談談?」
「好。」歐陽珠兒點頭,珠哲拉著牧河的胳膊:「走,咱們兩人被嫌棄了,直接去外面等珠兒吧。」
牧河二話沒說跟著走了出去,歐陽珠兒將目光落到圓慈大師身上:「圓慈大師要對珠兒說些什麼?」
「歐陽施主何苦如此呢?折磨了自己,也折磨了夏侯施主。」圓慈大師原本打坐的身體放鬆了些,站起身來,與歐陽珠兒面對面。
歐陽珠兒擰眉:「圓慈大師都知道?」
「當然,其實想要看穿一個帶著深愛的女人並不難,你看夏侯施主的眼神騙不了人。」圓慈大師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夏侯施主這些日子以為你不再是原來的歐陽施主,一直在躲避你的眼神,那麼,他估計也早就發現了。」
歐陽珠兒垂眸,沒有說什麼。
「歐陽施主何必如此呢,你這樣自己不是也很痛苦嗎?」
「叔姥爺,我心裡真的很痛苦。」歐陽珠兒垂下頭:「其實,現在的我跟以前的我有很大的區別,那個善良的珠兒因我而魂飛魄散,她是那樣的愛牧河,我這樣害死了她,霸佔了她的身體,真的很…」
「是愧疚吧。」圓慈大師抬眼,定定的看向歐陽珠兒。
歐陽珠兒點頭:「非常的愧疚,她說過,她唯一覺得可惜的是沒能嫁給牧河,我每每想到這句話,都覺得很心酸。兩個人明明相愛,以前因為我娘,她們不能在一起,如今因為我,他們更是陰陽兩隔,人還是原來的人,可是心卻不一樣了。」她說著糾結的捏著額頭:「其實,她有什麼錯呢?不過是我霸佔了她的身體,讓她失去了一起。我的苦衷,你可能不會明白。」
「或許,老衲明白呢」
歐陽珠兒搖頭垂眸:「叔姥爺其實並不明白珠兒心中的苦澀,珠兒或許有些自尋煩惱了,但是,如今卻也無法自拔。」圓慈大師頗有深意的笑了笑來到木桌邊坐下:「過來喝杯茶吧。」
歐陽珠兒點頭走近,圓慈大師為歐陽珠兒倒水,水明明已經漫出了,可他並沒有停止動作,眼看著水就要順勢流下了,歐陽珠兒趕忙站起身:「叔姥爺,都滿了。」
「人的心像杯子一樣,容量就這麼大,你盛了滿滿的水,當你想再兼容別的流進來的水時,後果只可能會滿溢的兩者都流出水杯,其實,換句話說,就是兩敗俱傷。
歐陽施主,你很聰明,比你娘更聰明,許多道理你應該比你娘明白的多。有些道理,當年老衲只是與你娘說了一遍,你娘立刻就明白了,聰明如你,不可能不懂這些。
老衲不是要勸你去遠離牧施主選擇戟王爺,老衲只是認為,過去的事情當放下,佛說,放下才能重新開始,可歐陽施主卻並沒有做到,你還沉浸在過去,沉浸在不屬於你的世界中。
真正愛牧施主的人並不是歐陽施主,而是另有其人,歐陽施主就是歐陽施主,有些事情不是你願意才會讓其發生的,而是必然會發生的。
就像是歐陽施主說的,你佔據了這個身體,可如果不是老天爺的旨意,你又怎麼會來到這裡呢?這不是你能夠控制的事情,一切皆是緣。
你如今對牧施主的愛是虛假的,是憐憫。若有一天牧河施主知道此事,想必會更受傷。那麼,你如今對牧施主所做的一切,就是傷害,而對於那個你一直都心存愧疚的珠兒姑娘來說,這一定也不是她所想看到的。
她的愛,你怎麼可能替代呢?沒有心的愛,有了你這具軀殼相隨,又有什麼意義呢?
如今你如此,夏侯施主也因為你的事情很神傷,看的出,他很愛你,不是所有男人都會因為一個女人而瘋而狂,但夏侯施主做到了。
你算是女子中較為幸福的一個,起碼你能夠得到心愛之人的眷顧,這不是所有人都有的幸,當你有這種幸的時候,你當抓住幸福,不要將得來不易的幸福因為自己的一時執念而放走。
別傷了自己,也傷了兩個愛著不同的珠兒的男人,這才是你當下真正該做的事情。」
歐陽珠兒擰眉,難道她想錯了嗎,她只是想要幫珠兒完成一個與牧河在一起的心願,那對珠兒來說,應該是最幸福的一件事兒了吧。
可剛剛聽圓慈大師一席話,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是錯的。
她在牧河身邊能夠偽裝一輩子嗎?她能夠像真正的珠兒那樣愛牧河嗎?她不能。
就如大師所言,心本就是滿的,再盛入更多的水,也不過就是枉然。
她是錯了的。
「看歐陽施主的樣子想必是想明白了,外面的兩位施主還在等你,你該跟他們一起離開了。」圓慈大師微微行了個佛禮。
歐陽珠兒還一禮擰眉:「可叔姥爺,我好像已經傷害了牧河,現在出去說的話,牧河也是會傷心的。」
圓慈大師抿唇:「現在錯只是開始,離你的好意還不算遠,待將來,你會錯的更多,到那時候,錯就真的成了錯,不會那麼輕易就能夠彌補。所以,懸崖勒馬才是上策。」
歐陽珠兒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她對圓慈大師抿唇一笑:「我好像明白了圓慈大師話中的意思了。」
「好,很好,那就去吧,幸福在等著你呢。」圓慈大師對歐陽珠兒擺了擺手,歐陽珠兒點頭:「叔姥爺,謝謝你點醒了我,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歐陽珠兒提起裙擺出了圓慈大師的門,本以為自己真的想明白了,可是看到牧河那麼期待的眼神,她還是有些害怕了,怎麼跟牧河坦白呢?
我是為了珠兒,所以想讓你幸福,但這幸福來的太短暫,你想必不會接受吧。
牧河見到她,直直的走過來扶住她:「怎麼樣,談完了嗎?」
歐陽珠兒揚唇點頭:「談完了,我們回去吧。」
牧河拉住她手腕:「你想回去嗎,如果你不想便告訴我,我可以帶你離開。」
歐陽珠兒眼神一凝,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珠哲上前伸手搭在牧河肩頭:「回去做什麼?我們那裡還有什麼比這京城更好的地方嗎?又陰暗,又晦氣,珠兒,走,帶表哥到山下去轉轉吧,我雖來過無數次,卻還沒有真正的好好欣賞過這裡呢。」
「哦,哦,好,走吧。」歐陽珠兒目光閃躲著從牧河身前走過。
牧河疑惑的追隨著她的身影前行,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重新變成了自由人,再也不用被人看管著,本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因為身後那道緊緊追隨的雙眸,反倒讓歐陽珠兒覺得很不自在。
以前覺得這是為自己贖罪,做珠兒想做的事情,可是現在想來,她這是自己為自己尋找苦惱,是害了自己,又害了牧河的做法,想想自己也真是愚昧,這麼簡單的道理,怎麼自己就沒有想明白呢。
難道真的就如別人說的那般,當局者迷嗎?她曾經一度以為,自己永遠也不會迷呢,如今才知道,自己原來也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
別人會犯的錯,她一樣兒也沒有放掉。
回到戟王府,一切又恢復了往日裡的那般熱鬧,只是,原本那些熟悉的面孔好多都已經不在王府了。
經過夏侯覃這一折騰,戟王府的變動也真是不小呢。
夏侯戟是在歐陽珠兒回到王府後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趕回來的,為了看到珠兒重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夏侯戟片刻都沒有耽誤的處理著自己手頭的事情。
即使此刻的珠兒並不可能接受他,可他不在乎,他能等,因為他愛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