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無絕對。」珠哲那淡然的笑容倒真與珠騫有幾分相似。
「一定是絕對的,哲表哥,我太瞭解夏侯耀了,他不可能會為你們正名,因為他如果坐上了皇位,第一件事情一定就是擺脫與匪徒同流合污的惡名,而滅了他已經知道地勢的鬼族將會成為他最大的功績,我想到那時候,老百姓也會感激他的。」歐陽珠兒言辭真摯。
「可到那時候,他是靠我們鬼族而成功的這一點不可否認,全世界都會知道。」珠哲抿唇。
「不,百姓們不會知道,因為夏侯耀大可以告訴天下百姓,他曾經被困鬼族,他是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逃脫出來的,到那時候,你們的立場便更為難了。」歐陽珠兒皺眉:「這一些你都想過嗎?」
珠哲低頭沉思了片刻,隨即抬頭看向歐陽珠兒:「你對夏侯耀的敵意好像很深。櫟」
「不,我對他沒有任何敵意,只是將他當成了對手而已。」
「但我與他聊過一些,據我所知,他好像是喜歡你的。」珠哲皺眉。
「表哥,你相信一個男人如果喜歡我的話還會綁架我的父親,差點將他殺死嗎?你相信一個愛我的人,會為了得到一個女人而利用另一個女人,甚至不惜讓那個女人為他懷孕生子,可到最後他卻又將那個女人和他的孩子拋棄,讓兩人淪為乞丐嗎彰?
哲表哥,虎毒不食子,這句話,就算是被世人害怕的鬼族眾人都是知道的,他夏侯耀會不知道嗎?我不知道他的愛到底有多麼的真,但有一點我很清楚,他,將來絕對不會因為我而做任何的改變,他的性子已經定了。
我跟你的立場其實不同,我來這裡,主要是為了阻止鬼族與夏侯耀聯合,因為我不希望與鬼族為敵。我支持的人永遠都只有阿戟一個,其餘之外的任何人都是敵人。
若是鬼族堅持支持夏侯耀,與夏侯耀同流合污的話,那麼我必然也會毫不留情的揮起我手中的刀,將我娘曾經的親人殺個你死我活。」
珠哲猶豫著看向歐陽珠兒隨即搖頭笑了笑:「那麼表妹你豈不是找錯人了嗎,這件事兒你不該來勸我,應該去勸大伯,他才是鬼族的族長,決定大家意向的領頭人。」
「如果我可以出現在鬼族,那我早就去了。眼下夏侯耀就像一隻發了瘋的獅子,他隨時都處在瘋狂的邊緣,不管我們誰只要稍微動作一下都可能會激發他的瘋魔症,我不希望在還沒有勸說我的親人前,就已經因為夏侯耀的發瘋而跟家人紅臉。」歐陽珠兒抿了抿唇,我想,這也是表哥你不願意看到的吧,才剛剛見到的小表妹就成了你的仇,你願意這樣嗎?
珠哲笑:「我當然不願意這樣,你是我唯一一個姑母的女兒,我怎麼可能會願意跟你做敵人,但是我想你不瞭解大伯,大伯在本性上與奶奶有些像,他固執,偏見,他是族長,他決定的事情,我們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改變呢?」
「那你的意思是,就任由事態這樣發展?」歐陽珠兒挑眉,她總不會是真的找錯人了吧。
珠哲擰眉不語。
「大舅再固執,在這世上會沒有任何人是他所在意的嗎?你跟在大舅身邊生活了那麼多年,你真的不知道大舅的弱點在哪裡嗎?」歐陽珠兒鬱悶的看向珠哲。
「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那就是大伯母了,只可惜,大伯母已經不在人世了。」珠哲說著站起身在諾大的廳堂中來回走了一圈。
「呵,」歐陽珠兒無語的一笑,她轉頭看向夏侯戟站起身:「阿戟,看來與鬼族的一站已經無可厚非了,他們自己都不努力救自己的族人,我這個從來沒有跟他們一起生活過的人為何要乾著急呢。
算了,我們回去,反正我們已經知道了夏侯耀的藏身之處,就算是鬼族的人武功再好,我就不相信他們能敵得了一個國家的百萬雄師。」
夏侯戟也跟著站起身:「你不是說過一定要努力一次嗎?」
「如你所見,我已近盡力了,連從小跟在大舅身邊長大的哲表哥都沒有辦法,我這個從來沒有進過鬼族的人必然是更沒有辦法了,那就大家撕破臉,親人不是親人,為了外人的家國而斗好了。
撇開這些不說,夏侯耀曾經差點殺了我爹,單是這一點,我也不可能放過他的。」
她轉頭看向珠哲:「哲表哥,我跟你無冤無仇,我不想與你為敵,我聽叔爺爺提起過,你無心留在鬼族,既然如此,我希望近端時間之內,你還是不要回鬼族了,我不想與你為敵。
還有,鬼族的那些老弱婦孺,如果你能勸得動她們,就趕緊的讓她們離開,如果你勸不動她們,那麼…我們便只能殺無赦了。」
歐陽珠兒說著人也已經轉身開始往外走去,夏侯戟對珠哲點了點頭,也跟上。
珠哲猶豫了片刻追到院子裡攔住兩人:「表妹,就算我不能為你做些什麼,可好歹我也是你的表哥,我們初次相見,難道不能坐下閒聊片刻嗎?」
「表哥,恕表妹無禮,我當然也想與你把酒言歡,可是如今時間確實不允許,不若,我們改天再續吧。」
珠哲歎口氣:「你還真是姑母的女兒,急性子。」他伸手拉住歐陽珠兒的手腕:「別急著走,我仔細想了想,如果我們都勸不了大舅的話,那麼你或許可以。」
「我?哈哈。」歐陽珠兒自嘲一笑:「表哥你是在取笑我嗎?我甚至都不知道大舅長什麼樣,他估計也不知道我這外甥女兒如今身在何處,可你卻讓我去勸他?撇開這些不論,我剛才不也說過了嗎,我們不能打草驚蛇,我不可以去谷裡暴.露目標。」歐陽珠兒歎口氣。
「你的意思我懂,我只是覺得大伯以前一直都很疼愛姑母,就像是對逝去的大伯母那樣,他心中也一直都很惦記著姑母,如果你能出現的話,對大伯來說說不定可以算是一個安慰。」珠哲說著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打算試一試嗎?」
「我當然想試一試,只是…我該怎樣才能在不暴露目標的情況下見到大伯呢?」歐陽珠兒側頭看他。「這個嗎,很簡單,我去找到大哥,讓大哥將大伯請出來不就好了嗎?」珠哲抿唇一笑:「雖然你急著走,可我想如此一來的話,你就只能在這裡多呆上一兩日了。」
歐陽珠兒欣喜的看向夏侯戟,兩人眉眼間傳遞一個神色,歐陽珠兒反手握住珠哲:「不走了,我就賴在這裡了。」
「路伯,給小姐和姑爺準備一間客房,小姐要在這裡住上兩日。」珠哲回頭對守在院落門口的路伯吩咐。
路伯點頭樂得屁顛屁顛的進屋:「老奴這就去收拾。」
「還有,我要先回谷裡一趟,這兩天勞煩路伯幫我將表妹照顧好。」
「少爺你就放心吧,有我老路在,一定不會讓小姐和姑爺吃虧的。」
「表哥,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幫我再帶來一個人嗎?」歐陽珠兒急道。
「還要帶誰?」聽到歐陽珠兒這樣問,珠哲疑惑了一下,難不成在鬼族,珠兒還有認識的人嗎?
「牧河,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牧哥哥。」歐陽珠兒眼神一瞇。「我有賬要跟他算,表哥只管幫我把他帶來就好。」
「牧河那種人還會欠別人東西嗎?」珠哲不禁搖了搖頭:「他可是個冷面又絕情的人呢。」
「就是因為他絕情,他才會欠我的啊,別說那麼多了,哲表哥只要負責幫我把他找來就好。」歐陽珠兒對他擠眼,珠哲低頭一陣笑,隨即轉身離去。
歐陽珠兒倒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受到這熱情的招待,珠哲走後,路伯拉著她直往後院去:「老奴還真是眼拙,小姐跟聖女那麼像,老奴怎麼就會沒有認出呢,真是慚愧啊慚愧。」
歐陽珠兒笑道:「路伯以前也沒有見過我,不認識我也是完全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剛才我那麼跟路伯吵,實在是過分,我也跟路伯道個歉。」
「不不不,小姐就是小姐,沒必要這樣對老奴,嘖,像啊,真是像啊。」路伯說著打量起歐陽珠兒:「小姐你大概不知道吧,聖女也算是被我看大的,以前聖女小的時候,一直跟幾位少爺在一起,那時候我是負責教少爺們習武的,而聖女自幼調皮,她也喜歡習武,所以那時候我就將聖女一起教習了。」
「啊?這麼說來,伯伯你還是我娘的師傅咯?」歐陽珠兒吃驚,她上下打量路伯,明明看起來就是很虛弱的老頭兒一枚啊。
「如果一定要這樣說的話呢,我也不會否認,畢竟當年她確實叫了我幾年師傅伯伯,只可惜啊,她走錯了路,竟然嫁給了一個當官的男人。
如果她留在族中的話,現在一定不會死,以她的性格,她現在一定混的風生水起,說不定最後族長也是由她來當也不一定,當年族長可是非常的看好你聖女的。」提起往年的那些事情,路伯臉上現出了一抹憂傷。
歐陽珠兒才發現,每個人提起娘親的時候,好像都很喜歡她呢。不分老少,見凡是人便是如此,看來,娘親的殺傷力果然是非同凡響的。
歐陽珠兒抿唇笑了笑:「大概是我娘命不夠硬吧,所以才會那麼早早的就去世了。」
「說起來這事兒也不怪你娘,是你爹那壞小子勾.引了你娘,引導你娘入了歪路。」
「路伯,話可不是這樣說的,據我所知,當年是我娘主動追求的我爹,而且啊,我爹跟我娘是真心相愛的,我從沒有見過哪個男人會在妻子去世後十幾年竟然都不另娶的,我覺得我爹做的已經很好了。
而且,我覺得我爹跟我娘很配啊,沒有他們也不會有我,我倒是很感激我娘當年會賴上我爹呢。」
路伯皺眉:「是誰說的那麼不負責任的話,你爹嗎?他說是娘賴上了他?真是好笑。當年你娘是年幼無知,可他卻已經在朝中為官多年,算是個歷經過風雨的人了,如果他真的有心拒絕,聖女不會那麼舔著臉非要跟他在一起的。」
歐陽珠兒嘟嘟嘴,固執的老頭兒。
夏侯戟見狀笑道:「如今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再計較這些過去的事情著實沒有意思,不如,我們還是聊些別的吧。」
歐陽珠兒點頭:「好啊好啊。」她眉開眼笑:「路伯,你既然當年是我舅舅們的師傅,為何現在卻會跟著哲表哥一起出來住了呢?」
「這事說來就話長了,當年二少爺雖然好色,但心地還算純善,我因為違背了族長的意思,沒有殺死她指定要殺死的女人,所以被族長趕出了族裡,二少爺他見我為鬼族賣命多年,不忍看著我就這樣死去,所以便在外面收留了我。
其實這裡這處宅院原本是二少爺的,後來因為哲少爺不喜鬼族的風氣,所以想要出來過,便時常來這裡散散心。久而久之,我也就專心致志的伺候哲少爺一人了。」
歐陽珠兒抬眼看了看夏侯戟,隨即又抿唇八卦的笑道:「我姥姥想要讓你殺死的人,不會就是…我姥爺當年愛上的女人吧。」
路伯呵呵笑了笑:「喲,小姐,你連這個女人的存在都知道啊。」
「當然啊,我雖然不是在族裡長大的,但我好歹也是族裡的血脈啊,有些事情可是想藏也藏不住的。」歐陽珠兒嘟嘴:「那個女人搶走了我姥爺,害的我姥姥終日裡疑神疑鬼的,甚至不需我娘嫁給我爹,經常性的讓我娘回族裡接受懲罰挨打,這種事兒不全都是因為那個女人而起嗎?我倒是想不知都呢,不過難啊。」
「沒錯,確實如此。」路伯點點頭:「按理說我是該動手的,可是當年實在是不忍心看著隱世的老族長傷心,所以便放棄了殺死那女人的機會。
我也沒想到族長當年竟會恨那女人恨到那種地步,所以…呵呵,這也算是我自找的吧。」路伯挑眉笑:「其實被趕出來在這裡生活也很好,自由自在的。」
路伯將兩人房間中的被褥鋪好對歐陽珠兒道:「你們兩人長途跋涉一定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給你們做些吃的。」歐陽珠兒感激的笑:「多謝路伯。」
「別客氣,在我心裡,你跟你娘一樣一樣的,真是讓人歡喜的孩子啊。」路伯說著已經出了房間。
夏侯戟坐在那裡看著歐陽珠兒笑道:「沒想到你走到何處都很受歡迎嗎。」
「其實不是我受歡迎,是我娘受歡迎,我沾了我娘的光。不過我今天才發現一個道理,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這句話一點都不假。如果當年我娘不是一個這樣受人歡迎的女子,那麼我今天這一切的優待怕是也就沒有這麼多。」歐陽珠兒看向夏侯戟抿唇:「所以啊,從現在這一刻,你跟我,我們兩人都要以身作則,多做好事兒,這樣將來數十年後大家見到我的兒子就會幫助他,而不是向他討債了,你說呢?」
「你想的還真是遠。」夏侯戟摸了摸她的額頭:「不過倒是很有道理,累了兩天了,走,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想你大舅來了,估計你還有得忙碌呢。」
第二天,珠哲果然帶了兩個人回來,一個是年歲稍微有些大的大舅,而另一個則是已經許久不曾相見的牧哥哥牧河。
她雖然以前沒有見過大舅,但是只看五官的輪廓也能很清楚的分辨出,因為他的模樣看起來與三舅足有八分像呢。
歐陽珠兒倒也大方得體,在看到珠兆民後激動的上前給他半跪下:「不孝珠兒給大舅請安。」
見到歐陽珠兒的容顏後,珠兆民果然是被嚇到了,他伸手摸著歐陽珠兒的臉:「真是璇丫頭的孩子啊,太神奇了,璇丫頭雖然已經不在了,可卻竟留下了這樣一支血脈。」
歐陽珠兒側眼看了牧河一眼,只見牧河的視線觸及她後,已經趕忙躲避式的低下頭去。
歐陽珠兒心中不屑,喲,還躲上了,躲避有用嗎?
「大舅能夠承認珠兒這支血脈就好了,大舅,今日珠兒請您來,真是有事要與你商量的,請您無論如何都一定要看在我逝去的母親的面兒上,聽我一言,好嗎?」歐陽珠兒擰眉,言辭間滿是真摯與成坑。
「哲兒去谷中找我,說務必讓我出來一趟,起先我也讓這孩子給說的雲裡霧裡的,直到出了谷,他才將大致的事情與我說了一遍,孩子,你的心意如今我已經明白,可我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我不可能現在出爾反爾,這會讓人以為我鬼族的人是孬種。」珠兆民說著挑眉看向站在一旁的夏侯戟:「這小子就是與耀王爺爭王位的戟王爺吧。」
夏侯戟拱手:「在下正是。」
「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你來的太晚了,如今我已經與別人結了盟,現在若是反悔,豈不是證明我怕了?」
「大舅,你弄錯了一件事情,我們不是來找你幫我們的,我們是想請你看清事實的。」歐陽珠兒說著側身動了一步擋住了夏侯戟與珠兆民的視線:「大舅,我想有許多話我哲表哥應該都已經跟你說了,眼下,是我們聯合起來一致對外的時候,而不是大家撕破臉鬧個你死我活的時候。
我們才是親戚,你何必要為了外人來犧牲鬼族的人呢?就算是鬼族的人個個身懷絕技,可若真的打起仗來,他們可以以一敵萬嗎?
如今夏侯耀已經是被他親爹給通緝的逃犯,他已然是爹爹不疼舅舅不愛的人,為何我的舅舅你反倒卻要蹚這場渾水呢?真打起來,對鬼族百害而無一益啊,舅舅,請你三思。」
珠哲見歐陽珠兒說的言辭誠懇,可珠兆民眼神間卻並沒有任何想要改變心意的想法,他上前一步道:「是啊大伯,如今我們鬼族的名聲本就不好,現在若再冠上一個反賊的名號,將來,鬼族的族民還有什麼前途可言?」
「所以,我這不是已經為了幫族民們擺脫山賊的名號而努力嗎?」珠兆民側頭看向珠哲,在看珠哲時,他眼中完全沒有那種寵愛的眼神,倒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不屑。
「可大舅找的途徑不對啊。」歐陽珠兒嘟嘴:「大舅,他夏侯耀能夠你的,夏侯戟一樣能夠給你,而且,夏侯戟可以給鬼族帶來的榮耀更多。
鬼族中人不乏武林高手,若是這些高手的能力能夠被朝廷得以重用,那將是份不可磨滅的榮耀,大舅你想過嗎?
而且,如今的阿戟比夏侯耀更有坐上皇位的潛力。且不說皇上很喜歡阿戟,就算是在十宮圖方面,他也十拿九穩。
若夏侯耀做了皇帝的話,鬼族最好的下場,也只會是輔助夏侯耀坐上皇位的功臣。而說不定到最後整個鬼族都會因此而承受滅頂之災,不可能有皇帝願意聽到別人非議,說自己是靠著土匪們的幫助坐上皇位的。
而如果是阿戟做了皇帝的話,那麼,你們非但是幫助阿戟的功臣,同時也會是皇親國戚,因為我歐陽珠兒是你們的外甥女兒。這期間有多麼深的厲害關係大舅是個聰明人,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我懇請大舅,能夠回去好好的想想,我們到底是要做敵人,還是要做親人。
做敵人,我知道論武功我們一定不是大舅的對手,但我們重在數量,鬼族的人再厲害,也抵不過百萬雄師。
做親人,我會始終將舅舅們供為上賓,因為我知道,我娘與舅舅們的感情非常的好,如果我傷害舅舅們,我娘泉下有知一定會非常傷心的。我答應過我爹和我自己,一定要做一生的孝女,我不能讓我娘失望。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來到這裡,才會與舅舅做如下對話。
舅舅,請你三思好嗎?」
歐陽珠兒言辭真摯句句真心,而且條件也足夠的有人,果然倒是讓珠兆民有些猶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