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翻眼看天想了想:「一個穿著藏青色的袍子,一個穿著墨藍色的袍子,其中那個穿著墨蘭袍子的公子手上還拿著一把金邊的折扇。舒殢殩獍」
那扇子剛才很吸引車伕的注意力,因為在馬家做久了的緣故,他時常與後院的下人們湊在一起玩兒,也是多少從他們口中聽到些好東西的樣子的。
看剛才那扇子的模樣,分明就很值錢。
歐陽初鬆了一口氣,可一旁的璣璇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急道:「一個能用的起金扇子的人,趕忙還要綁架麗兒,她這不想活了不成。」
歐陽初按了按她的肩膀:「你別激動了,車伕說的那兩位公子,八成是昨天你們見過的占公子和碩公子。甾」
「啊?」璣璇擰眉,隨即無語一笑:「這麼說來,我遇上了你,而麗兒遇上了那兄弟倆咯?」
「應該是吧。」見璣璇眼中壞笑的樣子,歐陽初臉色略微有了些尷尬。
「所以說歐陽初,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呢?」璣璇對歐陽初吐了吐舌挽。
歐陽初臉色一慌忙轉過身:「你不是要找你的朋友嗎,我想,他們多半是去昨天喝茶的地方了。」
璣璇想了想轉身對那車伕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坐歐陽大人的馬車去找麗兒姑娘。」
那車伕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明明是兩個姑娘一起來的,怎麼卻分別跟這三個男人一起離開了,那它這馬車不是白來了一趟嗎。
璣璇小跑著追上歐陽初,歐陽初疑惑道:「你不坐你們馬府的馬車嗎?」
「不坐啊,我坐你的馬車。」璣璇抿唇笑。
歐陽初歎口氣:「我是騎馬來的。」
璣璇驚喜:「那更好,我們一起騎馬走啊。」
「丁姑娘,你是女子,我是男子,男女授受不親,難道你不知道嗎?」歐陽初無語。
「我知道啊,不過你是我未來的夫君,有什麼不可以的。」璣璇說罷跳著輕鬆的步伐,一步步的往前咯登著小腿兒走去。
歐陽初驚詫的看著珠璣璇的背影,這個女人還真是讓人有些哭笑不得,跟他共乘一騎,這種事兒她是怎麼想出來的。
如今正是晚上人們在外納涼的時間,被人看到的話,她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
「喂木頭,你愣著幹什麼,快來啊。」璣璇回頭對他招招手,歐陽初也只能無奈的跟上。
一匹健碩的白馬被收拾的非常乾淨,馬如其人,怪不得能夠成為歐陽初的愛騎,原來是因為跟歐陽初一樣乾淨討喜啊。
璣璇上前很歡喜的伸手摸了摸馬面,歡喜的道:「馬兄你好,我叫璣璇,以後請多多關照。」
歐陽初看到她的樣子不禁笑了笑,沒想到她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璣璇一步跨上馬背又拍了拍馬身:「今天就要委屈你咯。」
歐陽初走到馬身側,歎口氣:「你坐吧,我走回去。」
璣璇瞪眼:「幹嘛,我後背又沒有長把劍,坐在我身後會扎死你不成?」
歐陽初擰眉:「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是個姑娘,我該為你的清白負責。」
「你當然要為我的清白負責咯,我都說了,我要做你的女人了,你怎麼聽不懂人話啊。」
「我也已經說過了,我們是不可能的。」歐陽初歎氣。
「是嗎?那如果你佔了我便宜,你會為我負責嗎?」璣璇嘟嘴。
「男子漢大丈夫,豈能隨意占女子便宜,如果我那樣做了,簡直禽獸不如。」
「你別跟我扯那一套男子漢大丈夫的話,我就問你,你會負責嗎?」璣璇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仰頭看她的歐陽初。
歐陽初點頭:「當然會,我不可…唔。」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沒想到璣璇就伸手拉住他的衣領往前一拽,她身子向下一彎,雙唇緊緊的貼到他唇上,用力的親了三下這才鬆手。
她坐正身子,臉上也有些囧的發紅,可是此刻歐陽初的表情更是誇張,完全就是傻了眼,即使璣璇已經鬆開了他,他卻還是維持著那麼一副呆愣的表情。
璣璇咬唇緊了緊鼻子:「現在你…你佔了我便宜了,該對我負責了。」
歐陽初聽到璣璇的聲音回身伸手摀住自己的嘴:「你…你怎麼可以這麼隨便。」
璣璇努嘴:「我也不是對誰都這麼隨便的啊,我只對你這樣好不好。」
歐陽初擰眉,心中感覺有一股無名火往外衝,這種事兒不是應該男人主動嗎,他現在竟然被一個女人給強吻了,這個丫頭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璣璇見他是真的生氣了,趕忙跳下馬來:「哎呀,你真生氣了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別氣了行嗎?」
「你這樣子算是什麼呢?我是一個男人,你這樣做,是在踐踏我的尊嚴。」歐陽初冷哼一聲。
「我下次不敢了,我下次跟你報告過再親你行嗎?」璣璇眨巴眼討好他。
「還有下次?」歐陽初臉色更冷了幾分。
「沒有了還不行嗎。」璣璇氣悶,以前都是她對哥哥們大吼大叫,現在她卻被一個男人嫌棄的死去活來,若是讓三哥知道了,必然是要笑話她這是報應的。
「我都這樣低聲下氣了,你別生氣了。」璣璇努嘴:「明明剛剛是你佔便宜啊,你看,我們親親後,以後我還怎麼嫁人啊,你不丟我負責的話,我可怎麼辦啊。」
歐陽初無語的翻翻白眼:「所以說誰讓你貼過來的。」
「你剛剛說會負責,我才會貼過去的,就是你讓我貼的唄。」
「你這是無理取鬧。」
「我也沒要你現在就對我負責,這樣吧,就五個月後選秀一結束,你就對我負責吧。」璣璇微微低身,小臉兒可憐兮兮的在歐陽初臉龐下裝可憐。
歐陽初吐口氣:「五個月以後再說吧。」他翻身上馬:「上馬。」
璣璇心裡一喜,就要往前去,歐陽初拍了拍身後:「坐我後面去。」
璣璇不依:「不要,我要做前面,做前面才是小鳥依人呢,而且坐前面浪漫。」
璣璇說著已經跳上了馬,成功落座歐陽初懷中後,心中那個美啊。
歐陽初也是暖暖的,不知怎的,很是期待五個月後她能夠落選呢,只是這可能嗎?
一進街市的中心,歐陽初就很謹慎的從馬背上下來,不管璣璇再怎麼勸他都不肯再上馬,只是安靜的在前面像是馬童一樣的牽著馬韁。
璣璇抿唇笑,她其實知道歐陽初的用意,估計是唸書念多了,太懂得人言可畏這四個字的可怕之處,所以才會這麼警惕的。
其實他真的想太多了,在谷中長大的她,是從來不管什麼閒言碎語的,聽的多了也就習慣了。
有的時候能忍的她就全當沒有聽到,不能忍的就收拾對方一通,這早就已經成了她的個性,整個谷裡的人都不敢管她。
來到茶樓,就如歐陽初預想的一樣,阿占和阿碩果然正跟一臉焦急的麗兒喝著茶。
老遠麗兒竟一眼就看到了璣璇,見璣璇與歐陽初在一起,她不禁擰眉,他們怎麼會在一起的?
可眼下重要的可不是這個,她趕忙來到璣璇身側,裝作驚訝的對璣璇道:「呀,璣璇,好巧,你怎麼也出來了嗎?」
璣璇起先有些莫名其妙的,但看到麗兒對她使了一個眼色,她立刻就明白過來笑道:「是啊,你偷偷跑出來也不跟我說一聲,害我一個人在家裡好悶哦。」
「哎呀,對不起,下次我不這樣了。」麗兒鬆了一口氣,隨即看向歐陽初:「你跟歐陽公子怎麼一起過來了?」
「啊,我們剛剛碰巧在門口遇上,他說進來找人,我就跟他一起進來了啊。」璣璇這會兒撒起謊來可是一點都不含糊的。
歐陽初看了璣璇一眼,這女人還真是會胡說八道,不過現在她不說實話對他來說倒也不是什麼壞事兒。
那邊阿碩興奮的跑過來道:「啊呀丁姑娘,你來的好,來的好呀,我們剛剛還在談論你呢。」
「是嗎,你們在談論我什麼?」璣璇擰眉看向麗兒笑。
「沒什麼,只是說我們兩人都是女兒身,他們很吃驚。」麗兒心想,可不能讓璣璇知道他們昨天就已經看出她倆是女兒身的事兒,不然璣璇一準兒生氣。
「啊,原來如此啊,怎麼樣,我們兩個偽裝的很好吧。」璣璇還在那裡想當然的自以為不錯。
麗兒轉過身吐吐舌,恰巧那會兒阿占也正在看她,看到她的模樣,他搖頭笑了笑,明白過來她是在維護他們。
思及此,阿占對還在站著的幾人道:「你們都過來坐呀,不喝茶嗎?」
歐陽初走過去,選了一個座位坐下,璣璇一看,也趕忙跟過去,在歐陽初身畔坐定。
阿碩來到璣璇的右側,而麗兒也只能重新你來到阿占和阿碩的中間坐下。
這樣,阿占倒是開心了,璣璇就在他正對面,他可以好好的欣賞一下她的眉毛和快樂了。
「沒想到我們這麼有緣分,昨天才見到,今天我們又遇上了。」阿碩說著給璣璇倒了茶,歐陽初結果茶壺,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璣璇抿唇:「是挺有緣的,沒想到你們還經常到這裡來喝茶啊。」
「這裡熱鬧,圖個新鮮。」阿占笑道。
璣璇見身側的歐陽初拿起茶杯要喝茶,不禁疑惑道:「你不是晚上不喝茶嗎?」
她一語,周圍的幾人全都愣了一下看向她。
歐陽初面露尷尬,只是轉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做聲。
阿碩是個急性子問道:「你怎麼會知道他晚上不喝茶的,我都不知道呢。」
「厄…」璣璇愣了一下,想起自己似乎不該知道他不喝茶的事兒,只能胡扯的不思議的看向阿碩問道:「你們不是朋友嗎,難道不知道嗎?」
「是啊,我就不知道啊。」阿碩擰眉:「阿初,你是不喝茶的嗎?」
「喝。」歐陽初沒有看阿碩,只是用唇輕抿了一口。
「咦,是喝的嗎?我昨天晚上也沒見你喝茶啊,就看到你吃點心了,我還以為你是因為不喝茶所以才沒有拾杯的呢。」璣璇聳肩。
「啊,原來你是因為看到他昨晚沒喝茶,才會這樣想的啊,哈哈,我說呢,我都不知道阿初不喝茶。」阿碩說著搖頭笑了笑。
歐陽初則是挑了挑眉,還不錯,算是聰明,懂得自圓其說。
麗兒也是在意的看了璣璇一眼,這丫頭剛剛肯定出了一身汗吧。
「你們聽說過最近要選秀的事情嗎?」阿碩說著側頭看向璣璇,似乎是故意似的。
璣璇倒是無所謂的看向麗兒道:「珠姑娘比我更清楚呢。」
「哦?是嗎?」阿碩轉頭:「難道珠姑娘對選秀感興趣?」
「倒也不是感興趣,只是…道聽途說罷了。」麗兒抿了抿唇,這丫頭怎麼把問題丟給她了呢。
「丁姑娘,你對選秀有什麼想法嗎?」這話是阿占問的,他的目光正緊緊的鎖在璣璇身上。
「我對選秀沒有什麼想法啊。」璣璇無所謂。
「沒有想法?怎麼可能呢,是個女子就不可能對選秀沒有想法的。」阿占心中有些不悅。
「就是沒有你還非要我說啊。」璣璇也抬眼瞪向那不可一世的阿占。
阿碩一笑打圓場道:「好了好了,不說就算了,沒事兒沒事兒。」
璣璇撇嘴:「本來也是,明明就是一個男人好色的從民間選拔女人給自己享樂,美其名曰選秀。」
「什麼。」阿占瞪眼,有些不悅的看向璣璇。
璣璇擰眉:「什麼什麼?」
「你的意思是皇上好色?」阿佔有些生氣。
「不是嗎?如果不是皇上好色的話,他年年都搞什麼選秀女大賽,而且還都是緊著有才有貌的選,說真的,他一個人也用不了那麼多優秀的女子,可他卻就是樂得看著那麼多的女人為了他爭寵,打的你死我活,真是搞不懂,做皇帝的怎麼能這麼討厭。」璣璇說著嘟了嘟嘴。
「討厭?」阿占猛然站起身,滿臉的怒氣。
璣璇抬眼看他:「是啊,我說皇上討厭,你這麼生氣幹什麼呀?」璣璇挑眉:「難不成你跟皇上很熟?」
阿占咬牙:「難道你不知道作為百姓,是不可以隨便議論皇上的嗎?」
「我沒想議論呀,是你讓我說我才說的,本來我是打算將這些想法藏起來的呀。」璣璇努嘴還是理直氣壯的樣子。
麗兒聽到她的話也是驚了一下,隨即對璣璇道:「哎呀你怎麼又開始胡亂說話了,作為子民,我們是不能隨便議論皇上的,你這樣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告我們一狀,那在做的所有人就全都要被你給連累了。」
「我們幾個人聊天,誰會聽去告密,如果真有人告密的話,也是在座的有人去告的啊,不過到那時候,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說了,你們聽了,錯誤大家一起犯,全都有份兒,誰也逃不了。」璣璇吐舌。
璣璇一說完,阿碩哈哈大笑了起來:「大哥,我看這個丁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倒著實讓人欣賞。」
歐陽初倒是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阿占聽阿碩說完,再低頭一笑,不由得也是搖頭笑了笑:「總不會百姓們都這樣想皇上吧。」
「那倒也不是,許多豪門貴胄,他們巴不得一年可以有三五次選秀呢,這樣的話,他們就可以多點機會將自己的籌碼送進宮了。」璣璇說著搖頭笑道:「選秀這事兒我的想法只是最片面的,有的是人等著靠皇上大撈一筆呢。」
「靠皇大撈一筆?」皇上挑眉:「這話又是怎麼說的?」
「這你還要問啊,不是已經明擺著了嗎,嫁給了皇帝,她們家裡就是皇親國戚,進了宮,受了寵,那家族不也就連帶著一起興旺起來了嗎?」
阿占呵呵一笑:「所以,你覺得許多人是把女兒當籌碼送給了皇帝?」
「不是送,是賣。」璣璇說著弩了弩嘴:「不過也沒辦法,大趨勢就是這樣的,想改變的話,很難。」
阿占搖起折扇看向璣璇:「丁姑娘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難不成是你父親也有這樣的打算嗎?」
「才不是,我父親跟別人完全不一樣,我父親如果會這麼想,我倒是會覺得開心了呢,只可惜啊。」璣璇話沒有說完聳了聳肩:「他永遠也不可能這樣做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不能這樣做?」阿占邪魅著雙眼看向璣璇,他喜歡跟這個女人聊天,感覺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璣璇抿唇一笑對他擠眼:「保密。」
看到璣璇這俏皮的動作,歐陽初心中似是打翻了五味瓶。
是誰剛才還風風火火的說喜歡他,現在又開始在別的男人面前大秀美麗。
阿碩哈哈一笑:「這有什麼好保密的。」
「我如果問你家族的秘密你會說嗎?」
阿碩搖頭:「要看什麼情況。」
「所以啊,你現在問的也是我的**,我也不會說的,就算是沒有什麼好保密的,可而我也不會告訴你們的。」璣璇說著抿了抿唇。
見歐陽初臉色有些難看,她有心想要跟歐陽初說句話,可她覺得,此刻她就算是搭理歐陽初,歐陽初也不見得會理會她,索性她站起身對麗兒道:「麗兒,你今天不著急回去了嗎?」
麗兒趕忙站起身:「著急,我當然著急啊。」
璣璇看向阿占和阿碩:「我們今天要走了,不能奉陪了,不如今天就這麼散了吧。」
「也好,丁姑娘,我喜歡聽你聊天,改天咱們有時間一定要再出來聚一下。」阿碩說著對璣璇抱拳。
璣璇呲牙一笑:「沒問題,」她轉頭看向歐陽初:「喂歐陽初,我們是順路沒錯吧。」
歐陽初歎口氣,昨天已經順過一次路了,幾天若說不順的話,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了。
「是順路,不過我今天沒有馬車,不能送你們了。」
阿占合上折扇:「這有什麼問題,我有馬車,不如今天就由我送你們回去吧。」
璣璇挑眉:「何必這麼麻煩呢,你跟我們又不順路,不過,既然你有馬車,你又跟歐陽初是好朋友,那不如你就把你的馬車借給我們一用,等到明天再由歐陽初將馬車還你好了。」
阿占吃了閉門羹,愣了一下,竟還有女人會拒絕他的好意?他可是皇帝,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會邀請的。
「幹嘛不說話啊,你不願意借給我們啊?」璣璇看阿占。
「哦,那倒不是,馬車你們牽走吧,這是個好主意。」阿占臉上還掛著笑意,可是笑意已經不那麼深了。
璣璇心中竊笑,歐陽初,想跑,沒門兒。
歐陽初無奈的又一次成了繞路的護花使者。
麗兒自然是無所謂的,與阿占和阿碩告別後,跟機選一起上了馬車。
璣璇今天似乎有些興奮,比昨天在馬車中話還要多。麗兒坐在一邊見歐陽初不搭理璣璇,可璣璇卻還一個人玩兒的帶勁,都有些著急了,又不好當著歐陽初的面兒出口制止她。
也不知道這丫頭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興奮勁兒。
「歐陽初,你幹嘛一句話都不說啊,跟我多說句話會死啊。」
這時歐陽初抬起頭看她:「以後不要跟阿占和阿碩那樣說話,尤其不要在他們面前說皇上的壞話。」
「為什麼?」璣璇莫名其妙的看他:「我說皇上的壞話跟他們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他們是…」歐陽初欲言又止,這樣子讓麗兒起了疑心。
「是什麼?」
「他們是皇上的好朋友,說的多了錯的多。」
「啊,」璣璇瞭然的哦了一聲:「怪不得剛才那小子那麼激動呢,原來是因為我說了他朋友的壞話啊,不過皇上竟還有朋友嗎?我以為皇上高高在上,不會有人敢與皇上做朋友呢。」
「總之你小心說話就是了。」歐陽初真想不通,這個丫頭到底是真笨還是假笨,怎麼會連這樣的事情都想不明白呢。
來到馬府門口,璣璇讓麗兒先下了車,隨即在車上對歐陽初道:「你剛剛那樣,算不算是關心我呢。」
歐陽初臉色一頓,隨即歎口氣道:「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京城不若你老家那般,許多話不要亂說,要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
「你不是大官嗎,有你在,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啊。」璣璇抿唇燦爛的笑著。
「我不是什麼大官,而且,如果你犯了錯,我也不會幫你的,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多管閒事。」他說罷甩了一下袖子:「你該下馬車了,你的好姐妹還在外面等你呢。」
「真是個冷血的傢伙,好了啦,既然你不想管我,我不用你管就是了,哪天我若是真的自己害死了自己,我做鬼也會去你家纏著你,不許你亂娶別人做新娘的。」璣璇說著彎身出了馬車。
聽到璣璇的話,歐陽初一個人坐在馬車中竟還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這女人真是口無遮攔,她這輩子怕是都改不了這個毛病了吧。
世界上竟還有這樣的女人,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啊。
璣璇目送著歐陽初的馬車走遠,這才對麗兒道:「你先回去吧,我出去一趟。」
麗兒一把拉住她:「你不會又要去跟蹤他吧?」
「哇,麗兒你好聰明。」璣璇對麗兒豎起了大拇指。
「不要去了,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麗兒伸手拉著璣璇的手,就要往屋裡去。
可她也不過才進大門,就已經被府裡的下人給團團圍住供了起來。
「小姐,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呀,老爺可都找您半天了。」
「小舅找我做什麼?」麗兒詫異了一下。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他怕你一個人走丟了。」管家推了下人一把,攙扶起麗兒。
璣璇在一旁搖頭笑了笑,還能是什麼事兒,八成是在皇上那裡撈到了好處,這會要急著討好麗兒唄。
見麗兒被人給哄走,也沒有時間管她了,璣璇索性自己轉身出了門,往歐陽府飄去。
房頂上,她像一隻壁虎一樣觀察著歐陽初的動作,他沒有說謊,他果然是不能喝茶的,今天不過是喝了一小杯茶,竟比昨天晚睡了三個多時辰。
不過,這三個時辰她靜靜的坐在房頂上看著他,是一種享受。
大概是覺得時間真的太晚了,他這才熄滅燭火上了床。
見房間中一片漆黑了,璣璇這才從瓦片上坐起身,拱手抱著膝蓋仰頭看向天空中的月亮。
她跟歐陽初此刻就在同一個位置呢,如果拆掉這房頂,那他們現在看到的月亮就是一樣的了。
歐陽初,你等著吧,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
待璣璇再回到馬府的時候,麗兒已經穿著衣服靠在床邊手中拿著一本書睡著了。
閨秀就是閨秀,她們就連坐著睡覺時的樣子都好安靜。
璣璇上前輕輕的將她懷中的書給抽了出來,打算將她安穩的放平,讓她好好休息的,誰知道麗兒就猛然的睜開了眼睛,呢喃道:「什麼時辰了?」
「厄…有些晚了呢。」璣璇吐吐舌。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我都等你等睡了。」麗兒坐起身子打算下床。
璣璇拍了拍她:「別下來了,你就在床上躺著吧,我洗洗也就打算睡了。」
「你真去歐陽初家裡了啊?」
「恩是啊。」璣璇說著來到臉盆旁沖了一把臉:「他真的不能喝茶呢,今天睡的好晚。」
麗兒已經躺下了,她側身看向門口這邊:「麗兒,你可不能一直這樣,這樣是不對的。」
「我知道啊,你昨天已經對我說過了。」
「麗兒,其實我今天要讓你回屋跟你說的話就是,我覺得那個占公子和碩公子真的對你有興趣,不然,你就考慮他們一下吧。」麗兒說著用胳膊支起了頭。
「歐陽初跟他們也是一起的,你為什麼總是讓我考慮他們,卻不讓我考慮歐陽初呢?」璣璇用錦帕邊擦著臉邊來到床邊脫下鞋,她喜歡與璣璇同榻而眠的感覺,就像是失散了多年的姐妹似的,總有說不完的話。
「你不覺得歐陽初並不適合你嗎?」麗兒說著一本正經的看向他:「歐陽初太嚴肅認真了,那性子你多半會受不了的。」
「沒有啊,我覺得他的性子很好啊,他是有些不苟言笑了,可是呢,他肯定也有他的個性,那是一塊璞玉,我可以慢慢雕琢呀。」
「有現成的璞玉你不撿起,幹嘛非要跟歐陽初那塊沒有雕琢的較勁呢?」麗兒說著坐起身看向他:「你知道嗎?你這種性格的烈女子啊,就要找個跟你一樣濃烈的才能管得住你,像歐陽初那種老實巴交的,大概會被你欺負的想跳河自盡吧。」
「呀,你這壞丫頭,諷刺起人來也真是很厲害呢,你這才是陰著壞呢,句句刺痛我的心啊,我哪有你說的那麼愛欺負人。
我跟你說哦,你別看歐陽初那種性格的人那麼面,可是他內勁兒可是大著呢,我今天算是見識過了。
麗兒我跟你說吧,我對那個什麼占公子啊碩公子啊的根本就沒有興趣,倒是對那個歐陽初有滿滿的鬥志。
而且你說錯了,阿占和阿碩那種性格的人管不住我,倒是歐陽初呢,他若管我,我會願意聽話的。」
見璣璇如此憧憬的樣子,麗兒不禁擰眉:「你會聽歐陽初的?你這是什麼怪毛病呢?」
「這是正常人才會有的反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今天對歐陽初說看上他了,他竟然無動於衷。他觸怒我了,我一定要嫁給他。」
「嫁他?璣璇,你不是一時衝動吧?」
「我絕對是認真的,真心的,十足十的有誠意的,總之,歐陽初是我的了,誰也別想跟我搶。」她說著對麗兒擠眼一笑:「我的事兒啊你就不要管了,還是好好的想想這五個月之間你要如何應對你那難纏的小舅吧。」
一聽小舅,麗兒頭都大了,該怎麼應付這忽然變臉的小舅呢?他還不如對自己不聞不問更來的好一些呢。
不過,就在麗兒憂愁慢慢的時候,皇宮中的某人已經做了一個決定,他要更改聖旨,將選秀之事提前一個季度進行。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個丫頭看到他時的吃驚模樣了,想必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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