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珠兒始終沉著一張臉,看起來格外的傷悲,夏侯戟想要安慰,奈何歐陽珠兒並不讓她靠近。
這邊一直保持沉默,而另一邊毛生卻與流蘇打的火熱,兩人從一進馬車就開始拌嘴,若不是因為他們的話,整個馬車裡都會變的好安靜。
花遙見歐陽珠兒一直不說話,終於是沉不住氣了:「我說豬,你什麼時候變成一個會玩兒沉默的人了,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歐陽珠兒努嘴:「我本來就很沉默,如果你覺得那不是我的風格,那只能證明你不瞭解我。罩」
流蘇聽到這話不禁擰眉:「本來很沉默的小姐是以前吧?」
歐陽珠兒抬眼瞪她:「跟毛生玩兒你的吧,別來添亂。」
花遙哈哈一笑:「看吧,連最瞭解你的丫鬟都不覺得你沉默。」
歐陽珠兒歎口氣轉頭看想花遙:「我只是因為忽然跟玉兒分開了,很不捨得,所以覺得很難過不行嗎?琰」
夏侯戟安撫道:「你放心吧,阿離會好好的照顧三姐的。」
「他?」歐陽珠兒翻白眼:「別單純了,你還真當那仲傾離是什麼好人啊。」
「阿離人本來也不錯啊。」花遙說著也點頭。
「那是你們不瞭解他,如果你們知道他對玉兒做了什麼,我敢保證你們就不會這樣說了。」
「不就是他冷落夏侯珍玉了嗎?這本來也是無可厚非的啊,他喜歡的人不是夏侯珍玉,夏侯珍玉那樣擠進別人的愛情中,被人嫌棄也是無可厚非的。」
「放你的屁,不懂別胡說。」歐陽珠兒冷哼一聲,顯然是又生氣了。
花遙伸手肘碰了夏侯戟的手腕一下:「阿戟,你看這隻豬的脾氣是不是越來越古怪了。」
歐陽珠兒擰眉:「不用你們管。」
流蘇也怯怯的沒敢說話,再重逢後,小姐的脾氣確實變的好大,以前覺得戟王爺不好,可現在再來看,小姐的脾氣似乎更差一些呢。
毛生努嘴:「表小姐脾氣一向都很好啊。」
花遙冷哼:「你懂什麼呀。」
歐陽珠兒沒有理會幾人的話,只是時不時的伸手撩開車簾往外去看。
要回去了嗎,心好沉重。
這一路顛簸,足足走了一個月他們才終於回到琉璃城。
回城的這一天,天空下起了很大的學,就好像為了歡迎誰似的。
戟王府還是原來的老樣子,而她的挽袖軒也依然還是她離開時的模樣,一點都沒有變動。甚至是就連她被人擄走那晚用過的錦帕也是原封不動的放在洗手架上。
流蘇去給毛生安排房間了,歐陽珠兒跟夏侯戟一起回了房間,她在房間中晃了一圈兒,似乎是在回味以前的感覺。
「這裡還是老樣子。」歐陽珠兒聲音不大。
夏侯戟點頭:「這裡是我們快樂生活的地方,我怎麼也不會讓人動分毫的。」
歐陽珠兒回身看向夏侯戟,好半響後,她轉過身背對他:「何必呢,反正該離開的總會離開,該回來的也總會回來的。」
「你不在這裡,這房間就成了我唯一的念想。」夏侯戟說著走到書桌邊拿起歐陽珠兒臨走前最後看的書撫摸:「只要是你觸碰過的東西,對我來說都是回憶。」
看著那書桌,歐陽珠兒就想起那時他坐在那裡看書,而她則躺在搖椅中邊吃酸梅,邊用酸梅核投他搗亂的場景,不禁搖頭笑了笑。
夏侯戟見她目光流連之處,似乎是想到了她在想什麼,隨即也笑道:「那時候的我們真的很快樂是吧。」
歐陽珠兒點頭:「是很快樂。」
「我們…還能回去吧。」夏侯戟緊張的看向歐陽珠兒,這次再回來的她感覺不若往常那般活潑了。
歐陽珠兒沒有做聲,只是轉身看他問道:「挽心樓現在怎麼樣了?」
夏侯戟歎口氣,她的心還有些警惕,急不得,慢慢來吧:「挽心樓現在經營的很好,之前,我將魅心樓和挽心樓合併了,現在兩家京城最出名的紅樓全都是一樣的經營模式。」
「你合併了兩家?」歐陽珠兒吃驚:「那翠濃呢?她同意了?」
夏侯戟搖頭:「起初她也不同意,可是我告訴她,我不能讓你的心血付之東流,而且兩家合併後,我依然會讓她做主管,所以她也就沒再反對。」
歐陽珠兒撇嘴:「這個叛徒,這麼容易就背叛我了啊。」
「也不算背叛啊,起碼她是因為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應合併的。」
「瞎說。」歐陽珠兒努嘴:「明明就是她怕你會動怒遷責於她,加上你給了她一個很好的借口,這才讓她妥協了。」
「你好像很瞭解那個女人。」
「當然,我們好歹也算是公事了那麼久,說不瞭解是不可能的。」歐陽珠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來到床邊坐下,「我的房間,我終於回來了,今天終於不需要在馬車中顛了,
你幸福了。」
夏侯戟也低頭看她的肚子:「真沒想到,你會給我一起帶回這樣一個驚喜,你懷孕的初期,我沒能陪在你身邊,真的很對不起,珠兒。」
歐陽珠兒挑眉看他:「現在說對不起有用嗎?」
「我以後會盡量多的補償你們的。」
歐陽珠兒抿唇一笑:「幹嘛這麼認真。」
見歐陽珠兒說話忽然變的輕鬆了下來,夏侯戟以為自己聽錯了:「我…總是對不起你們母子的。」
「沒事兒。」歐陽珠兒聳肩:「對你未來的表現,我拭目以待。」
她指了指書桌的抽屜:「那裡面我跟玉兒偷回來的十宮圖你看到了嗎?」
夏侯戟點頭:「看到了,在你被劫走後,三姐就已經告訴我了,還有這個。」他說著從自己的袖口中掏出一條銀色的絲帶:「你還記得嗎?」
歐陽珠兒一愣:「這個怎麼會在你手中?」
「你離開後,我從你的抽屜中看到的。」夏侯戟低頭看著銀色絲帶笑道:「這樣一個不值錢的物件,真沒想到你竟會保存那麼久。」
「難道你沒有發現嗎?那好像是你送我的唯一的禮物。」歐陽珠兒歎口氣:「我忽然發現我這王妃做的真的是好悲哀,從一開始的交易王妃,到後來的自己賺錢養活自己的王妃,你這男人還真是…」
歐陽珠兒說著對夏侯戟緊了緊鼻子。
她這樣一說,夏侯戟更是愧疚了:「對不起珠兒,真的對不起,我太對不住你了。」
「算了,看你以後的表現,如果你表現不好,我會跑掉的。」
歐陽珠兒這樣一說,夏侯戟抬起頭微笑道:「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他說著走到她身前在她面前蹲下:「就這一次了。」
歐陽珠兒抿唇點頭:「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好,你先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見夏侯戟神秘兮兮的樣子,歐陽珠兒疑惑:「什麼東西啊,這麼神神秘秘的。」
「你先休息,休息好了之後我再告訴你。」他反手扶著歐陽珠兒躺下給她蓋上被子:「好好的休息,已經累了一個月了。」
歐陽珠兒確實很累了,才剛躺下,就上眼皮與下眼皮掐架,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著了。
夏侯戟坐在一旁,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歐陽珠兒,珠兒回來了,真的回來了,躺在這裡的女人,再也不是他幻想出來的幻象了。
他伸手輕輕握著歐陽珠兒的手,連心都激動的跳了半響,就好像是這女人從不屬於她,直到今天他才擁有她一般。
見她睡的沉,他俯身在她唇邊印上一吻:「好好休息,我陪你。」
他側身也在她身邊躺下,伸手拉著她的手閉目睡去,經過一個月的顛簸,想必大家都累了吧。
半夜歐陽珠兒覺得口渴醒來,見夏侯戟竟就睡在她身側,已經適應黑暗的雙眼看著夏侯戟,搖頭笑了笑,轉來轉去,她又回到了這個她曾經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的地方,躺在她曾經說什麼都要放棄的男人身邊。
想想自己曾經的決心,忽然覺得真的很好笑,人生果然沒有什麼絕對的事情呢。
「阿戟。」歐陽珠兒輕聲喚了一聲,沒想到他竟瞬間就睜開了眼睛,「嗯?怎麼了?」雖然是醒了,可他的聲音中還帶著濃重的睡意。
「你的孩子口渴了。」聽著外面呼呼的風聲,歐陽珠兒實在不想從暖和的被窩中鑽出來去倒水喝。
夏侯戟揚唇一笑:「這就來。」他翻身下床來到門邊對門外值勤的下人道:「去熱一壺水來。」
不一刻,他將溫熱的水端到歐陽珠兒面前,見歐陽珠兒牛飲進腹中,他笑道:「我的孩子喝飽了嗎?」
「嗯。」歐陽珠兒點頭,可見夏侯戟在嗤嗤的笑,她立刻就明白過來夏侯戟的意思,隨即努嘴:「好啊,你居然佔我便宜。」
夏侯戟裝無辜:「我沒有啊。」
「怎麼沒有,你剛剛這樣子不就是在佔我便宜嗎?你明明就是知道口渴的人是我。」歐陽珠兒努嘴。
夏侯戟哈哈笑了兩聲:「是嗎?我以為是我的孩子口渴了呢。」
歐陽珠兒嘟嘴躺下重新窩進被窩中笑道:「如果你真的能將我當孩子養著,其實我倒是很樂意的,阿戟爹爹。」
夏侯戟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過她的意思,她是要他將她當成孩子一樣寵溺一輩子。
夏侯戟撩開被子重新躺進被窩中:「這有什麼難的,從這一刻開始就施行。」
歐陽珠兒閉眼一笑,往他身邊湊了湊,大冬天的果然還是要兩人貼在一起睡更暖和呢。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流蘇讓人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連歐陽珠兒都咂舌的午餐。
歐陽珠兒看著滿滿一桌全是她喜歡吃的菜,胃口大動,撐的幾乎都不能動彈了。
吃過飯,歐陽珠兒懶洋洋的靠在躺椅上晃著,想起昨日夏侯戟的話追問道:「阿戟,你不是說有好東西要給我看嗎。」
夏侯戟笑道:「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怎麼可能啊,我對好東西一向不會遺忘的。」歐陽珠兒這樣一說,夏侯戟倒是樂了:「對,這才是歐陽珠兒呢。」
「到底是什麼啊?」
「一會兒雪停了,我帶你一起去一趟皇室的存庫裡,你之前不是要看慈皇后生前的物件嗎。」
「慈皇后?」歐陽疑惑著想了一下,隨即響起在寺裡那裡遇到的那個圓慈大師趕忙點頭道:「呀,我都把這事兒給忘記了,虧得你還記得呢。」
「之前因為你跟三姐一直在偷偷忙著什麼,我也一直沒有時間帶你去,現在我們都空閒下來了,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找你那支籤的解籤。」
歐陽珠兒歎口氣:「但願我的命運不要跟慈皇后一樣,我可不想做短命的人。」
「別瞎說,你不會是短命的人,絕對不可能。」夏侯戟上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有些用力。
歐陽珠兒眨了眨眼點頭:「哦,我知道了,我不會短命的,你別激動。」
皇室的存庫就在皇宮的西南角,兩人沒有驚動任何人,只是靜悄悄的進了宮,直奔皇室存庫而去。
存庫中因為許久沒有什麼人氣,雖然一直都有人打掃,但卻還是有一股濃濃的霉味散發出來,讓人會不自覺的揪起鼻子:「啊,味道好大啊。」
「回戟王妃,這裡因為長年不見陽光,加上濕氣會比較重,所以會有味道也是不可避免的。」帶著夏侯戟與歐陽珠兒往裡側走的宮官解釋著。
夏侯戟點頭道:「珠兒,你就忍忍吧,皇***東西不多,我們應該很快就可以看完。」
歐陽珠兒吐口氣:「好吧,看在真相的面子上,我忍了。」
宮官將兩人帶到慈皇后的物品陳列區,果然就像他說的那樣,關於慈皇后的物件真是極少的。
夏侯戟給了那宮官一錠銀子囑咐道:「我與戟王妃來這裡的事情,絕對不可以讓別人知道。」
宮官點頭:「屬下明白,不過這銀子,屬下卻是萬萬不敢要的。」
「拿著吧,只有你拿了那銀子,我們才敢相信你啊。」歐陽珠兒站在一邊不痛不癢的說著。
宮官趕忙伸手將銀子接過:「屬下到外面守著。」
見那宮官離開,夏侯戟開始從慈皇后的遺物品中到處撥拉著看。
歐陽珠兒寄希望於會有什麼日誌之類的東西,可看來看去,除了她日常所用之物外,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而擺在角落裡的那些書,也不過就是些普通的書籍罷了,根本就看不出什麼蛛絲馬跡。
兩人本來說好只在裡面呆一會兒的,結果這一會兒就變成了幾個時辰。
歐陽珠兒實在是被這氣味熏的有些暈了,站起身道:「看來是沒有什麼了,今天不如就到這裡吧,味道太大了,我們改天再來如何?」
夏侯戟點頭擰眉:「怎麼會什麼都沒有呢,按理說她是個有故事的人,不應該沒有留下任何故事就離開啊。」
「阿戟,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這些故事被她帶進了墳墓中去了呢?」歐陽珠兒挑眉。
「這…不太可能吧,東納國不是西岐國,沒有什麼皇族要攜帶隨葬物品的規矩,皇族的人生前所用的東西多半都是要入冊後放到這裡保存的。」夏侯戟搖頭甩掉了這種可能性。
歐陽珠兒呼口氣:「真是邪門了,難道我們看的還不夠仔細?」
「就算不仔細我們也還是先出去吧,你跟孩子在這裡面呆久了會難受的。」夏侯戟起身拉著她往外走:「我們先出去休息一下,一會兒我自己進來找找,你在那裡守著。」
歐陽珠兒點頭:「嗯,早知道把花遙也叫來就好了,他雖然話多一點,不過人多力量大。」
「不必了,這是我們的事兒,我不打算驚擾花遙。」兩人出了存庫,宮官上前諂媚道:「王爺,您可是有找到您想要的?」
「沒有,裡面味道太大,我們先出來喝點茶,一會兒再進去。」
夏侯戟一說完,那宮官立刻伸手引導道:「那就請王爺和王妃到前面的祖嗣廳去喝被茶吧。」
夏侯戟伸手攙扶著歐陽珠兒往那方向走去,對宮官道:「讓人上一壺蜂蜜水來,溫熱的。」
「是。」宮官退下去讓人安排,而夏侯戟則與歐陽珠兒進了祖嗣廳裡休息。
歐陽珠兒笑道:「我從來都沒想過皇宮裡還有這種地方呢。」
「嗯,皇宮存庫存放的是五代之內君王和皇后的東西,五代之外的就全都要遷到宮外的國庫中去。也多虧皇奶奶是三代之內的,不然,可真就麻煩了。」
歐陽珠兒點頭:「只要我們有心,總是能夠找到的。」她歎口氣。
夏侯戟皺眉:「我在想,皇***東西有
沒有可能會與皇爺爺的東西混到一起呢?畢竟當年皇爺爺對皇***愛可是讓世人稱羨的,有沒有可能皇奶奶走了之後,皇爺爺將她的物件放到自己身邊保存了呢?」
歐陽珠兒挑眉也是一喜:「咦,這種可能倒是真的存在呢。」
兩人休息過後,夏侯戟說要進去重新找,歐陽珠兒有些激動:「我也去。」
夏侯戟拍了拍她的手:「裡面味道太大,連我都覺得不舒服,你還懷著孩子,還是不要進去了,你就在這裡等我吧,好嗎?」
歐陽珠兒想了想,為了孩子,她似乎真的不該再進去了,她點頭:「好,那你一定要找仔細點,若是在先祖們遺留的物件中看到什麼你不認識的字符,千萬要找出來。」
「不認識的字符?」夏侯戟疑惑了一下。
歐陽珠兒點頭:「在我們那個世界,有許多字符都是你們所不認識的,但我可以看得懂。」
夏侯戟點頭:「行,那你在這裡休息一下,如果覺得悶,就讓宮女陪你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散散剛才在裡面的那股霉味,但記住,不要受了涼。」
歐陽珠兒點頭,跟他一起出門,目送他進了存庫後,她轉身回祖嗣廳又坐了一會兒。
一個人坐在這裡確實無聊,想到夏侯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她索性起身打算到處去走走。
本以為這裡是皇宮的角落處,應該不至於碰到熟人,再說她只是來透透氣,沒打算走遠,可沒想到,饒是如此,她也還是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夏侯覃。
老遠夏侯覃看到歐陽珠兒,足足愣了半響,這才驚訝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不見了嗎?」
歐陽珠兒抿唇福身:「那覃王爺就當是看到了鬼好了。」
聽到歐陽珠兒開玩笑,夏侯覃才確定他看到的確實是歐陽珠兒沒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是阿戟找到了你?」
歐陽珠兒點頭:「昨天剛回來的。」
「阿戟真的好厲害,你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他竟能找到你。」夏侯覃垂眸歎氣。
「也不算無影無蹤吧。」歐陽珠兒抿唇笑了笑。
「我用盡那許多人力都沒有找到你,還不算是無影無蹤嗎?」夏侯覃有些喪氣,怎麼又比阿戟晚了一步。
「你找我了?」歐陽珠兒吃了一驚。
「你消失了,我怎麼可能會不找你,只是我沒有阿戟那麼幸運罷了。」夏侯覃臉色有些僵:「這幾個月,你到底躲到哪裡去了?」
「西岐國啊。」
「怎麼可能,西岐我也派人找過了,而且還找的很仔細。」
「如果沒有找到,那就不能算仔細了吧。」歐陽珠兒抿唇笑了笑:「我藏的也沒有很深,還經常出來溜躂呢。」
夏侯覃看她似開玩笑似真實的樣子,有些更摸不透她了:「你說話越來越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歐陽珠兒抿唇:「或許是與你們這群擅於玩兒心計的人呆久了吧,有的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這半年來你還好嗎?」夏侯覃上下打量她,看到她微隆起的小腹後吃驚了一下:「你…有了?」
歐陽珠兒低頭:「看出來了?是啊,五個多月了。」
夏侯戟心一沉,眉心也緊緊的擰到了一起:「阿戟呢,你懷孕了,他為何沒有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