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卓萬年的股權中蔡念蘭也有份,但現在卓萬年把股權全部交給卓凌,那麼,這些股權都不再與她有關,屬於她的那一份真的是少之又少。她現在不得不跟卓凌低頭。
「還有,除了你媽的骨灰可以遷回上海之外,我還可以答應你和何楠西那丫頭的事。這是我早前就允許的,現在我再承諾你一遍。我們卓家可以接納她作為你的二房,她跟安琪的區別只是少了一張結婚證,以後有安琪的東西必定也會有她的一份,她所生的孩子我們卓家也會一視同仁。」
卓凌忍不住輕笑了起來,「大媽,你會不會……太自以為是了?」他的眼睛裡迸發出冷峻的光芒,蔡念蘭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他雙手撐著桌面站了起來,以絕對的身高優勢俯視著蔡念蘭,說,「第一,我媽生前從來沒有想過進卓家,死後更不會想,我媽是怎麼死的是因何而死,你心裡比誰都清楚;第二,何楠西是何楠西,安琪是安琪,她們兩個永遠都不會一樣,你若敢去騷擾何楠西,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大媽,我現在尊敬你還叫你一聲『大媽』,你不必怕得跟驚弓之鳥一樣,你的股份永遠是你的,我拿不走,我也不屑拿。我有今天也有你的不小功勞,所以你放心,我可以讓你安享晚年,不會小肚雞腸地去報復你,你應得的報應,我相信老天會給你,用不著髒了我的手。」
「你……」蔡念蘭整個人都打起顫來,雙腿發軟連站都沒法站起來。原來,原來卓凌早就知道奸。殺凌秋楓的幕後主使,是我,這麼多年了,你可藏得真深啊。
卓凌彎了一下身子,伸出手慢慢地扶起臉色泛白的蔡念蘭,「大媽,你的幾個侄兒當中就屬邱哲雲最上進最有能力,而且他本來就是我的好兄弟,他的能力你我有目共睹,只要他盡心盡力凡為公司,凡是都和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總經理的位置以後都是他的。」
蔡念蘭已經站了起來,聽到卓凌這麼一說,背脊一陣發涼,又「噗」的一下坐了下去,「好啊,我還是小看了你,原來哲雲早就被你收買了。」
「哈哈哈哈,大媽,您這話又錯了,我們都是為了公司,怎麼能說是收買呢?我還要謝謝你給我推薦了這麼能幹的一位人才。說實話,其實我早就想提拔他上來,是你讓我省了不少的功夫,我怎麼都得謝謝你啊?!……」卓凌的臉色忽地一收,往門外大喊一聲,「李叔,李叔。」
老李急急忙忙地趕了進來,「二少爺,有什麼事?」
「大媽的風濕犯了,你快扶她出去,讓醫生來家裡給她瞧瞧。」
「誒,好的。」管家老李說完就去扶蔡念蘭,「老夫人,您慢點,我這就去叫醫生來。」他還以為蔡念蘭真的是犯了風濕。
蔡念蘭是敢怒不敢言,她已經沒有任何立場和資格,去跟卓凌談任何條件了,留給她的唯一一條路,就是。安享晚年。
卓凌已經不再擔心蔡念蘭會中間使詐,他的必勝籌碼就是,他是卓萬年僅剩的唯一的繼承人。現在困擾他的,就是與安琪的婚禮。
卓凌這邊困擾,安琪那邊則是喜憂參半,剛剛收到的消息,簡亞麗在醫院順利地生下了一個兒子。
「千萬不能在這關鍵時刻出岔子,」安父神情焦慮不已,「倘若亞麗去揭發了那個黑客,卓萬年還能這麼堅持讓安琪過門嗎?」
安爺爺用手杖敲了兩下地板,「行了,現在是得想辦法解決問題,而不是重複問題,冷靜一點,亞麗剛剛生產完,應該不會這麼快去揭發……安琪,這件事還得你去探探亞麗的口風,能勸就勸,勸不住的話就去通知那個黑客。」
安琪搖搖頭,「那個黑客我知道是誰,他已經結婚,妻子也懷著孩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如果他被抓,那我們曾經竊取環球機密的事情難保不會敗露。爺爺,爸,我明天先去醫院看看亞麗,看了再說吧。」
我絕對不讓任何人阻撓我和卓凌的婚禮,誰都別想阻撓!
在法國呆了三天,最後一天的行程是普羅旺斯,一望無際的薰衣草田令楠西暫時忘記了煩憂。
天空藍得通透明澈,空氣像新鮮的冰鎮檸檬水沁入肺裡,心底最深處如有清泉流過。漫山遍野的薰衣草讓人狂喜不已,董靜用地道的語言和當地的居民溝通著,她整個人都充滿了自信和魅力。
隨後,大家有的騎上自行車,有的坐上牛車,有的繼續散步,一時間,自行車上、牛頭上、少女的裙邊,都插滿了深紫淺藍的花束,整個山谷瀰漫著熟透了的濃濃草香。
陽光撒在薰衣草花束上,是一種泛藍紫的金色光彩。
現在正是薰衣草開放的時分,當地正在舉辦薰衣草嘉年華,一整條街都有慶祝節目,更有售賣關於薰衣草的產品,如香水,香薰油,干花等。要買東西的同事,拉著董靜到處跑,買得不亦樂乎。
楠西頭戴手編的花環,騎著自行車,無憂無慮地穿梭在田間的小路上,騎得再快都沒有關係,騎累了就放慢速度,好好地欣賞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這是她最歡快的時刻。
後面響起一陣清脆的鈴聲,她回頭一看,只見歐冠昇也騎著一輛自行車趕上來,車籃裡放著一籃子的薰衣草,花束隨著車子的顛簸而上下浮動。
楠西朝後面揮了揮手,「快上來啊,我等你。」
清脆的笑聲迎風而來,那回眸一笑,令歐冠昇迷惑不已。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副十年前的畫卷,一樣年輕的女孩,一樣騎著自行車,一樣帶著薰衣草的花環,一樣有著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他一陣恍惚,小柔?
楠西見他不給力,停下車來等他,「歐總裁,體力不行啊,這都追不上我。」
歐冠昇搖了搖頭清醒過來,都怪這陽光晃了眼,都怪這紫色太迷惑,他加快了腳程用力地蹬著,「馬上來,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