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川城外迎松崗上,李羿與戲忠、郭嘉二人敘談良久。三人縱論古今、暢談時政,交談氣氛融洽而愉快,彼此間有種志趣相投、相見恨晚之感。於是,在這麼一番交流之下,戲忠和郭嘉二人不知何時起便將對李羿的稱呼改了過來,「主公」之稱謂很是自然地就叫了出來。而且他們兩人似乎一點都不覺得突兀,將李羿稱作主公純粹是他們心甘情願的被李羿所折服的直接體現。
戲忠和郭嘉二人投效之後,李羿待二人益發親近。一路上極力要求他們二人乘坐馬車趕路,並叮囑他們要注意多休息、保重身體要緊。對此,戲、郭二人自是感激涕零並且對李羿愈發地尊敬了。與此同時,二人此前的年少輕狂之態已然消失殆盡,心智日漸成熟了起來;其中以郭嘉的改變最為明顯,一代謀主之姿已經初具雛形了。
李羿等人此前南行時是連夜奔襲急行軍趕路,待到此刻北返之時趕路的速度卻是如論如何也快不起來。一行十餘人都有各自的馬匹腳力,怎奈隊伍之中還有五輛馬車隨行,他們走的是官道可是官道的路況同樣也很不盡人意。官道由於年久失修已經變得凹凸難行、崎嶇顛簸不止,故而每日趕路僅有二三十里而已。
這樣的速度同李羿來的時候相比可就差距太大了,此時五日走過的路程還比不上他們當初一天的行進距離。
數日之後,李羿一行人走到了豫州和司隸二州的交匯處。在這裡李羿將隨行的一干人等分作兩路。
一路是由李羿的兩名親衛帶著郭嘉及其家眷、連同五輛馬車直接北上追趕張屠他們的大隊,而後一同前往并州;與此同時,張飛手下的八名護衛負責護送馬車及書簡財物。另一路則是由李羿帶著李屠、張飛和戲忠等三人繞道兗州經陳留城進入司隸而後回返洛陽。
安排妥當後,郭嘉與李羿、戲忠等人含淚揮手告別,繼而坐著馬車徑直進入了司隸境內。此前,李羿已經通過五原暗部密探追趕張屠一行人告知了郭嘉等人的行蹤。相信三日後他們便能相遇,而後一起踏入并州地界。
送走了郭嘉一行之後,李羿等人也隨之起行了。李羿騎在馬上微笑著對身旁的戲忠說道:「呵呵,奉孝年幼體弱不堪鞍馬勞頓之累,所以我便讓他跟隨張叔的大隊人馬先行回并州。志才你卻不能直接去并州,洛陽局勢微妙我身邊急需你這樣的大賢相助,所以接下來的這段行程就要讓你騎馬趕路嘍!」
戲忠聞言後同樣微笑著說道:「主公何出此言哪。我已是主公麾下之臣,聽從主公差遣乃是份內之事。對此,主公無須客氣,只管發號施令即可,我斷無怨言。至於奉孝麼,屬下多謝主公體恤之情,奉孝他年幼體弱而且性格倔強,主公令他先回并州確實甚為妥當。屬下自幼習練六藝,這騎術亦是習得,騎馬趕路想來尚無問題。」
李羿聽後笑著說道:「呵呵呵,如此便好。你和奉孝都將是我的賢才臂膀,若是把你們累壞了,可就是我的一大損失,到時候哭都哭不出來,得後悔死我嘍!不過,志才呀,你和奉孝是不是都有半夜身體出虛汗、氣虛、咳嗽的症狀呀?而且食慾極差、嗜酒成性,此外奉孝如此年幼便已經通了房事,而你則更甚。通過這幾日的相處我發現你和奉孝的身體都有暗疾,奉孝年幼暗疾還好治,可是你卻不然。志才,你的暗疾已經遷延日久蔓延至全身了,此刻你的面相已經顯露出早夭之相。若是不能根治的話,十年之內你必定夭亡。」
戲忠乍聽此言心頭頓時大驚,黃豆大的冷汗瞬間就從額頭冒了出來。他震驚不已地問道:「主公所言不虛。我和奉孝確是如主公所言,酒色不禁,體質孱弱。這該如何是好啊!」
李羿微笑著說道:「呵呵呵,志才不要驚慌嗎!我亦粗通醫理,既然我能看出你的暗疾所在就必然有法子治好你。等我們回到并州之後我便給你和奉孝調理一番,半年之內保證讓你們暗疾盡去,身體健碩。不過,從現在起你得忌酒、禁色,似你和奉孝這等體弱之人酒色是必須禁止的。酒乃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這一點你須緊記,不可輕視觸犯。奉孝那裡我已經寫了書信交由張屠叔父監管,而你便有李屠看著,酒色之事禁之不易,需要莫大的意志方可暫時壓制念想。半年之後,等你們的身體完全調理好了,我便不再管了,你們只需適當節制一些便可一生無憂。」
戲忠聽後大出一口氣,繼而歎服地說道:「主公待我和奉孝如同至親,如此大恩實令我等無法償還哪!從今日起我和奉孝的性命便是主公的,此後任憑主公驅使我等絕無怨言,終其一生效忠於主公,死而無憾!」
李羿聞言後沉默了好一陣兒,隨後正色地說道:「志才無須如此。今日你和奉孝既然拜我為主,我便要為你們的身體和安全考慮,至於是出於真心亦或是迫於形勢這些都不重要。我始終堅信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以赤誠之心待臣下,日久之下,臣下必然報以忠誠之心以待我。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一直堅信此言,也一直奉為處世之根本。至於別人怎麼看我、怎麼議論我,我都不會在意,人在做、天在看;天道酬勤,是非公論自有後人評。
我等現在只需做好我們想要做的事情即可,一百年太久,我只爭朝夕。我們的準備時間不多了,而且我們的根基太淺,遠遠比不上那些四世三公之家。一旦天下有變,他們可以用百餘年的積累繼而在數月時間內拉起一支強大的人馬,而我們卻需要用幾年或者十幾年的時間來彌補我們的不足。亂世爭雄,名望、家世和實力是根本,而我們是平民百姓出身,沒有什麼足以稱道的名望和家世。所以我們只能殫盡節慮地壯大我們的實力,以求在未來諸侯爭霸之中立於不敗之地。」
戲忠、李屠和張飛三人聽了李羿的一番話後神情大振。他們是首次聽到自家主公的遠大志向以及肺腑之言,對此他們深深地被李羿寬廣的胸襟、睿智的頭腦和遠見卓識所打動。三人彼此對視了一眼之後,異口同聲地說道:「我等誓死追隨主公!」
註:三個多月來青山沒有再碼出一章內容,原因不言而喻,諸位書友明鑒。理解萬歲!本書暫時停更,沉澱一陣子,整理一下思緒,待年後再繼續上傳,相信後續劇情將更加緊促激烈,不讓您失望!青山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