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面對戲忠的問話,考慮了一會兒後說道:「哥哥要去并州我不阻攔。不過還請哥哥答應小弟一件事,否則今日的一桌酒就免了。」
戲忠聞言後連忙問道:「奉孝究竟有什麼事情要愚兄做的?有事儘管說,只要愚兄能夠做到的就絕不皺眉頭,定不會讓奉孝失望。」
郭嘉聽後呵呵地笑著說道:「好!哥哥真個小弟最信賴之人!今日之後,我便稱你為志才兄了,兄弟之情義將永遠記在我的心上。我求志才兄的事情便是帶著我和我娘一起去并州五原。不知志才兄答不答應?」
戲忠聞言後頓時皺起了眉頭,看著郭嘉一副鄭重其事地樣子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於是他神色鄭重的說道:「奉孝,此事可不是隨口說笑的事情,你可要考慮清楚了!不過,你需要給我一個說服我的理由,否則我斷難答應。」
郭嘉聽言後不加思索地說道:「理由很簡單,因為志才兄你要去并州五原,所以我也願隨兄同去。你我兄弟二人自相識至今可曾分開過?從來沒有。這個理由志才兄可還滿意?至於我娘那裡自有我去說服她,這穎川其實是我們母子的傷心之地,走了倒也省得鬧心。再說五原郡既然開出那麼好的招納條件,我和我娘去了那裡或許會生活的更好呢!」
戲忠聽了郭嘉的話後眼睛裡頓時一陣發酸。他強忍著說道:「奉孝,你小子就是一張嘴太會說話了,我說不過你只能答應你了。臭小子,別再傻站著了,走,喝酒去!」
說完話後,戲忠拉著郭嘉朝悅賓樓走去,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地感情極好。但是,他們倆卻不知道剛剛他們之間的那一番對話被遠在數十米開外的李羿聽得一清二楚。
李羿憑著超越常人的聽力將穎川書院門前戲忠與與郭嘉的對話句句都聽得真切。隨後他神情平靜無波的自言自語地說道:「世間能人無數,他們之所以會籍籍無名皆因為各自的機遇和所投之主並非明主的緣故。元平、翼德你們二人給我好好把那兩個人的樣子看清楚,然後給我盯緊他們,打探清楚他們的底細,隨後報與我知曉。這兩個人皆是難得一見的當世奇才,我們不能錯過!若是當真不能為我所用的話,想來他們定是天妒英才不幸夭亡了。」
李羿說完話後沒有讓李屠和張飛二人答覆,而是繼續傾聽著戲、郭二人的對話。
待戲忠和郭嘉二人最後動身準備到酒樓喝酒的時候,李羿已經帶著李屠和張飛二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酒樓。
李羿站在酒樓不遠處看著戲忠和郭嘉二人上了酒樓之後,頭也不回地對李屠和張飛二人說道:「明日辰時你們準備兩輛馬車,帶人去把他們兩人和他們的家人全部接出穎川城。若是他們配合的話便是邀請他們到并州五原一行,動作要快要隱蔽,態度要好一點;若是不配合的話可以強行邀請,我會在城外十里的山頂上等著你們。事情若是不順你們可以相機行事,不要有所顧慮,放手而為即可。我們此行來穎川的目的就是他們兩人,明日便可返程回去了。」
李屠和張飛二人聽了李羿的話後,彼此面色嚴肅地互視了一眼,瞬間一道精光一閃而逝。隨即兩人低首應道:「諾!謹遵主公之命,我等一定盡力辦好此事,請主公放心!」
李羿聞言後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可以自行準備去了。待李屠和張飛走後,李羿自言自語地說道:「志才、奉孝你二人切莫讓我失望,如此聰慧之大才若是真的不能為我所用卻是我生平一大憾事!世事無常,今日既然被我聽到了此二人之志,順之則是汝等之幸事,逆之則是汝等之大不幸。哎,天下之大奇人異士無數,日後我李羿亦當自省吾身!」
李羿嘴裡說著話腳步卻也不曾停留,當話語說完時他頭也不回地徑直離開了悅賓樓。
翌日,戲忠和郭嘉兩人尚且宿醉未醒之時迷迷糊糊之中便被人強行從各自的家中帶上了馬車,隨後兩人的家屬親眷同樣被請上後面的一輛馬車。與此同時,還有大量的書籍和貴重物品也被一群莽漢一股腦地搬上了馬車。隨後,五輛馬車暢通無阻地出了穎川郡城的城門一路向北而去。
中午時分,戲忠和郭嘉二人一同坐在最前面的一輛馬車上。此刻他們倆早就醒酒了,同時在他們兩人對面還有一個彪形大漢虎視眈眈地端坐於此,一直用一種冷漠的神情注視著他們。
面對這般情形,戲忠和郭嘉二人雖然滿腹才學卻無用武之地。他們倆人想要臨機應變卻怎奈凶蠻大漢根本就不接招,稍有多言便會使得莽漢面露凶光、煞氣凜人,看著架勢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發怒逞兇。
這般情形讓戲忠和郭嘉大感憋屈。兩人即便是有著通天徹地之能也無濟於事,故而他們只能聽之任之地聽天由命了。
直到出了穎川城數里之後,彪形大漢的臉上神情才漸漸緩和了下來。只聽他大聲地對馬車外喊道:「翼德,我們快到了吧?離主公所說的地點還有多遠?」
「元平大哥莫急,還有五里路程我等便完成任務了!呵呵呵!大哥,小弟想出來的法子如何?立竿見影吧!哈哈哈!」馬車外說話的那人聲音大得驚人,話語音傳到戲忠和郭嘉二人耳朵裡近乎於天雷般巨大的轟鳴聲,震得他們一陣失聰。
彪形大漢聞言後冷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平聲對戲忠和郭嘉二人說道:「兩位先生不必驚慌,我家張飛兄弟天生便是如此的大嗓門,日後兩位先生見多了也就不以為怪了。在下李屠字元平,此次奉我家主公之命專程接應兩位先生及家眷前往并州五原郡。失失禮之處還望兩位先生海涵。方才外面說話的那位是我兄弟張飛張翼德。幽州涿郡人士,天賦異稟,有萬夫不當之勇,為我家主公新近收入麾下的心腹愛將。我家主公已在五里之外的迎松崗上等候著兩位先生。先生若有疑慮稍後可以當面向主公請教,我和翼德皆是一介武夫只知道奉命行事,其它諸事所知甚少。若有怠慢兩位先生之處亦是情非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