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激戰之後,大劍師王越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創,慘淡結束了臀前比武,黯然離開了這個剛剛戰鬥了三個時辰歷經一百八十個回合的擂台。
王越蹣跚地下了擂台,然後微微躬身向玉階上的皇帝陛下揖了揖手。隨之他微微佝僂地身形在眾目睽睽之下漸行漸遠,最後在數位英雄樓的弟子攙扶下離開了皇家校場。
至此,一場由司隸校尉、河南尹何進力主的臀前比武落下了帷幕,而當事人李羿則是此場比武中最大的受益者。
比武結束後,司職太監當場宣讀了皇帝的加封聖旨。五原太守、晉武將軍、武都亭侯李羿正式被敕封為并州匈奴中郎將、武侯(鄉侯),並兼領五原太守之職。這就意味著李羿將成為并州最高軍事主官,統轄并州境內所有的兵馬大權,從而也晉陞成為大漢手握一方權柄的朝廷新貴、一個炙手可熱的邊疆大吏,掌控著近十萬并州邊軍。
李羿主僕三人領旨謝恩後,在一片恭賀道喜聲中低調地離開了皇家校場。他們身後還跟著龐大的皇帝和兩位公主臀下賞賜的金銀、西川錦綢和十名宮廷美少女的隨行隊伍。
此時李羿等人前去的府邸不是西郊的李府,也不是蔡邕的蔡府,而是皇帝新賞賜的位於西城中央的中郎將府邸。那裡同樣也掛著李府的牌匾。
又是一陣忙碌後,一天的光陰悄然消失了。夜幕再次降臨大地,洛陽城內燈火成了顯眼的色彩,黑夜主導著皇城裡的一切。
匈奴中郎將李羿的新府邸內此時也恢復了平靜之態。這座皇帝賜予的府邸佔地面積雖然不是很大,但勝在整座宅院裝飾別緻新穎,亭台樓閣、水榭一應俱全。此等宅院在洛陽城裡眾多豪宅府邸中也能算得上是個中上游的府邸了。府宅內皇帝賞賜的十餘名侍女奴僕分散在其中,而十名御賜美人則被安置在後院內宅歇息,府中的家將護衛則是由李屠帶領的數十名親衛營將士接管。
晚飯過後,李羿與賈詡、李屠二人在書房商議著白天發生的事情。
賈詡飲罷一口茶後,頗為感歎地說道:「主公,今天面聖的這關總算順利地度過去了。哎,一波三折,煞是危險吶!今日之事雖然是何進從中作梗才造成的險情,可是如此以來卻也堵住了公卿百官們的悠悠眾口,主公能夠順利地加官進爵也有何進的一份助力呀!呵呵,何進此次算是賠了大將、丟了面子,還順帶推了主公一把,可謂是顏面盡失啊!」
李羿聽後沒有開口說話,神情平靜地點了點頭,隨即端著茶杯默默地喝著茶。
李屠聽了賈詡的話後,神情微怒地說道:「何進那廝用心端是險惡!既然是臀前比武就應該找個將軍出來一較高下才對,可是那廝卻找來成名已久的王越與主公比試,此舉之用意昭然若揭,就是想讓王越在擂台上一舉誅殺主公。那廝處處針對主公,他萬萬沒有想到王越壓根就不是主公的對手,現在的這般結果純屬那廝咎由自取,丟人現眼都便宜了他,依著我的脾氣我恨不得立馬殺掉他,省得他礙手礙腳、處處刁難於主公。
對了,主公,今日在擂台上王越的武功確實了得,竟然與您力拼了近兩百個回合,實力端是不弱。屬下與之相比自認遜色了不少。不過,我不明白主公最後一擊明明可以一拳擊碎他的心臟將其當場擊殺,為何最後出拳的一瞬間卻變拳為掌,而且還收回了一半的力道,最終將擊殺變成了重創與他呢?」
「呵呵呵!」李羿聽了李屠的話後,不但沒有責怪之意,反而輕聲呵呵地笑了起來。隨即開口說道:「王越成名已經二十餘年了,一身空靈劍術確實精妙絕倫、威力巨大,在劍術上我不如他。即使是今日我有神劍在手也頂多是與他鬥個平手,所以比武時他一直佔據著進攻優勢,加上他手中的神兵空靈重劍故而佔盡了上風。可是他也僅僅是佔據主攻優勢而已,實際上卻始終奈何我不得,而他卻是一直全力以赴地堅持著持續進攻。一百四十合之後他就力不從心了,因此他想速戰結束戰鬥,接下來的幾式絕招皆是未進全功,僅僅是將我的佩劍斬斷而已。
王越,也是個天賦神力之人,可惜他遇到了我,所以注定了他要失敗。一百五十合之後,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手中雖有利器卻又奈我何,即使我手中沒有了佩劍任憑他砍上幾劍,也傷不了我分毫。近戰、徒手力戰是我這一年多以來一直摸索、思量的戰鬥方式,所以他只能是慘敗收場。
至於為何不殺他麼,原因很多。其一是他確實是家父故交,多年前與我李家相較莫逆,故而我不便殺他;其二是此人雖然癡迷於功名,卻也是個至情至性的漢子;其三,他是武學名宿而且是個先天中階巔峰境界的當世強者,在遊俠之中久負盛名、交遊廣闊,更何況他自身組建的勢力也不弱,殺之不易、遺禍頗多。
當然這些緣由對我而言都不是主要原因,最重要的是我想收服他為己用。一個先天中階巔峰的強者成長起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十萬個學武之人中能有如此成就的絕不會超過兩人,所以我在最後關頭生起了惻隱之心,饒了他一命。王越戰後的傷勢很重,沒有我的救治便會如同廢人,數年內必死無疑。所以他最終投效於我了,一月後就會前往五原城,從而成為我們五原軍的一員。哈哈哈!如此結局豈不兩全其美?」
李羿的一番話可謂是自信而直白,將自己的用心明明白白地告訴了賈詡和李屠二人,使得二人心中很是受用,認為這是主公信任自己等人的體現。
李屠聽後久久不語,看向李羿的眼神中充滿敬畏與崇拜,同時對自己的未來滿懷信心與憧憬。
賈詡同樣暗自思量了好一陣兒,良久之後他有些猶豫地問道:「王越武功極為高強,而且此人過於癡迷於做官,若是以後他反覆而生叛逆之心的話,恐怕為禍不小啊!主公,尚需留心一二,防其生變。」
李羿聽後點了點頭,沉呤了片刻說道:「文和兄所言不無道理。不過你且放心,今日我能饒其不死,翌日他若是反覆無常的話,我翻手之間必將其斃於掌下。我李羿雖然愛惜人才,卻也不是姑息養奸之人,對於生有異心之徒我必然施以雷霆手段將其扼殺在萌芽之中。將心比心,以誠待人是我處事之本,反之則亦然。」
李羿的一番真誠之言聽得賈詡、李屠二人心頭一緊,繼而則是一陣激動,因為二人覺得自家主公這般為人正是世間難求的明主,是值得自己誓死效忠的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