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雄正色地說道:「賢弟,你是知道的,我李家人丁單薄,這一代的子侄雖然也有那麼幾人,但是都不堪大用,令為兄汗顏吶!所以我和賤內準備給羿兒多娶幾房妻妾,好給李家開枝散葉呀。此事雖然是為兄家事,但賢弟也不是外人,故而先行詢問賢伯仲之意。不知幾位兄弟以為然否?」
李雄此言一出聽得鄒平四兄弟啞然失笑。鄒平大笑著說道:「仲仁兄啊,羿兒婚配之事我等兄弟皆無異議,理當如此呀!自古成大事之人誰沒有個三妻四妾的。遠的不說,就說為弟除了內人以外,就娶了十一房寵妾,鄒安他們幾個比愚弟納得妻妾更多。兄長多慮了,不過愚弟等對兄長的誠心厚誼領情了,日後你我兄弟之間就是一家人了,但有所遣,我等兄弟絕不推辭!」
李羿在父親李雄的話說出口後便向父親投了個感激的眼神,隨即父子倆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李羿的鄒家之行可謂是收穫頗大,不但得到了鄒家兄弟四人的竭力資助,還平白地得了個貌美如花的未婚妻子。
李羿父子倆和鄒家四兄弟在最初的見面之後,繼而在鄒家書房裡秘密地商談了良久,隨後兩家正式地結成了堅實盟友。至於其中具體商議的內容就無從而知了,只知道當夜鄒安、鄒富、鄒祿三人帶著隨行僕人連夜出了北地郡郡城,隨即三人分開前往西涼、司隸中原之地和幽州等三個方向而去。
李羿在商議完正事之後,在鄒府後院見到了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子鄒靜,這一見面讓他大為驚喜。
鄒靜是鄒平膝下三個子女中唯一的女兒,與李羿同歲,只晚他半個時辰出生。現年十五歲的鄒靜容顏柔美、性情恬靜,身段窈窕、純情似水,玲瓏麗質極為耐看,儼然詮釋了大家閨秀之真諦。此女自小家教很嚴,針線女紅無一不精,琴棋書畫亦甚為嫻熟,此時初長成。
李羿看到鄒靜的第一眼就知道了什麼叫賢妻良母式的女子,此女便是男人夢寐以求的理想中的最佳婚配對象。上得了廳堂、下得廚房,更能讓男人一心戀家而不願遠走他鄉。唯一讓李羿頗感到鬱悶的恰恰是鄒靜的性子。此女太過恬靜了,不愛與陌生人說話,即使明知他是其未來之夫君也恪守著女子婦道,有問她就回答,無語則是一陣寂靜。故而,李羿與鄒靜的第一會面兩人交談的內容很少,話語也不多,相處了半個時辰後便禮節性地各自離去了。
李羿同父親回到家中之後便各自忙著事情,於是連續兩日的時間裡李府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初五日,李羿還是如同此前一樣先去家族私兵訓練的校場巡視了一番,隨後回府陪母親吃早飯聊天。中午之際,現下擔任李羿近衛隊長的洪虯前來稟報說有人上門拜訪,而且自稱是李羿之故人。
李羿聽到有故人拜訪時不禁一陣錯愕,暗自說道:「故人?我在西涼境內那有什麼故人呢?嗯,不會是恩師閻忠來了吧?不會呀,歷來就沒有老師上門拜訪學生的事情啊!看來過幾天需要到漢陽閻府去一趟,否則怕是要被人戳脊樑骨嘍!」李羿想不到究竟是誰前來拜訪後便索性不想了,起身隨洪虯一起走向李家會客大廳。
李府的會客廳內李羿端坐在主位上飲了口茶,然後靜等著來人。不多時洪虯便領著一個三十五六歲年紀、面貌極為普通的男子進了客廳。
洪虯進來後躬身行禮後逕自走到李羿身後站立著,而自稱李羿故人的男子卻沒有立即答話,卻是靜靜的站在大廳中央頗為自然地露出笑意,眼光熱切地看著李羿。
李羿見此人面相普通之極,身高不過七尺,體型微胖,分明是那種丟進人群之中便再也找不著的那類人。但是,此刻近距離對視之中此人雖然身著布衣儒衫看似平常無奇,可是整體給李羿的感覺卻是機敏睿智、高深莫測之感。
這樣異樣的感覺李羿已經多年未曾感受過了,可眼下廳中之人恰恰就是如此,而且李羿從此人的眼神中看到了熟悉且親近之意。於是他便心神急轉地在記憶裡搜尋曾經是否認識此人,突然他想到一個人的名字。繼而李羿急切地開口問道:「你是賈詡賈文和師兄?」
「哈哈哈!沒想到時隔多年師弟卻仍舊能一眼認出為兄!呵呵呵,師弟呀,咱們兩人可是許久未見面嘍!」李羿的話一出口,微胖男子便開懷大笑地接口說道。
李羿聞言後急切地起身迎上前去,伸手抓住賈詡的臂膀說道:「文和師兄,哈哈哈!太好了,師弟我正欲去武威尋你呢,不想師兄頃刻間便來了。洪虯,吩咐上茶,另外讓福伯吩咐廚房準備宴席,我要為師兄接風洗塵!來,師兄快請坐下,你我兄弟好好敘敘舊。」
李羿將賈詡拉到身旁坐下後,兩人客套了一番後便互相訴說著這些年各自的經歷。
李羿曾經聽死去的「李羿」說過他與賈詡的交往經歷,兩人關係十分親近可謂是忘年之交。
於是李羿一邊回想著過去同賈詡的那些事情,一邊選擇性地講述著這些年自己的經歷。一時間,二人彷彿又回到了六年前一起在閻府中求學的日子。那時的兩人雖然彼此間年齡相差二十歲但是卻相處十分融洽。賈詡是閻忠門下年歲最長的大師兄,而李羿則是歲數最小的師弟,生活中兩人互相照應,學習時賈詡則是亦師亦友地盡心盡力的指點著李羿的學業。這樣兄弟般的情誼直到李羿失蹤後才戛然而止,自此後六、七年間彼此便再無音信了。
當然世間原本就沒有無緣無故的交情,也沒有在年齡相差巨大的情況下仍舊一見如故的事情。賈詡所在的賈家是個清貧的小家小戶,早年曾經受過李雄的接濟救助,因此才與李家關係頗近。愛屋及烏之下,賈詡才對李羿那麼好的。可是人與人之間相處久了之後,自然而然地增加了彼此的瞭解,繼而氣味相投後便有了深厚的情誼。
因此,當李羿被閻忠收入門牆後第一個認識的便是賈詡。此後,因為李羿性格豪爽且出手闊綽,而賈詡亦是感恩圖報之人,於是在這些原因以及彼此相互照應之下二人結成了忘年之交。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