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羿在治好父親李雄的病後便一直呆在後院陪伴著母親鄒氏,對前院發生的諸多應酬瑣事一概不予理會。風雲但是,實際上他這些天除了陪母親說說話以外也做了不少的事情,例如將李家所有人員重新認識梳理了一遍,對家族子弟的現行現狀也做了瞭解。
李羿瞭解了一番後發現家族之中可堪大用的人實在是不多,碌碌無能之人倒是不少。不過這些人在李家的時間卻是不短了,能力雖然不足但是忠心可嘉。與此同時,他還發現族中雖然庸者眾多但是也不缺乏驚才絕艷之人,其中以李傕和李儒二人最為傑出。
李羿回想後世演義中關於李傕的記載便知曉了此人的非凡才能。據演義中敘述,李傕的一生很短暫不到四十歲便被曹軍殺死了,而且是被夷誅三族,也就是說李氏一族盡數被誅殺殆盡。然而,李傕生前的戰績絕對是剽悍的,他先後打敗過曹操、呂布、徐榮和郭汜等人,其中徐榮和郭汜二人便是死在他的手下。此後他挾天子以令諸侯四年有餘,並且控制著長安三輔以及西涼的一部分疆域,四年間轄地之內異族不敢來犯,軍紀法紀嚴謹。
李羿回想了李傕的傳記之後便下定決心此世要改變其命運,這樣做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挽救李傕,更是為了保全自己所在的李氏一脈,而歷史上誅殺李氏三族的曹操必將是他未來的死敵。
李羿想要重用李傕的前提條件是等其自動前來認主,到目前為止他已經在後院等了兩天,若是不出所料的話今夜李傕就會前來相談。
至於李儒其人,李羿實在是沒有想到演義裡充當西涼軍軍師的弄臣居然是自己族中之人。但是不管史書上如何扭曲李儒的形象和人品,李羿卻堅信以李儒的才能絕對是漢末最頂尖的謀士,原因很簡單因為董卓霸京師的這齣戲就是其一手策劃和推動的。
儘管李羿很認可李儒的才能,但是他在如何使用此人的問題上卻犯難了。因為漢末的大亂有很大一部分誘因是由董卓統帥的西涼軍造成的,而李儒就是此舉的策劃者和幕後推手。李儒目前還在人生的最低谷之時,因為他是李氏一脈的旁系子弟甚至可以說是算不得真正的李家之人。他家境貧寒且父母早逝,可是他卻天資聰穎、智計過人,千方百計地到處求學遊歷。現在他以至弱冠之齡卻因為各種原因沒能出仕,依舊籍籍無名、了然一身。
李羿對待李傕的態度是等其自動上門,而對李儒方式就不同了。他雖然依舊是足不出戶卻私下裡派人去李儒的住處秘密地將其請進了李府,隨之讓福伯以貴賓之禮待之,凡是一應所需皆是有求必應。
李羿就這樣將李儒安置在西廂房裡住了三天,其間派人送去了數量龐大的書簡以供其讀閱學習,同時叮囑不許外人叨擾,而他自己也不去相見。但是,李儒終究年齡不大,心氣功夫還不能與李羿這樣的怪胎相比,忍了三天之後便出言要求見家主。
於是李羿在書房之中代父單獨接見了李儒。兩人從下午申時開始密談一直持續到深夜,當夜兩人同榻而眠,相交甚歡,至於交談的內容卻是除了當事人之外再無第三人知曉。
翌日一大早即一年中的最後一天,李儒帶著兩名面相、身材都極為普通的下人頂著嚴寒大雪離開了北地郡郡城,一路朝東方而去。
光和五年的除夕之夜,北地郡李氏一族的嫡系旁支族人歡聚一堂共度除夕。這個時代尚沒有過年之說,大家在一年之中最後的一天聚在一起開懷暢飲一番還是很有必要的,因為全家未來一年的發展計劃便是這一天確定下來的。
李家今年的團聚與以往大為不同,因為大廳中除了李氏一脈的族人之外,還有郡城之內十餘位身份頗高的世家家主和郡守大人高坐在家主李雄的兩側。這一舉措讓李氏族人們明白了其中的用意,很顯然今夜之後李家的家主之位要易主嘍!
果然,當宴席開始的時候家主李雄就當眾宣佈由他自己的兒子李羿繼任李家家主之位,並請在坐的十餘位李家故交好友作為見證人。
李雄的此語一出頓時大廳內寂靜無聲,大家都在等著看當事人李羿如何應對呢。
李羿看著大家都將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於是起身給父親和堂上的叔伯行了禮,繼而神情自若地開口說道:「多謝父親愛護!羿在此叩謝諸位叔伯的抬愛和族人的信任,多謝諸位了。咱們李家已經傳承了百餘年之久,雖然中途家境有過起伏衰落之窘境,但是此刻卻有振興之勢。羿作為家中嫡子,光耀李氏門楣之事卻是責無旁貸,故而虛偽客套之詞我就不多說了。此後我將竭力維護族人,壯大李氏一族,重現昔日李府的榮耀!父親大人,李羿願意接受家主之位,還請各位族老和至交叔伯們日後多加督導及鞭策。羿在此再次拜謝諸位了!」
李羿的一席話可以說是讓廳內的眾人頗感意外,隨即又感覺很是合理。
眾人意外的是按照慣例李羿應該先出言婉拒繼而再接手家主之位,但是他卻偏偏一口答應了下來而且沒有做任何推辭之舉。然而讓眾人覺得合理是因為李家家主之位除了李羿能夠名正言順地繼任以外,根本沒有第二個人選了,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接受家主之位就顯得合情合理了。若是李羿故作推辭,反而顯得故作姿態、落了下乘。
李雄高坐在家主之位上哈哈大笑地說道:「好、好、好!這才是我李雄的兒子應有的氣度和風範!羿兒,你能接過振興家族的重任為父甚為放心。羿兒啊,你今年雖然年歲尚幼卻是已經成為一郡之父母官了,故此為父才放心地將李氏一族交付與你。此舉,我想族人們和我等的故交好友們都不會有異議。諸位意下如何?」
李雄的話一落音,大廳內的眾人紛紛開口大讚其所言甚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