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光和五年即公元182年冬月初,大漢晉武將軍、武都亭侯、五原太守李羿率兩萬鐵騎連帶著十餘萬被匈奴劫擄的大漢百姓和大量的牛羊牲畜浩浩蕩蕩地進入了五原城西部關隘蒼狼關。
這一日五原城中十里空巷,十餘萬城中百姓老幼相扶地出了城門前往城外官道兩側翹首遠望著太守大軍的到來。十數萬百姓出城迎接主公大軍入城,五原城守將高順看著這樣的盛況內心裡即是激動萬分又頗感壓力,同時心中對此事的幕後推動者前太守王智埋怨不已。他知道主公此行軍中有不少匈奴人,若是那個仇視匈奴的漢人百姓一時衝動地向匈奴人扔砸碎石和沙土之物而引起連鎖騷亂的話,那可就大事不妙了。高順為了保證此行不會發生變故,便將手中數千名城防營甲士盡數派出去立於官道兩側,出於安全因素的考慮將百姓們擋在道路兩旁數十米開外。除此之外,他還讓魏赫帶領兩千多名騎兵分佈在兩側百姓的外圍以防不測。不過,好在高順心細如髮也十分愛民,他派出去的甲士都很守紀律沒有凶神惡煞地蠻橫驅趕百姓,否則的話恐怕就不會有這麼多人積聚在這裡了。
迎接人群的最前端站著王智父女和呂氏兩姐妹,他們的身後是十餘位其貌不揚的隨身護衛,這些人圍成半圓弧形將前面四人擋在身前,而正前方則是站著萬人敵猛將魏赫。
「呂姐姐,羿哥哥什麼時候能到呢?我的脖子都僵了,他們怎麼還不出現呢?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直接騎馬去蒼狼關去等呢,或許現在早就見到羿哥哥了。」王智四人之中能夠在眾人面前叫李羿哥哥的便只有王秀兒了,此刻她正扭頭對呂氏姐妹中的大姐呂然說道。
呂然此時同樣是一臉期盼的神情,不過她是三姐妹中的大姐自然要耐心矜持很多。呂然、呂燕和王秀兒三人已經相處快三個月了,三人具是美貌與聰慧並重的女孩,平日裡彼此互相噓寒問暖,說些女孩之間的貼心話相處的很是融洽,儼然是不是親姊妹勝似姐妹的閨中密友。
此刻聽到秀兒的話後,呂然開口說道:「秀兒妹妹且安心等待,高順將軍方才不是派人稟報說李郎已經進了蒼狼關了麼。他們此行人馬眾多,而且還帶著十餘萬百姓和輜重同行呢,走得慢些是肯定的。我們平日都是騎馬往來蒼狼關,一人單騎自然跑得快些。放心吧,你的羿哥哥一會兒就來了,不會讓秀兒妹妹久等的。」說完話後,呂然的臉上不禁有些發燙,因為這句羿哥哥是她平日裡矜持著不敢說出口的,今日藉機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已經是她內心情感的一種宣洩了。
王秀兒聽了話後,深以為然地說道:「姐姐說得對,羿哥哥此次大勝凱旋而歸,斬獲巨大。我昨夜聽高順對父親說,羿哥哥此次出征匈奴草原行軍一千多里打敗了去年劫掠我們五原郡的匈奴左賢王於夫羅大軍,並且戰陣之上將這個左賢王給生擒活捉了回來。他們繳獲的牛羊牲畜和戰馬據說多得數不清呢。高順將軍說,半個月前我們五原軍就開始向蒼狼關內運送戰利品了,到現在足足運送了半個月的時間都沒有運完,今天羿哥哥回來還要順帶著帶這麼多東西。呵呵呵,羿哥哥真厲害,連兇猛蠻橫的匈奴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姐姐,你說匈奴人以後還敢來咱們大漢搶劫嗎?」
「哼!這些匈奴蠻夷以後絕對不敢再來了。李郎都被朝廷敕封為晉武將軍了,統轄西北邊境四郡的兵馬,只有李郎在這裡他們恐怕再也不敢來犯了。王叔叔,晉武將軍究竟是什麼級別的官兒,怎麼我們以前從沒聽說過呢?比越騎校尉大嗎?」王秀兒的話呂然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自己的妹妹呂燕搶先開口了。
呂然和呂燕雖然是孿生姐妹,兩人的年齡相差不過一刻鐘,但是性格和身形氣質的差異卻是很大的。呂然性情溫和嫻靜,身形體態盡顯溫柔婉約的恬靜自然之美;而呂燕則不同,她性格直爽、愛憎分明頗具俠女豪情,身姿玲瓏有致,身材豐滿曲線分明即使是寬鬆的衣裳也能盡顯高挑誘人遐想的身型。
王智作為長輩,在幾個女孩說私房話時根本避而不顧。不過呂燕說話時的聲音很大,所問的問題他還是聽到了。於是他開口對三女說道:「晉武將軍的品級不算高,細說起來不過是個雜號將軍,與武將中的偏將差不多,地位比之一郡太守還多有不如。越騎校尉這個官職在我們大漢朝算得上是武將之中非常顯赫的職位了,那時整個漢朝只有八大校尉手握重兵,而越騎校尉便是其中之一,其權柄和俸祿比之一州之刺史也不遜色。
可是隨著近幾十年的朝廷變革,越騎校尉這個職位所擁有的職權範圍被一削再削,漸漸淪為了與門下校尉相當的境地,而且近些年來我們并州就沒有越騎校尉這個職務了,最高的武將官職便是匈奴中郎將。自文、景二帝時起,我大漢便很少設置將軍之職,各地邊郡的軍隊中最高軍職便是中郎將了,而洛陽朝廷中的最高軍職是執金吾、長水校尉和衛尉等職務。可惜自去歲前任匈奴中郎將被下獄殺害之後,近一年多時間裡便再也沒有人願意擔任此職務,因為我們這裡異族時常侵擾所以他們都被嚇到了不敢來此任職。
現在咱們并州之內最大的武將職務便要數李羿的這個晉武將軍了,不過比他大的文官倒是不少,恐怕得有十數位之多。可是李羿不僅僅是雜號將軍,他還兼任著五原郡太守之職,此外他還是一個有著武都亭侯這個亭侯爵位。這樣一來,李羿在并州境內也能算得上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實權人物。僅僅是一個亭侯的爵位就讓他可以食邑數百戶,再加上他還有轄管四郡兵權的權力,儘管咱們這四個邊郡人口都不是很多也不富裕,但是論及權柄也已經不遜於匈奴中郎將的職權了。若果再算上李羿手中已有數萬大軍的話,他在并州的實力已經超出了匈奴中郎將所擁有的職權,若是能夠藉機牢牢把持四郡的政務的話,那麼他就幾乎就佔領著小半個并州,與州刺史的實際權力也差不了多少。可謂是一個真正手握大軍的顯赫人物,一旦時局有變便可以順勢謀取更高的職位。這種情況也只有在咱們這些戰禍不斷的邊境之地才會出現,若是換做中原內地則絕無可能。
在司隸或是冀州、汝南這等大州郡之內一個雜號將軍的職位是沒有多大的權利和地位的,更別說手握數萬大軍的軍權了,那裡高官雲集豪族世家遍地,三公九卿之流的官吏多如牛毛,故而一個五品的偏將軍沒有任何值得炫耀的資格,根本入不了那些大世家和公卿們的門檻。哈哈哈,不過現在麼,李羿這小子一戰功成立下了偌大功勳,只要不出差錯的話,他的前程一片大好,未來不可限量也!」
王智說完話後十分自豪,臉上盡顯老懷欣慰之態,顯然是李羿此次超乎尋常的表現讓他倍感榮焉、興奮不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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