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燕沒有看到李羿的窘樣,她被門外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待聽清了聲音之後,她詫異地說道:「咦,小金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它晚上不是都不回來過夜的麼?」
李羿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小金雕回來了,是以他並不以為意。但是,當他聽到呂燕的話後,心中一震,連忙向門外走去。他邊走邊說道:「可能出事了!這是王泰或是白哲發出的書信,小金是來送信的。」
不多時,李羿拿著信件走進書房,而金雕則又飛走了。坐在椅子上看完了信件內容之後,李羿滿臉笑意地對呂燕說道:「不是壞事,反而是大喜事!哈哈哈!白哲這次出兵的收穫太大了,若是能成功的話,我們將迎來快速發展壯大的新局面!嗯,燕兒,你先去睡吧,明天早上記得跟你姐姐一起起來練劍。我不能陪你們練劍了,天亮後我就領軍出城前往朔方郡支援白哲,守城的任務將由曹性來接任。燕兒,亂世就要來臨了,朔方郡已經被匈奴人攻陷,接下來就輪到我們五原城了。亂世當中紅顏多桀,學些防身劍術很是必要,記住不許偷懶,內息之法也要練,否則等我回來後必然重罰你。」李羿說話時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繼而轉變為一副憂國憂民的神情,說話的聲音也低沉了許多。
呂燕知道李羿說的話絕對是說到做到。於是她很是乖巧地說道:「我知道了,羿哥哥,我一定好好練劍,以後也要隨你一起出征。」
李羿聽了呂燕的話後,開懷大笑著說道:「呵呵呵,好!燕兒,你好好練習我交給你們姐妹倆地劍術,出征就不用你們參與了。我李羿的女人不用親自去打仗,但是也不能沒有自保之力。好了,去睡吧,我還要想些事情。」
呂燕聽了李羿的話後俏臉粉紅粉紅的,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轉身就跑了出去。
李羿在呂燕走後,起身走到窗前凝視著西方,兀自沉思了起來。窗外微風陣陣,樹葉嘩嘩地搖動著。星光點點的夜空中,此時一顆北方新星分外的明亮。
翌日一大清早,李羿派出了三路傳令兵奔向各地,同時將一封書信交由大鵬金雕送往葫蘆谷馬場,此外留下執法隊負責縣衙及城內的安全與治安。辦完這些後,李羿帶著呂岳及其訓練的三百名黑甲騎兵出城直奔蒼狼關而去。
兩個時辰後,蒼狼關守將曹性帶著一百餘騎兵返回了五原城,隨後接過了守護城關的重任。而李羿一行三百餘人出了蒼狼關後便向西疾馳而去。
李羿騎在逐日寶馬的馬背上,一邊奔走著,一邊想著白哲信中所說的事情。張濟早先曾是綠林遊俠,做過刀聖李家門下的食客,實際上便是李家家主的家僕。從這層關係上說起來,他與自己算得上是故人了。
李羿自己沒有見過張濟本人,故而對此人瞭解不深,不過前番死去的「李羿」卻提及過此人。現在的李羿自後世而來,他對張濟其人自然是知之甚詳。張濟出生與家族不詳,在董卓任西涼刺史時投入其麾下被任命為校尉之職,此後便一直跟隨著其主征戰各地,直至西涼軍被曹操打散後他領著自己麾下的兵馬進攻宛城,攻城之時被亂箭射死。這便是張濟在史冊上的一生歷程。
李羿此前對張濟在演義上的記載一直心有疑慮。書上說張濟投奔董卓時便是獨領一部三千餘騎兵的騎兵校尉,這個職位已是董卓軍之中排名第二階層的將領,按正常晉陞官銜來說,他是沒有資格獨自領軍的。此後,張濟在多番戰事中亦是表現平平,但是隨著董卓地位的上升每次論功行賞時總有他的一份。歷史上,張濟沒有什麼過於出彩的地方,但是有兩處比較引人注意。一是他有一個侄兒叫張繡,還有一位至交好友姓賈名詡字文和;二是他有一個年輕貌美的美艷妻妾鄒氏,此女在張濟死後被曹操看上了,最終使得英明一世的曹操慘遭宛城之敗,損兵折將、倉惶而逃。
李羿對張濟的侄兒、朋友和妾氏都不放在心上,唯獨對張濟能力一般但始終頗受董卓器重的原因很費解,但是此時接到白哲的書信後他恍然大悟了。原來張濟之所以深受董卓器重的原因,就是他手上擁有著近六萬匹戰馬的緣故。
李羿和呂岳帶領的三百黑甲騎兵日行三百里,馬不停蹄的日夜行軍,終於在第二天傍晚時分到達了白哲的駐地。
兩軍會合後,李羿接過了領軍之權。白哲在第一時間將斥候探得的情報向他做了詳細的講述,而後說出了他自己對熊牙谷的進攻計劃。白哲的計劃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出其不意地一舉攻下熊牙谷谷口,而後集中兵馬強攻熊牙響馬之大本營。若是能夠斬其魁首的話,則可將己方的損失降至最低,若是不成功便血戰到底,誓死也要將熊牙谷搶過來。
李羿對白哲的忠心甚為滿意,但是他並不完全同意白哲的戰鬥計劃。他對白哲說道:「強攻的代價太大。我們五原城是初建之城,傷亡太大的話,必然使得我們殺敵五千而自身也要覆沒於此地。自古睿智的將領斷然不會如此施為,戰爭之道的精髓就是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熊牙谷地勢險要且久經戰陣要想偷襲攻其谷口甚是不易,同時強攻後的弊病良多,最重要的是我們即使將響馬大帳給攻了下來,我們帶領的一千名騎兵恐怕也要折損殆盡,然後就會面對無人可用的尷尬局面。所以,我想行先禮後兵之法,張濟與我有舊故而先有我前去熊牙谷拜山,若是他執迷不悟的話再採取強攻之術也不遲。你看這樣如何?」
白哲聽了自家主公的話後,不由大驚地說道:「不妥,這樣太危險了!主公,你是我們這些人的主心骨,若是你有個閃失的話我們將何以自處啊?主公,我不同意你去冒險,即使那張濟是你的舊識也不成!」
李羿聽了白哲的話後十分自信地笑著說道:「呵呵呵!張濟敢對我動手麼?不、不、不,他不敢。我借他一顆熊膽他也不敢把我如何!」
緊接著李羿自信地哈哈大笑,對白哲解釋地說道:「張濟早先是我們家的食客,說白了就是一個家將,我父待他甚厚,在其危難之際救了他張家全族。我們西涼人可以目無王法但是絕不會忘恩負義,我父對張濟全家的再造之恩他也敢置之不理?現在我父親武功廢了,也不再是西涼綠林首領了,就因為如此才使得我父的刀聖之名在近幾年間銷聲匿跡。如果張濟敢不念舊情對我出手的話,那就別怪我辣手無情直接將他幹掉,這樣一來你的斬首計劃就會更加順利。不是我夜郎自大,十米之內只要是我想殺的人,他就算是插翅也難逃一死、斷無生還之機。更何況我最喜歡的殺敵方式就是被人圍攻群毆,只要是他們不怕死來多少我便能殺多少,連續殺上十餘個時辰的話熊牙谷裡怕就要變成了血海煉獄。白哲不要驚訝,更不用害怕,我所練之功法煞氣頗重自出山以來曾未有過全力施為的機會,若熊牙響馬願意以身相試的話,我會成全他們的。不過我想這是最壞的結果。以我對張濟的瞭解斷定他不會選擇這樣做,反而他會以禮相待視我為貴賓,但是想讓他真心投效我恐怕還得咱們拿些實力出來以安其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