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已經是第十次了,從ceo的辦公室裡發出這樣沉悶的聲音。
隨即,便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從ceo的辦公室裡走出來。他耷拉著腦袋,手上拿著一疊文件。從他臉上灰頭土臉的表情可以想像得到,剛才定是被宋辰陽狠狠地批了一頓。
這個男職員是一臉的委屈,自己明明什麼也沒有做錯,卻無緣無故地被叫進宋辰陽的辦公室。然後,又無緣無故地被宋辰陽狠狠地批了一頓。
但是,他卻連大氣都不敢出,只能默默地接受。然後默默地走到辦公座位前坐下。
至始至終,沒有一個同事上前來安慰。
心照不宣的,大家心裡都很清楚,此時此刻明哲保身是最最明智的選擇。同時,心裡又是忐忑不安的,不知道下一個宋辰陽發火的對象又會是誰?
這個值得同情的男職員不是第一個挨批的,卻也不是最後一個。
一整個上午,已經有十幾個宏博職員,無論男女,被叫進宋辰陽的辦公室。
如出一轍的,膽戰心驚地進去,然後是灰頭土臉地出來。沒有人知道他們的ceo今天是怎麼了。但是有一點可以斷定,今天的宋辰陽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只要是看到不順眼的,或者是不順心的,動不動就發火,就像是吃了火藥一般。即便只是辦公室走廊上的一個盆栽放歪了,那可憐的保潔員大叔也成為了宋辰陽發火的對象,更不用說工作上的一丁點的失誤了。
所以,一整個上午,整個宏博都處於人心惶惶之中,每個人都是膽戰心驚的,害怕著自己就是下一個被叫進宋辰陽辦公室的人。
就在所有人都忐忑不安之際,宋辰陽的秘書出現在了大辦公室裡。她的臉色看上去也不會比其他人要好到哪裡去,想來也是吃了不少宋辰陽的火藥。
戴著美瞳的眸子在掃視了整個大辦公室之後,秘書才吶吶地開口,宣佈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鬱悶至極的消息:
「宋總說了,今天全體職員加班,一律不准請假。」
秘書的話剛說完,大辦公室裡便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啊?不是吧?今天可是週五啊,我還約了我女朋友一起去看電影呢!」
「不是吧?今天是我老公的生日,我們在酒店定好的浪漫燭光晚餐就這樣泡湯了?」
「宋總的脾氣一向不是這樣的,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哎,管他什麼原因,只要boss一發火,受罪的就是我們這些小職員。」
「哎,就是就是……」
各種抱怨,各種不解,各種無奈,此起彼伏,也不知道是誰「噓」了一聲:
「你們小聲點,被宋總聽到了可就不是失約這麼簡單了,說不定就是失業了。你們啊,還是打電話推掉今天的約會吧!就算被罵,也總比被宋總罵要好,只少不可能會丟掉飯碗。」
似一語驚醒夢中人,大辦公室瞬間安靜了下來,原先的那些抱怨聲被敲打鍵盤的聲音給取而代之了。
鬱悶煩躁的不僅是這一些可憐無辜的人,坐在ceo辦公室裡的宋辰陽同樣也是如此。
他坐在黑色大班椅上,面前放著的是大堆的關於宏博的文件,資料,一大推棘手的問題只等著宋辰陽去解決。然而,宋辰陽卻絲毫沒有心情去理會。
從昨天晚上開始到現在,在她的腦海中閃現出來的總是那一副畫面:隋心蕾靠在陸念琛的肩頭,她在低低地抽泣著,而陸念琛則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在安慰著……
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這個畫面,宋辰陽的內心就會覺得無比的狂燥與憤怒。當然還有一點是宋辰陽都沒有發現的,那便是妒忌。
是不是這幾天隋父生病住院的期間,一直都是陸念琛陪伴在隋心蕾的身邊?而陸念琛在這一段時間裡扮演著安慰隋心蕾的角色。
陸念琛會在隋心蕾最最脆弱的時候,給予她慰藉;而隋心蕾呢,是不是會投入陸念琛的懷裡,無助地哭泣?各種想像的畫面,一一閃現在宋辰陽的腦海中。
只要一想到這些,宋辰陽就會覺得在自己的心中正有一把怒火在熊熊燃燒著。
他自認為自己一向是一個很有指控力的人,尤其是在掌控脾氣上。雖然平時在對待人上面是冷漠了點,同時,他也知道職員們都很怕自己。但是這種怕一直是工作中的敬畏之情。
然而,今天卻是意外了。宋辰陽從來沒有像今天上午這般對職員們發火。即便之前某個職員在工作上出現了失誤,他也不會這樣。
今天的宋辰陽不但發火而來,而且發的還是莫名的火。今天的自己,完全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就連宋辰陽自己都不認識了。
煩躁地,宋辰陽伸手鬆了松自己頸上戴著的領帶,然後又從第三個抽屜裡拿出一包煙。這一包被放在第三個抽屜裡的煙,很少被宋辰陽拿出來。每次,只有在他遇到一時間無法解決的棘手問題時,宋辰陽才會想起。
想想距上一次拿出來的日期,距離今天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了。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然後用鑲著金色邊的打火機點燃。瞬間,有紅色的星火在香煙上亮了起來。
宋辰陽對著香煙的過濾嘴猛地吸了一口,霎時,淡淡的煙草味道便佔滿了整個口腔。
同時,也刺激了感官神經,火紅的星子在閃著,空氣中也瀰漫開了淡淡的煙草味道。宋辰陽又吸了一口,煙在口中短暫停留後,便被宋辰陽悉數吐出。
下一秒,一圈一圈的白色光圈便在空氣中氤氳開來,是尼古丁的味道。
原來宋辰陽是想用這尼古丁的味道來麻痺自己煩躁的心情,卻不曾想,自己的心情卻變得更加地煩躁,而腦海中那個畫面也一直停留著,久久不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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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隋父生前的遺願,他並不希望隋心蕾和隋母給自己辦喪事,他只是想自己死後,隋母能將自己的骨灰帶回到那個小城市,然後找一個天氣好有陽光有風的日子,將自己的骨灰灑入家鄉的那一條江中。
隋父的遺願,隋母自然是明白的:他是不希望自己愛的兩個女人對自己有所掛念。
所謂死者為大,隋心蕾和隋母自然是尊重隋父的遺願的。
火化了隋父的遺體,捧著他的骨灰,似乎所有的事情也告一個段落了。
只是,有一點隋母感到詫異,這幾天宋辰陽一直沒有出現,也沒有回公寓。就算是工作再忙,自己岳父去世,哪有女婿不露面的道理?只要想到這一點,隋母對宋辰陽就有些微詞。好幾次,隋母想問隋心蕾,宋辰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好幾次好到嘴邊,隋母又忍了下去。
她看得出,隋心蕾還沉浸在隋父去世的陰影之中。隋母還發現,這幾天隋心蕾的精神狀態一直處於恍惚之中。隋母知道隋心蕾和隋父之間的父女感情,隋父的去世對於隋心蕾來說是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雖然宋辰陽沒有出現,倒是那個叫做陸念琛的,這幾天,天天出現在隋心蕾和自己的身邊。隋父的事情,也一直都是陸念琛在忙前忙後。
如果說陸念琛和隋心蕾的關係只是很純粹的老闆和下屬的關係的話,那麼隋母還是持懷疑態度的。
隋母看見的是每一次陸念琛在看隋心蕾時,他的眼神總是特別的溫柔,那種溫柔中還帶著某種隱忍的情愫。
陸念琛這個人倒是不壞,跟宋辰陽比起來,他倒是更具有親和力。但是隋母卻有點擔心,畢竟隋心蕾現在是已婚的身份了,這樣跟一個男人走得這麼近,即便他們什麼也沒有,那也是不好的。
隋母決定等隋心蕾的精神狀態稍微好一點之後,再找個機會跟隋心蕾好好談談。
現在,隋母最擔心的是隋心蕾的精神,最關心的也是她的心情。隋母知道隋心蕾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她並沒有完全將對隋父去世的那種悲傷的情緒釋放出來,她一直將它深深埋在心裡。壓抑著自己,同時也苦了自己。
隋母認為,如果隋心蕾不把心中的那種悲傷情緒釋放出來的話,那麼她就不能走出隋父去世的陰影。
這是隋母最不願看到的,恐怕也是隋父也不願看到的。所以,隋母一定要隋心蕾盡快走出這個陰霾麼,她要讓隋心蕾又變回那個快快樂樂的樣子。
這幾天,隋心蕾一直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的,除了吃飯她會出來一下,其餘的時間都是在房間裡。哪裡也不去,只是呆呆地坐著,亦或是睡覺。
要想打開隋心蕾的心結,第一步,就是不能再讓隋心蕾關在自己的小世界裡,要讓她走出去,走到外面去看看,散散心。
「心蕾,今天外面陽光那麼好,媽和你一起去外面走走!」
像平常一樣,隋母敲了幾下隋心蕾的房門,也不用等到裡面的響應便伸手開門進去了。
只是在打開門進去的一霎那,隋母愣住了:原本總是拉著窗簾,黑乎乎一片的房間此刻卻是明亮一片的,窗簾被人拉開了,外面明媚的陽光正好透過窗紗照射進來。再往床鋪上看去,床也被人收拾地整整齊齊的,這樣的場景完全跟昨天的大相逕庭。
此時此刻,在隋母的眼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在她呆呆地看了幾秒之後,才注意到房間裡根本沒有隋心蕾。
以為隋心蕾在衛生間,卻在找尋了之後並沒有發現隋心蕾的身影。不由地,隋母的心中有一絲擔憂閃過。
她又找遍了公寓裡的各個房間,樓上樓下,卻依舊沒有發現隋心蕾的身影。10nlk。
不見女兒的身影,那麼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隋心蕾不見了!
迅速地,隋母拿出了手機,然後按下了隋心蕾的號碼。
手拽的電話緊緊的,耳朵緊緊地貼著電話,急切地對待著電話那頭被接起的聲音。只是,讓隋母感到失望的是: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對著手機屏幕,隋母突然間像是沒有了主意:隋心蕾關了機,明顯地是不想讓人找到她,可是她會去哪裡呢?她現在這個精神狀態,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那可怎麼辦?
著急的,急切的,無助的,擔憂的,各種情緒一下子湧入隋母的心頭,攪得隋母心神不寧,一下子便癱坐在了沙發上。
在短暫沒有神思的幾秒之後,隋母又再一次翻開了手機,按下了宋辰陽的號碼:
此刻,她拿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著。
幾乎是秉著呼吸的,隋母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嘟……」的接聽長音。
可是,在對待了許久,電話那頭也沒有人接起。最後,隋母聽到的便是「嘟嘟嘟」的忙音,無奈,最終只能是掛了電話。
暫時壓制著自己心中的怒氣,隋母第三次按下了通話,這一次她按下的號碼是陸念琛的。在虞城,隋母人生地不熟,宋辰陽那邊是指望不了了,那麼現在自己唯一能求助的便只有陸念琛。
電話那頭很快被人接起,在簡單地通話了之後,隋母便出門去樓下小區門口等陸念琛。
很快,有人看見一輛銀灰色的車子變出現在小區門前,緊接著便是有一個約摸四五十歲的女人上了車,然後車子就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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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日子,整個宏博除了籠罩在人心惶惶的氛圍中之外,還有就是整天被開不完的會所填充著。
又是開了一個上午的會,雖然已經接近午飯時間,但是宏博的員工們卻沒有一點的心情去吃飯,因為冗長而枯燥的會議已經讓他們的胃口全部消失殆盡。
宏博有一場硬仗要打,恐怕接下來的日子也不會輕鬆了。
從會議室出來,宋辰陽也直接回了辦公室。
當坐在黑色大班椅上的那一刻,宋辰陽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一種疲憊不堪的感覺。
宏博遇到的麻煩遠遠比宋辰陽想像中的要棘手,要嚴重。這種不安的感覺,讓見過大風大浪的宋辰陽都覺得有些束手無措。
看來,的確是有一場硬仗要打。
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穴,再一次掙開眼時,宋辰陽眼中的疲憊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自自信的光彩:他,宋辰陽是不會被任何事情所打敗的,他,永遠是站在制高點的那個王者。
拿出放在抽屜裡放著的手機,原本想著是要給某個合作商打電話的,卻在電話欄中發現了一個未接來電。14967626
這個號碼宋辰陽認識,是隋母的。擰了擰眉,手指卻在下一秒滑動了一下手機屏幕,查看了這個號碼的詳細情況。
原本微擰的雙眉在看到來電的詳細情況時,擰得更緊了:隋母來電的時候正好是自己在會議室開會的時候。
在宏博這一重要時候,宋辰陽做了一個規定:但凡是開會期間,無論會議大小,任何人都不得帶手機進入會議室。而作為ceo的他,自然也是要遵循這一新擬定的規章制度的。
望著手機上的這個未接來電,宋辰陽心中不免泛起狐疑,隋母打電話過來會是什麼事情?
這幾天,為了宏博的事情,自己似乎已經把隋心蕾忘記了,現在隋母的來電又讓隋心蕾的影子再一次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也不知道,那個小女人最近怎麼樣了?還未來得及細想。
下一秒,那天在醫院看到的畫面就代替了隋心蕾的影子。莫名的,那種帶著慍怒的躁動便襲來,宋辰陽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陰鬱。手一甩,將手機甩到了辦公桌上。已砰件疊聲。
然後就是直接將頭埋進眼前的文件堆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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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母真的是要急瘋了,陸念琛帶著她問遍了隋心蕾周圍的一些朋友,也幾乎是要將整個虞城都找遍了,卻還是沒有找到隋心蕾。
這一刻,隋母真的是六神無主了。不安的情緒佔滿了著隋母的大腦,讓她無法正常的思考:
「念琛,要不然我們報警吧!」
對於隋心蕾的失蹤不見,又加上找尋了半天之後依舊音訊全無,陸念琛的心中也是焦慮萬分的。
但是此時此刻,對於陸念琛來說最需要的便是冷靜,這樣才能在快短的時間內把隋心蕾找到,也只有這樣才能安慰現在已經是毫無主意了的隋母。
「伯母,您先別著急,我們都先冷靜下,再想想心蕾還有什麼朋友我們沒有聯繫過,或者說她還有什麼地方我們忽略了沒有去找。」
一邊安慰著隋母,陸念琛一邊在腦海中搜尋著被自己遺忘的人員名單。
「可是,可是,我們都找了這麼久了,也過了這麼多的地方都找不到,你說心蕾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了?」
不安的因子在隋母的心中膨脹著,各種不敢想的畫面卻時不時在腦海中崩出來。
「我們還是報警吧!」
隋母拽緊了陸念琛的手臂,神情十分的緊張。
對上隋母的目光,陸念琛發現,她的眼中除了焦急之外,還有害怕,她在害怕隋心蕾可能會出現意外,更在害怕隋心蕾會像隋父一樣,突然就這麼離開而去了。
「伯母,」
試圖地,陸念琛輕輕拍了拍隋母的手背,想以這樣的方式給予她安慰,驅散她心中的那一份恐懼。
「警察受理的是失蹤超過二十四小時的案子,現在心蕾不見也只是過幾個小時而已,我們這麼去報警,警察是不會受理的。」
聽著陸念琛的話,隋母半信半疑:
「是嗎?」
「是!」
像是為了讓隋母完全相信的,陸念琛重重地點了點頭,
「說不定現在心蕾就回家了呢?要不這樣,我先送伯母您回去,您就在家裡等著心蕾,而我呢再去其他的地方找找。一旦我們有了心蕾的消息,就打電話通知對方。」
陸念琛提出這樣的建議,其實是想隋母不用跟著自己到處找這麼辛苦。
陸念琛的建議,其實也是不錯的,隋母在思考了幾秒之後,最後點了點頭:
「那好吧!那我先回家去等,念琛,心蕾就麻煩你了。」
「放心吧,伯母我一定會把心蕾找到的。」
陸念琛無比認真地向隋母保證著,就算隋母不這麼說,陸念琛也一樣會吧隋心蕾找到的。他心中的擔心焦慮一點也不會比隋母少。
在將隋母送回到公寓之後,陸念琛的車子並沒有馬上離開。坐在車裡,眼看著隋心蕾居住的那一幢公寓,目光久久注視著,沒有離開。
突然間,在陸念琛的腦海中閃現出一個身影,眸光瞬間瞇了瞇。
陸念琛拿出了電話,按下一個號碼。這個號碼是剛才隋母給自己的,想來這個時候是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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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隋母和陸念琛在那邊心急火燎地找尋著自己時,隋心蕾正坐在海邊的沙灘上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那一對正在放風箏的父女。
隔著不遠的距離,隋心蕾發現那個父親大約三十幾歲,而那個小女孩應該只有五六歲的樣子。
小女孩長得十分可愛,小臉圓嘟嘟的,頭上還紮著兩根辮子,每當她一蹦一跳的時候,那兩根辮子便會一跳一跳。
依稀的,好像看到記憶中自己小時候的模樣。
視線中,那個紮著兩角辮的小女孩因為要追趕在前面跑著放風箏的父親,結果跑到太快摔倒了。整個人就這麼重重地摔倒在沙灘上,許是哪裡碰到了,小女孩立馬就哭出了聲。
而聽到小女孩哭聲的,原本在前面跑著的父親在這一刻回過了頭,看到摔倒在沙灘上的小女孩之後,迅速地跑到了小女孩面前。
在將小女孩抱起之後,那個父親才發現原來是小女孩的右膝蓋磕破了皮,上面還沾染了混著著細沙的血。
小女孩是害怕了,她還在哭泣著。隔著一段的距離,隋心蕾看到那個父親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紙巾輕輕地幫小女孩擦拭著傷口。
多麼相似的畫面,曾經在隋心蕾的記憶中出現過。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她的父親就像不遠處的那個父親一樣,幫自己擦拭著腿上的傷口,那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