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下,一輛黑色的路虎駛進了一座大院。隨著引擎的熄滅,黑色的路虎最終停在了院落裡,駕駛室的車門被人打開了。
影月皎鞋熄。首先出現在月光下的是一雙亮黑的男式皮鞋。
隨即,在皎潔的月光下出現了一抹挺拔的身影。夜風吹來,連帶著吃起了男人身上的那一件黑色風衣的一角。
男人的被黑色西褲包裹著的修長雙腿朝前邁開,朝院落的東廳走去。卻在經過院落大廳,眼不經意地朝著西面一瞥,看到院落西廳的燈居然亮著。
男人的眸光微微瞇了瞇,側轉了身,原本朝東的亮黑皮鞋的鞋尖轉向了西面…………
在走過一段小迴廊之後,男人的腳步停在了西廳正門前。
抬眸望進去,西廳正中央的紅木圓桌旁坐著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白色襯衫的袖子被他挽到了胳膊肘處。男人低著頭,神情專注地翻閱著眼皮下的放在紅木圓桌上的一大推文件。
皎潔的月光下,站在門外面的男人伸出了手,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雕刻精美的木門上輕輕地叩了幾下。
隨即便抬起了修長的右腿,跨過門前的木門檻邁了進去。
當伏案在紅木圓桌前的男人抬起了頭的時候,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已經站在了紅木圓桌前。
深邃如海般的眼眸在輕掃了一圈紅木圓桌上放著的文件之後,便在圓桌旁坐了下來。
「看來,你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生活,一開始,我還在擔心你不會習慣。」
宋亦陽唇角含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深邃如海般的眸子盯在正伏首在案的宋亦陽的身上。
那天,宋辰陽一身濕透地出現在大院的時候,著實讓宋亦陽怔愣了一會。
宋辰陽不多言,卻在那一天開始就住在了大院,直到現在。宋亦陽亦不問,似乎很瞭然。
原本當初宋老爺子購下這一座大院時,就是給宋亦陽和宋辰陽的。大院的東廳給宋亦陽,而西廳則給宋辰陽。當然這座大院是宋家人家庭聚會質地,偶爾,宋老爺子也會來這裡暫時小住一段時間。
宋老爺子對中國古建築頗為深愛,所以在購下這座大院時,就將它完全設計成很傳統的中國風建築風格。
許是長年待在國外,深受國外思想的熏陶,宋辰陽對中國風的傳統建築風格並不是很喜歡,加之那個時候自己因為「棄政從商」而與宋老爺子的關係並不好,所以宋辰陽回國的時候,乾脆在外面買了現在住的那一套單身公寓,而這西廳一直就是空著。
「那你打算在這裡住多久?」
不用宋辰陽說,宋亦陽也能猜到幾分,定是與隋心蕾之間出現了什麼問題。
只是宋辰陽的問話,還是沒有得到相應的回答,宋辰陽依舊低著頭,目光看似很專注在翻開的文件上。
宋亦陽問自己的問題,亦是宋辰陽想要問自己的,也是這幾天一直在想著的。那天,在鑰匙轉動門鎖打開門的最後一刻,宋辰陽卻停下了手,最終沒有進門。
他就這樣離開了公寓,然後在大院裡一住就是一個星期。
因為被傷的太深了,宋辰陽就這樣對隋心蕾不聞不問了一個星期。宋辰陽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在逃避還是在懲罰隋心蕾,亦或是懲罰自己。
他以為這樣就可以讓自己心中的那一份傷痛減少一些,殊不知,每每夜深人靜,午夜夢迴的時候,那一份痛疼得卻想撕裂般讓讓他無法安然入睡。
他的夢中依舊會出現那個讓他又愛又恨,也讓他變得不像自己的小女人。
宋辰陽的沉默讓宋亦陽最終轉換了一個話題:
「辰陽,宏博最近的資金出現了問題了麼?」
宋亦陽的手指翻了一下橫放在放在最上面的文件,看似無心的問話,實則是別有深意。
宋辰陽正要低頭繼續手中的工作,卻因為宋亦陽莫名其妙的問話而再一次將目光,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的宋亦陽身上。
宏博的資金出現了問題?作為宏博的ceo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宋辰陽濃眉微擰,削薄的唇畔溢出幾個字:
「哪裡來的謠言?」
商場上像這樣的,為了打擊競爭對手而使出的招數,宋辰陽見得多了,也經歷的多了。自然的,他也就不把剛才宋亦陽所說的當真。
宋辰陽再一次垂目,將注意力放在了桌上的文件堆裡。
看著宋辰陽繼續專心工作的樣子,宋亦陽卻在此刻站起了身,似乎並不想打擾到宋辰陽。
只是在走到門口,正準備邁開腳步跨出門檻時,宋亦陽卻停了下來,回轉過頭:
「哦,辰陽,我今天看到你老婆在外面借錢。」
不出所料的,宋亦陽成功地看到宋辰陽原本在寫字的手驀地停了下來,而宋辰陽卻不曾看到宋亦陽眼中閃過的那一抹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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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得己,為了隋父的醫療費,隋心蕾最終還是選擇了找人幫忙。
唐美嘉臨盆就在這幾天,隋心蕾自然不能去找她幫忙;而陸念琛,隋心蕾亦不會,至於宋辰陽,隋心蕾想也沒有想過。思前想後,隋心蕾想到了一個人。
「心蕾,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早說?」
蘇悅一臉的埋怨,「你還有沒有把我當做是你的朋友?」
當隋心蕾在電話那頭說有急事要找自己幫忙的時候,蘇悅怎麼也沒有想到隋心蕾心中的急事竟然是找自己借錢,亦沒有想到的是這筆錢是為了隋父,更沒有想到的是隋父生病了,而且還病得如此的嚴重。
難怪,那一天自己會在銀行門口碰到隋心蕾。想著隋心蕾這些日子一定是身心俱疲:一方面要照顧父親,是不是擔心隋父的病情會惡化;另一方面又要安慰自己的母親。而這些日子裡,隋心蕾所受的心理壓力是可想而知的。
可是,誰來給她安慰與依靠?一個女人的外表再怎麼堅強,她始終還是一個女人,而作為女人都有最脆弱的一面。當她在遇到令人棘手的事情時,她也會喊累,她會渴望有一個人能用一雙強壯而溫暖的手臂將她圈起來,然後在她的耳畔低語:
「別怕,有我在!」
望著對面的這一張消瘦的臉龐時,蘇悅不免有些懊惱,她怎麼就沒有發現,隋心蕾消瘦了這麼多。
那一天她就應該察覺到的,都怪自己最近因為宋亦陽的事情而大意了。
「我……」
面對蘇悅關心的責問,隋心蕾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其實,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她是不會向蘇悅開口的。只是,她的能力有限,這麼大的一筆昂貴的醫療費用,真的讓她很是措手不及。
「我明白,我明白,心蕾。」
蘇悅能理解隋心蕾心中的那一份倔強,其實在她的心裡又何嘗不是藏著這樣一份傲氣的執著呢?
剛才對隋心蕾的質問與埋怨只不過是一時間情急激動罷了。蘇悅給了隋心蕾一個瞭然的眼神,然後從放在身旁的包裡掏出了一張銀行支票。
隨即,銀行支票被推到了隋心蕾的面前。
垂眸,在隋心蕾的目光看到支票上面的數字時,隋心蕾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抬起眼看向蘇悅看著她眼中閃爍的光芒時,心裡頓時明白了什麼:
「蘇悅,這……」
拒絕的話沒有完全說出口,卻被蘇悅搶先了一步:
「如果當我是朋友的話,那麼就請你收下。」
蘇悅無比真誠地說道。
「可是……」
支票上的數字隋心蕾看得清清楚楚,那數字後面有多少個零,她也數的很清楚。
可是,這卻不是她向蘇悅借的數字,這數目比自己向蘇悅借的要高出好多倍。
「沒有什麼可是的,心蕾,就這麼定了。」
蘇悅伸手握住隋心蕾將支票推過來的手,她知道隋心蕾心中的顧慮,但同時她也要讓隋心蕾明白一個事實:
「伯父現在的病情不是很穩定,萬一又有什麼新狀況需要用新的試劑新藥的話,這支票不是正好派上用場?這張支票也讓你買了安心。」
看著隋心蕾還是一臉想拒絕的模樣,蘇悅的秀眉卻在此時挑了挑,美眸中閃過一絲俏皮的光芒:
「這一些錢呢,我可不是白借給你的,到時候,我是要收利息的。在商言商,你知道的,現在我好歹也是一家餐館的老闆。」
看著蘇悅臉上的笑容,隋心蕾知道,這是蘇悅故意的,她故意說的這麼輕鬆,故意開著這種玩笑,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想讓自己有任何心理的負擔。
鼻頭酸酸的,眼眶也是熱熱的,反握住蘇悅的手:
「謝謝你,蘇悅。」
或許,此時此刻,任何千言萬語也不及這一聲「謝謝」來的珍貴,來得及表的自己心中的感激與感動。多少有些煽情,弄得蘇悅也覺得眼眶有點發紅了:
「心蕾,待會我跟你一起看伯父。」
「嗯,好的。」
隋心蕾點了點頭。
在看著隋心蕾準備將桌面上的支票放到包裡時,蘇悅突然開口疑惑地喚了一聲:
「心蕾?」
「怎麼了?」
望進隋心蕾的染著不解之色的眸子,說實話蘇悅在心中還真的有這麼一個疑惑想要問她:
蘇悅想要問隋心蕾:為什麼在隋心蕾最需要幫助,最需要安慰的時候,宋辰陽卻不在她的身邊?宋辰陽是隋心蕾的丈夫,亦是隋父的的女婿,岳父有事情,宋辰陽不可能會袖手旁觀?
然而這一些都沒有發生,那麼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宋辰陽與隋心蕾之間定時出現了什麼問題。
而對於說出來的故意不提及,蘇悅似乎也很理解。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
感情,本來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感情又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外人很難明白。
隋心蕾既然選擇不說,那麼自己就尊重她也不追問。
「沒,沒事,我只是想跟你說,伯母想吃什麼,我待會過去的時候買點。」
蘇悅掩飾地很好,以至於沒有被隋心蕾看出什麼端倪。
「不用了,你去看我爸,我媽一定很高興。」
「那好,」這一次,蘇悅沒有堅持,點了點頭。
兩個女人剛從沙發上站起,準備向門外走去時,轉過身的一瞬間,竟然看到了宋亦陽站在了餐館的門口。
一時間,蘇悅和隋心蕾怔愣在了原地。
而事實上,她們不知道的是,宋亦陽的到來已經有一會了,確切地說是在隋心蕾將支票放進包裡的時候,宋亦陽就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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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你岳父生病住院了吧?」14967626
但是具體的情況宋亦陽並不是很清楚,說了醫院的地址之後,宋亦陽便離開了。
而宋辰陽亦沒有心思去翻閱那些文件,此時此刻在他的腦海中出現的是那個自己刻意想忘記的小女人…………
有人一夜無眠,有人卻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原本停在院落裡的那一輛黑色的悍馬不見了。
宋亦陽在小院裡做了一個伸展的姿勢之後,微微抬起了頭:晨曦透過天上白色的雲折射出絢麗的光彩。不由地,他的嘴角也揚起了幾分:今天,應該有個不錯的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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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隋父又經歷了一場生與死的考驗,在鬼門關徘徊了一圈之後,幸好又轉了回來。
而這樣驚心動魄的考驗對於隋心蕾和隋母來說已經經歷了好幾次了,又是整整一個晚上,隋心蕾徹夜未眠。
若不是隋母堅持讓隋心蕾回家來洗個澡小憩一會,隋心蕾恐怕還會待在醫院,守在重症監護室那一扇玻璃窗前,陪著隋父。
身心俱疲,當隋心蕾站在衛生間裡的鏡子前時,她幾乎被鏡子中的自己給嚇了一跳。
天哪,這是自己嗎?鏡子中的女人簡直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狼狽不堪!
深深凹陷下去的雙眸下,暈染著濃濃的黑色陰影;雙順泛白,沒有一絲的血色;面色難看得發黃,而黯淡無光;而細細看整張臉,明顯瘦了一大圈。10nlk。
而身上穿的這件睡袍寬寬蕩蕩的,對於這個瘦弱到不行的身軀來說,幾乎完全撐不起來,又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多久隋心蕾沒有照鏡子了,鏡子裡的還是原來的那個自己麼?為什麼會如此的陌生?
鏡子中的女人突然輕扯了一下泛白的嘴角,很苦澀的一個笑:現在自己的這副樣子,完全可以去飾演鬼片,而且一點也不需要修飾。
「咳咳咳!」
喉間傳來的騷癢感讓隋心蕾突然間咳嗽了起來。想來,應該是最近這幾天的天氣忽冷忽熱不注意才感冒了。
正想著去客廳找點感冒沖劑喝下,卻不曾注意現在的整個衛生間裡一片濕濕的。
隋心蕾只顧著往外走,自然沒有注意到在瓷磚上沾有幾滴水漬。
冷不丁,腳下一滑,隋心蕾一個踉蹌,整個身體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朝後面倒去。
本能地,隋心蕾「啊!」地低呼了一聲,本能地伸手想要抓住些支撐點。掙扎中,兩隻小手正好抓住了類似布料的東西,而隋心蕾能感覺到自己的腰部也被一雙強壯的臂彎給牢牢地圈住了。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雙重保護,才不至於隋心蕾跌倒,也避免了隋心蕾的身體與瓷磚來個親密接觸。
驚魂剛定,隋心蕾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宋辰陽,竟然是宋辰陽。而此時此刻,宋辰陽和隋心蕾兩個人之間的姿勢相當的曖昧:
宋辰陽高大的身軀微微朝前傾著,他的雙手摟著隋心蕾的腰,而隋心蕾的兩隻雙手正緊緊地抓著宋辰陽胸前的衣襟,身體被打橫放在半空中。
這樣的姿勢,像極了舞會中,男女舞伴之間的有一個曖昧的舞蹈動作。
四目相對,有異樣的情緒在兩個人的眼中流動。多久,兩個人之間沒有這般親密的接觸了?
宋辰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回到公寓,只是昨晚在聽了宋亦陽的話之後,他一夜無眠。所以今天天剛亮的時候,他就開著車從大院裡出來了。
只是,一路開著車的宋辰陽並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哪裡,兜兜轉轉,他竟然開到了這裡。
停車,進電梯,然後開門,進屋。原本以為公寓裡面應該不會有人在的,卻詫異地聽到了衛生間裡傳來的隋心蕾的驚呼聲。
本能地衝到衛生間,然後就抱住了將要到倒地的隋心蕾。
這個小女人怎麼會變得這麼瘦,知道她這幾天因為要照顧生病的隋父,可能會比較辛苦。
可是在自己伸出手圈住隋心蕾腰部的那一霎那,宋辰陽明顯感覺到這個小女人的瘦弱。怔愣,手掌觸碰到的並不是肉,而是根根骨頭。
再凝望隋心蕾的臉,凹陷的雙眸,沒有一絲血色的雙唇,憔悴到不行的面色,怎麼才一個星期不見,這個小女人怎麼就消瘦到這種地步?
莫名的氣惱,宋辰陽也不知道自己在生誰的氣?濃眉很是不悅地擰到了一塊。
原本身上穿著的睡袍不是很厚,所以隋心蕾能明顯感覺到腰部處傳來的那股熱量。
隋心蕾很清楚,那是來自於宋辰陽大掌的溫度。他手掌的溫度明明不是很高的,但是隋心蕾卻有一種錯覺,這種溫度像是要灼傷了自己的肌膚。
與此同時,隋心蕾能覺得自己的耳根,臉頰也開始變得熱熱的。是不是因為剛才洗過澡,才使得衛生間內的溫度有些升溫?
望進宋辰陽的眼底深處,隋心蕾能明顯看到裡面閃過的一絲陌生。而她也看到了,宋辰陽的濃眉不悅地蹙了起來。是在抗拒著自己的接觸麼?隋心蕾在心底問自己。腦海中卻突然出現那一晚的情景,隋心蕾突然就明白了。
隱忍著心頭劃過的那一抹傷,隋心蕾掙扎著站起身,從被宋辰陽的圈住的雙臂中退了出來。
「謝謝!」
身體朝後退了一步,隋心蕾很客氣地跟宋辰陽到了聲謝謝。
原本就是堵著氣,懊惱著的宋辰陽,在聽到了隋心蕾刻意的生分之後,臉一下子冷了下來。
沒有再看一眼隋心蕾,轉身就往衛生間外走去。留給,隋心蕾的是一個冷漠的背影。
難受,頭很痛,也很漲,昏昏沉沉的。隋心蕾覺得自己不僅身體生病了,心也跟著受傷了。
撐著難受的身體,隋心蕾朝客廳走去,她記得感冒藥家裡還是有的。
與自己料想的一樣,這一次宋辰陽也離開了,就像那晚上一樣,只是,隋心蕾並沒有聽到重重的,摔門而去的聲音。
此刻,身體難受的很,隋心蕾根本就顧不上宋辰陽了,她只想趕快吃下感冒藥,讓自己的身體趕快好起來,不然她帶著病的身體就不能進入重症監護室看隋父了。
「咳咳咳,」隋心蕾再次咳嗽了起來,這一次,不像上次那樣咳了幾聲就停止了,這一次,咳嗽的幅度要劇烈,而且咳嗽的次數也要多。
等下咳嗽完全停下來的時候,隋心蕾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肺部和肋骨處一陣疼,甚至還咳出了眼淚。
巨大的難受感席捲著隋心蕾的全身,身體有些搖搖欲墜,隋心蕾卻依舊努力平衡著自己的身體,一隻手撐在餐桌上,一隻手往水杯上倒水。
可是,為什麼,視線中水杯會有兩個影子,而且好像還在左右搖晃著?手上的勁道好像也變得不受自己的控制,眼皮也變得越來越沉。
晃晃悠悠間,隋心蕾拿在手中的塑料水壺就這樣跌落了下來,「砰」的一聲,水壺在落到地板上的同時,伴隨水花四濺。
在隋心蕾閉上雙眼,身體重重朝著後面仰去的一刻,她看到了有一個身影正朝著自己奔來,那個身影很像很像宋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