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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六章 立地仙成了仙 文 / 曦翔魔翼

    立地仙的兩個兄弟一左一右向著阿爾伯特發起攻擊,他們居高臨下,又是兩面包抄,自以為是十拿九穩了。誰知對方不是酒囊飯袋,堂堂一個鮑羅特公國的殿下怎會被你這兩隻小蟲子給摁倒呢?小阿一邊同那位女侍者攀談著,一邊也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的拳頭早就握緊了,只等對方先行出擊,露出破綻以後再一下子解決戰鬥。

    那兩個傢伙傻乎乎地猛撲上去,下盤肯定不會穩當,既然剛才你們讓這位無辜的酒吧女招待遭了秧,那現在也就不要怪阿爾伯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對方的拳頭還沒有落下來的時候,小阿就在地上借勢用腿這麼輕輕一掃,那兩個糊塗蛋瞬間就一個踉蹌,雙雙跌倒在了地上,其中一位的門牙都給磕碰掉了,兩人先是齊聲哎呦餵了一下,接著便殺豬也似地哭嚎起來。

    酒館內的民眾不論原先是支持誰的,如今又回歸到了同一戰線,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

    立地仙的面子掛不住了,但他注定是個痞子而不是英雄。他既然眼見了對方的身手不凡,也就當然不會去傻乎乎地送上門找死,他臉上仍然掛著一絲微笑,但含義卻已經讓人捉摸不透。

    當阿爾伯特站起身來,準備再收拾一下這位罪魁禍首的時候,對方竟然主動伸出手來以示和解。小阿便也不太好發作,只得禮貌性地把自己的右手拿出來與其冰釋前嫌。

    立地仙是在帝都內摸爬滾打慣了的人,身上哪能沒有一些獨門暗器呢?這些東西關鍵的時刻可以發揮奇效,就比如現在吧。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諒你再好的身手,再遒勁的臂力,也敵不過一把突然冒出的鋒利的尖刀。

    不管天氣多麼炎熱,立地仙的胳膊總是不會輕易露出,他的袖子管是特製的,裡面有一把伸縮自如的彈簧刀。在兩人相互握手的一剎那,那刀子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逕直衝向小阿的腕部,也算是吉人自有天相吧,小阿的胳膊上纏著腕帶,上面有一圈金屬的條紋,這條紋在這關鍵時刻救了殿下一命,把那彈簧刀給略微折了向,並沒有割傷腕部,而是向上移動,滑到了胳膊上,那長條形的印記就和女侍者跌倒在地上被酒瓶子劃傷的摸樣差不多。

    小阿被彈簧刀刺中的一霎那,下意識地鬆了手,但並沒有喊叫。立地仙趁著燈光昏暗,眾人不明就裡地時候,率先嚷嚷道:「大哥,饒了小弟這一回吧,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我們今後跟你幹!」

    坦博蘭斯帝國的民眾都有拉幫結伙的潛意識,因此這種結拜場面是最令人興奮的了,帝王將相寧有種乎?所謂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拉起隊伍以後除了能打江山坐江山以外,再不濟也可以找個山頭自立為王,過上瀟灑的神仙日子。要是願意的話,也可以和立地仙那樣大隱隱於市,在帝都內雄霸一方,每天游手好閒,吃吃喝喝,豈不痛快哉?

    阿爾伯特不懂這些底層人的規矩,高舉手臂示意眾人道:「這就是要結為兄弟的意思嗎?這分明就是暗箭傷人啊!」

    立地仙倒不怕謊言被揭穿,反而瀟灑自如地喊道:「大傢伙支持誰啊,今天是誰給你們找的樂子啊!」

    民眾們忽然之間群情激奮起來,因為他們想到了半途而廢的競技角鬥。眼前的這位阿爾伯特雖然是便服,但衣料光鮮,臉色紅潤,一看就不是個窮苦人。既然和自己不是一夥的,那大家頓時都一股腦地倒向了痞子,而放棄了小阿和那個無辜的酒館女侍者。

    矮子凱艮早就坐不住了,此時見到氣氛不對,當即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他個子矮,為了能體現自己的聲勢,三步並作兩步,跳到了相鄰的一張桌子上,順手把兩個酒瓶子給摔到地上,然後罵罵咧咧道:「你們這是要造反嗎?知道爺爺我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們!」

    大傢伙的注意力瞬間轉移到了凱艮身上,只見他滿臉絡腮鬍,腰間別著兩柄板斧,兩隻腳叉開著站立,雙手搭在背後,兩眼圓睜,面露凶相。

    立地仙出人意料地哈哈大笑道:「快看呢!這矮子尿褲子了!大腿上都是一灘灘水漬!就這種德行,還想來教訓我們?」

    原來凱艮喝酒的時候本就沒有什麼忌諱,再加上剛才站立得急,不經意間把自己桌上的那瓶酒給弄翻了,酒水順勢流到了褲子上,便成就了這一出笑話。

    酒館內的民眾們雖然沒有立地仙笑得那麼歇斯底里,但由於人多勢眾,合起來的聲音就像是緊箍咒一般把凱艮給惹惱了。他站在桌子上,把板斧從腰間抽出,然後麻利地跳了下來,順勢又撿了個空瓶子,看準了以後,往上輕輕一拋,用兩柄板斧噌地一下不偏不倚把其夾在斧刃中間,匡堂聲過後,酒瓶子就碎成了粉末。他大聲警告道:「你們誰要是再敢笑,下場就和這個東西一樣!」

    酒客們的確如矮子預期般地收斂了許多,唯獨只剩下了那個立地仙還在逗弄似地,時不時呼哧著響鼻。

    阿爾伯特手臂上的那道傷痕,近看之下十分可怕,老鮑羅特公爵等人因為離得遠,看的不真切,凱艮湊上來以後,也不免倒吸一口涼氣道:「娘的,這是要殺人啊!要不是殿下洪福齊天,這就得立馬躺倒啊!」

    小阿怕凱艮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來,現在轉而倒要息事寧人了,他被酒館內民眾的表現傷透了心,再加上血也流的不少,竟然一下子感覺頭暈腦脹,半天說不上話來。

    那位酒館女侍者見這位挺身而出的仗義青年負了傷,心中十分過意不去,也顧不得什麼閒言碎語和危險了,忙從托盤裡拿出備用的清潔的抹布,將其按在小阿手臂上止血。

    老鮑羅特公爵此時也已經趕了過來,他亮出自己的公爵身份,示意眾人都不要鬧騰了。大傢伙先是一愣,隨後有幾個膽小的,便趴在地上狠命磕頭,要公爵饒恕自己狗眼看人低的罪過。酒館內的風向瞬間又起了變化,他們在得知那勇救女招待的年輕人竟然是鮑羅特公國的殿下之後,心中既害怕又油然而生一股敬意。公爵這個頭銜雖然不如皇帝,但卻也可以掌握數萬人的生死,他們剛才扯大旗搶山頭的那股子勁道,立馬就被現實的權勢給擊垮了,他們馬上就意識到了立地仙這個痞子在公爵面前只能是個螻蟻一般的人物,因此陡然之間,全都換邊站,成了女侍者這邊堅定的盟友。

    那兩個被阿爾伯特放倒在地的倒霉蛋,儘管渾身上下酸疼,一時半會兒還起不來,其中一個更是磕掉了門牙,但在這關鍵時刻,也不忘立刻轉換陣營,表白自己的忠心,他們哭著喊著要為小阿及老公爵出生入死。

    成了孤家寡人的立地仙的臉上也早已沒了血色,他笑不出來了,但還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變臉如翻書。他是主謀,怎麼著也得保存有一番氣節,不能說投降就投降,那樣的話,會給人瞧不起。

    他是個老油條,懂得一些大人物的心思,知道對方某些軟肋所在。他見老鮑羅特公爵一臉正氣的樣子,便妄加揣測自己不會有什麼大礙,與其低聲下氣去賠不是,還不如不卑不亢表現出自己應有的氣勢。

    他用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貴族禮儀,向著公爵及受傷的阿爾伯特鞠躬致意,隨後又用不遜色於雄辯家的口吻,顛倒黑白,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敘述了一番,企圖矇混過關。

    老公爵是那種心裡如明鏡,表面上卻不輕易露出的人,他客客氣氣地接受了對方的致意及解釋,一邊讓萊克利斯拆扶著阿爾伯特殿下,一邊在眾人山呼海嘯一般地鼓掌敬意聲中同沙莽及自己兒子慢慢跺出酒館大門。他並沒有和凱艮吩咐什麼,似乎是遺忘了一般。

    矮子此時正在氣頭上,既然公爵沒有明示,那說明他肯定默許了自己大幹一番的決定。他抄起兩柄板斧,向著立地仙的腦袋瓜就砍去,那痞子身手還算矯健,用桌子作為擋箭牌,自己則閃到了另外一側。

    棕熊酒館的桌子哪裡是凱艮板斧的對手,兩者相交之際,立馬分出勝負,桌子一下子就被劈成了好幾截。酒館內的民眾發出一聲又喜又怕的驚呼聲,各個心中都感覺這比競技場的角鬥要更加刺激一些,因為離得近看得真切。

    凱艮的前三板斧那是最致命的,現在第一下命中了酒桌,還有第二、第三下等著那痞子品嚐。立地仙雖然十分害怕,但嘴上卻不肯求饒,在這一點上他的確比酒館內的其他人要做得好一些。

    凱艮此時不可能會收手了,因為能約束他的人都走出了酒館大門,現在這裡是他施展技藝的最佳舞台,自從莽墩口上摔下來負傷以後,今次可是頭一遭給嗜血的板斧餵食。

    立地仙除了拿桌椅做擋箭牌以外,還用無辜的民眾作為要挾的砝碼,凱艮一想到阿爾伯特殿下手臂上那長長的一道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嘴裡不住地叫罵道:「擋我者死!」那些近距離湊熱鬧的人聽到這一聲怒吼,頓時就十分知趣地散了開來。

    立地仙沒了屏障和倚靠,也就失去了迴旋的餘地,他的體力沒有凱艮那麼充沛,折騰了一陣後,就跑不動了,被矮子從背後趕上來用板斧直接削掉了天靈蓋,來不及留下任何的話語就匆匆地嗚呼哀哉了。

    酒館裡頓時亂成了一鍋粥,所有人都急著往門外跑去,老闆還算見過世面,便要求渾身是血的凱艮去向帝國監獄自首。凱艮本來是想把那兩個跟班也一併弄死了算了,但他一聽到自首兩字,頓時便似覺悟了一般自言自語道:「沒事,才殺了一個人,怕什麼!公爵和殿下會保我平安的!」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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