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他到底瞞著我做了些什麼?為了什麼事情和蘇老先生吵?怎麼當著宮警官說的完全不同?」任意心下暗想,又忍不住瞅了瞅蘇清哲旁邊的蘇北,對他同樣也是滿腹的疑問:「他什麼時候去書房的?怎麼也吵了?」唉!這兩兄弟都如此牽扯她的情緒,令她的心七上八下,起伏不定。
同時,她對阿曼達和余曼菲與蘇老先生爭吵的原因,也充滿了好奇,看來這一切都得等到了警局才能知道真相了。可是,她料錯了,因為宮昊天警官一抵達,就將他們分別單獨安排進了問詢室,她根本沒法知道他們說的吵架原因是什麼。
警察們分成四組對所有人錄口供,最先被叫進去的是蘇氏兩兄弟,阿曼達以及余曼菲。聽聞馬文山和蘇家興助理andy,正趕在被傳訊的路上。
問詢a室,宮警官帶頭在問蘇清哲。
「蘇先生,為什麼你剛才跟我說,與蘇老爺交談甚歡,但是門廊攝像頭拍到的卻是你們怒罵出聲,並且你甩門而出的場景?你們到底在吵什麼?你為什麼撒謊?」他厲聲逼問。
「我是不該隱瞞。但是,我只是覺得我們的爭吵,與他被殺沒有關係才不想說的。」他並無半點驚慌,依然平靜如水的回答。
「有沒有關係,這得由我們警察來判斷。現在,請你直接告訴我,到底在吵什麼?」宮警官步步相逼。
「是關於我母親的事,我已經認祖歸宗,我希望他也能認我媽,讓她的靈位也列於蘇家祠堂之上。可是他無論如何也不答應,所以我們才吵了起來,我氣他的無情無義。」蘇清哲見瞞不過,坦白實情。
「那麼也有可能,你在極度憤怒之下,去大廳拿了刀再伺機殺了他?」宮警官誘導。
他一聽便火了,大聲反駁:「宮警官,雖然我不是學法律的,但是平時也偶有所聞。您這樣無憑無據的猜測,似乎對我不公平吧?如果是我殺的,攝像頭肯定能拍到,您大可以拿出來指證我。」
「嗯,這點我比你清楚,好了,那麼,你和蘇老先生吵完離開時,是幾點?有誰可以證明?在晚上12:00-2:00之前,你有沒有時間證人?」宮昊天被他回將得臉一紅,他怎麼能說,攝像機在1點左右出現了故障,也由於保安們喝醉了,竟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直至第二天一早的整個錄像,全是黑屏。這讓破案增加了不小的難度。
「我不是說了嘛?10:30左右離開書房的,11:30離開大宅的。12:00-2:00我應該回到住處睡覺了,沒有時間證人。」蘇清哲有了抵抗情緒,冷淡不耐煩的回答。他找不到時間證人,警方也沒有證據證明,局面一時僵持住。
宮昊天於是將他交給下屬繼續詢問,自己則進了問詢b室,蘇北正安靜的坐著等待,對外界的一切不聞不問,他進入了回憶的世界。在那裡,父親母親還有他,三個人幸福快樂的在一起生活……
「蘇先生,蘇先生……」他沉迷到以至於被叫了多聲,仍然沒有反應過來,宮昊天不得不用力推他的胳膊,蘇北才如夢初醒,眼神復轉清明,凝目望向他。
「蘇先生,請你說一下,你是幾點進的書房?為什麼和你父親吵?」宮昊天將問題再複述一遍。
「我記不清了,因為我喝了很多酒。我經過書房,門是敞開的,所以我進去,看見爸爸正在生氣。我本來想馬上退出去的,可是他叫住了我。」蘇北皺眉,似極其痛苦的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情。
「嗯,他叫住你說了些什麼?你們怎麼會吵起來的?」
「他問如果讓蘇清哲的母親進祠堂,我有沒有意見。」他極不情願再提起這個問題。
「哦,那你怎麼說?」
蘇北並沒有馬上回答宮警官的問題,他低下頭片刻,才又抬起來,眼眶裡又閃現出了淚花,輕聲說:「宮警官,我現在很後悔,因為這件小事就和爸爸大吵了起來。如果我知道會是今天這樣的結局,我一定會控制自己的,讓她進祠堂又如何?不過是個牌位,我為什麼要那麼在意呢?真的,我太后悔了,可是再多的悔恨也換不回父親,我……我們最後一面竟然是我在罵他。」他泣不成聲。
見他如此悲傷,宮昊天靜默了幾秒,才再開口:「蘇先生,對於你父親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是,如果你想讓我們早點抓住兇手告慰他的靈魂,就得和我們合作。想清楚是幾點進去的幾點出來的?否則,你也擺脫不了嫌疑。」
聽了他的話,蘇北意識到時間的重要性,他抹去眼淚,緩聲答:「讓我想一想,我記得好像是王管家來找我之前,我喝多了去洗手間,就經過和父親吵了一架。回去一會,王管家過來囑我少喝,前後不到半個小時,我想那應該就是在12點半之前吧,可能是11:30-12:00之間。」
「你確定嗎?是這個時間點?那吵完架之後你去了哪裡?」宮昊天雖然憑多年辦案經驗,從蘇北的真情流露的痛苦判斷,他應該不是兇手。但是一切還是得講究證據,初步屍檢證明蘇家興正是死於這之後的半個小時,也就是說,蘇北也有作案的嫌疑。不過,仍需要等具體的檢查報告出來再作定奪。
「我不確定,只是剛聽王叔說他經過書房時是12點半,所以才推斷出我進去的時間點。因為整個過程是我在罵,我覺得他無情無義,既背叛欺騙了母親幾十年,還要讓她死後背負與第三者同等地位的名聲。怒罵了一通我就走了,前後不到二十分鐘。後來繼續在泳池邊喝酒,所以王叔來找我時,我很不耐煩的揮他走。一直喝到半夜三點左右吧,周圍的人都應該有看到,可以幫我作證的。」在等待時喝了水和咖啡的蘇北,逐漸從宿醉中清醒,他知道這關鍵時刻,一定得讓自己擺脫嫌疑,否則蘇宅和s&m將面臨滅頂之災。
「好,我們會去問他們證實你的話。之後你就爬到閣樓睡覺了嗎?」
「是的。一直到grace叫醒我才知道……」
「那你還有什麼可以告訴我們的嗎?關於你父親最近的,有沒有人什麼人起爭執?比如你新認的弟弟?或者其他的什麼人?」
「他?我剛帶隊從法國參加時裝周回來,近十天的情況都不太瞭解。爸爸在我抵達的頭一天打過一個電話,只是叮囑我好好備戰,祝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