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一點,對吳七七的仇恨,減輕了許多。再加上任爸的自我譴責,任意不再怨聲載道,她現今最想做的只有一件事:不是報仇,而是自我強大。
在所有認識的人當中,唯有吳七七最有權勢,有力量幫她。她沒有想到蘇北,因為已經答應蘇伯伯不再見他,並且她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如何借助吳七七的力量走上至尊至強的路呢?這是她當下最該好好思量的,其他的,夏陽光的背叛,吳七七的報復,蘇北的曖昧,宋可人的妒意,葉清哲的仰慕等等,都拋諸腦後吧。
「喲,這不是任家的小意嗎?你怎麼還坐在這裡?」尖銳的女高音將任意從沉思中喚醒。
她抬頭一看,是從前和她家有過爭執的鄰居秦大媽,旁邊還有個和她一樣愛搬弄是非的張嬸。
「呀,真的是呢。這麼晚了,你坐在這做什麼?你爸媽搬出去了,知道不?」一臉鄙夷的女人,滿是嘲弄之意。
「我知道,我只是來坐一下。馬上走。」任意並不想搭理她們,知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她旋即站起來,小快步往前奔走。
「唉喲,還來幹什麼啦,都被趕出去了,真是丟人現臉啊……」
「就是……以前還牛氣得不得了呢,賣個水果有什麼了不起呀……」
遠遠的還能聽到兩個三八一唱一合的聲音。
「我一定要強大,一定要有錢,以後再買回我們的家。」任意在心底重複著這句話。
一旦有了目標和計劃,任意便歸心似箭,她叮囑父母保重身體,等待她凱旋歸來的那日。背上行李再次南下s市,這一次,她已脫胎換骨,重新崛起。
在l&h偌大的董事長辦公室裡,兩個女人如約對面而坐。初始,誰也沒有說話,虎視眈眈的對望。
「呵呵,我以為你不會再出現了呢。」還是吳七七沉不住氣,先開口。
「我承諾過的不會反悔,簽了一年合同就得做一年的事情。」任意一字一句胸有成竹。
「哈哈,那你不怕我再設計害你?平時折磨你?」得意忘形的吳七七絲毫不覺任意質的變化。
「爛瓦片,怕什麼碰瓷器,我想你應該心知肚明,現在誰是瓷器吧。」她語含深意。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想你這次過來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單純的是為了工作吧?」吳七七聽出她的暗示。
「對,你猜對了。除了工作,我還要你幫我做件事情。」任意毫無懼意的坦白相告。
「什麼事?」吳七七問,心下暗忖:她是傻了吧,竟然還來求她這個仇人幫忙。
「請你幫我攀結權貴,讓我和你一樣變成女強,無論何種方法。」她說出內心想法。
「什麼?要我幫你變成像我一樣?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我憑什麼要幫你?我恨你還來不及呢!」吳七七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譏諷她。
「我很正常,你也非幫我不可。別管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只管想辦法。其他的不要理。」她才不會輕易被她的嘲笑打倒呢。
「廢話,我還真不幫,你能拿我怎麼辦?」搞笑,任意估計是被自己氣瘋了。
「我不能拿你怎麼辦,可是董事長可以。如果你不幫我,我就把你和蘇北在外國結過婚的事情告訴他,到時我想看看,你要如何解釋你是二婚?」任意拋出殺手鑭,沒有辦法,不得不拿這件事來威脅她。
「你……你怎麼知道的?是蘇北?這個該死的,怎麼把這件事也告訴你了。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我們約定了要互相保密的,他怎麼如此不守信用。」吳七七氣得銀牙緊繃。
「對你這種人,用得著講信用嗎?現在你只要告訴我,幫不幫我?如果不幫,我馬上打電話給娛樂週刊,相信他們非常有興趣知道,國際公司董事長夫人的婚史的。」任意連續出擊,不讓對手有喘氣的機會。
「你讓我考慮一下,你還知道些什麼?」她小心謹慎的提出問題,探聽她的虛實。
「我全部都知道,你們在拉斯維加斯登記的,在法國待了一年,現在都沒有辦離婚。在國際上,這算重婚,是犯法的。」任意把知道的和觀察到的聯繫起來,已經明白事情的全部。
「這……他……我……」聽她如此說,吳七七徹底心虛起來。
「你到底幫還是不幫?」任意作勢打電話,她不能讓吳七七有機會去問蘇北,得趁機讓她答應。
「幫,我幫。」吳七七被她嚇到,慌忙答應,如果被老頭知道她欺騙了他,那所有的一切榮華富貴便成泡影了,她可輸不起。
「好,你答應了就行,但是我們要立字為證,不然我沒法相信你。」她完全佔據上鋒,這種感覺真爽啊。
「好吧,你寫,我來簽。」吳七七唯唯諾諾,她讓任意坐到電腦前。
很快,一式兩份的協議打印出來了,任、吳兩人正式簽名,公司的法律顧問被叫進來做公證,合同正式生效了。
上面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
1、在任意剩下的半年工作合同時間裡,她不再幫吳七七做任何事情,但是工資照拿。
2、由吳七七製造機會讓她參加富貴豪門的活動,幫助她成為女強。
3、任意不得洩露半句關於吳七七的個人私隱給任何媒體或個人。
4、事成之後,雙方都要對這份協議保密。
5、工作合同結束後,雙方不可以再有任何報復對方的行為,否則本協議第三條作廢。
之後的每天,任意過得很愜意,不用再跑進跑出為joanna買東西,整天坐在電腦前學習設計服裝,她從未曾放棄對服裝設計的追求,再累也會抽出時間來練習。現在更加有恃無恐了,工作時間無非是跑到設計部請教問題,然後上樓尋找設計靈感。每每有好的衣服設計出來,還能找打版房悄悄幫忙做件實物出來,給自己或者vivian試穿,快樂無比。
對於她大相庭徑的行為,大家都很好奇,追問的答覆是:joanna叫她這樣做的。見她的直接上級也呈默許狀態,其他人也就不再探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天下午,電話響起:再見,青春,再見,美麗的疼痛……
任意思索著是不是應該換首來電音樂了,這首太傷感,她應該多些快樂。
一看名字,竟然是「蘇北」,她在猶豫不決中電話斷了,可過了一分鐘又再次響起,如此反覆三次,任意不想影響同事上班,於是按了接聽,她答應蘇伯父不和他見面,可是沒有說不能講電話。
「任意,我是蘇北,為什麼這麼久才接聽電話?在忙嗎?」他焦急關切的聲音。
「沒有,剛剛不在座位旁,沒有聽到。」她不能告訴他是因為他父親阻止他們聯繫。
「哦,五一假期間我打過好多次你的電話,都是關機,我好擔心你出什麼事情……」他轉個話題。
「我回老家了,心情不太好,不想聽電話,所以……」她被他說的「我好擔心你」這幾個字所觸動,這個男子,他於她,究竟是哪種心態?
「我知道,我聽葉醫生說了你的事情,沒想到原來你們是校友,吳七七,這個女人太陰險狠毒了,一向喜歡算計人。還處處為難你,任意,你離開l&h吧,過來s&m,這麼不公平的工作機會,不要也罷。」蘇北義憤填膺的口吻,他初聽到任意的事情時,氣得發抖,本想立刻找到她,安慰她,可惜電話總打不通,也沒人知道任意家鄉的具體地址。
「他告訴你了,謝謝你的關心,不過現在我很好,吳七七她不會再欺負我了,你放心,我會繼續在l&h做到合同期滿的。」任意有自己的打算,她並不想再和蘇北有太多糾纏,那樣只會令雙方為難。
「真的嗎?她會變這麼好?你不要騙我。意,你晚上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見面談一談,有事情和你說。」電話中很難說清楚,他想見面和她商量件事情。
「我……我……今天晚上有事情呢。」她差點就脫口而出有空了,可不能忘記與蘇伯伯的約定啊,不能見,不能見。
「那明晚呢?」他追問。
「明晚好像也有事呢。這周都沒有時間。」她小聲說出口,對他,她實在拒絕不了。
「任意,你幹嘛?存心躲我?是有什麼事情我不知道嗎?」他開始置疑。
「沒有啊,哪有什麼事情,我是真的有事情啊。」她立刻反駁,速度快得讓他更加懷疑。
「好,我明白了,先這樣吧,我還有事,改天再找你。」他迅速掛上電話,沒給她絲毫反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