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完了?看不出你朋友蠻多的嘛?」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的蘇北抬頭取笑她。
「那是,當年我可是最受歡迎的女生之一。哪像某些人一個人過年。」見蘇北氣消了,任意也心情輕鬆些。
「你比我好到哪裡去?還不是一個人去酒吧。」蘇北沒有因為她的這句話生氣,他大度地笑笑,反諷她。
「你……!」任意反而被他氣得說不出話。
兩個人都即刻反應,不適合再繼續這個話題。誰人背後沒有辛酸史呢,何必再互挖痛處。任意失戀了孤單過年,蘇北又何嘗沒有他難過不願提及的原因才孤零零的去喝酒,同是天涯淪落人,能遇見也是緣份,還是放棄爭執,開心的過這一天吧。
「剛剛不是聊得挺開心,怎麼又皺眉呢?這樣會變不漂亮的。」蘇北先打破沉默,小小幽默一把。
「你偷窺我?」他什麼時候進去看過,她怎麼不知道。
「這不叫偷窺,我在自己家裡隨意走動,難道也有錯麼?」蘇北暗笑任意的迷糊,他就站在落地窗戶那聽了半天,她都沒有發現。這個小女子,被背叛還能笑對人生,外表柔弱內心堅強得令他動容。
任意這才想起,自己在他家已經待了很久了,是不是應該告辭了,只是離開又能去哪裡?她並不想回去公寓,那裡有太多有關夏陽光的痕跡。並且,對了,還有一個問題沒有搞清楚呢,不能這麼輕易走。
「嗯,好吧,算你對。蘇北,我現在正式對你道謝。謝謝你昨晚的仗義相救,也謝謝你今天的收留。不知道,嗯,我,有沒有打擾你?今天是初一,你有沒有活動?」任意怯怯地開口。
「有呀,挺多的。」見如意料中任意的小臉垮掉,蘇北又悄然咧開了嘴:「不過,我不想參加。錯過了早餐,你就在我這裡吃中飯吧,鐘點工已經在準備了。」逗弄她,蠻有趣的。呵。
「這怎麼好意思。」任意還想假意推辭,肚子卻不爭氣地發出咕咕聲。她昨晚化傷痛為食慾,狼吞虎嚥的把自己第一次親手做的年夜飯消滅了多半,卻在三杯酒過後,消化都沒有來得及消化就全部吐出來了。挨到此時,早已飢腸轆轆,只想吃東西。
「哈哈哈……」蘇北毫不掩飾他的開心,這小丫頭太搞笑了,似乎總能讓他發笑。
「你這麼餓了?不然先吃點水果和點心墊一墊,飯菜還沒弄好。」笑歸笑,還是怕她餓到胃疼,蘇北指一指白色長方型茶几上堆積如山的食物。
「哦,好。」任意也不客氣的挑選起來,她可不想虐待自己的腸胃。哇,太多喜歡吃的啦,媽媽曾經說過她是零食大王,有了零食可以不吃飯,所以她才能一直保持這纖瘦身型。
看著任意完全奮戰於各種進口食品中,手不停地塞,嘴角滿是殘渣,吃得不亦樂乎,蘇北搖搖頭,拿起旁邊的紙巾盒,遞過去:「擦一下吧,慢慢吃,不要著急,沒人和你搶。」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口氣多麼像一個寵溺小孩的父親。但其實,他僅比任意大8歲,昨晚她的身份證從包裡散落,他拾起放回時看到她的出生日期:1988年8月*日。
「謝謝。」任意看他心情不錯,心中徘徊的那個問題蠢蠢欲動。
「蘇北,我可不可以問你個問題?」她終於忍耐不住,問出來。
「問吧。」他淡淡地回答,知道她是憋不住不問的,他亦不打算再隱瞞,因為有些事情需要她幫手。
「那個,和你拍婚紗照的女人她是誰?」任意沒有問結婚,現在拍了婚紗照卻沒有結婚的人太多。
「你沒有認錯,是吳七七,你的boss,joanna。」蘇北給她預期中的答案。
「真的是她!那你們是不是已經結婚了?」任意打蛇隨棍上。
「是的,我們在拉斯維加斯結婚了。那是兩年前的事情。現在,我單身,我們已經離婚了。呵,其實也不算離婚,因為在拉城註冊的婚姻在中國無效。但是,她確實曾是我妻子,整整一年。」
又一顆重磅炸彈,原來吳七七結過婚了,蘇北也結過婚了。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任意心間漫延,吳七七真好彩,既和蘇北結過婚,又再嫁給l&h董事長。原以為蘇北還是單身呢,不想已經是離婚人士,也是,像他這樣的高富帥哪有可能孑然一身呢。
「那……為什麼會離婚呢?你們很相配。」任意沒有說自己是吳七七的同學,出於自尊心理,不想蘇北認為她靠關係才能進l&h,雖然這是事實。
「蘇老闆,飯菜準備好了,現在開始吃嗎?」蘇北還未來得及回答,鐘點工吳阿姨從廚房出來詢問。
「好的,你去佈置。」蘇北讓她去飯廳。
「我們先去吃飯,邊吃吃聊,你想知道什麼我全告訴你。」他帶任意走進飯廳。
滿桌色香味俱佳的家常菜餚,讓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兩個人食指大動,狼吞虎嚥的吃著面前的美食,暫時忘記繼續剛才的話題。任意雖然吃了些零食填補,但吳阿姨做的菜實在太美味啦,她又吃了兩碗飯下肚,直吃到飽隔連連才放下筷子。
「啊,真滿足呀。謝謝你,吳阿姨,您的手藝好棒。」任意盛了碗蓮藕腔骨湯,對著吳阿姨豎起大拇指讚不絕口。
誇得她笑逐顏開,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呵呵,一般,是蘇老闆吩咐做湘菜。」
「你的身份證昨晚掉出來,我看到你家鄉是湖南,所以……吳阿姨幾大菜系做得都不錯。」蘇北解釋道。
「謝謝你們。真的。如果沒有蘇北你的收留,我現在沒有地方可去;沒有吳阿姨的飯菜,我現在連飯都沒得吃……」任意說著說著,情緒低落下來。
「不用太客氣,我也得感謝你,沒有你,我得一個人吃飯。吳阿姨,你先回家和親人團聚吧,晚上我有約會。這兩天還要辛苦你,真不好意思,這是給你的紅包,新年快樂。」蘇北邊安慰任意,邊示意吳阿姨離開。
「謝謝,新年快樂。蘇老闆,你人真好。」吳阿姨很開心的收過頗厚的紅包,快速地收拾完碗筷離去。
當偌大的房屋裡又再剩下兩個恢復單身的男女,他們一時沉默寡言起來,雙方都不知如何打開話題。
「蘇北,不好意思打擾你這麼久,我回去了。」想起蘇北剛才對吳阿姨說的話,任意對他提出告辭。
「不打擾啊,我也是一個人過年。你要去哪裡?有什麼事情嗎?」蘇北急切地問。
「沒有,就是回家,我怎麼能一直待在你家呢。」任意雖極不情願回小公寓,但蘇北家亦不是長待之所。
「先不要回去了,我有事情請你幫忙。」蘇北出口相留,語氣中的留戀意味濃厚。
「什麼事?你知道我的三不原則的。」任意雖感激他的挽留,但不忘記自己的底線。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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