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江南軼事、西北趣事。時辰不知不覺地過去,方才撤下的女孩子們換了紗裙重回艙中,或服侍幾人飲食,或輕歌曼舞。
觥籌交錯,韓楓沒怎麼喝過好酒,中午的酒意還沒有化,這會兒勉強撐了四五輪便覺頭昏昏沉沉的。看過歌舞後,他拿手肘撐著長案支著頭,微微緊著眉。阮胖子見狀,忙叫婉柔扶他到房中休息。
略有些不勝酒力,但在白童的提醒下韓楓還能保持清醒。他努力睜大眼睛,長長地呼吸著,但婉柔在身旁,他聞到的都是她身上的淡淡香氣。那香氣非麝非蘭,混著自己身上的酒氣更帶了幾分致命的誘惑。
屋中一燈如豆,窗外這會兒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本就是旁晚,天氣yīn得像是深夜。在燈光映襯下,婉柔的側臉帶著一片紅雲,嬌俏可人。
隔壁的艙室中似乎也進了人,聽不到說話的聲音,但卻有極曖昧的聲音傳來。床板晃動的聲音讓韓楓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許多。酒勁上湧,讓他一下子便忘了白童無時無刻地盯著自己,也忘記了面前的婉柔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
更何況婉柔近在咫尺,還在笨手笨腳地解著他的衣帶。
做戲也好,應酬也好,酒後胡為也好,明知狎ji不是光彩事,但韓楓這會兒腦中亂成一團,不知不覺便攬了婉柔入懷,輕輕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這是他第一次親女孩子,笨拙之中還帶著些許試探,婉柔身子一顫,似乎害怕,不過同時身上紗裙也滑落下來,露出了褻衣。
燭火滅了。
至始至終婉柔沒有說一句話,只在痛楚時輕哼了幾下。她的迎合帶著幾分報恩般的義無反顧,喘息和輕吟卻讓韓楓的酒意更盛了幾分。
如夢又似幻。雨打紙窗點點滴滴,天氣少了一分悶熱,多了一絲清涼,讓一切不像是盛夏而像是仲chūn。房中旖旎無限,女子身上的香氣將他整個包圍,如身在花叢隨己採擷。
有人彷彿在花叢中對他嫣然一笑,但他卻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了。
四周花船上的歌舞聲漸漸都停了,整條大江安靜下來,只有浪濤一下又一下地拍打在礁石上。婉柔已蜷在他懷中倦極而眠,而這會兒他的酒勁也終於過了。
床幃之中亂成一團,因是夏夜,床上僅有的一條薄被也被二人踢在了一旁。擔心婉柔著涼,他拉過被子罩在了她身上,見她面容姣好,長髮如雲,心頭一蕩便又親了過去。
「韓爺……」婉柔驚醒過來,雖知次日便形同路人,但這會兒卻寧願認他是一世良人。
「……越女輕歌醺暮夜,船家漁火暖**……」不知何處又傳來了那曲「皇門渡」,詞意恰是應景,只這歌者卻非二八佳人,而是個老者。聲音嘶啞,更帶了幾分哀悼。那聲音聽在韓楓耳中隱覺熟悉,但意亂情迷之際哪裡還管得了這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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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天氣晴好,清醒之中再去想昨晚之事,韓楓才覺得其實自己跟那幾個鹽商老闆也並沒什麼不同。
那幾人還沒有起,他先出艙門到了甲板上。
花船在大江上徘徊了一夜,這會兒已經快到南岸。
陽光之下水霧蒸騰,遠處朦朧現出一座大城。
紅漆雋成的四個大字被青石壘就的城牆映襯得格外醒目。
「風城花都」。
那城高大巍峨的就像一座山,看著那城再反觀自身,只覺如同螞蟻般渺小。大江引流穿「山」而過,便是水門。看樣子不用上岸,這花船要沿著水門一路劃進城去。
他所乘的這艘花船不算大船,露出水面的部分僅僅高約一丈。大江上比比皆是高約三四丈的「樓船」,而就算那些船在水門之中來回進出仍輕輕鬆鬆。光這水門的高度就已經超過離都的主城門了。
他剛想到這兒,白童就笑罵了起來:「小子,別拿什麼東西都跟你那窮酸的離都比。風城花都是代國第二大城,就連平沙城也比不上。你拿帝都跟它比還差不多。」
帝都自然是代國第一大城。但韓楓過帝都時走的是陸路,雖覺城池巍峨,但匆匆而過,並沒有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更何況帝都城門進出的車馬遠不如此處的千百艘花船來得壯觀,城外的康莊大道也沒有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大江顯得寬闊,兩相比較,就算帝都城更高池更深,反而沒有風城花都氣派。
「韓老弟,還是你年輕啊,起得這樣早!」身後有人打著哈欠說了一聲,韓楓回過頭去,見是方老闆。
他撐著艙門抻著懶腰,眼眶有些發青,明顯帶著昨晚縱慾過度的影子。
韓楓對他淡淡一笑,這是頭頂一yīn,卻是花船已經駛到了城門之下。
韓楓仰面瞧去,估摸著這城門厚有五丈,雖然及不上帝都城門的八丈,但也從外極難攻破。城門之下只容四船並行,水路一下子變窄,水流自然湍急了許多。城門兩側的水中都建了個單獨的小石柱,石柱頂頭刻著目如銅鈴臉如獅虎的獸頭。只是那獸頭頭頂還雕著兩隻彎彎牛角,韓楓從沒見過這般怪獸,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
「伏濤獸,這是土木厭勝的一種。」白童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凡建水門,必建伏濤。這是你們代國……你們代人好幾千年前土木師傅傳下的慣例。」
韓楓向來不信土木厭勝,只知這是造房子時要用的「邪門歪道」。什麼地基裡邊埋金龜可保出入平安,伏墨線能令家道中正邪事不擾,如今這獸既然叫做伏濤,那麼就能保佑風城不被水淹了?不過僅憑幾個獸頭就能讓大江波濤不驚,他可不信。
白童道:「你別不信邪。這風城花都的伏濤獸是充充樣子的,但往上游去,千里之外的伏濤城的伏濤獸,可是真真管用的。據說那伏濤城的伏濤獸本就是真的伏濤獸屍體所做,頂在城門正中,若江水不及它口,下游便不會有洪災。」
韓楓嗤然冷笑:「那不是廢話嗎?等江水都升到城門正中了,要它還有什麼用處。」
白童見他死活不信,也就不再多言。這會兒船上光明漸現,遠處藍天可見,正是花船已經劃進了風城花都。
果然如人傳言,整個風城花都就是個大妓院。一過水門,就見兩岸都是高高的木樓和木樓上甩著手帕歡聲笑語的姑娘。
看著她們,韓楓這才想起自己一早醒來時婉柔還在睡覺,也不知這會兒她起了沒有。
終究是這一生的第一個女人,雖然無愛無憎,說不定以後再不會見面,甚至今晚她就會到別的男人懷中去,但沒想到此處,心中還是有些難受。
他轉身進了船艙,與方老闆擦身而過時,方老闆笑道:「這一個月就要多多麻煩韓兄弟了。」
韓楓對之報以一笑,回到自己的艙室,這會兒白童才說了話:「小子,我忘了跟你說,你們代人狎ji找的若是清倌人,第二天早起還有規矩呢……」
這一句話讓韓楓想起昨晚上所作所為都落在它眼中,這時聽這「孩子」的聲音,只覺臉上一燙,不禁罵了一句「閉嘴」。
他這句話說出了聲來,婉柔在屋中正收拾被褥,赫然覺得身後有人極憤怒地說了一句話,只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什麼,倉惶轉過身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韓爺。」
韓楓最瞧不慣的便是女子這般小心翼翼又自輕自賤的樣子,忙上前兩步把她扶了起來:「我不是說你,你跪什麼?」
婉柔垂頭泣道:「是我服侍得不好,惹韓爺生氣了麼?」她滿頭青絲未梳,這會兒散落滿肩,映著晨光更顯嬌柔不禁。
韓楓愕然:「不……我沒生氣啊,你怎麼這麼問?」
婉柔一指床腳旁的梳妝台,道:「既如此,韓爺怎麼不為小女子梳發,便……便走了?」
白童這會兒也笑道:「你瞧,你瞧,我說的就是這個。」
韓楓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他扶著婉柔坐到銅鏡前,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別怪我。」然而手剛拿起象牙梳,還不知該從何處下手,卻聽窗外鑼鼓喧天,十分吵鬧。
本書讀者群:294/816/910推薦朋友力作:[bookid=2658561,bookname=《鐵血兵皇》]身為一代兵王的他,因為一個任務,以京華大學學生的身份潛入了京城,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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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田的面部扭曲了起來,因為就在他那高抬的小臂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隻鐵鉗般的手掌!
「中國的女人,是不能讓日本人打的。」
少年兵王抬起了頭顱,眸中一片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