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聽著魔尊的話,這根本就不是擔憂著她在無雙城之中得罪了權貴所以早走早安心,但是現在聽來,魔尊壓根就是想趁著現在這個時候直接將輓歌丟下,從此之後便是能夠再也見不到他了才好。
對於魔尊這樣的心思,素問也並不覺得有什麼意外,魔尊不喜歡輓歌這只要是長了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素問也早就已經是同輓歌說過了,該給他的東西也已經是全部給他了,但對於容淵同容辭兩人,素問便是覺得也沒有必要特地在走的時候再去宣告上一聲她要離開的事情。但輓歌,素問覺得要是自己這般直接不告而別,似乎也是有些不大妥當的。
所以對於魔尊的提議,素問也便是沒有應允,不過這包袱倒的確是收了一收,浮雲小築裡頭的人手也已經幾乎已經全部到了那城郊的宅子裡頭去了,只剩下一個婆子和廚房裡頭的一個廚娘,若是她就這樣不告而別,對於輓歌來說似乎也是有些不大妥當。
所以素問收拾了包袱之後倒也沒有順著魔尊的意思真的就這樣不聲不響地跑了,且莫氏和安晉琪那邊的事情,因為是輓歌送過去的,有些事情也要等著輓歌回來之後問上一問。反正魔尊的意思便是要早些離開,這即便是城門關了也沒有什麼關係,對於魔尊來說,別說是城門關了,就算是宮門關門了,他都能夠如入無人之地。
素問等了輓歌良久,原本想著輓歌就算是在那城郊的宅子之中呆上一段時間最遲的時候也應該是趕在城門關著之前回到這裡來的,但是等到這夜幕安寧下來的時候,素問還是沒有瞧見輓歌回來,甚至連身影也便是見也沒有見到丁點的。
素問也便是有些覺得奇怪,平日裡頭輓歌應該是差不多應該是到了才對,怎麼今日卻是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這般的延遲,半點影子也沒有看到,難不成是那城郊的宅子裡頭有什麼別的事情發生所以今日不會回來?但依著平日裡頭輓歌的性子,那就算是有事發生真的回不來也是應該通傳一聲才對,這樣半聲也不吭的不像輓歌平日裡頭的作風、
莫不是就是因為之前同他說的那些個事情所以如今輓歌是在同自己鬧著小性子?素問這般想著,但這一想之後素問覺得這種事情應該是不會發生在輓歌身上的,輓歌一貫是性子沉穩的人所以也不應該是做出那種事情來的人才對。
糯米趴在房中的地板上瞇著眼睛在那邊打著瞌睡,素問看了糯米一眼,原本她也沒有打算在無雙城久留的意思,所以對於這一處宅子也沒有留下多少的感情,再加上她在這宅子之中也沒有住上多少時間所以如今要別離的時候素問也沒有覺得有多少心疼和遲疑的。
左等右等也不見輓歌回來,素問也便是不再等著他,便是要熄燈睡下。魔尊倒也沒有強迫著素問必定是要今夜便走,念著素問這半點也沒有動靜的模樣,魔尊也沒有說什麼。
素問熄燈躺在床上,倒也沒有一下子就睡了過去,這長夜漫漫的,素問只覺得自己這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睡意,很多事情卻是在她的腦海之中浮現著,從自己當日踏入到無雙城之中到如今這個時候,日子雖不算太長卻倒也是留下了不少的印象,所有經歷過的事情大概也就只能像是現在這般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留在腦海之中,依著她師父的說辭,大概這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她都要安生地留在魔宮之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出來。再者,依著師父的意思,這天下早晚都是要大動亂,在這種冷兵器時代,戰爭代表著的就是死亡,動盪,大概也就是只有像是在魔宮那幾乎是與世隔絕的地方之中才能夠像是過著像是現在這樣安逸的日子。
所以素問也不得不說,魔尊這樣的選擇也算是不錯,誰能夠保證在戰火的顛沛流離之中不受任何的損傷,避世而居應該就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了。
夜越深的時候,素問也便是有些迷迷糊糊起來,在她即將要陷入睡夢之中的時候,忽聽得這前門傳來一陣拍門,那人拍門拍得十分的急,幾乎是要將門給拍爛了一般,這當下也便是將素問那一丁點的睡意給拍了個乾乾淨淨。
素問匆忙起身,穿了衣衫也顧不得自己這髮髻散亂的也不點房中的蠟燭便一下子開了房間門、
宅子裡頭唯一只剩下的那個婆子也便是聽到了那劇烈的拍門聲,也是匆忙之間起了身,衣衫也沒有穿妥當這外衣還披在身上汲著鞋朝著外頭走,這口中迎著「來了來了」。
素問站在房門口,等著婆子出門看了一個究竟之後回稟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再打算出門看個究竟,這不一會之後那婆子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那臉色完全蒼白的很,那幾乎是完全沒有半點的血色可言。
婆子跑的有些匆忙,就連腳上的鞋子掉了也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幾乎是撲到了素問的面前,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在打著顫:「小姐,小姐,城郊的宅子出事了……」
「什麼?」
素問一臉意外。
婆子看著素問,牙齒碰得咯咯直響,「城郊的宅子發生了大火,如今……如今不知道是如何了……」
婆子的聲音剛落,便是看到素問已經走了出去,她的腳步極快,當下便是沒多久就直接到了這前門,這門前站了幾個小兵役,面色上也有著一些個被煙火衝到臉上,那模樣這一看便是十分的狼狽,素問看著這幾個小兵役,原本一貫是沒有多少神情一貫淡定的素問這面容之中也便是有了一點改變。
「情況如何?」素問啞著聲音問著,她的聲音裡頭失去了平日裡頭的鎮定,素問心理面有一種直覺,覺得這一次的情況多少有些還糟糕……
「回縣君的話,府上上下,已經全部付之一炬,這……」兵役們還想要再說什麼,卻是被一個聲音給打斷了。
紅棕色的一匹駿馬從夜色之中竄了出去,那速度極快,那馬背上的人幾乎是從暗夜之中來的一般,一下子衝破了黑暗,那一身的紅衣就像是燃燒之中的一團焰火一般,瞬間就到了素問的面前。
離素問不過就只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駿馬高高地揚起了前蹄一下子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容淵整個人宛若天神一般地坐在馬背上,他單手扯著韁繩,一隻手卻是伸向素問,那言語之中完全不容拒絕:「素問,上來!」
素問也沒有時間去管容淵為什麼會在現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且依著舒太妃之前對她所說的那一番暗示的話她又怎麼能夠容忍自己的兒子在現在這種時候出來。她現在半點也顧不得那麼多,也顧不得這男女之間共騎一匹馬那要是被一些個衛道人士看到多半也是要說兩句不成體統。
但現在素問也已經顧不得這種,她伸手握上容淵的手,一踩馬鐙子就坐在了馬鞍子上。
「去城郊避暑山莊。」素問對著容淵道,她的聲音之中也有了幾分不穩定。
容淵只聽到素問說了那麼一句,他當下一夾馬腹,駿馬一下子就像是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在暗夜之中的街頭不過就是一晃眼的時間便已經是消失不見了。
城郊避暑山莊,那其實是一個籠統的說辭方法,並非是只有安家當初的那一個宅子,而是那一片的宅子。這些個宅子多半都是無雙城之中的富戶和達官貴人的,也多半便是用作自家人在夏日最是炎熱的時候用作避暑用,這一片宅子所處的地方便是在那四處環山的山林平地之中,氣溫極低,到了夏日的時候要比無雙城之中溫度低上許多,所以夏日的時候多半可見那些個貴人們在這些個宅子之中度日,但這平日裡頭的時候卻到底還是安靜的很,也便是只有幾個丫鬟婆子和管事在這裡看著,多半是當做荒置之舉。
素問當初將安晉琪莫氏他們安排在這裡也並非是沒有什麼緣由的,這裡人少,雖說是比不得無雙城之中熱鬧,但如今的他們最需要的就是這裡,沒有人指指點點,也足夠他們在這裡避居了。等到時間長了,無雙城之中的人也便是將這些個事情淡漠了,於他們也沒有什麼損傷。
但,素問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才不過就是一日不到的功夫就遇上了這種事情,她這為他們所想的,竟然如今倒是禍害了他們。
這才沒有到那避暑山莊的時候,素問就已經聞到了空氣之中那焦木所散發出來的味道,充斥著整個空氣之中,光是呼吸上兩口便覺得嗆口的很,那大片大片的宅子近乎有了一半的已經被燒壞了,人聲鼎沸,那些個從無雙城之中趕來救火的將士們手上拿著火把,再加上那些個還沒有完全燃燒殆盡的宅子所散發出來的火光,幾乎是將半邊天都映了個通紅。
素問看著那一片狼藉,她便是要下馬想要往著安家的宅子那頭而去,容淵卻是死死地扣住素問,他的雙臂環繞著素問,將她整個人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別去,現在別去素問。」他低低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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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又見七夕,上火,拉肚子,失眠,頭疼,心情極度陰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