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聽著容淵的話,她微微一笑道:「你還真心想成為人質不成,這戲到此也就算了,也無謂再裝下去了。」
容淵聽著素問的話,他也默然不語,只是覺得這就算是成了人質,只要這綁匪是素問,他自然是能夠是不會介意的。「如今這城中已經亂了套了,只怕在早晚是要尋到城外來,你有什麼打算?」
素問聽著那混亂的聲音,也的確,雖說他們現在在城外,但在城中一旦尋了一圈找不到人早晚也是會尋到城外來的,而且估計從明日開始進出城門應該都有嚴禁,只怕到時候城內城外都是會有張貼畫像一類的。素問雖是知道自己一貫是出名的,卻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這有一日會是這般的出名。
「今晚反正已經是出了城門了,自然是不會再回去了。」雖說這最危險的地方也有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你這麼想著的時候未必旁人也不是同你一樣的想法。說不定人家也是在守株待兔,等著你自投羅網。所以素問才不會去冒這個險再度回到無雙城之中去。但不回到無雙城之中,只怕到時候就算是自己是在城外也不會有多安生,早晚還是要去將這些個事情解決了的。
但是,這無雙城外的又是安全又是不會這麼輕易地被人尋到的地方……素問想了想道:「你可還記得當日慈遠大師所在的那個寒冰洞?」
容淵聽到素問這麼問著自己的時候當下也就明白了素問這是想要上了護國寺去了。容淵想了一想,覺得這護國寺可能也是一處好去處,護國寺是百年老寺,且又是同皇家有著脫不開的關係,輕易不得上去造次,再者現在皇后也還是在護國寺之中,只要皇后一日有著皇后的名位在,到底也還是一國之母自然不敢有什麼人在她的面前放肆。而那寒冰洞雖說是清寒了一些,卻到底是一處隱秘之所,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也虧得素問如今這頭腦還算是清醒,還記得那樣一個適合躲藏的地方。
容淵點了點頭:「走吧,趁著那些個人還在城中的時候走吧!」
護國寺其實離無雙城多少還是有些路程,這平日裡頭去護國寺之中的人大多都是坐著馬車騎著馬一類的,倒也不覺得路程太長,但若是走路的情況下卻也是要耗費不少的時間,但素問他們自然不是那些個平常人,他們都是有著功夫的人,不過就是區區幾里地而已,又怎麼可能會對他們造成一些個負擔,所以很快也就到了護國寺所在的地方,順著那一條小小的山路走了上去,不消一會的功夫素問就已經找到了那個寒冰洞。
那山洞得天獨厚,越接近的時候越發覺得清寒,也是,一個天生的寒冰洞,雖是一個修煉內力的好去處,卻也是清冷至極的。素問對於這種清冷倒是沒什麼,而輓歌和容淵皮粗肉厚自然是不在意這種寒冷的,倒是有些擔憂素問,畢竟她是一個女子,那樣清寒的地方自然也是受不住的。
但等到他們到了那寒冰洞的時候,這還沒有進去寒洞,倒是從這寒冰洞裡頭走出了一個人來,那人穿著一身潔白的僧袍,那面目如畫一般的精緻,一臉的溫潤,那油光瓦亮的腦門上有著九個戒疤。這人不是靜禪又是誰!
靜禪看著出現在洞口附近的三個人,眼神之中微微也有些意外,但卻還是一臉的溫和,他雙手合十道:「慶王殿下,蘭若安好。不知道這麼晚了,三位怎麼還上了山來?」
靜禪剛剛聽到山林之中的腳步聲,所以這才從山洞之中走了出來。自打慈遠大師圓寂之後,這山洞之中也便是沒有人長住了,靜禪是慈遠的徒弟,有時候便是不免地想到這個師傅,這才一個住在這裡。
原本山林之中也便是僻靜,尋常的時候也沒有什麼人來,所以在乍然聽到腳步聲的時候靜禪也多少有些意外,所以也便是從這山洞之中走了出來,只是怎麼的也沒有想到會看到容淵和素問。
容淵同靜禪多少也是有些相熟的,這說了幾句之後靜禪便是明白了他們三人此時來的來意,他便是將他們三人抄了一條小路,到了山頂的一個山洞之中。
這山洞小小的,靜禪一路上撿拾了不少山中的枯樹,一下子在這山洞之中點燃了一小簇火焰,火焰照亮了整個山洞,這山洞之中並不算太小,這裡頭有石桌石凳還有石床,甚至還有可供著隨地而坐的光滑小石頭。而且裡頭收拾的十分的乾淨,倒像是常有人來一般。
「這裡本是寺廟之中犯了戒律的僧人面壁思過的地方,地方未免簡陋了一番,但若是有什麼事情,這裡地處偏僻又能夠瞧見山下風聲若有什麼事情,也可早作準備。」靜禪將那火堆燃燒的旺旺的,他同三人道,那氣定神閒的模樣十分的超然半點也沒有因為自己幫助了一些個可能會給寺廟之中帶來麻煩的人,反而像是面對著不過就是上山來掛單的平常人一般,「三位可安心留在這裡。」
素問應了一聲,她看了一眼靜禪,雙手合十,倒是十分恭順模樣地到了一聲,「多謝靜禪師父。」
靜禪到底是個出家人,素問平日裡頭對旁人很有可能會是玩笑一番,但面對靜禪的時候,到底還是覺得眼前這人同旁人是有些不同的,所以也帶了一些個守規矩的姿態。
靜禪看了素問一眼,他回了一個禮,道:「當日蘭若也可算是幫了本寺一個大忙,這不過就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小僧應當做的。」
靜禪對於素問也可算是感激的,若不是因為素問的關係,當日護國寺可能就會遭逢一次劫難,而自己的師父也可能會因為當日的事情而抱憾離去,也虧得是有了素問,這原本所擔心的事情這才沒有發生,這麼算來的話,其實素問也可算是護國寺的一大功臣,靜禪自然是能幫的時候便是會幫素問一把的,畢竟也可算是知恩圖報。
而且剛剛靜禪聽了容淵所說的,也相信素問並非是一個窮凶極惡之人,他雖是身在佛門之中,但這人也委實是看了不少,若是一個人真心是心狠手辣的,那麼當日也就不會答應他師父來幫這個忙了,而且一個如果是兇惡無比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有那麼乾淨的一雙眼睛。
而且,佛門之中本就應該大開方便之門的,而且這佛語也有雲,這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所以靜禪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幫素問他們一把也是沒有什麼錯處的。
「多謝靜禪師父了,我那皇嫂,在寺之中可好?」容淵問道。從皇后被拘禁思過也已經是有不小一段日子了,原本這皇嫂便是待自己還不錯,所以容淵待董後也是當做自己一個極其親近的長輩一般,只是他同容辭被禁足在府邸之中也有一段日子了,就算是能夠出了府,這護國寺之中董後所在的地方也是有不少的護衛看守著的,所以容淵和容辭也沒有貿貿然地闖入到了護國寺之中來尋人。
「皇后娘娘一切都安好,殿下盡可放心。」靜禪道,「娘娘日來也聽寺之中師叔講經論道,偶爾自己也撰抄佛經,一切都是安好。」
靜禪說著,也覺得這日頭也已經不早了,他朝著三人又行了一個禮道:「三位先委屈著休息,等到明日一早的時候,我再來給三位送些吃食。」
靜禪說完這些個話便是要走,容淵同素問也是不阻攔,對於靜禪,素問也不懷疑,雖說這佛門之中未必不會有人因為一些個利益或者是會惹禍上身而洩露風聲,但是素問覺得這種事情應該不會發生在靜禪的身上,因為靜禪那一雙眼睛太清澈了,就像是初生的嬰兒一般,半點瑕疵也是不帶的。
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是一個心惡之人。
輓歌一直默不作聲,從出了大牢之後他便是一直默默不語,完全就像是一個置身事外之人一般。他一直坐在這火堆旁,用靜禪之前所留下的那些個柴火將那一堆火焰燃燒的旺旺的,火光照耀在他的臉上,襯得那一張異常俊朗的臉孔在火光之中有著忽明忽暗的色澤。
直到靜禪走了有一會之後,輓歌這才抬起了頭,他看著坐在火堆另外一邊的素問,開口道:「姑娘還打算在無雙城之中停留多久?」
素問聽著輓歌這問話,她抬眼看了輓歌一眼道:「就算是要走,也不能被人潑了一身髒水狼狽不堪地逃走,這一次走,輓歌你自由了。」
輓歌聽到素問的話,他怔住了,好半晌才從嗓子眼裡頭扣出了一句:「姑娘這是不要我了?」
那言語聽著格外的心酸,頗有一些像是要被遺棄一般的無奈和淒涼。
容淵原本也怔住了,他道:「你要去了哪裡?」他的聲音有些急切,原本素問在這無雙城之中,容淵覺得只要想見她都是在的,但現在聽到她說要走,容淵這才覺得,這天下之間實在是太大,若是一個人離開了,她若不想回到無雙城來,那這一輩子都有可能不會回來,容淵突然覺得這一輩子實在是太長了。
他想,或許要讓素問走不了才好。但是怎麼樣才能夠讓她堂而皇之地留在無雙城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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