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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章 兩隻妖孽的掐架 文 / 賤宗首席弟子

    ——景治四年九月十八日,周軍南營——

    自隨著主帥謝安從夏口渡江,來到這江陵支援八賢王李賢已有相近二十日,大梁軍主將梁乘的心一日比一日沉。

    他想不明白,明明軍中的糧食匱乏問題一天比一天嚴重,可為何那位新的卻絲毫沒有動靜呢?

    那位謝大人的二房夫人,長孫湘雨……

    這時,帳幕一撩,部將王淮、馮何與其餘兩名將領走了進來。

    「如何?」梁乘緊聲詢問道。

    王淮吐了口氣,在帳內尋了條凳子坐下,搖搖頭說道,「還是那句話,叫我等靜候出兵命令,不得擅動!」

    梁乘微微皺了皺眉,壓低聲音問道,「沒見到謝二夫人麼?」

    王淮聞言露出幾分苦笑之色,低聲說道,「是啊,守帳的東嶺眾刺客說什麼,就把我等勸回來了……」

    「是轟回來了!」馮何憤憤不平地說道,「先前就瞧著那漠飛陰陽怪氣的,如今二夫人到了營中,他就跟全營最大似的!——早幾日咱哥幾個想見謝大人,那還不是次次就能見到?」

    「馮何!」梁乘低聲呵斥了一句。

    「怎麼了?我怎麼了?我說得有錯麼?」不顧梁乘的提醒,馮何帶著幾分怒意說道,「謝大人貴為朝廷刑部本署尚書令,一品的大官,早些時候跟咱哥幾個也是客客氣氣的,一旦遭逢戰事,立馬召開軍事會議,與我等所有將領商議軍情,虛心聽取我等的建議。可現在呢?——到南營近二十日,有哪怕一次會議麼?沒有!一次都沒有!」

    「馮何……」

    「我不管她是不是謝大人的二房夫人,也不管她在朝廷兵部有多少威望,反正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說著,剛坐下的馮何又站了起來。

    梁乘心中一驚,連忙問道。「馮何,你想幹嘛?」

    「我要去找謝大人!——總歸謝大人才是我軍主帥,那個女人只是軍師而已,既然軍師不與我等部將商討軍情,那麼我等就只有去找主帥了!」

    「你瘋了?」梁乘連忙站起身來,一把拉住了馮何的袖子,警告道,「你這麼做豈不是不給二夫人面子麼?——你要知道,二夫人總歸是謝大人的妻房……」

    「那又如何?反正我覺得謝大人是個講道理的大官!」

    「你……唉!」望了一眼氣呼呼的馮何。梁乘微微搖了搖頭,忽而心下一動,問道,「說起來,謝大人這幾日還在長江上游的釣魚麼?」

    「對!」屋內響起一個回答。

    「這樣啊……」梁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忽而面色一愣,古怪問道,「王淮。方才是你……說的?」

    「……」王淮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與帳內其餘部將一臉古怪地轉過頭去。目瞪口呆地望著在帳口處,一身刺客裝束的漠飛正環抱著雙臂,目光冷漠地瞧著他們。

    「呃,漠……漠都尉?」望著漠飛那冰冷的眼眸,梁乘臉上勉強堆起幾分笑容,抱抱拳尷尬說道。「漠都尉何時到的?」

    「漠某眼下還未恢復司都尉官職,當不起梁乘將軍此禮!——至於何時到的……」說著話,漠飛瞥了一眼馮何,淡淡說道,「大概就是那句。」

    「……」馮何整張臉憋地通紅,倒不是怕被漠飛嫉恨,只是,他總歸是正統的大周軍人出身,在背後說人閒話,還被對方聽得清清楚楚,這實在令他極為尷尬。

    不單馮何尷尬,此刻帳內像梁乘、王淮等另外四位將軍亦是萬分尷尬,不知該如何說話緩解氣氛。

    而就在這時,漠飛卻率先開口了。

    「行了!——你等馬上跟我走,二夫人有事召你等!」說著,漠飛轉身離開了帳篷。

    「漠都尉且慢!」

    「……」聽聞梁乘呼喚,漠飛停下腳步望了一眼帳內眾將,淡淡說道,「在背後說我漠飛的人多了,不差你們幾個,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不過,你等私下議論二夫人的不是,可別指望我會替你等隱瞞!」

    梁乘訕訕一笑,連連點頭稱是,繼而小心翼翼問道,「方纔是我等的不是……那個,二夫人召我等,是終於打算出兵了麼?」

    「唔!——今日出兵!」漠飛點了點頭,在望了一眼眾將後,又補充道,「我也是方才才知道的!——並非針對你等,二夫人用兵素來不與旁人商議,我等做部下的,只要奉命行事就好!」

    梁乘聞言一愣,他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費國善意的提醒,隱約有點明白了什麼。

    「是……末將明白了!」

    「走吧!——二夫人最不喜久等!」

    「是是……」

    一刻之後,梁乘、王淮、馮何一行人跟著漠飛來到了南營的帥帳,只見在帳外,唐皓、蘇信、李景、張棟等一些從冀州軍臨時調過來的將領早已等候在外,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是出兵吧?」

    「我猜是要出兵了!」

    「這還用猜?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怎麼回事?連這些曾經的老部將,那位二夫人都不曾透露什麼麼?

    意識到自己等人並非是受到排擠,梁乘的心情好了許多,抱抱拳應了上去,與唐皓見禮。

    「唐副帥!」

    「梁乘將軍?」唐皓笑著抱拳回禮,繼而轉頭對身旁那幾名將領說道,「連梁乘將軍都來了,不會錯了,必定是事關出兵之事!」

    「是啊是啊!」眾將領紛紛點頭。

    可能是從唐皓的話中聽出了些什麼,梁乘小心驗證著自己的猜測。

    「唐副帥,難不成,諸位將軍也不知具體?」

    「梁乘將軍是初次在二夫人手底下任差事吧?哦。對對,梁乘將軍確實是第一回……」自嘲一笑,唐皓拍了怕自己腦門,低聲說道,「這麼說吧,二夫人可是一位算無遺策的奇女子。但是呢,她不喜提前將戰時的任務向部將交代,說一旦所謀之事洩露,會影響到她整個計劃……總之,待會我等只要記下二夫人吩咐的事就好,按命行事,莫要做多餘的事……」

    聽著唐皓那句與費國大致無異的話,梁乘緩緩點了點頭,而就在這時。帥帳一撩,小丫頭王馨從帳內衝了出來,雙手叉腰,頗有氣勢注視著帳外的將軍們。

    看得出來,小丫頭顯得有些拘束,一臉的惴惴不安,好在帳外的部將也算是人精,哪裡會不明白小丫頭從帳內出來這意味著什麼。當下就停止了議論,靜靜地注視著她。

    「咳!」學著謝安的架勢故意咳嗽一聲。小丫頭依舊雙手叉腰,大刺刺地說道,「我嫂子……不不不,不對,是軍師,唔。軍師命眾將軍入帳!」

    望著她慌慌張張的模樣,眾將心中感覺好笑,但又不好笑出來,一個個憋著笑,恭恭敬敬地抱拳。齊聲說道,「是!」

    享受了一回大將待遇的小丫頭眉開眼笑地拉起帳幕,見此,眾將領整了整衣甲,陸陸續續走入帳內。

    只見在帳內,長孫湘雨高臥於主位之上,笑瞇瞇地望著眾人。

    她的笑容堪稱暖人心扉,可一瞧見主位旁那環抱雙臂而立的漠飛,梁乘、馮何、王淮等人感覺心中有些發楚。

    「末將等見過二夫人!」

    「唔!」長孫湘雨點了點頭,折扇一指帳內座位,輕聲說道,「坐!」

    「多謝二夫人!」

    入座之後,長孫湘雨瞥了一眼梁乘、馮何等人,似笑非笑說道,「梁乘將軍,馮何將軍,聽漠飛說,你等私下對妾身頗有意見?」

    「呃,不是,不是……」梁乘聞言連忙起身解釋道,「末將等人只是納悶……哦,不不,是著急……我軍到此近二十日,二夫人卻命我等按兵不動,末將等人心中著急,是故……」

    「是故便私下埋汰妾身?說妾身的不是?」長孫湘雨咯咯笑道,「妾身還聽說,你等有意要繞開妾身,向妾身的夫君大人告狀?」

    梁乘張了張嘴,無言以對,只好保持沉默。

    「……」在秦可兒的攙扶下,長孫湘雨換了一個姿勢坐在主位上,語氣逐漸泛冷,說道,「怎麼說呢,妾身不在乎是否有人在背後說妾身的不是,但是,倘若是向妾身的夫君大人告狀……這就另當別論了!——明白了麼?」

    「末將明白了!」

    「很好!」滿意地點了點頭,長孫湘雨啪地一聲打開了折扇,沉聲說道,「正如諸位所猜測的,今日,我軍要對江陵展開攻勢,爭取……不,務必要在一日之內拿下江陵!」

    「一日之內拿下江陵?」大梁軍的將領們驚呼一聲,哪怕是身為主將的梁乘亦是一臉的驚色。

    「……」可能是因為話被打斷,長孫湘雨有些不悅地瞧了一眼梁乘等人。

    「江陵城乃荊州重城,城牆堅固,更何況城內有四萬江陵兵與五萬太平軍,如何能在……」說了半截,梁乘忽然察覺到帳內寂靜地可怕,環首一瞧,卻發現唐皓、張棟等冀州軍將領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心中有所察覺他偷偷望了一眼長孫湘雨,這才注意到長孫湘雨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末將多嘴了……請二夫人繼續!」梁乘訕訕地閉了上嘴。

    「繼續方纔的話題……」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梁乘,長孫湘雨繼續說道,「此番對江陵用兵,不出意外的話,我軍勢必能夠拿下江陵,不過呢,城中的糧草恐怕是拿不到了,這一點無所謂,此次的戰略目標是全殲楚王李彥的四萬江陵兵,順便削弱天上姬的劉晴手底下的兵力……」說著,她便將水淹江陵的計劃一五一十告訴了帳內眾人,只聽得帳內眾將抽氣驚歎不已。

    「原……原來二夫人早已胸有成竹?」馮何難以置信地望著長孫湘雨,忽然,他站起身來,朝著長孫湘雨行了一記大禮。作為私底下議論長孫湘雨不是的賠罪。

    「呵!」長孫湘雨淡淡一笑,玩笑般地說道,「背地裡議論妾身的人多了,若是妾身一個個與其計長較短,這日子還過不過了?——只要別在妾身夫君大人面前說妾身的不是,妾身自然不會與其一般見識……好了。閒話到此為止,梁乘,你等這段日子輔佐妾身的夫君大人,功高勞苦,事實上,夫君大人也多次與妾身談及過你等,因此,妾身在此給你等一個便宜,送你等一個大功勞。權當是答謝你等!」

    「這……」眼瞅著唐皓等將領眼中的羨慕之色,梁乘等人面色動容,恭敬說道,「不敢不敢,我等先前也只是奉命行事……二夫人有何吩咐,儘管說便是!」

    「客氣什麼?冀州軍是我夫的老部下,你們大梁軍不也是麼?——妾身說話不喜拐彎抹角,這樣吧。你等自己選吧,究竟是想要攻克江陵的功勳。還是想要全殲之一、楚王李彥四萬江陵兵的功勳?」

    「這有何不同麼?」嘀咕了一句,梁乘細想了一下,抱拳說道,「末將請纓攻伐江陵!」

    「……」深深地望了一眼梁乘,長孫湘雨輕笑著說道,「果然如妾身夫君大人所言。梁乘將軍是一位心憂戰局、以大局為重的將軍!——不過梁乘啊,你恐怕是誤會了,攻伐江陵,並未就會有一番惡戰!」

    「呃?」梁乘愣了愣,正想細問。卻見長孫湘雨已將視線轉到了唐皓他們那裡。

    「唐皓,大梁軍選擇了江陵,那麼,叛王李彥的腦袋,就得麻煩你替妾身拿下了!」

    「末將遵命!」唐皓抱拳領命。

    望著一副勝券在握表情的長孫湘雨,梁乘微微皺了皺眉,他實在想不通,攻伐江陵與剿滅叛王李彥,這怎麼會是兩件事呢?

    攻打江陵城,不就意味著要與叛王李彥打仗麼?

    想不通,想不通……

    「放水!」一個時辰後,在長江上游的水壩,這座李賢原本用來阻攔江水捕魚的水壩,冀州軍將領唐皓下達了搗毀水壩的命令。

    一時,蓄了將近兩個月的江水,彷彿脫韁的野馬群般,咆哮著往下游衝去,甚至於有幾個負責搗毀水壩的士卒不慎被江水沖走,好在他們腰間繫著繩索,否則,恐怕連屍首都找不著。

    「嘿呦,嘿呦……」在中游位置,梁乘望著那數百士卒將最後一艘兵船拉到制定位置,望著登船的士卒拉開了兵船上罩著的青布,心中感慨萬千。

    他不是沒見過這些蓋著青布的龐然大物,事實上他見過好多回,只不過,一次都沒有想到那竟然會是船。

    怎麼可能會造船嘛?攻伐城池,想想都應該是造井闌吧?

    「將軍,水來了!」

    梁乘點了點頭,問道,「將士們都上船了麼?」

    「啟稟將軍,皆已登船!」

    「好,傳令下去,注意船與船之間的距離,警惕第一波洪水的衝擊,我大梁軍皆是好兒郎,戰死江陵城頭,為國捐軀,那是死得其所,不過若是溺死在洪水中,這會叫人笑掉大牙的!——都給我抓緊了!」

    「是,將軍!」船上響起了士卒們的哄笑聲。

    正如梁乘所想的,第一波洪水到時,數百艘戰船亂成一團,不過待一刻之後水勢稍微穩定了一些後,梁乘心中的緊張與顧慮這才緩緩消退。

    數百艘大船,載著數萬大梁軍,一路朝著處於下游的江陵城而去。

    平原之上行舟,梁乘從未沒有過這種體驗。

    望著週遭的一切已變成汪洋大海,大梁軍將領王淮神色頗有些激動,帶著幾分欣喜說道,「這回,就算江陵城城牆再高,也攔不住我軍!」

    「可不是嘛……」

    眼瞅著水勢在區區幾個眨眼的工夫已上漲到數丈高,梁乘笑著說道,「再漲一些,我軍就能直接從船上登陸江陵的城牆了……」

    「二夫人果然非尋常人!」

    「唔!」

    正在議論之間,忽然有一名士卒好似瞧見了什麼,驚聲說道,「將……將軍。右側山丘有兵馬蹤跡!」

    「什麼?」梁乘聞言一愣,連忙與王淮到船頭觀瞧,果然見到在遠處的幾座山丘上,站著無數士卒,看服飾,明顯就是他自以為要在江陵城惡戰的對手。江陵兵!

    「五千……一萬……兩萬……四萬?」雙目一瞇,梁乘眼眸中泛起幾分駭色,驚聲說道,「怎麼可能?那李彥竟然提前將其麾下四萬江陵兵派出了城?——等等,莫非他猜到二夫人要水淹江陵?」

    說著,他心中一驚,吩咐道,「快,掉轉方向。靠那片丘林靠過去!」

    船上的士卒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古怪說道,「將軍,這些兵船都是連夜趕製的,只有一個舵……再者,在這等水勢下強行改變方向,十有**會翻船的……」

    「……」梁乘目瞪口呆,良久後驚聲說道。「糟了,二夫人被人算計了……」

    「什麼?」王淮聞言疑惑問道。

    見此。梁乘壓低聲音解釋道,「李彥將四萬江陵兵屯紮在此地山丘,分明是早已識破二夫人想水淹江陵的計劃……」

    「那又如何?」王淮輕笑著說道,看上去絲毫沒有擔憂的樣子。

    「怎麼如此愚昧?」氣惱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副將,梁乘沉聲說道,「你難道就不明白麼?本來二夫人的計劃。是要我軍借助水勢,將李彥四萬江陵兵與五萬太平軍堵死在江陵,可方纔你也瞧見了,那李彥提前將四萬江陵兵屯紮在城外山頭,一旦水勢退下。他便直接可率軍襲我軍本營,而我軍呢,則只能順流衝到江陵城……」說著,梁乘好似意識到了什麼,驚聲說道,「是那個劉晴!一定是那個該死的女人識破了二夫人的陰謀!」

    「嘿!」看著面色大變的梁乘,王淮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擔憂之色,好笑般地搖了搖頭,提醒道,「將軍,你真覺得,是那劉晴識破了二夫人的計謀麼?」

    「難道不是麼?那李彥……」

    「別忘了!」打斷了梁乘的話,王淮笑著提醒道,「二夫人本來就沒叫我等拿下李彥,我等的任務只是攻克江陵,至於叛王李彥的人頭,那是唐皓副帥的任務!」

    「誒?」經王淮這麼一說,梁乘這才想起早前在帳內時的事,驚愕說道,「對啊……記得我那時還納悶來著,攻伐江陵不就是要與李彥交兵麼?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二夫人早就猜到了!——等等!」

    「怎麼了?」

    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梁乘古怪說道,「那就是說,二夫人水淹江陵,然後劉晴看破了二夫人的計謀,提醒李彥提前將兵馬派到城外,目的很有可能是待水勢退下後偷襲我軍,再後二夫人又猜到了劉晴會識破她水淹江陵的計劃,叫唐皓將軍率一軍兵馬守株待兔,等著李彥這四萬江陵兵……」

    「誒?」聽梁乘這麼一說,王淮臉上亦露出幾分駭色,喃喃說道,「恐……恐怕是這樣了,要不然,二夫人也不會說,此番戰略目的是全殲叛王李彥的四萬江陵兵……」

    完全不是與咱一個檔次的互相算計啊……

    二夫人與那劉晴……

    這份將計就計的造詣……

    梁乘與王淮面面相覷。

    ——與此同時,南營帥帳——

    眼瞅著那位鼓著腮幫子一個勁嘟囔著各種甜點美食的謝府二夫人,秦可兒依舊難以平復心中的驚駭。

    「虧……虧姐姐足不出帳,卻也能夠清楚猜到楚王李彥的動向!」

    「呵!」長孫湘雨微微一笑,淡淡說道,「很簡單,如果是妾身的話,妾身就會這麼做!——從某種角度來說,那劉晴很像妾身呢,八年前的妾身……」

    人比人氣死人吶……

    暗自歎了口氣,秦可兒勉強笑道,「那姐姐應該很喜歡那劉晴吧?」

    「喜歡?為何有此一說?」長孫湘雨眼中露出幾分戲謔笑意。

    秦可兒愣住了,詫異說道,「姐姐不是說,那劉晴酷似八年前的姐姐麼?無論是手段還是權謀……」

    「那又如何?——既然世上已有我長孫湘雨,再要個酷似長孫湘雨的女人做什麼?——留著她與妾身爭寵麼?」說著,長孫湘雨似有深意地瞥了一眼秦可兒。

    秦可兒面紅耳赤,儘管不如長孫湘雨與劉晴聰明,但她終歸也猜得到,長孫湘雨這句話是在暗諷她。

    瞥了一眼秦可兒,長孫湘雨咯咯笑道,「說起來,確實挺有意思的!——她是,妾身是,單從名字上看,就已是八字不合了,能相處地好才怪……不過,果然是勁敵呢!不枉妾身趕了三個月的路……」

    「勁敵?——是因為那劉晴識破了姐姐的水淹江陵計劃?不過,姐姐不是也識破了麼?」

    「是呢,所以說勁敵呀!——妾身猜到她會識破妾身水淹江陵之計,而那劉晴,一樣清楚妾身會猜到她會識破妾身的水淹江陵之計……有些拗口呢,咯咯咯……」

    「……」

    「眼下的情況是,妾身的想法瞞不過那劉晴,那劉晴的打算,也瞞不過妾身,要分出高下,我二人就只有比對方看地更遠……十步、二十步、百步,哪怕其中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那也無法再挽回劣勢……」

    「……」秦可兒張了張嘴,卻感覺自己插不上話。

    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神色迷離地望著帳口方向,彷彿從那裡能夠瞧見劉晴似的。

    「連之一的李彥這等重要的人物都棄了……你是打算突圍吧,劉晴?沒有這麼便宜喲!妾身好不容易說服了夫君大人,要跟你好好較量一番,怎能容你從妾身眼皮底下逃走?——妾身倒是要看看,背負晴天之名的你,與背負湘雨之名的妾身,究竟誰看地更遠……」

    望著自言自語的長孫湘雨,秦可兒深吸一口氣,心中泛起與梁乘、王淮相似的怪異感覺。

    這簡直就是兩隻妖孽互相掐架,旁人根本就無法插足其中嘛!

    可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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