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眼』,我看穿了!」君麻呂一字一頓!
「……」橘右京知道,君麻呂並沒有虛張聲勢,自己,已被徹底看穿。
所有觀戰的忍者,包括中忍,都豎起了耳朵。對於中忍而言,要戰勝橘右京,並不是難事,畢竟境界放在在那裡。但是他們,依舊沒搞清楚,所謂的『心眼』,到底是何物?
「你的『心眼』,也就是所謂的預知……」君麻呂擲地有聲:「來源於你的『異常聽覺』!」
一語中的!
雖然橘右京早知道君麻呂會這樣說,但依舊止不住震驚。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可以在與他這麼短的交鋒中,便窺知了他『心眼』的秘密所在!
橘右京長長歎了一口氣:「沒錯!因為我眼睛看不到,所以自幼開始,便刻意修煉對於耳朵的判斷!」
「所有的生物對我來說,不過是聲音的組成。」橘右京說道:「有了這樣異常的聽覺,對手心臟的鼓動,讓我可以查知對手的情緒;而肌肉的瞬間收縮和骨骼相互摩擦的聲響,可以一五一十的把對方的攻擊訊息提前傳遞給我。這就是我所向無敵的『心眼』!」
「……」所有人都聽得呆了。
在激烈的戰鬥中,還能聽到對手的心跳脈搏、肌肉收縮和骨骼摩擦……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境界相同的情況下,怎樣才可以戰勝這樣的對手?
君麻呂聽著橘右京這番說話,即便此刻是對手,依舊感到由衷欽佩!
一個眼睛失明的少年,依舊不捨棄成為一個偉大劍客的夢想!雖然橘右京說的輕描淡寫,但君麻呂可以想像,習得這樣的聽覺,是需要付出怎樣不可想像的努力,以及驚人的天賦!
「你很強!不但實力強,意志也非常人可比。」君麻呂正色道:「現在的我就算拼盡全力,也不是你對手。但,我依舊讓你感到恐懼,是嗎?」
到了這個份上,橘右京也不想再掩飾什麼,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
「為什麼?明明橘右京佔上風,卻要感到畏懼?」台下的夜叉丸聽到君麻呂的說話很是不解道。
三水真一路邪笑道:「因為……因為你的濕弟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什麼意思?」夜叉丸更莫名其妙了。
「換言之,麻呂君是個非常狡詐的傢伙!」藥師寺天膳笑了起來。
雪櫻補充道:「你記得剛剛狎刑部是怎麼敗的嗎?難道真是君麻呂以自己的實力壓倒的嗎?這個小子,他才不管什麼武士道精神!他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外物,去爭取最終勝利。」
「原來如此!」夜叉丸如若夢中人驚醒:「也就是說,濕弟絕對是個陰險狡詐的卑鄙之徒!」
「嗯!」三人點點頭,深以為然。
…………
「讓我們決勝負吧。」君麻呂彎下了腰。
橘右京屏神凝息,等待來自捉摸不透的君麻呂的最後一搏!
「唰!!!」君麻呂腳底的『纏』噴薄而出!整個身軀就像火箭炮一樣,貼著地面急速俯衝!
橘右京腦袋微微一側,聽風辨位。
「他的心跳,一如既往的平靜;左腳腳裸的骨骼在劇烈摩擦著、右手手腕的肌肉劇烈壓縮……」一幅幅畫面就像慢動作一樣,一一呈現在橘右京的腦海:「他想從我的右首,以自己的右拳攻擊我右邊的命門!」
一組組數據,無比精確的反應著君麻呂此刻所有動向!
「不!現在又向左移動了!左、右、左……」
台下的觀戰者可以看到君麻呂抬著右手,五指張開,以左右交叉的進程疾速靠近著橘右京。
有用嗎?
「沒用的!」橘右京暗忖:「在我聽覺面前,你所有的軌跡都將提前浮現在我腦海!」
「八米……七米……五米……」橘右京默默倒數著,突然,猛地抽出了自己的玉纏橫刀,勢已待發!
可是,當他默數到三米的時候,君麻呂心跳依舊,但骨骼的摩擦,肌肉的收縮,卻是在一瞬間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橘右京心頭大凜:「難道他在我三米之處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嗎?」
這一刻,橘右京就像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瞎子一樣,無助、惶惑……
「橘右京!!小心啊!!!!!」
這是橘右京在昏迷前,聽到的來自音羽圓最後的喊叫!
…………
聚賢庭、黃昏時分。
「呃啊……!」橘右京脖子背面一陣撕裂般的脹痛。
「你醒了?」音羽圓坐在榻榻米的另一邊。
「是羽圓啊。這是哪裡?發生什麼了?我不是應該在擂台上與君麻呂作戰嗎?」橘右京捂著腦袋,一片空白。
「你敗了,兩個時辰前。」音羽圓淡淡說道,順便遞給橘右京一碗水。
「敗了……我敗了?」橘右京一陣天旋地轉,眼神有些凌亂,恍恍惚惚道:「到底,在最後發生什麼了?」
音羽圓歎了口氣:「雖然你的『心眼』很厲害,但有時候依舊無法擺脫視覺上的弱點。」
「到底發生了什麼?」橘右京有些焦急。
音羽圓回憶道:「在戰鬥的最後,君麻呂貼地左右交叉前進時,始終舉著右手,動作很是怪異,在場所有人都不明白他究竟要幹什麼?」
「但是,」音羽圓凝重道:「當君麻呂俯衝到你面前只有三米的時候,他停下了,但是右手始終保持著那個姿勢。當時我感到非常費解,便用使用『凝』,想看他究竟想幹什麼?!」
橘右京仔細的聽著,生怕漏掉任何一個字。
「我看到……」音羽圓沉默了一會,說道:「君麻呂體表所有的『纏』全部以『流』的方式湧到他右手,那一刻,我才清楚,他要使用『發』來對付你!而你,正是敗在了他的『發』之下。不過,當君麻呂用『發』擊敗你後,念力似乎耗盡,也倒在了擂台上。」
聽到這裡,橘右京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敗北原因。
同時,橘右京也震撼於君麻呂在危機之時,那種泰山崩於頂而不亂的氣質!
到底橘右京是怎麼看待自己的敗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