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一切的心眼麼?」君麻呂看著無比篤定的橘右京,面無表情。
「是的。」橘右京微微頷首,禮貌道:「任何伎倆在在下的『心眼』面前,無所遁形。認輸吧,此戰,閣下必敗無疑!」
「必敗無疑……」君麻呂細細品味著橘右京這句話語,然後,他笑了。
「你……是在笑嗎?」橘右京顯然聽到了君麻呂的笑聲。
「沒錯!」君麻呂笑吟吟的一動不動。
「在下可以問……閣下有何可笑的麼?」橘右京淡淡道。
君麻呂緩步向前,邊走邊說:「我在笑你的恐懼,對我的恐懼。」
橘右京眉頭微皺:「在下對你恐懼?閣下是否說笑?到目前為止,在下可是佔盡先機呵,沒理由會對處於下風的閣下感到恐懼吧?」
「是麼?」君麻呂說道:「若是你真有這番自信,便不會說出我『必敗無疑』這四個字!」
「……」橘右京身軀微微一震,被說中了。
原理很簡單——橘右京和君麻呂非親非故,更談不上有什麼交情,根本無須手下留情,勸導君麻呂認輸。他之所以將話說在前頭,是為了避免自己被看穿之前,給對手施加無形的重壓!
這個孩子的成熟,遠遠超過了他的年齡!——這是橘右京此刻對於君麻呂的判斷。
「哼!」君麻呂走到距離橘右京十米之處,突然暴起,手中兩把苦無掣出,朝橘右京左右削去!
從暴起起、怒叱、欺近、發招,快得無以復加!身形一閃,一身勁裝斜斜飄起,整條身子,有如輕雲舒捲,瀟灑已極!
「好快!」雪櫻驚歎道!
三水真一路點點頭:「君麻呂又將『纏』凝聚在腳底,使用了『發』,導致他現在速度遠遠超過了**速度!」
君麻呂叱聲未落,身軀驟然欺來,皓腕翻動,刷刷兩劍又向橘右京左肩右膀,同時刺到!
橘右京面不改色,似乎真的可以提前判斷一切攻擊,也以快速身法,連閃帶攻,一柄玉纏橫刀,匝地繚繞,但見一片金光銀芒,相互交織,不時響起金鐵擊撞之聲,氣勢駭人!
眨眼工夫,兩人已打了二三十個照面!
君麻呂的苦無就像銀鏈似的細劍,漾出點點劍影,急若驟雨,一陣緊過一陣!雖無章法,卻凌辣迅疾,劍如連珠,緊密無窮!
「濕弟……什麼時候還會劍術了?」夜叉丸張大著嘴,君麻呂在他眼中越來越不可思議了。
「這哪是什麼劍術?!」藥師寺天膳說道:「完全就是胡砍亂劈!」
「也不盡然!」三水真一路是劍道高手,自然看得出門道:「君麻呂這一手章法雖亂,卻有一刀流刀法的精髓在內,兩把尖刺大開大合,相映得彰!只是,一招一式之間的動作太難看,好像惡狗撲食,絲毫沒有大家風範!」
他們並不知道,君麻呂自幼便在神夢想一刀流道館生活了七年。自六歲那年得病,無法再習武,他終日無所事事,便在道館看那些少年以及自己的兩個哥哥練刀,自然耳濡目染。雖架勢難看,但憑借君麻呂的天賦,一旦恢復了力量,以及可以略微施展其精髓一二。
「叱啊~~!」二十多招過後,並不擅長劍術的君麻呂突然喝聲出口,手腕連振,幻起朵朵金花,刀光閃動,身子忽然一轉,讓開玉纏橫刀,刀尖疾向橘右京直刺過去!
這一刀,快若閃電,凌厲絕倫,橘右京的玉纏橫刀無頓時被封出門外,心知不妙,身子立時向後疾退!
君麻呂此刻戰意極盛,那還容他躲閃得開,劈出刀勢,如影隨形一般,緊追而上,金色刀光,勢若長虹!
只聽有人「呃」了一聲,驚叫起處,一條人影,向後倒去!這一下快得使人難以看清,但等到看清之時,檯面上零落著兩把滴血的苦無,而乘勝追擊的君麻呂已倒在地上!
橘右京寬大的和服上,也多了一道尺來長的裂口,鮮血涔涔,木然呆立!這情形簡直和最初交手時如出一轍,全在千鈞一髮之際,轉敗為勝,置對方於不利!
而且如何出手,重創對方,在場的很多觀戰忍者誰也沒瞧清楚!
君麻呂掙扎著站起身,右腿大腿處也是被深深刺了一刀!
這樣一來,君麻呂左右兩條腿都被刺中了。速度,毫無疑問的降低了不少。
橘右京額頭已冒出汗珠,想必剛剛那一番近身廝殺讓他消耗也是不小。
「閣下確實很厲害!」橘右京說道:「一連串的攻擊只為最後致命的一擊做鋪墊。但,在下也說過,任何計謀在『心眼』面前,是無力的。閣下若依舊存有僥倖心理,恐怕下個照面,就是閣下敗北之時。」
君麻呂默不作聲。
剛剛,君麻呂近身鏖戰,就是為了在瞬間將苦無當做暗器,在近的就算可以反映的過來,但身體機能無法閃避的距離內,擊殺橘右京。
是的——在那樣的距離,就算對方瞭解到君麻呂的意圖,在君麻呂射出苦無的一霎進行閃躲,是躲不過的。除非……提前判斷!而這個提前時間,是在君麻呂出手0。2秒之前。
難道心眼,真的可以看穿一切?
「還是吃虧了。」雪櫻整張粉黛se如喋血。
藥師寺天膳和夜叉丸也是一臉凝重。
三水真一路看著台上的君麻呂,心中說道:「君麻呂,不要慌張,沉下心來。你……看出橘右京『心眼』的破綻了嗎?」
「好變態!果然S級隊伍任何一個人都不是好惹的!」雖然害怕,但夜叉丸卻是從心底發出了由衷的讚歎。
…………
台上,君麻呂任由自己兩腿鮮血直流,眼神卻是無比泰然。
而君麻呂的泰然,讓很多觀戰的下忍高手感到冰冷。
這些下忍很清楚,如果自己上台,結果不會比現在的君麻呂好到哪裡去,可能更糟!
君麻呂淡淡看著橘右京:「我之所以會將已經失敗的戰術使用第二次,並不是為了打倒你,而是為了驗證我的想法。」
「什麼?!!!」橘右京深深吃了一驚。
「嘿~~~!」君麻呂扭了扭脖子:「你的『心眼』,我已經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