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需要看秦老爺子身體恢復的狀況了,也許一個月能好,也許一年或者是十年。」蕭堯現在也給予不了秦足天肯定的回答,他現在甚至在猶豫到底該不該花這個能量點幫助躺在病床上的這個老頭兒。
這個老頭與他無親無故,而且又活了一大把年紀了,而是黑幫老大,生活這般的優越,相比起來,范家小姑娘妞妞就可憐的多,值得他去幫忙。
蕭堯只是個普通人,更是個富有私心的人,他的能量點不是信手拈來,想怎麼用就怎麼用,而且他也沒有義務去救世界上的萬千蒼生。
這一次他之所以讓喪屍帶自己過來看望秦老爺子,倒不是為了給他治病,只是想確認一下秦老爺子的病到底是屬於正常病發還是由外人引起的。
現在看來,完全可以肯定有人想要陷害秦老爺子。
與蕭堯相處的時間並不能算是長,但喪屍卻輕易地就看穿了蕭堯眼神之中的猶豫,這個男人並不難以理解。
不確定的答案自然不是秦家人想要的,他們需要的肯定的回答,而非這種一年或者是十年都不確定的答案。失望憂愁難過的表情再一次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喪屍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蕭堯,他不喜歡做的事情她是不會逼他去做的,因為這毫無意義。
醫生也是人,他的醫術不是對所有人都會全部給予的,更何況蕭堯並非一個醫生。
「不管怎麼樣,我試一試吧。」猶豫片刻,蕭堯終於下定了決心,救!
在江濱鎮他還沒有任何的依靠,秦家和三泰幫說不定會是一個很不錯的靠山。
當然,讓蕭堯之所以下定決心的原因並不止這一點,還有更重要的一點,秦老爺子涉黑,卻並未阻止兒孫過普通人的生活,這說明了這老頭是個不錯的人,而喪屍對秦老爺子的感情也是其中一點猶如重要的原因。
接下來一連三天,蕭堯都會在上午七點準時到醫院,給秦老爺子做兩個鐘頭的治療後才會離開醫院。
在蕭堯的治療下,秦老爺子身上的浮腫總算消散了一些,這讓秦家人無疑看到了希望。
其餘的時間蕭堯並未虛度,他從江濱鎮市集的地攤上淘了幾本醫書回來,這些書都是一些醫學院的學生畢業以後賣給書攤的,倒也巧,蕭堯淘來的這套醫書上密密麻麻的記載了不少的筆記,有些複雜的字難以理解的語句或者是複雜的英文單詞,不僅畫著著重符號,上面甚至還寫著拼音標注和一大堆的註解。這給蕭堯看懂這些書提供了不少的幫助。
倒不是蕭堯故意想要看醫書,而是他發現,現在他越來越有種做醫生的傾向,為了能夠順理成章地應對一些醫生才該做的事,蕭堯這才生了學醫的心。
例如,把脈的手勢,望聞問切的幾大要點,你不看書,永遠不會知道。
其餘的時間蕭堯又去了幾趟范家,因為是小孩子,即便身上的寒毒已經被祛除掉了,但恢復起來並不是那麼的快,不過小妮子已經能夠自由的活動了,只是臉色還有些蒼白而已。
興許是蕭堯長相比較成熟,妞妞更喜歡稱呼蕭堯是蕭爸爸,有時候在范父不在的時候,她索性直接稱呼蕭堯為爸爸。
對於妞妞這樣的稱呼,蕭堯氣笑不得,可憐他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這爸爸叫的他實在有些鬱悶。
不過妞妞叫的時間長了,蕭堯倒也就習慣了不少。
而蕭堯,也已完全融入了范家父女的生命當中,對於范家父女而言,蕭堯是恩人更是親人,而於蕭堯而言,范家父女是朋友是女兒,自然也更加是親人。
能夠在陌生的江濱鎮結交到范家這對父女,這給江濱鎮寒冷的天空平添了不少的色彩。平靜的三天時間,對於秦家人來說,這是安靜的三天,更或者說是充滿了希望的三天。
但對於戴天樓來說,這卻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三天,鎮醫院有他的眼線,這些人或裝扮成護士或裝扮成醫生,無時無刻地不在監視著秦老爺子的情況。
如果秦老爺子醒過來,那麼他的權力就會被架空,到時候他所得到的一切就會全部化為泡影。
真讓他沒有想到,喪屍剛剛收的這個不起眼的小弟竟然還是個醫生,在他的診療下秦老爺子的身體也開始有了些許好轉,至少身上的浮腫不見了,天知道什麼時候這小子會一舉治好秦老頭的病!
而就在戴天樓正在猶豫該不該找人幹掉蕭堯的時候,第四天上午醫院方面傳來了蕭堯,秦老頭身上的病又反彈了,浮腫的程度比之前更加的厲害,這一消息就如春風拂過一般,讓戴天樓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鬆了下來。
說的也是,當初他花高價請過來的蠱師就曾跟他說過,除非他親自來解毒,否則無人能解。
起初他還不太相信,但後來的一切事實都在證明一件事,這種蠱毒無人能解!
「蕭堯,怎麼會這樣?剛剛明明還好好的,怎麼忽然之間就反彈了呢?」不過在眨眼之間,秦老爺子原本已經消腫的身體再一次地浮腫了起來,這讓喪屍嚇了一大跳,嘴唇也跟著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這讓她突然聯想到了死這個詞,眼睛驀然之間濕潤潮紅,只是被她強忍著這才沒有流出來,「老爺子不會有事吧?」
「放心,秦老現在的狀況很好。」蕭堯轉身微微一笑,「喪屍姐,你有沒有發現,剛剛那個給秦老護理的護士有古怪?」
「古怪?」喪屍一怔,「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有些古怪,那人說話的聲音好像有些尖。」
「說話聲音尖,那是因為被他逼出來的,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剛剛那個護士應該是個男人。」
「男人?」喪屍大為詫異,他是個男人我怎麼沒看出來?
「他有喉結。」蕭堯笑道,「他隱藏的很好,故意把頭低著,可能是他太自信了,出門的那一刻竟然抬臉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就是戴天樓佈置在這裡的眼線。」
「我現在就去把他們給揪出來!」張力咬牙切齒,打算追出門去。
「阿力哥,等等。」蕭堯忙道,「戴天樓派人守在這這不很正常嗎?咱們現在要是打掉他的人,勢必會引得適得其反的後果。」
「那依你的意思,我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呢?」張力收住快要跨出去的步伐,大瞪著牛眼問道。
「戴天樓派人監視秦老爺子,這就說明一件事,他希望秦老爺子永遠這麼睡著,一旦秦老醒過來,他現在得到手的一切可能都會化為泡影。而他不敢下重手一舉殺了秦老,因此這才派人來監視。」蕭堯有條不紊地說道,「既然他不希望秦老好起來,那麼我們就給他實現這個願望。」
「怎麼實現?」張力一臉摸不著頭腦地問道。
蕭堯陰惻惻一笑,朝喪屍和張力同時招了招手。現在赫姆龍這招重要的棋還沒有下呢,說不定他們可以利用利用。
不過不是現在,在這之前他們還需要準備準備——
今天是聖誕節。
對於大多數華夏國人來說,這個洋人的節日同春節中秋這些傳統的節日還沒法比擬,不過普及之風正在一點一點地滲透。
而在江濱鎮這座港口小鎮,聖誕節就顯得尤為重要了一些,因為這是一座港口小鎮,鎮子上來往的外國人絡繹不絕,為了能夠讓這些來自國外的客人在華夏國過上歡快舒適的聖誕節,每到聖誕節,鎮政府都會出資把鎮子的每條街道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弄點聖誕樹啊,堆些雪人啊,再掛一些鈴鐺,佈置一些綵帶之類的東西,盡量地營造出聖誕節的歡快氣氛出來。
而江濱鎮林林總總的商舖也會選擇在這一天進行打折促銷活動,走在大街上,隨處都可以聽到歡快活潑的音樂聲。
這些天小刀會的鍾超和戴天樓都沒有再來找麻煩,喪屍也樂了個清閒,可能這個時候他們還在審問赫姆龍吧。
喪屍搞不懂蕭堯到底用了什麼樣的方法讓赫姆龍變得不正常了,不過在她眼裡面看來,赫姆龍卻再正常不過了,依然還是那麼的囂張自戀,另外對自己仍然很對立,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傻子。
不過她確實從蕭堯審訊出來的消息找到了赫姆龍這一次帶到華夏國來的所有毒品,不過礙於這段時間林老爺子盯的緊,小刀會和戴天樓的人都在虎視眈眈這批毒品,喪屍一直沒敢去碰,她打算等到風頭過去了再把這批毒品轉手出去,當然了,這批毒品可不能內銷,喪屍打算把它們賣給來往的外國商人,幹完了這一票,她就打算收手不再涉毒。
不過蕭堯對於她的決定卻是持有反對票,他始終認為不應該涉毒,這和黃賭不一樣,是一條用性命在賭博的不歸路,萬一被查到的話,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的。
不歸路?
走上黑道何嘗不是一條不歸路呢?她其實早就沒有回頭路了。
「喪屍姐。」身後響起了喚聲。
喪屍將自己的視線從院落中翩翩起舞的雪花上收回來,轉眼道:「嗯?有事?」
「在想什麼呢?」蕭堯手捧著一杯茶,玻璃杯中漂浮著幾片茶葉,熱氣騰騰,清香飄逸。
「沒想什麼,怎麼?你不多睡一會?昨晚那麼晚才睡覺。」孩兒巷堂口算上她和蕭堯,一共有二十三個兄弟姐妹,不過能用這種平常口吻跟她說話的只有蕭堯,或許他一直都把自己當成是朋友看待吧,其實自己何嘗沒有將他也當成是朋友呢。
「習慣性早起,睡的太晚全身都不舒服。」蕭堯淺酌一口茶,笑道,昨晚上平安夜,堂口內的兄弟姐妹們聚餐,吃到晚上十一點多才散,現在這會堂口內除了他跟喪屍姐,其餘的人都還在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