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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320章 械鬥事件 文 / 望海99

    11月的安泰,清涼之中帶著幾絲寒冷,愈彥心情十分愉悅,因為他同時收到了兩個好消息。

    第一個好消息是,他接到了楊怡的電話……楊怡已經完全康復了,原來之前接走她的軍方正是薛南南的關係,所以薛南南在李成軍的事件之後就匆忙的趕回京城去照顧楊怡了。

    愈彥喜出望外,興奮之餘,一個人驅車跑到野外一路狂奔,在空無一人的曠野,他仰天長嘯,喜極而泣。

    第二個好消息是,經過董源遠案的發酵,再加上之前有風聲傳出將延遲修整通往東城山路的時間,最終導致不少市委領導急忙將手裡的別墅以極低的價格出手了,對他們而言,這些別墅已經不是寶貝了,很可能將成為一堆廢墟甚至是一顆定時炸彈。

    而背後「默默無聞」的收購者……正是孫倩!

    和這兩個消息相比,愈彥更高興的是張思文放了他三天假,准許他回家看一看父母。

    愈彥就此知道,他要外放了!

    從桃城縣調到安泰的大半年時間裡,愈彥經歷了許多,忙忙碌碌中,見識了官場之中最直接的碰撞最陰險的過招最無恥的嘴臉,也險些失去楊怡,在青春、愛情和事業的碰撞中,他有過了疼痛、無奈,也曾經動搖退縮,但都不要緊,他挺了過來,楊怡挺了過來,張思文挺了過來,安泰挺了過來。

    雖說安泰在愈彥的生命中漸行漸遠,但卻永遠是他官場之路最值得回味的第一站,相信許多年後回憶往事的時候,桃城縣只是邁出的第一步,而安泰則是人生的第一個台階,愈彥在安泰的台階上,留連了很久,很久……

    愈彥一個人開車行駛在安泰通往桃城縣的省道上,車內迴盪的是一首輕靈的鋼琴曲,是姚雨最愛聽的《水邊的阿狄麗娜》。

    一路向東,迎著朝陽,愈彥的心情是說不出來的舒暢,愈彥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桃城縣委,他這次是帶著「政治任務」來的。

    自從前任桃城縣委書記調往安泰擔任秘書長之後,縣長夏利就順勢接過了桃城一把手的位置,而縣長卻換成了原靜音縣縣長馬河。

    愈彥沒有打擾別人,而是直接去了夏利的辦公室。

    「愈彥!」

    對於愈彥的到來,夏利著實嚇了一跳,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親切的喊道。

    「嘿嘿,老領導好啊!」

    愈彥緊走幾步,雙手和夏利握到了一起。

    兩個人寒暄一陣後,夏利急忙邀請愈彥坐下,又親自給他倒了一杯水。

    市委一秘,馬虎不得!

    愈彥急忙謙虛道:「使不得,可不敢麻煩老領導,我就是來看望一下老領導,順便把書記讓我交給你的文件那給您。」

    說完,愈彥把文件從包裡拿了出來,遞到了夏利的手中。

    夏利小心翼翼像是承接聖旨一般把文件拿到手中,臉上也綻放奇異的光芒。

    夏利只是簡單一看就把文件放到了抽屜裡,接著笑著對愈彥說道:「中午別走,我請客!」

    愈彥可不是來吃請的,委婉的拒絕了夏利的好意,兩個人又聊了一些題外話。

    臨走時,夏利非拉著愈彥不放,愈彥沒辦法,急忙轉移了話題,「老領導,給你提個醒,我認為,在當前形勢下狠抓幹部隊伍建設,狠抓基層支部建設,省裡和地區,甚至中央都會贊成的。」

    夏利果然鬆開了他的手,對愈彥這個建議,夏利自是連連點頭。

    這傢伙,年紀輕輕,權謀智術卻是十鼻老到。之前在市委徹底「打垮」吳麒,就是明證,他自認沒那個能力。

    聽愈彥的不會錯。

    如今愈彥又提出要重視黨建工作,夏利也深以為然。

    夏利點了點頭:「有道理。這個事,我們會好好商量一下,拿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出來。」

    純粹黨建工作,倒也不用擔心馬河又來「搗蛋」。

    愈彥點頭應諾。

    就在此時,夏利辦公桌上的電話急促地震響起來,夏利拿起話筒,不過聽了兩句,臉色立即就變了,顯得很是震驚。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眼見得夏利臉色大變,愈彥自也知道,發生了極其要進的變故。

    隨著夏利的應答,愈彥馬上也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很快,夏利就放下了電話,對愈彥說道:「北欒區發生了大規模的宗族械鬥!張姓和馬姓開戰了!」

    愈彥的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

    北欒區是桃城縣比較偏遠的一個區,轄一鎮五鄉,境內多山地,地濤民貧。張姓和馬姓,是北欒區兩大姓氏,由於歷史原因和地域原因,這兩大姓氏的村民一貫不和,時不時會鬧些矛盾出來。北欒民風強悍,民間多有習武之風,很多村子裡,都有自己的「演武堂」,請了把式教導村裡的年輕後生,習練拳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強化國民體質,算得是有益的活動。但也正因為如此,農村的鬥毆事件,也層出不窮。往往由於一點點糾紛,就會演變成為一場「武鬥」。尤其是大宗族聚居的村落,更是組成了類似社團的組織,動不動就和人大打出手。據說前幾年,也曾經發生了一次大規模的宗族械鬥事件,令得當時縣裡的領導十分被動,還挨了處分。

    沒想到夏利上任書記不久,就遇上了這麼檔子事。

    碰到這樣的緊急事件,夏利倒是極有決斷,馬上抓起電話,給縣公安局撥了過去:「申局長嗎?我是夏利!對是我!北欒區發生了大規模的宗族械鬥,你聽說了吧?嗯,嗯嗯……這樣,你馬上組織人手,發動所有公安幹警,還有武警中隊,馬上集結待命!」

    掛斷公安局申局長的電話,夏利又給縣武裝部打了個電話,請縣武裝部配合馬上召集基幹民兵,準備作為第二梯隊進行支援。

    碰到這樣重大的突發性**武裝部那邊,一般都是會配合的。

    而且從八五年開始,武裝部改為地方建制,實行地方和軍隊的雙重領導,工作人員也改成地方幹部……縣武裝部的級別降為副團級,直接接受縣委領導。夏利兼任縣武裝部黨委第一書記算得是武裝部的直屬上級。直到九六年因海峽局勢緊張,武裝部才又重新改為軍隊序列。級別又調整回正團級。

    下達完兩道命令之後,夏利才向張思文做了匯報。

    匯報的時候,夏利有一兩分鐘沒有說話,只是傾聽,臉色很嚴肅,也帶著幾分尷尬之意顯見得張思文在那邊批評了他。

    這麼嚴重的群體**件還有可能造成大量人員傷亡,歷來都是地方領導最不願意見到的。非常容易被上級領導怪罪,也難怪張思文很不高興了。

    好不容易,張思文做玉斥完畢夏利才喏喏連聲的掛斷了電話。

    被張思文批評了一頓,夏利心情更加欠佳臉色變得鐵青,站在那裡,重重「哼」了一聲,才再次撥號。這第四個電話,夏利是打給縣長馬河。

    不料縣長辦公室卻無人接聽。

    也許馬河是下鄉去了吧。如果走出差,通常會知會書記一聲,也是必須的禮節。至於下鄉,那就可以知會,也可以不知會。一般來說,也是會告知的。為了那個經濟發展規劃案的事,馬河和與夏利鬧了不愉快,就有可能耍點小性子。

    見無人接聽,夏利也不再拖延,將電話一扔,說道:「愈彥,領導讓你跟我一起!」

    說完,隨即大步出門。

    夏利嘴裡的領導自然是張思文,愈彥沒有多想,立即跟了上去,而且很快就超過了夏利。愈秘書得馬上通知司機備車。事態緊急一刻也耽擱不得。至於些許失禮之處,也顧不得了。

    夏利只要呆在縣委大院,他那台桑塔納是隨對待命的,司機就在小車班,跟一幫子兄弟磨牙打屁,倒也自得其樂。

    見愈彥急匆匆地走過來,一臉嚴肅,司機小韓嚇了一跳,馬上就跳起來,一溜小跑地過來問道:「愈,愈秘書,您怎麼來了,有事?」

    「嗯,北欒區發生了大規模的宗族械鬥,夏書記現在要趕過去處理。」

    小韓一聽,臉色也變了,一迭聲地答應著,跑出去啟動了車子。

    夏利上了車,隨口吩咐道:「去公安局!」

    這樣大規模的宗族械鬥,光是縣委書記趕過去是不頂用的,上千人操著傢伙幹得正熱鬧呢,誰去理會你是縣委書記還是張三李四王五麻子?

    得帶著兵去!

    公安局和縣委大院就是一街之隔,走路都要不了幾分鐘,車子轉眼間就開進了公安局大院。

    只見此時的公安局,早已經熱鬧非凡,一片雞飛狗跳。數十名穿著制服或看著便衣的警察,亂紛紛地從各個辦公室跑出來,在院子裡擠作一團。有的帶了傢伙,有的就是空著雙手,大家在那裡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夏利的小車一開進來,大家都不說話了,紛紛給桑塔納讓開一條道。縣委一號車牌,做警察的能不認識?

    夏利從車裡下來,板著臉,大聲問道:「申局長呢?」

    立即便有警察回答:「報告夏書記,申局長正在組織人手!」

    「嗯,讓他快點!」

    夏利大聲吩咐道。事態緊急,夏利也顧不得官場上那些虛情假意的禮節了。

    馬上就有兩名警察急匆匆地跑進辦公樓裡去了,顯然是想要告訴申局長,縣委書記已經到了。

    不一刻,一個人便小跑著從辦公樓裡出來,有點氣喘吁吁的。正是縣公安局局長申金生,圓圓滾滾的那身警服穿在他身上,繃得緊緊的。

    「夏書記!」申金生大喊一聲,緊接著又無比詫異的喊道:「愈,愈彥!?」

    愈彥沒有開口解釋,只是微微點頭,算是應一聲。

    對申金生的履歷,愈彥瞭解得比較清楚。這位並不是專業警察出身算是半路出家吧。以前在下面的一個區做區委書記,幾年前受到上層的賞識,才調任的縣公安局長。

    在之前,鑒於嚴峻的社會治安形式,中央開始給公檢法三家高配幹部。很多縣的公安局長水漲船高,成了副縣級幹部。

    不過眼下,申金生還不是縣委常委也沒有兼任政法委書記以副縣長身份兼任公安局長。

    正因為如此,申金生平日裡的行事作風,像地方幹部的居多,身上沒有幾分軍人氣質。如果是訓練有素的老警察,見到上級,第一反應就是立正敬禮而不是伸出雙手。

    「老申人員組織得怎麼樣了?」

    夏利和申金生略略搭了一下手,逕直問道臉色十分嚴肅。

    申金生沖愈彥也點了點頭,之前臉上的笑容也立即收了起來,對著夏利恭謹地答道:「夏書記,我已經通知了武警中隊,讓他們全體出動。馬上就會過來了!」

    武警中隊的駐地,就在縣武裝部內,和縣公安局不過一牆之隔。

    夏利點了點頭,說道:「要快!」

    「是!」

    申金生連忙答應了一聲,隨即轉身吩咐聚集在自己身邊的幾名警察,讓他們馬上分頭行動,組織人員和車輛。那幾人領命而去,申金生自是陪伴在夏利身邊,寸步不離。

    申金生的佈置還是比較妥當的,速度也不慢。事發突然,要調集人手,再快也得二三十分鐘時間。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夏利卻是心急如焚,不時抬腕看手錶,臉色更是一點點陰沉下去,越來越不好看。申金生就在一旁不停地抹汗,估計是冷汗。

    也就是這會子還沒有手機,不然,夏利怕是要將北欒區區委書記和區長的電話都打爆機了。

    短短二十來分鐘的等待,對於申金生來說,猶如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終於,武警中隊的運兵卡車到了,一名年輕的上尉和中尉警官跑步過來,向申金生立正敬禮,大聲報告,武警中隊全裝會員開到,請首長指示。

    這兩位,乃是武警中隊的中隊長和指導員。

    申大止馬上便轉向夏利,說道:「夏書記,您有什麼指示?」

    夏利點點頭,嚴肅地說道:「別的指示沒有,只有一條,無論如何要制止事態繼續擴大,盡可能隔開械鬥的雙方,避免造成大量的人員傷亡。關鍵時刻,公安幹警和武警部隊,要拉得出,打得贏!」

    「是!」

    申金生和武警指揮員一齊高聲答應。

    「出發!」

    夏利大聲下令,倒也威風凜凜。

    「是!」

    申金生等人再次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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