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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70一霎風雨我愛你(55) 文 / 都春子

    ?聽到門鈴響了起來,夏苡薇立刻看了一眼客廳裡的鐘錶,還以為是老宅的傭人將夏恩恩送了回來,連忙起身前去開門。網

    門打開了,嚴漠臣與站在門內的人四目相對。

    有那麼一瞬間,他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一下子回到幾年前向婉還是嚴太太的時候。那些年她就很喜歡等門,不管他回來多晚,不管他的臉色有多難看,她總是會笑著為他打開門,然後問他餓不餓。

    想一想,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再次看到門內站著的她,他才發現自己有懷念那時候的小日子。沒有大波大瀾,而是平靜且安穩的。

    人總是喜歡忽視眼前所擁有的,以至於他錯過了那樣一個深愛他的女人辶。

    與嚴漠臣的心情不同,見到他,夏苡薇的眼底劃過一抹失望之色。

    「安嫂不在嗎?」許是察覺到了她那個細微的表情,亦或是沒有,嚴漠臣微微斂眸,若無其事的從夏苡薇的身邊穿過。

    她還有些期盼夏恩恩會出現,於是又望了望走廊,空蕩蕩的,沒有那個小人兒的人影澌。

    夏苡薇輕輕關上房門,這時候安嫂也聽到動靜從廚房裡走出來,她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嚴漠臣,然後視線轉向緩步跟過來的夏苡薇,摘掉身上的圍裙,對嚴漠臣笑著說:「今天我也呆了很晚了,恐怕我那個小孫子要想死我,所以得趕快回去。」

    嚴漠臣點點頭:「安嫂,明天你也不用過來了,我可能要出差。」

    「好的,嚴先生。」

    安嫂又向夏苡薇笑了笑,才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

    房門關上後,只剩下夏苡薇和嚴漠臣兩個人。

    男人將外套隨意扔在沙發上,目光向夏苡薇淺淺的一瞥,然後迅速收回,他走到角落的吧檯後面,拿出紅酒杯和一瓶喝剩下一半的紅酒:「要不要來一杯?」

    夏苡薇與他對視了半秒,然後搖頭:「恩恩什麼時候會到?」

    嚴漠臣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糟蹋似的一飲而盡。

    夏苡薇看著他仰頭,流暢的頸部弧線和薄唇形成了一種詭異的美感。這個男人時而冷酷、時而多情,她都快看不清他究竟是誰了。

    直到現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這個男人孕育了一個孩子。

    其實,不得不承認,夏恩恩和他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不止是外貌,還有舉止。血濃於水,不管她如何去催眠自己、或者阻止他們父子相見,但終究還是沒辦法阻隔那端血脈的牽連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一時間只聽到嚴漠臣手中瓶與杯的碰撞聲。

    當他喝完最後一滴酒液,嚴漠臣終於抬起頭,目光緊鎖眼前嬌小美麗的女人,忽的開口:「恩恩今天和我媽睡。」

    「什麼?」夏苡薇以為自己聽錯,不由得再問一遍。

    而嚴漠臣的回答依舊沒有改變:「我媽說想要再多留恩恩今天,今天就不送他過來了。」

    夏苡薇沉澱了幾秒鐘,才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嚴夫人上個星期就已經多留恩恩三天了,這星期還要這樣?」

    因此,夏苡薇和夏恩恩見面的次數都少了很多。而且,她要怎麼隱瞞莫濯南?顯然她說過孫柔想見恩恩的借口也快要引起他的懷疑了。

    嚴漠臣漫不經心的拋來一瞥,隨即輕勾起嘴角,帶著微醺後的醉意和男人魅力:「可是在我看來,這幾天卻不足以彌補我們缺失恩恩五年的時光,不是嗎?」

    夏苡薇一怔,他的意思是說她和恩恩相處五年了,所以就該將恩恩的後半生都讓給他們?

    還是說,他已經不滿足每個星期見恩恩兩天,而是想要

    一想到那個可能,夏苡薇有些心驚,但是又不敢在嚴漠臣面前表現出來,只好板著面孔,問道:「你是在責怪我沒有告訴你恩恩的身世?你明知道我失去了記憶,如果不是你的dna鑒定書,直到現在我都不會以為你就是恩恩的生父。」

    嚴漠臣看向她的眼睛,敏感,而又充滿了受傷。

    握著玻璃杯的手不由得一緊,他斂眸,搖搖頭:「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甚至,我該責怪的人始終只有我自己。」

    聞言,夏苡薇也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嚴漠臣偏頭一笑,將杯中剩餘的液體喝光:「如果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就能夠意識到,你對我有重要,也許,一切都會變成另一種景象。也許,我們就不會走那麼多的冤枉路。」

    他眼底慣有的冷漠,此刻被一絲蕭索代替,他的語氣認真且帶著自嘲,這讓夏苡薇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當一個向來強勢的男人突然在你面前體現脆弱的一面,恐怕任何女人都沒辦法抗拒。更何況,這個男人是嚴漠臣。

    「我現在只有一個要求。」嚴漠臣這時抬起頭,帶著醉意的黑瞳愈發的深濃且遂然:「讓恩恩叫我一聲爸爸。」

    夏苡薇的心沉了一沉。

    可是,卻沒有辦法拒絕。

    他是恩恩的生父,叫他一聲爸爸也無可厚非。

    她沉吟,抿著紅唇,將下唇咬出了一排月牙白的痕跡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可以。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

    嚴漠臣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夏苡薇對上他的眼睛:「我可以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恩恩,但是至於要不要叫你爸爸,這是恩恩該決定的事,我不會干涉。」

    嚴漠臣眼底深處漸漸滲出了一絲欣喜,他點頭,聲音仍舊低啞:「可以。」

    夏苡薇覺得有些無力,她討厭這種無力感。

    明明可以義正言辭的拒絕他,可是又會不禁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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