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濯南和傅欣宜之前的對話,莫清煬全部停了進去。網不是有意偷聽,但是知道真相後,莫清煬也一時間亂了章法,腦袋裡空白一片。
這兩次自殺,都是傅欣宜算計好的?
莫清煬怔忪著,目光帶著一絲迷惘和惑然,他不明白,一個人不可能突然改變的這麼多,傅欣宜在他的印象裡,還是那個需要人照顧的小妹妹,怎麼會心機深沉得算計大哥?
不,不可能的。
莫濯南與莫清煬對視兩秒,隨即移開了視線。男人離開後,莫清煬也轉身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間,自始至終,傅欣宜都不知道他曾經出現過辶。
躺在自己臥室的大床上,莫清煬腦子亂哄哄,方才莫濯南的話又在腦海裡浮現了起來,但他卻始終不敢相信他所說的,一切都是傅欣宜的計劃。
他不相信,這個他認識了近乎二十年的女人,會有這麼可怕的心思。
眼睛睜的時間過長,微微泛著酸脹,莫清煬抬起一隻手遮住眼睛,露出的嘴角牽出一絲自嘲,其實他又什麼時候看懂過別人,傅欣宜如此,莫濯南也是如此,他一直以為的真理在這段時間徹底的被顛覆了澌。
其實在某些地方,他和莫昶都很偏執,究竟是什麼改變了他的想法,讓他開始動搖的?
他對傅欣宜究竟是喜歡,還是將對未曾蒙面的母親生出的幻想,轉嫁給了傅欣宜?
莫清煬苦笑,夏苡薇啊夏苡薇,你的出現真不知是好是壞
莫濯南驅車回到家,夏苡薇正在打掃房間,她沒有事做的時候特別喜歡打理家裡,也許正是因為對家的渴望,所以無時無刻的想要將家變得更溫暖。
莫濯南站在玄關處,目光緊鎖眼前纖細瘦小的背影,心中有暖流劃過,隨即又被壓制住。
她不喜歡高調,最討厭將自己的**暴露在人前。如果她像其他女藝人一樣開放,也許現在早已經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正因為如此,莫濯南為她安排的宣傳計劃從來都是小心翼翼。
可是
想到之前莫昶的威脅,莫濯南並不是完全無動於衷。
害怕她會因此受到傷害,因為他深知公眾的輿論有多可怕,上一次第三者事件,差點就讓他永遠的失去她了。
而莫濯南更加恐懼的,是她恢復記憶。一個人的感情也許會暫時忘卻,但它是始終深埋在心裡的種子,只要稍微感受到陽光和水,就會立刻茁壯成長。
在他知道夏苡薇真正的身份是向婉好,遵從嚴漠臣的意思沒有告訴她,不過就是因為怕她再回憶起自己是多麼的愛嚴漠臣後,從他身邊離開。
莫濯南向來喜歡掌控一切,對於未知的變數,他有著比任何人都要強烈的恐懼。
害怕,會失去她
夏苡薇擦完桌子回過頭,才發現站在門口的男人,方纔她一直在想官司的事情,所以沒有聽到他的開門聲。幸好她早就結束了和寧善的通話,否則被莫濯南聽到的話
這時,夏苡薇發現男人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忙放下抹布走過去,用乾淨的手背貼上男人的額頭。
她皺眉,並不熱啊。可是他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莫濯南輕輕地攥住她的小手,從自己的額頭上拿了下來,放在薄唇邊,烙下一吻:「我沒生病。」
聽到他自己這麼說,她眼中的擔憂才一點點的消失,但仍是抿著唇,關心的問他:「是不是最近沒有睡好?」
莫濯南聞言輕笑著搖頭:「成天呆在家裡,怎麼會沒有睡好?」
莫濯南這句話說得並沒有其他含義,但是夏苡薇聽後卻微微一怔。
他就像是猛虎,該在草原上飛奔狩獵,但如今猛虎被囚禁於這狹窄的牢籠內,利爪也如同被戴上枷鎖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她。
夏苡薇覺得愧疚,覺得心疼。他有才華有能力,本該在他該留在的位置上施展,可是如今為了她,卻放棄了這一切。
像是莫濯南這樣的男人,怎麼會甘於如同困獸一樣守在洞穴裡?
第二天一早,夏苡薇去攝影棚試裝,試裝過後,隨著寧善走進他的搭設在影棚的臨時辦公室。
一進門,寧善就上下打量夏苡薇,涼涼的口吻說:「不是說暫時不打官司了嗎,為什麼還這幅樣子?」
夏苡薇看了一眼男人,神情仍是淡淡的:「你也說了是暫時而已。嚴漠臣讓我告訴恩恩他的身世,可是我該怎麼開口?他母親不會輕易允許恩恩和我過的,你也知道哪些大門大戶的門第觀念,自己的血脈怎麼肯流落在外。」
寧善其實心裡的確清楚,嚴漠臣不過是給夏苡薇緩衝的時間,也是因為他對她還有感情。但是嚴母就不會顧上這麼許多,她的目的很簡單,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爭取到恩恩的監護權,讓恩恩改為嚴家的姓氏。
「那你決定怎麼辦?」
夏苡薇苦笑:「怎麼辦?我如果知道就好了。而且恩恩這邊只是一反面,濯南的父親回國了,濯南因為我和他父親冷戰,現在已經放棄盛世執行總裁的位子了。」
「呃,這個我也有些耳聞。」寧善沉了沉,說:「其實按他的才華和看人的犀利,很多公司都求之不得。只可惜盛世是家族企業,那些人也會怕將莫濯南放在自己的公司,反倒被挖走很多藝人,那就得不償失了。」
夏苡薇也明白。
「其實,你不如更信任他一些。他肯為你付出、犧牲,都是因為太過愛你。他總會找到自己的出路,畢竟他是莫濯南啊,這張硬仗,他必須要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