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倪亦熙近乎猙獰的瞪著依依,咬牙切齒道:「你連做我情婦的資格都沒有,不過既然我得不到的,當然要毀了?既然你讓我不痛快,我要讓你全家族的人不痛快,活在寒冰地獄中!唯依,我要讓你,伊家人,馬裡奧家族全部滅亡。舒殢殩獍」
倪亦熙冷酷的說完,抬起腳,一腳踹在依依的小腿上!
伊依強忍著,沒有叫出來……
「倪少……」從外面歸來的霍心,看到這個場面,甚是震驚。
打起來了?
倪亦熙居然打了唯依……
若不是他親眼看到,打死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聽到的。
霍心從地上將狼狽不堪,傷痕纍纍的伊依扶起來。
「倪少,我先送唯依回去。」
霍心看了一眼,處於盛怒中的倪亦熙,還是扶著唯依向門外走去。
當他們邁出大門,隨著堅實的防盜門再一次「砰」地關上,隔開了她和他的距離。15499838
卻聽到了從辟里啪啦的鍋碗瓢盆的碎響聲……
兩個之前愛的死去活來的情侶,現在一個被打的摔倒在地,一個的心被傷的五內俱焚;倪少以前被唯依當寶一樣寵著,小碰,小撞的,都小題大作的,要帶她去醫生,或給她叫家庭醫生,自上次唯依不小心削蘋果時傷到了脖頸,後面他根本就不讓依依碰那些小刀利器之類的,她的吃的水果,都是他親自削的。
現在如此的反目成仇,情侶之間,既然做不了戀人,最起碼也是熟悉的陌生人。
從商人的角度,對市場的敏銳心,他的直覺告訴他,倪少和唯依走到這一步,鬧成這樣子,背後肯定有一股淺在勢力從中做梗,就像他們一直在背後做一些小動作,破壞唯依和桌次的感情。他並不排除是自己是想多了,多疑了,甚至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從事情的發展壯況來看,他又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直覺。
對於燕子和唯依這樣的小女生來說,君子和小人,是分的清清楚楚,但對於他,倪少,桌次,這種在社會上打拼,混商場,混政場的人來說,就等於天天和人鬼神蛇打交道,存在的是吃與被吃,在這個社會裡,在商言商,過程是怎麼樣都不是太重要。
他們這個圈子的人從來都只在乎結果。
曾經相親相愛的戀人,感情熾烈,難捨難分,現在卻大大出手,出言羞辱,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倪少是愛著唯依,唯依對倪少也是有感情的。
他們能走到這一步,是親者痛,仇者快。
伊雅御園離倪亦熙現購的別墅有一定的距離。
一路上相對無語,唯依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愛蹦躂,樂觀開朗,活沷外向的唯依,更加不會嘻嘻哈哈的找話題,霍心看到她的臉上有幾個手掌印,以前嘴唇角還滲著絲絲血跡。
「唯依,其實……」
「請問我伊小姐。」依依眼睛無神,並沒有因為霍心的主動說話而看她一眼,只是冷冷的吐了幾個字。
「倪少他還是愛你的,這些年來為了找你,他……」
「愛我?」依依像聽到驚天奇聞,臉上終於露出了誇張的表情。
大笑……
霍心認識的依依,愛笑,逢人開口笑,已經成為她的金字招牌了,當初或許就是因為她迷人的笑容,才被倪少看中吧,至少這是其中的一個優勢。
此時,唯依的笑容卻讓霍心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你和倪少之間是否有些誤會?倪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為了找你……」
「找我?」依依眸子驀地騰出一抹寒冽,卻還是掛著嘲諷的淺笑:「他是擔心我還活在這個世上,對他的寶貝妻子不利吧!」
寶貝妻子?
「倪少,他還沒有……」
「夠了!加快車速,直接送我到後門停下。」依依臉色冰寒酷厲!
這個表情,像極了生氣的倪少。
他是倪亦熙的人,當然向著倪亦熙!
當初,她身陷困境,生死垂危時,他們一個個又在那裡呢?
現在,居然跑過來說倪亦熙愛我。
真是可笑至極!
他愛我,
他愛我,會被我打成這樣子?
他愛我,會任我由林美霞折磨致死?
他愛我,會和舉辦婚禮後,又和林美霞上床,領證,結婚?
他愛我,會對我倍加羞辱。
他愛我,會把我的孩子拿掉,我不配,不夠資格懷他們倪家的種。
我是個骯髒的女人,就算下輩子也進不了倪家的大門。
是呀,我是骯髒,越來越髒……
如果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的愛,那我拜託,他可不可以少愛我一些,他的愛,我受不起,也承擔不了。
車子終於在伊家後門停下。
「依依……」霍心在唯依將要開車門時,迅速抓住她的手:「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何要離開中國,離開倪少,但我知道你的離開對倪少打擊很大,回到倪少身邊,他還會一如既往的愛你。」
唯依掙脫開他緊抓的手,臉上的笑容加深,眼底流露著猶如冰山般瘆人的寒意,打開車門飛快的衝下了車。
回到倪亦熙身邊?
一如既往的愛我?
她和倪亦熙之間,是不可能的,永遠,永遠都不可能的——
霍心再次來到別墅,看著喝的不成人形的倪亦熙,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如此的頹靡,頹靡,消沉;像他這種表情好像自唯依離開後時常會出現,只是今天猶為突出。
整個大廳髒亂不堪,到處都是酒瓶,打碎的碗片,還有沒有盤子,青菜,筷子,一看就知道是把廚房做的那一頓豐盛的晚餐給掀翻了。原本富麗堂皇,高典文雅的大廳,此時都快成了垃圾站了;還有倪少那樣子,是要多淒慘有多淒慘,眼角還帶著淚,整個人就是一副醉漢樣,完全沒有夕日的風采。
三年前,那個俊美非凡,高高在上,氣宇軒昂,鶴立雞群的總裁,此時卻是如此的狼狽不堪,因為一個女人,讓如此強勢,霸道,高傲的男人變成這副樣子,他在傷害唯依的同時,更是在千萬般折磨自己。
「陪我喝酒!」倪亦熙拿出旁邊尚未開封的洋酒,向迎面而來的霍心遞過去。
「倪少,你一定要這樣嗎?」霍心來到倪亦熙身旁和他並排坐在地上。
一定要這樣即折磨唯依,又折磨自己嗎?
他原為以,倪少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唯依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他們會有一個最幸福的家庭。
現在看著他們這樣的處境,他突然發覺,自己才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燕子是最幸福的女人,他們有一個幸福的家。
依依比燕子還早半個月懷孕,燕子已經身為人母,有愛她的老公,可愛的兒子,穩定的工作;依依卻離開她愛的男人,孩子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查不到任何消息,現在又和倪少水火不容。
依依和倪少當初比他們之間任何一隊都要愛的轟轟烈烈,他幾乎成為新好男人的典範,成為模仿丈夫,依依也成為整個g市最令人羨慕,嫉妒,的女人,他們兩人在一起,傷心死了多少,少男少女。
現在卻落到如此一個結果。
兩敗俱傷,因愛生恨,水火不容……
「喝酒……」倪亦熙把手中的空酒瓶往牆上一砸,又順手從旁邊的箱子裡抓起一瓶新的。
「倪少,你覺得依依真是那種愛幕虛榮,貪圖富貴的人嗎?」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只要不牽扯到唯依身上,倪少的判斷都是非常的精準快,只要一涉及到唯依要離開,分手,或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這個聰明絕頂,智慧過人的男人,就是一個義氣用事,有勇無謀的毛小子了。
「我倪亦熙活那麼大,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麼掏心掏肺,愛戀成癡過,結果呢?他可以背棄我們的海誓山盟,另嫁他人,甚至還殘忍的拿掉了我們的孩子,可我還是對她念念不忘,你說我是不是犯濺。」大口灌酒,倪亦熙只想用這辛烈的酒來澆滅內心的苦悶。
「倪少,你應該和唯依心平氣和,好好談談。」霍心大口灌酒,將酒放回桌上,勸道。
「談?」倪亦熙勾唇一笑:「他背棄我在先,偷回意大利,不和我聯繫,讓我苦苦找了她三年,再次相遇不顧我的勸阻,卻要嫁給桌次,當著我的面親吻別的男人。」
倪亦熙恨恨地捶在桌子上,酒罈一顫,灑出的酒液滴在粗糙的桌面上,很快就被吸乾了。
「會不會有別的什麼人從中做梗,刻意破壞你和唯依的感情。」霍心還是將心中的疑問吐出。
「這世上還有誰敢破壞我倪少的感情?」倪亦熙帶著幾分醉意,將喝的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酒瓶再一次向地上砸去。
狂妄十足!
「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我相信唯依的人品,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麼?一聲不坑的離開;又為什麼再次和你相遇時,震驚的表情儘是哀傷,那天的生日晏會上桌次也提到,他愛唯依愛了十五年,在唯依十六歲時就向她求婚,唯依十七歲時,因不想步入婚姻的禮堂,才從意大利逃婚到中國與你邂逅;在中國與你相處不到九個月,她成為你的女人,懷了你的孩子,還和你舉行了婚禮;卻又在婚禮第二天,你和她同時消失在g市,在這三年的時間裡,桌次多次向依依求婚,唯依並沒有答應,而是一再的推脫;卻在看到你之後,就答應了這場婚事,這期間有很多的疑點,或許她有不得以的苦衷。」霍心提醒道,旁觀者清,依依和倪少同時消失在g市,倪少去g市只有他和倪老爺子知道,消息封閉的很嚴,可林美霞卻在當天趕到了美國。
要說她沒有從中參一腳,他可不相信,更重要的是林美霞失憶後,言行舉止,服裝搭配,怎麼越來越像唯依。
「那又如何,她一直都不相信我,我那麼寵她,愛她,在她那裡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她就是知道有這麼一天要離開我,所以連自己的身世都不給告訴我;唯依,伊依,明明是富貴千金小姐,卻假扮成窮酸落迫的小丫頭,她可真能裝。」倪亦熙一怒,狠狠一拳砸在地面上,手上迅速紅起一片……
「陳飛明天就到了,或許他還能給我們帶到一些消息。」霍心說道。
在g市,唯依的資料,他們能查的都已經查了,伊宅他已經安排人手進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理清楚唯依當初為什麼要離開,他們的孩子是唯依不想要流掉的,還是竟外流產,唯依的離開,和他們的孩子會不會有什麼關連?——
清晨,湛藍的天空像剛剛被清水洗過的藍寶石一般。那像火一樣的太陽,澆灌了一片紅彤彤的朝霞。
遠處的樹枝微微搖晃的,發出「沙沙」的響聲,依依蹲在地上,看著小草那嫩綠的葉子上還帶著幾顆小小的珍珠。132do。
這樣的珍珠,很美,可卻在短暫間毀滅,就像,她的愛情,她的人生。
「依依……」身後忽然響起熟悉的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依依轉過身去,看到一身休閒裝的伊森,正端著兩杯牛奶來到她面前。天怒的近道。
「哥……」依依站起身來,輕聲。
「最近食慾越來越少,經常看不到人影,這兩天上那去了?」伊森將手中的牛奶遞到依依面前。
依依小時候食慾就少,她吃兩天的飯,還不夠他和伊辰吃一餐,那是因為平日裡她還會和很多水果,零食打交道。
現在在餐桌上吃的少,也沒見她吵著要去,要去買零食吃。
「沒,一個同學要我去給她撲習功課。」依依眼神閃躲。
伊森是一個聰明的人,察言觀色是從商,從政人的一種本能,顯然不會再輕易被她忽悠過去,他伸手拉住了她,「依依,是不是最近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