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寂靜的深夜吹過幾絲微風,月光映襯出一個人行走的軌跡,這個人翻過鐵柵欄溜進園內,踩著園內的草地來到不遠處的甬路。甬路上每隔十多米亮著一盞路燈,他順著這條甬路往前走,走了兩三百米停下來左右看確定路線,看好後拐進岔路繼續走,沒多久他來到獸山。
獸山其實是半個足球場那麼大,深十米的圓形地坑,裡面有假山、人造河流、草坪,為的是關在裡面的老虎獅子不會傷到人,還有舒適的環境生活,同時方便遊客觀看裡面的野獸。現在是深夜,裡面的野獸早就趕到牢籠裡休息,所以這個人站在獸山上根本看不到它們。他有些著急,在獸山旁來回踱了幾步,接著來到距離牢籠最近的地方,牢籠上方是一排平房,可以進出獸山。
「你們還好嗎?」
他壓低聲音衝下面問,這聲詢問在黑夜格外醒目,同時在獸山裡也形成回音。過了幾秒他沒有得到回應有些失望,正準備走聽到遠處傳來腳步聲。
「我聽這邊有聲音。」
「別逗了,我怎麼沒聽到。」
這人聽出是巡邏保安,繞過獸山的房子就跑。那兩個保安拿著手電找了過來,就看一個黑影從房後竄了過去,他們喊了是誰就去追。逃跑的人聽到後面那聲喊心裡只有一個字,那就是逃,所以不顧一切拚命往前跑。
「喂,站住,我們看到你了。」
保安晃著手電一邊喊一邊追,逃命的人又怎麼會聽,見道旁是個長滿樹木的山丘就跑了上去,三晃兩晃沒入林中沒了蹤影,兩名保安追過來時只來得及看到消失在林中的背影。
「你去那邊堵他,我去追。」保安追進小樹林,另一個提醒他小心就走小道去前面堵。
跑進小樹林的人看到身後有光,又聽他們說分開堵他,他慌亂地左右看找出路,見右手邊有不少房屋就跑了過去。跟進來的保安隱約間看到什麼拐了彎往山坡下跑,他快速去追。
「呼哈哈哈」
被追趕的人跑累了大口喘氣,一轉頭看手電光慢慢靠近,他哪敢多做停留繼續跑。跑到一棟房屋後發現這裡堆著不少廢舊的塑膠動物模型,他索性躲進這些廢物裡。
「怪了,去哪了?」
保安跑過來拿著手電四下照,開始在附近搜索。道旁的房屋大多是商品房,賣冷飲快餐,還有打槍套圈這樣的遊戲店。房屋附近又有涼亭樹木之類的東西,所以天這麼黑很容易躲藏人。
「這呢,我抓到了!」
保安發現堆在房子旁邊的廢物正要搜,忽然聽到遠處的同事大喊,他轉身折了回去蒼天霸業。躲在廢物裡的人鬆口氣,不過怕他們沒走遠沒敢動,他繼續在裡面待了幾分鐘,真的不見有什麼動靜才出來,趴在牆上四下看,然後溜進對面的樹林往來時的方向跑。
聽到喊聲趕到的保安用手電照被抓住的人,居然是個人高馬大的外國人,「大晚上的你來這裡做什麼?」
這名外國人沒開口低頭看地面,他們也不知道這位是不是聽不懂漢語,所以報了警讓警察來處理
坐在辦公室的子承趴在桌上盯著桌上的表看,角落裡的凌斐看他這樣就覺得好笑。
「被人定身了?」凌斐忍不住開口。
子承瞥了他一眼,「什麼都不懂的傢伙不配知道。」
凌斐拉開抽屜取出馬戲團的票,抽出信封裡的票來回翻看,「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
子承下意識翻自己抽屜,發現自己的票還在鬆口氣,他還以為自己的票被凌斐偷了。
「昨天馬戲團出事沒有表演,所以一天一場的表演在今天有兩場。」凌斐嘀咕道,「上午那一場是給昨天沒看到表演的人看的,下午這場才是今天的表演。」
「嘖,你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子承對什麼都知道的凌斐嗤之以鼻,「時間到了,我去看表演。」
凌斐見子承起身,他也站起來往外走。
子承停住打量凌斐,「你該不會也要去吧,現在是上班時間。」
「昨晚加班到午夜,換到今天剛好八小時。」凌斐淡定反駁。
子承一時啞口無言,沒聽說過加班時間當正常工作時間用的。凌斐就沒想過聽子承的,開了門拉他出去看表演。兩人到停車場去子承的車,子承開車很快到廣場,他們停車去門口檢票。雖然經過前天的命案,但來看馬戲表演的人還是不少。兩人檢完票,到裡面好不容易找了兩個相鄰座位坐下,場內的小丑繼續在表演開始前做搞笑誇張的表演,直到主持人進來報幕。
主持人一進場先說了道歉的話,大概就是怕兇殺案影響大家心情,也怕大家擔心馬戲團之類的話。道歉的話說完就開始介紹今天要出場的馴獸師,以及接下來要表演的節目。不過奇怪的是,今天出場的馴獸師裡沒有路吉爾,他在馬戲團裡算是前三名,幾乎每場必上,他的離開讓今天的表演減少幾分亮點。
「多餘的話就此打住,下面欣賞」主持人的結束詞還沒說完,一顆球打中他的腦袋,他轉頭一看,一直猴子跑了上來。
「誰讓你上來的,沒見我還沒說完話嗎,沒禮貌的傢伙。」
主持人裝作生氣對猴子說教,猴子撿起滾落的球,再次沖主持人投了過去。主持人裝作要發火,台後又跑上來一隻猴子,這隻猴子同樣撿起球丟向主持人。主持人被砸迫不得已下了場,場內觀眾哈哈大笑,也知道這是馬戲團表演開始的訊號。
馴獸師蘇亞姆穿著小丑服,卻戴了一頂黑色紳士帽上場,不合常理的裝扮引得觀眾注意。蘇亞姆裝作害羞摘下帽子沖大家行禮,帽子裡突然跳出一隻小猴子,小猴子扒著他的手臂跳到他頭上,在他頭上做各種博人一笑的動作。蘇亞姆一副著急的樣子讓猴子下來,猴子蹦跳著在他頭上撒歡,蘇亞姆向觀眾無奈地笑,然後一把扯下頭上的小猴子。
呼
看表演的子承一怔,「似乎有風聲。」雖然他聽到了風聲,但並沒感覺到風。空調離他有些遠,也不可能是空調發出的。
凌斐注意到子承的話,認真聽附近的聲音,除了觀眾的叫好聲,確實有清晰的風聲,不過好像又不是天逆全文閱讀。
「啊啊——」
場內的蘇亞姆突然一聲慘叫,小猴子居然在他臉上抓了幾下,他試圖丟開小猴子,小猴子跳到他身上拚命抓他的臉。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時,蘇亞姆的臉已經被抓的血肉橫飛,鮮血噴濺地到處都是。場內另外幾隻猴子突然也圍了上來,對著蘇亞姆又咬又抓,蘇亞姆很快倒在地上痛苦掙扎。站在後台看表演的馬戲團內部人員見狀上場救人,有些人無意間被猴子抓傷。
表演中斷並發生血腥事件,觀眾們震驚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有些膽小地更是倉惶逃掉。看台上的子承和凌斐也站了起來,不知道是想看清楚慘劇發生經過,還是由於太過震驚坐不住。
警方接到報案很快趕到現場,景組長等人來到時蘇亞姆已經死亡,那些猴子在人死後鎮定下來,馬戲團的人將它們全部關在籠子裡。膽大留下來圍觀的觀眾也被警方趕走,子承本想看個熱鬧架不住警方的驅趕同凌斐離開。
「好了,我回去了。」子承出了馬戲棚往停車處走,好好的一場演出就這樣悲慘收場還真掃興,他還想看露西這個大美人。
子承走了幾步對凌斐說:「記得把今天的工作做完,不然」
「炒魷魚是嗎,你很愛吃魷魚?」凌斐忍不住截下子承的話,「少吃殺生的食物。」
子承差點罵你是笨蛋,「別裝糊塗,去工作!」吩咐完凌斐,他就覺得自己以前受的氣吐出來一點,怎麼想怎麼痛快,說什麼也要好好指使這狂妄冷血的傢伙。
凌斐四下看了眼,「這裡出事不好打車,我親愛的上司不介意送我去公司吧?」
子承一時不知道回什麼,凌斐跟著他去開車。回到幕氏大樓,凌斐下車,子承踩油門彪了出去,回去一定要想想怎麼擠兌凌斐才行,不然不就成了花錢買罪受。
「丘索先生,」景組長找馬戲團的團長瞭解情況,「能細說事發經過嗎?」
丘索也就是之前的主持人,是個四五十歲風趣的人,在團裡也算德高望重。他顯然也被之前的事嚇到,平復驚慌地情緒講述蘇亞姆之死,小周在一旁做記錄。
「那些猴子平時很乖,還是蘇亞姆一手□,就算有發脾氣的時候也不可能一起攻擊他,這太反常了。」丘索想到之前的事心有餘悸,同時也覺得怪異。
小周記錄的筆一滑,在紙上勾出很長的一筆,「也許是它們吃錯東西了,表演前給它們吃過什麼?」
丘索馬上把負責動物們食物的飼養員叫了過來,這人先有禮貌的沖景組長笑了笑,然後回答猴子吃了什麼。景組長聽的時候讓人採集動物的食物,並讓人帶猴子回去檢查,反正它們這幾天是無法表演了。
「把現場仔細勘察好,一絲可疑的地方也不要漏掉。」
景組長才說完,就看一個勘察現場的警察捂著嘴跑出去吐了,他看了眼地上的碎肉覺得自己的胃也不舒服起來。這時,他忽然發現一個人從觀眾出入口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托盤之類的東西,他本來以為這是馬戲團的人,可這馬戲團裡全是外國人,所以他把一旁搜集線索的蔣嚴叫了過來。
「去問問那人是誰,無關緊要的人趕走。」他這群手下還真是笨的可以,連記者也給放進來,看來回去得好好□他們。
蔣嚴喊了聲遵命,屁顛屁顛驅趕跑進來的人。景組長戴上手套也打算幫忙,看了眼觀眾席想看看那人還在不在,卻看蔣嚴把那人領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