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關緊的門阻礙了月玄等人,他們看向月玄,正想詢問怎麼辦,月玄就叫他們退後一點。他們不敢遲疑,趕緊後退讓開房門。月玄抬腿狠狠踹在門上,門紋絲不動依舊打不開。
「夙大師」袁征慌了,裡面那可是他父親,先前已經有一人死在書房,他可不想自己父親成為第二個。
月玄從褲兜掏出道符,貼在門上掐訣唸咒,接著一掌拍在門上,門內發出砰一聲響自動打開。門打開後,靠近門這裡站著一個穿古裝的女人,女人發現門被打開,轉頭看他們。
「啊啊!」
田馨予慘叫一聲,因為這女人臉上佈滿血痕,圓睜的眼睛沒有眼皮,右邊的眼珠半凸出,似乎馬上就要掉下來似的。
女人張開嘴,口中發出空洞的嘶鳴聲,類似某種聲波,刺耳、尖銳、震人心臟。他們下意識摀住耳朵,接著女人化成一陣黑風吹向他們,距離門口最近的月玄瞬間關上門。
砰——
黑煙撞在門上,發出很大的悶聲。月玄此時打開門,書房裡還有一些沒有散盡的黑煙,但不影響他們的視線,而袁綺不見了蹤影。
「我爸爸呢,他去哪了?」袁征推開月玄跑進屋,屋內除了他們再沒有其他人,而書桌上放著那個筆洗。筆洗中有水,水隨著剛才的震動形成小水波,並慢慢消褪。
月玄來到桌前,筆洗中沒有出現畫像。他起筆洗倒掉裡面的水,接著拿過書桌上盛水的筆洗,裡面的水有些髒,看來袁立群每天都有寫字的習慣。他將髒水倒入汝窯筆洗中,水面靜下後,裡面的髒水也變成乾淨水,但裡面的畫像依然沒出現。
「夙大師,這怎麼辦啊?你快想辦法啊。」袁征急得滿頭是汗。
「別吵。」月玄示意袁征別說話,他還真閉嘴不出聲了。看來袁家的事還真和筆洗有關,但他現在需要的是怎麼讓那女鬼出現,而女鬼又將袁綺拐到哪裡去了?
月玄想到什麼,發現桌上有一把剪刀,他拿過剪刀在自己手指上劃了一下,一滴血滴入水中。沒幾秒,那個古代美女的畫像出現了,月玄伸手去抓水中的美女。美女突然怒視月玄,想躲開月玄的手,卻因為筆洗太小動不了。月玄抓住女鬼後,將裡面的女鬼提了出來。
「嗚嗷嗷嗷」
女鬼出了筆洗一陣吼,突然從她身體中噴出一股黑煙,月玄下意識捂眼睛,女鬼趁這時候溜出書房。月玄和子桑見狀跑出去追,剩下田馨予等人不知道該不該去,等他們反映過來要去追時,月玄和子桑兩人已經不知道跑去哪裡了。
月玄和子桑追著女鬼出了袁家,女鬼似乎不能離袁家太遠,繞著袁家別墅飛。月玄一甩手抖出縛魂索,縛魂索準確無誤纏住女鬼,女鬼停下後瞪著他們,並想逃開。月玄被女鬼拉著往前走了一步,子桑攥著月玄的手幫他拽,女鬼被兩人拽著就沒那麼容易動了,雙方玩起了拔河遊戲。
「你是哪裡來的女鬼,為什麼要殺人,袁綺呢?」月玄拉住女鬼時問。
女鬼瞪著他們沒回話,月玄見女鬼不說話,覺得她只是單純想殺人,而不是要報復袁家人,於是又掏出一張符丟向女鬼。道符準確打在女鬼身上,女鬼再次化成一股黑煙消散。縛魂索無力落到地上,月玄一抖手收回縛魂索。
「女鬼呢,被你打散了?」子桑問的時候四下看,附近沒有任何異狀。
「似乎是。」月玄也不是很確定,他只是想打掉女鬼身上的怨氣,沒想到女鬼就此消失了。
「先回去吧。」月玄帶著疑惑回袁家,必須找到消失的袁綺。
他們回來時,田馨予等人正在客廳,見他們回來急著問結果。月玄一邊說一邊回書房,推開書房門時,就看袁綺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他們馬上去叫袁綺,袁綺雙眼緊閉,嘴裡含含糊糊說了幾句話,但聲音太小沒人聽清。
「叫救護車。」月玄衝他們喊,袁征趕忙掏手機叫救護車。
在他們等救護車的時候,月玄去看筆洗,筆洗中的水恢復之前的髒水。他有些疑惑,把水倒回去,又倒了回來,髒水並沒變清澈,但那圖像中的美女再次出現了。
「她沒死?」子桑問道。
月玄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時,水中的圖像慢慢消失,美女圖像在消失前,也不像上次那樣沖月玄眨眼,看起來裡面的女鬼確實消失了。
「怪了。」月玄念了聲,拿起筆洗想放回木盒中,用手一拿差點跌在桌上,這筆洗居然重到一隻手拿不起來。
田正岳發現異常伸手去拿,還真的拿不起來,接著改用雙手抬,筆洗穩如泰山拿不動。田正岳念叨著邪門又試了幾次,依然沒拿起筆洗。田馨予被這邊的情況吸引了,和田正岳一起拿,兩人合力拿了多次,仍然以失敗告終。
「夙大師,這怎麼回事?」他們納悶了,這筆洗很輕巧的,不可能這麼重。
月玄彎著腰看筆洗,看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我還不清楚,但我覺得這裡暫時不要住人的好。我不確定裡面的女鬼是不是真的被消滅了,為了以防意外,你們別來這裡,特別是天黑後。」他說完掏出道符貼在筆洗上,以防沒死的女鬼出來作怪。
「好好好,我們都聽你的。」其他人連忙答應。
沒一會兒,救護車趕到,對袁綺進行搶救後拉往醫院。田正岳等人也一同跟去,因為天色太晚也沒通知袁立群等人。月玄本來想回去休息,可是一想到陳娟的死,他覺得還是去醫院守著袁綺的好。
袁綺被拉到醫院後帶往急救室,大概半個小時後推了出來。醫生雖然不知道袁綺因為什麼昏倒,但說他已經脫離危險,轉去普通病房觀察兩天,如果沒有意外發生就能出院。他們隨著醫生護士來到病房,醫生和護士在袁綺沒有意外情況發生後,相繼離開救治別的病人去了。
袁征見父親已經安全,對田正岳和田馨予說:「我爸爸現在沒事了,天又這麼晚了,要不你們先回去吧。你們回去晚了,大爺他們也會擔心。」
田正岳看了看手錶,都已經兩點了,「那行,我們先回去了,有情況給我們打電話。」
田氏父女離開,袁征沖月玄和子桑笑笑,「多虧有夙大師在,不然我父親恐怕也要走梁爺爺的路了,改天有空,我一定親自登門道謝。」
「這沒什麼,我應該做的。」月玄客氣了句,袁征雖然和田勝屬於同輩人,但比起田勝來性格更討人喜歡,穩重懂禮,對人處事也比較溫和。
袁征看了眼自己父親,轉回頭對月玄說:「不知道夙大師賣不賣護身符,我想給我父親準備個。」
見月玄點頭,袁征露出笑容,「你隨身帶著呢?不過我只帶了銀行卡,要不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自助銀行。」
「不用那麼麻煩,」月玄說著把一張道符給袁征,「一張符而已,你先拿著吧。」
「謝謝謝謝。」袁征一個勁說感謝的話,並把道符疊好小心放到父親口袋裡。
這時,昏迷的袁綺慢慢睜開眼,袁征激動地問他身體怎麼樣。
袁綺盯了一會兒天花板,才意識到誰在和他說話,轉過頭問袁征,「我這是到哪了,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醫院,您差點被惡鬼害死,是夙大師救了你。」袁征說著指指身後的月玄。
袁綺呆了一下才明白袁征的話,然後看向月玄,說了聲謝謝。
「您還記得昏倒前的事嗎?」月玄見袁綺沒有大礙,問起之前的事來。
袁綺沒回話似乎在思索,過了好半天搖搖頭,「我只記得很睏,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再後來就是到這裡了,這期間發生過什麼?」
「沒什麼,有惡鬼想害您,但現在沒事了。」袁征怕自己父親想起之前的事會害怕,所以故意岔開話題說,「您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渴不渴餓不餓?」
「沒事,只是頭有些暈。」
「沒事就好,那就多休息。」
袁綺嗯了聲,閉上眼開始睡覺。袁征看父親睡著了,幫他看看被子有沒有蓋好,然後坐到一旁小息,今晚這麼一折騰,他也受不了了。
月玄打了個哈欠,睏倦地拉過椅子坐到袁綺病床旁。袁綺現在的情況和那保姆差不多,保姆因為火災昏迷不醒被送來醫院,半夜清醒後沒多久死亡。如果天亮時袁綺沒事,那說明筆洗裡的女鬼真的被消滅了,或者女鬼無法來到醫院害不了他,那只要袁立群遠離筆洗就安全。可如果女鬼能追到醫院來,那他們就有的忙了,對付一個會四處亂跑的女鬼可不容易。
子桑看他們都睡了,他也有些睏,脫了外套套在月玄和自己身上,靠著月玄打起盹來。
天亮時,護士來查房,見病房倒著三個人也沒吵他們,檢查了袁綺現在的身體狀況就出去了。沒一會兒子桑和袁征相繼醒來,子桑叫醒貪睡的月玄。月玄醒來後見袁綺沒事就放心了,然後和子桑回去補眠。
與此同時,田正岳拿著田勝的鑰匙回到袁家。此時的袁家空無一人,屋內的光線也比較暗,所以這裡看上去空蕩蕩的,居然有些瘆人。他壯著膽子來到二層書房,小心推開門,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昨晚的筆洗保持原樣待在桌上。他來到桌前,伸手去搬筆洗,沒想到這次一下子就拿起來了,裡面的水還弄了他一身,上面貼著的道符也被弄濕。
「這可怎麼辦。」
田正岳見狀慌了,筆洗保持原樣還好,現在水灑出來就說明有人來過,如果被人發現他偷偷來,要怎麼解釋?不過筆洗既然已經能拿了,上面又貼著道符,應該不會有女鬼出來作祟,他這樣想著把筆洗放了回去,卻盯著筆洗看。
撇去這東西的真假,即使它現在不能使水恢復正常,但單單是會浮現的美女就已經讓人拍案叫絕了,如果轉手賣給別人,總比放在這裡要好吧?田正岳偷偷看看書房外,確定屋內只有他自己,他這賊心就起了,把筆洗裡的水倒掉,拿過抹布稍稍擦了下放進木盒裡,然後抱著木盒從袁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