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輛車停在袁家外,子桑、袁立群等人相繼從車上下來。吃過飯後,幕東明見沒自己什麼事就回家了,子桑等人則來到袁家處理事情。
「裡邊請。」
袁綺還算客氣,請月玄和子桑進去。袁立群等人隨後跟上,田勝跟在最後面,眼神不善瞪著月玄。
一進去,袁立群忍不住問:「夙大師有感覺到什麼嗎?」
「暫時沒有。」月玄進門後左右看看,如果非要說有,那就是陰氣有些重,其它的什麼都沒感覺到。
田正岳微微皺眉,像是要刺激月玄一樣說:「了繼大師來時說這裡妖氣瀰漫。」
月玄怎麼會聽不出這話什麼意思,轉頭看著得意的田正岳,「所以被嚇跑了?」
田正岳不說話了,請了繼那騙子來確實失算。
袁立群帶著他們上樓,「先看看出事的筆洗吧,我的好友就是栽在筆洗中死掉的。」
月玄等人隨袁立群上樓,到了書房,袁綺不等袁立群說,先把筆洗從木盒中拿了出來。月玄端起筆洗認真看,確實什麼都感覺不到,這就怪了,如果這筆洗沒問題,梁義是怎麼死的,他為什麼會栽在筆洗裡。
「法醫的驗屍報告有結果了嗎?」月玄放下筆洗問。
袁征回答,「娟姨的有結果了,說是血粘度高造成心室堵塞,導致心源性休剋死亡。梁爺爺的還沒有結果,這兩天應該就有結果了。」
月玄嗯了聲,然後看書房,一邊是書架,另一邊是字畫,也沒什麼特別的。他看到門口時,只見人群外飄過什麼,他馬上推開屋內的人出去。
「有什麼發現嗎?」袁立群等人追了出來。
月玄看看那東西飄走的方向,走廊上沒有不對勁的地方,「可能是錯覺,我想看看其它地方。」
「沒問題,請。」袁立群覺得自己這次請對人了,於是讓袁可等人帶著月玄和子桑在屋內轉,他去樓下休息。
月玄先從二層走廊最裡面的房間看起,這是間臥室,臥室用品應有盡有,很普通。看完這間,月玄轉身推開對面的門,一打開門就看一個人背對著房門站在房內,或者說是個鬼。
「你是誰?」月玄問了句。
除了子桑,袁綺等人一愣,不知道月玄在對誰說話。
屋內的鬼轉身,「梁義。」
月玄又問了句,「你怎麼死的?」
「不清楚,」梁義見月玄能和自己說話飄了過來,「我醒來時就在這裡了,和他們說話又沒人聽到。」
月玄示意想問話的袁綺等人稍安勿躁,接著又和梁義說話,「這裡還有其它鬼嗎?」
「有,但我沒見過它,我只知道除了我還有一個鬼。」梁義思路清晰,完全不像剛死的鬼,除了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其它事並不糊塗。
「是嗎,去你該去的地方,這裡不屬於你。」月玄問完關了門。
袁可急著問:「你自言自語在說什麼,什麼還有其它鬼?」
「說了你們也不懂。」月玄並不是瞧不起他們,而是說了他們不見得信。
「呵!」田勝哼了很大一聲,被月玄一瞪氣勢軟了,視線撇到一旁。
幾人看過這間房去隔壁的房間,掛在牆上的國畫突然從牆上掉了下來,正巧砸了路過的袁征。袁征捂著被砸的腦袋,慶幸這畫並沒用玻璃框裝起來,不然他這腦袋非砸開花不可。
「這怎麼好端端的掉下來了?」袁征撿起掉下來的畫掛回去,他才把畫掛上,畫又掉了下來,「怎麼回事?」
月玄接過袁征手中的畫,盯了眼牆上的掛釘,那裡有一根手指,當袁征把畫掛上去時,手指會撥開畫。月玄把畫掛到掛釘上,突然揪住那根手指往外拉,手指卻不見了,他趕忙跑到隔壁房間,除了臥室傢俱和一些擺設一切正常。月玄轉身出來,忽然覺得背後一陣陰風吹過,他馬上轉回身,依舊是正常的臥室。
「阿嚏!」田正岳在這時候打了個噴嚏,「似乎有些冷了。」
月玄並沒出聲,不是田正岳的錯覺,這裡的溫度確實降了一些,看來那隻鬼要動手了。
「現在可以確定這裡確實有東西在,」月玄背對臥室對門外的幾人說,「你們應該不會全住在這裡吧,趁著沒到午夜,你們先回家去,我留在這裡等。」
田正岳幾人互看一眼,像是在問其他人的意見。
正在這時,月玄背後突然出現一個人影,人影突然伸手去抓月玄的脖子。站在月玄身旁的子桑發現後,拉過月玄,緊接著一拳打向人影,對方被打中時像破裂的氣球瞬間爆開。即使田正岳等人看不到,也被這股爆出來的氣流打中,集體往後倒,體弱的袁可更被吹倒在地。
「怎麼了,哪來這麼大風?」袁可被田正岳扶起時,忍不住發牢騷。
月玄再次看了眼沒有異常的臥室,那鬼想和他們玩捉迷藏。
「別管哪來的風,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可以回家了。」月玄指指這間臥室,「留下來說不定會有危險。」
田正岳一聽這話立馬答應了,「那行,我們這就走。」
袁征卻在這時候插嘴,「我們全走了,留夙大師一人行嗎?」
月玄拍拍一旁的子桑,「子桑也留下來,所以沒問題,你們放心走吧。」
田正岳發覺月玄一心要趕他們走,心裡起疑了,這人是不是想趁他們不在時,偷拿家裡的東西,於是順著袁征的話說:「對啊,放你們兩個在太危險,萬一出事我們說不定也能幫上忙。」
「你們要想留下我也不攔著,」月玄看看這些人,指著袁征、田正岳和袁綺,「你們三個留下吧,陽氣足有正氣。」
田勝見自己被遺落開口道:「那我呢,我也有陽氣。」
月玄哼了聲,「我怕你不夠那鬼的一頓點心。」
「你!」田勝氣得差點再動手。
袁可拉住兒子不讓他動手,也慶幸月玄沒點他,要是他留下來出點什麼事,她就不活了。
「既然決定了,剩下的人趕緊走吧。」月玄催促他們下樓離開。
幾人從樓上下來,袁立群似乎等急了,看他們下來急著問情況,「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算是有發現吧,」月玄下了樓說,「不過要請袁老暫時離開這裡,我們留下來抓鬼。」
「行,不過一定要抓到啊。」袁立群連連點頭,他年紀大了腿腳不便,留下來就是拖累。
幾人簡單商量了袁立群的住處,田正岳家離這裡最近,樓層又不高,很適合現在年紀大的袁立群暫住。袁立群也沒挑剔,只是住一晚,住哪裡都行。袁可帶著袁立群和田勝要回家,才走到門口,門鈴響了,田勝開門,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姐,你怎麼來了,下班了嗎?」田勝問進來的女人。
「對啊,帶這群高三生真痛苦,每天補課考試,我都快」女人的抱怨沒說完,看到人群裡的月玄馬上笑了,「是你,你怎麼也在這?」
月玄一愣,沒想到地鐵裡的女人也會在這,叫什麼來著,田馨予。
「有點事,我來幫忙。你也是這家人?」
田馨予笑著來到月玄身旁,指指田正岳和袁可,「對啊,這是我父母。我聽外公這裡出了事,特意過來看看,到底出什麼事了?」她整天忙著教課,每天下班都過十點了,今天難得早了一個小時,所以趕緊跑過來了。
「鬧鬼。」袁綺回了句。
「鬧鬼?」田馨予一怔,突然笑了,「怎麼可能會有鬼,八成是錯覺吧。」
袁立群說:「不是錯覺,陳娟和梁義已經死了,再這樣下去死的恐怕就是我們了。」
田馨予不說話了,不過她是個無神論者,怎麼也不信這世上有鬼。
袁立群又說:「我們正要離開,夙大師等人留下來抓鬼,馨予你也跟我們走吧。」
「不要,我沒見過鬼,我要留下來看著。」田馨予搖頭,這麼新鮮的事怎麼能錯過。
「別胡鬧,跟你外公回去。」田正岳正色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耍小孩子脾氣。
田馨予再次搖頭,「正好明天上午沒我的課,我也留下來守著,我倒要看看是什麼鬼。」
袁立群等人勸了幾句,田馨予死活不走,他們無奈只好不再勸。田馨予哪裡都好,就是這脾氣太倔,一旦決定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袁立群等人走後,月玄幾人坐在客廳聊天,田馨予說起那天地鐵上發生的事,不僅對那天的事記憶猶新,更是稱讚月玄的見義勇為。他們聊了挺長時間開始困了,卻怕鬼會突然出現不敢睡。月玄沒那麼多顧慮,靠著沙發背休息。坐在月玄旁邊的子桑脫了外套給月玄披上,怕月玄真睡著了會冷。
田馨予似乎很興奮,到了深夜也不睏,見月玄睡著了,偷偷坐到子桑身邊小聲問:「你是他朋友吧,你們認識多久了,你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
子桑一時沒說話,敢情這美女看上月玄了,怪不得剛才一個勁誇月玄。
「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田馨予說到這裡害羞的笑了,「我在市五中教高三畢業班,最近一陣時間不得空,所以男朋友和我分了。那天在地鐵碰到月玄,我覺得他這人挺不錯的,所以你能幫我問」
「他有愛人了,」子桑打斷田馨予的話,「田小姐還是多去注意下別人吧。」
「有人了?可惜了。」田馨予一臉失望,但很快又打起精神來,「對方是什麼人,長相怎麼樣,工作怎麼樣?你別看我這樣外向,我其實挺溫柔嫻淑的,還會下廚,很會做飯的。」
子桑有些無語,這女人是誠心來搶人的。他抓起月玄的手,十指相扣並抬起來給田馨予看。
「你們」田馨予頓時明白了,只有戀人才會這樣牽手。她受過高等教育,所以並不排斥同性戀,不過還是第一次見到,所以很吃驚。
這時,打盹的袁綺醒了並起身,他們以為他要喝水或者去廁所,所以沒怎麼注意,他卻離開客廳上了樓。
「爸,你做什麼去?」袁征看自己父親上樓有些疑惑。
袁綺沒回答,機械般上樓,開了書房門進去。睡著的月玄突然睜眼,轉頭就看袁綺進了書房,他趕忙起身去追。其他人察覺出事了,跟著月玄來到書房。他們推書房門想進去,門卻緊鎖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