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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熬威兩人也不敢帶手電上山,還好熬威的視力不受黑夜影響,所以有熬威做眼睛帶路,宇文充當腳力。
「你看不清路會死?」宇文第三次被石頭絆到時有些火了。
熬威吐吐蛇信子笑了,似乎在說我故意的,「你不是說要趕快找到他們,我也著急,看不清很正常吧?」
「你也會強詞奪理了。」宇文覺得熬威變聰明了,居然能找這種理由反駁他。
「哼,你以為我猜不到你在想什麼?我活的時間好歹比你長。」熬威很自豪地甩甩尾巴,拍得宇文肩膀啪啪直響。
宇文撥開他的蛇尾巴,「是啊,你確實太聰明了。」他才說完腳下被什麼絆倒摔個嘴啃泥,連帶他肩膀上的熬威也摔倒在地還被宇文壓著。
「混蛋,快滾開,壓死我了!」熬威拚命從宇文身下爬出來,見宇文拍拍土起來,他順勢又爬上宇文的肩膀,宇文有些窩火地說,「別說的好像我自己願意一樣。」
熬威張著嘴露出那幾顆被月光反射閃閃發亮的尖牙,「你是故意的。」「是你沒看清路導致的,你這樣做嚮導可不合格,自助餐要沒戲。」宇文開始威脅熬威,果然熬威要反駁的話憋回去了。
「怪你跟我說話,我來不及提醒你地上有石頭。」熬威把過錯全推給宇文和石頭上,並往石頭的方向看了眼,忽然發現一件事,「這裡的石頭很怪。」
宇文因為天黑看不到,還以為熬威在說附近的石頭,所以扭頭四下看。熬威一蛇尾賞給他作為獎勵,「我在說剛才絆倒你的石頭。」
「石頭?」宇文轉回身看絆倒自己的地方,黑漆漆一片勉強看到地上有東西。
熬威難得好心一回,「中間有兩塊呈錐形的石頭,頭尾相對,大頭的那一邊刻有一個小凹洞。周圍散落這不少長條形的小石頭,幾個一組擺成了八組。不過被你踢散了,有兩組破開,中間的大石頭也分開了。」
「這種擺法?」宇文蹲在石頭堆旁看,並用手摸了摸,真的摸到熬威所說的石頭,「這是八卦陣,看來就是這個東西困住他們的。」他說著,將地上的石頭全部打亂。
「困住誰?」
宇文正要罵熬威是白癡,忽然想到這話不是熬威說的,立馬轉頭看,只見樹林裡走出兩個人來。
「你們怎麼在這?」對於忽然出現的月玄和子桑,宇文真的被嚇到了,「我以為你們真的出事了。」
月玄聳聳肩,「出了一點小麻煩,我們是聽到聲音才過來的。你怎麼在這,我剛才好像聽到你說八卦陣?」
「你們被困在山裡和這個有關。」宇文踢了腳腿邊的石頭,「之前有一個鬼面人查看各房間的人,發現你們不在,他猜到你們在上山,還盼著你們死在山上呢。」
「看來要讓他失望了,」月玄又說,「不過被困住的可不止我們兩個,還有幾個妖聯的人。」
「妖聯?因為那聲狐叫?」宇文並沒有太吃驚,妖聯本來就以控制妖怪,除掉妖怪為信條,聽到那聲狐叫如果不去看才真的是怪事了。
子桑拿起地上的石頭看了看,並回答宇文的問題,「對,他們聽到狐聲一窩蜂似的朝著一個方向跑,判斷妖怪的方向非常準確。」
「只有他們去追狐狸?」就是說剩下的人都是奔著天書而來的。
「對,對狐狸有興趣的恐怕只有他們了。」月玄回答宇文的話時,也去看地上的石頭,擺弄了一下沒興趣了,「太晚了,回去吧。」
三人從山上下來,月玄突然問宇文,「你出來時那白癡沒吵著出來,是不是已經睡死了?」
「喂!」差點在宇文脖子上睡著的熬威不幹了,「你說誰白癡,誰又睡死了?」
月玄聽到熬威的聲音四下找,「我大概出現幻聽了,居然聽到那吃貨的聲音了。」
「你再」後面的挑釁被宇文按住了,宇文抓住敖威的頭順手一拉塞進口袋,然後對另外兩人說,「可能是八卦陣的幻覺吧,這些旁門左道有時候很邪門。」
月玄點頭應聲,「嗯,這點完全沒錯。」
熬威在宇文口袋裡,聽著他們一唱一和氣得臉都紅了,不過他現在的臉確實是紅的。
第二天一早,一個鬼面人敲響了宇文和熬威的房間,「兩位嗯?怎麼變成一位了?」「我朋友去晨跑了,他有這習慣。」宇文撒了個謊,總不能跟他說熬威是個神會變成蛇吧。
鬼面人似乎相信了宇文的話,「那好吧,請兩位吃過飯九點到村頭的空地集合,笑面大人已經到了,想和大家說幾句話。」
「我知道了。」
得到宇文的答覆,鬼面人轉身去通知其他人,不過他直接越過二號房直奔一號,似乎還不知道二號房的兩人已經回來了。宇文也懶得叫住鬼面人,一會他去隔壁通知就行了,於是洗漱好去了隔壁。熬威為了那頓自助餐,還保持蛇的狀態盤在他脖子上,而且心安理得。
清晰地敲門聲響起,子桑一下子醒了,看了眼時間才七點。敲門聲還在繼續,他怕月玄被吵醒,趕快穿好衣服開門,不然月玄被吵醒可有熱鬧看了。
「宇文,這麼早啊。」看清來人後子桑打招呼。宇文說明來意,「剛才有一個鬼面人通知我,笑面人讓大家九點到村頭的空地集合。」
「他終於出現了嗎,」子桑還以為笑面人不敢出現了,「吃過飯我們就去。」
宇文通知完去了餐廳,子桑則去叫月玄,「月玄,起來洗漱。吃完早飯我們去村頭集合,笑面人出現了。」
「嗯」月玄迷迷糊糊嗯了聲,「笑面人哭喪臉集合不去」
子桑看月玄這副懶死在床上的樣子很無語,「那你先睡著,我去餐廳帶早飯過來。」他洗漱完離開時,彷彿聽到月玄又嗯了聲,他差點以為月玄有語音復讀功能。
子桑來到餐廳時,餐廳裡的人比昨天多,但是交談的卻沒幾個,顯得比昨天還要沉悶。他在門口看餐牌,發現早餐很簡單,粥、小菜和饅頭。他也沒選擇,買了這些東西做早餐,並在等餐時和宇文聊了幾句。
「熬威去哪裡了?」子桑坐下來時問宇文,宇文把躲在他口袋裡的小紅蛇掏出來擺在桌上,「和我打賭了,他現在只能維持這個樣子。」熬威張嘴咬人,宇文反應很快躲開了,熬威不耐煩地又鑽回宇文的口袋。
「打賭?」子桑看著蛇尾巴消失在桌下,一時興起問了句。
宇文想到熬威被他騙變成這樣差點笑出聲,「我們賭他三天之內只能維持蛇形,成功了我請他吃自助餐。」
「是兩次,昨晚還帶路了。」熬威突然在口袋裡開口,宇文懶得爭辯連連應聲,「是是是,兩次。」
子桑卻疑惑了,宇文沒事和熬威打這種賭做什麼?熬威確實愛吃自助餐,據說以前還和落熄在自助餐門口吵過,打這種賭他想到這裡忽然明白了,宇文嫌熬威個大佔地方,只要敖威變小就完全沒這個問題了。
「93號!」
出菜口裡有人沖外面喊,子桑拿著號碼牌去領餐,拿到後沖宇文擺手然後離開。子桑回來時,懶床的夙大師還在睡。他把東西放下去叫人,喊了幾聲不見醒抓住被單用力一拉,讓夙大師暴露在空氣下。
「冷」月玄睡迷糊了伸手勾腿找被子,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這才睜眼。
「起床,一會去見見笑面人。」子桑把月玄拉了起來,拿過衣服給他披上,「看看這笑面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月玄垂著頭處於半睡半醒狀態,機械般穿衣服。
子桑看月玄總算有醒的意思,把拿來的早餐晾上,接著去浴室洗手。
月玄才穿了一隻袖子就不動了,迷迷糊糊還想睡,一低頭發現手臂上有個小黑點,仔細一看是只小蚊子。他晃晃手想把蚊子趕跑,但蚊子扒著他的手死活不走,他伸手要彈,蚊子馬上飛離。
「好險好險。」
陌生的聲音在屋內響起,月玄一下子醒了,正巧子桑這時候從浴室出來,他疑惑地問:「你有沒有聽到有人說話?」
「那不就是你。」子桑開起玩笑,不過還是認真聽屋內的動靜,「沒聲音,粥差不多涼了,可以吃了。」
「大概是我的幻聽。」月玄把衣服穿好,覺得自己真是睡迷糊了。
兩人吃過早飯也快九點了,外面的腳步聲漸多,其他人似乎迫不及待想見識這位笑面人。他們也不想落後,簡單收拾東西從屋裡出來到空地集合。此時的空地聚集了百十來號人,空地外圍圍了七八個鬼面人,中間站著兩個人,頭戴一紅一黑兩張獰笑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