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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五章 一番追問無結果 文 / 夜纖雪

    「雒淇公子來了!」

    「姐姐,快點,公子來了!」

    宋箬溪在馬車上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著,忽聽外面傳來呼喊聲,仔細一聽,原來是上官墨詢到東渠來了,引得姑娘們奔走呼號,歡呼雀躍。舒榒駑襻

    宋箬涓對這位名震京都的奇男子嚮往已久,瞄了眼閉目養神的宋箬溪,伸手挑起窗簾一角,往外看去。

    宋箬池抓住她的手,搖了搖頭。

    宋箬涓失望地噘起了嘴。

    「車內沉悶,把簾子捲上去,透透氣。」宋箬溪突然出聲道。

    宋箬池微愕,以七姐姐的姿色,也會為男色所迷嗎?

    宋箬涓笑了起來,那麼出色的男子,就算清淡如水的七姐姐也會在意,不等婢女動手,她就快速將簾子捲了上去。

    車外的姑娘小媳婦們向著一個方向跑去,人太多,馬車的速度慢如蝸牛。宋箬溪睜開雙眼,目光平靜地注視著窗外。馬車緩緩地向前移動,終於,看到了他,隔著層層人群,那如同鶴立雞群的男子穿著淺紫色繡祥雲紋錦緞寬袍,腰間沒有束帶,風揚起衣袂,飄飄若仙,烏黑的長髮用紫玉簪鬆散的挽著,慵懶中透著雍貴。

    這般風流俊雅的姿態,想不引人注目都難。宋箬溪閉上了雙眼,明天她要問他為何畫那幅畫,不知道他會給出什麼樣的答案?

    馬車駛遠,已看不到被眾女包圍的男子,宋箬池和宋箬涓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回頭見宋箬溪閉著雙眼,似乎已經睡著,兩人摸著發燙的臉頰,還是七姐姐從容淡定。

    申時未,馬車停在了宋府的二門外。宋老太爺還沒回來,宋老太太守齋,閉門不見,兩房人就沒去松鶴院請安,在岔道上分手,各回各院。

    兄妹五人隨宋綏去竹隱院正院,在院門口遇到了宋箬湖,宋箬湖消瘦的如同一竿細竹,那身翠綠衣裙的襯得臉色蠟黃。

    宋綏關心地問道:「湖兒,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可是生病了?病了讓你母親請大夫瞧瞧,不要拖著,萬一弄出大病來就不好了。」

    「謝父親關心,女兒沒有生病,不需要請大夫。」宋箬湖欠身道。

    宋綏想了一下,道:「明年蔡高春闈若是高中,為父會替他謀劃,讓他留在京中為官,你放寬心,不要過於憂慮,憂能傷身。」

    宋箬湖昏暗的眼中亮光一閃,「女兒謝謝父親。」

    這聲謝,比剛才那謝,要真誠的多。

    宋濂眸色沉了幾分。

    宋淮的雙手握緊了拳頭。

    宋綏帶著兒女們進房,看到紀芸迎了出來,臉色陰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紀芸愣了一下,看到跟在後面的宋箬湖一副病歪歪的模樣,心中瞭然,神色未變,笑盈盈地道:「都回來了,正好,鈺樓送來了十套頭面,湖兒去選三套,溪兒、池兒和涓兒一人選一套。」

    宋綏聽這話,臉色稍緩,往臥房走去。紀芸跟了進去,伺候他寬衣。宋濂兄弟在廳中坐著,宋箬湖姐妹去內室選頭面。

    宋箬湖看到長條几上擺放的精緻的頭面,眼中露出貪婪的神色,快步走了過去,伸手就要選,突然想到了什麼,收回了手,扭身笑道:「七妹妹,你先選。」

    福茶勾了下唇角,嚴嬤嬤教得不錯,四姑娘識相多了。

    宋箬溪笑,「不管是從大到小選,還是從小到大選,也輪不到我第一個選,十妹妹,還是你先選。」

    「這裡我最小,那有做妹妹的越過姐姐們先選的道理,還是四姐姐先選吧。」宋箬涓乖巧地禮讓。

    「我是姐姐,理當讓著妹妹,七妹妹不選,十妹妹就先選吧。」宋箬湖要當個愛護妹妹的好姐姐。

    「我是妹妹,應該尊敬姐姐,四姐姐先選。」宋箬涓堅持當好妹妹。

    宋箬湖不肯先選,宋箬涓不願先選。謙讓來,禮讓去,呈現僵持狀態。宋箬溪怕再這麼弄下去,到明天都選不好,笑道:「這樣吧,四姐姐,你先選一套,我們各選一套後,你再選另外的兩套,這樣可好?」

    宋箬湖想了一下,道:「就依七妹妹的主意吧!」

    十套頭面裡,最精緻的是那套牡丹花鑲紅寶石的赤金頭面。宋箬湖沒敢選,挑了一套海棠花鑲藍寶石的。

    宋箬溪選了那套蝴蝶紋燒藍式樣的。

    宋箬池選了套赤金鑲珠式樣的。

    宋箬涓拿那套牡丹花鑲紅寶石的,宋箬湖生怕她挑了去,假裝好意地道:「十妹妹,你年紀小,戴這套不太適合。」

    「可是我喜歡這套,我就選這套了。」宋箬涓抱緊裝頭面的匣子。

    宋箬湖暗恨,卻也無法,只好另挑了兩套。

    福茶抿嘴偷笑。

    宋綏已換了套淺灰色繡竹葉的常服坐在廳中飲茶,見四人出來,笑問道:「怎麼在裡面選了這麼久?可是挑花眼了?」

    「老爺,幾位姑娘謙讓,不肯第一個選,還是七姑娘出了好主意,這會子還沒選好呢。」福茶笑道。

    「很好很好,有進益了,姐妹互敬,這樣才像有教養的名門世家的姑娘,做大的知道疼小的,做小的就會恭敬大的。」宋綏笑著頷首,目光柔和,「你們都選了什麼樣的?讓為父看看。」

    姐妹們就將匣子打開,放在桌上給他看。

    宋綏看過後,滿臉笑容,夫人為人正直,待庶女不錯的,他剛才不該疑心她虐待湖兒,笑讚道:「夫人的眼光好,這幾套頭面都十分的精緻,讓夫人費心了。」

    紀芸笑道:「老爺說那裡話,這些本來就是妾身份內的事,再說女兒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妾身這當母親的也光彩。」

    閒話幾句,宋綏笑道:「今天你們辛苦了,就留在房裡用晚飯,不用過來了。」

    兄妹六人起身行禮,離開正院,各自回房。

    翌日,天朦朦亮,宋箬溪從床上翻身爬起,跑進蠶娘住的房間,「蠶娘,蠶娘,我要吃福壽全。」

    正在疊被子的,蠶娘微愕地問道:「姑娘大清早的怎麼想起吃這個來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突然很想吃,蠶娘,你就做給我吃吧,好不好?」宋箬溪撒嬌,「我好想好想吃。」

    「做這個要花很長的時間,中午來不及,晚上才有得吃。」蠶娘道。

    「謝謝蠶娘。」宋箬溪靈動的雙眸閃過一抹狡黠的笑,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把蠶娘留在家裡。

    宋箬溪不想讓蠶娘知道這幅畫與上官墨詢有關係,用一道食材眾多,要煮上六七個小時的菜,將蠶娘困在了家中。

    到食為樓時,上官墨詢還不來,宋箬溪要了一壺茶兩碟點心,端著茶杯,在包廂內靜靜地等待,沙漏一點一點的往下落,杯中的茶水漸漸冷去。

    門被推開,上官墨詢走了進來,含笑問道:「丫頭,等多久了?」

    「這茶水從熱到冷,等得不算太久。」宋箬溪道。

    「有點小事耽擱了,讓你久等,見諒。」上官墨詢在她對面坐下,「蠶娘,今日沒隨你來?」

    「我留她在家裡做福壽全。」

    「你這個貪吃的丫頭。」上官墨詢努力用長輩的口氣與宋箬溪說話。

    「昨天的情況如何?她選進去了嗎?」

    「她是以正五品才人的身份進宮的。」

    宋箬溪喝了口微涼的茶,誠晉候是一品候,皇上給庹縑一個五品,不算高。庹縑如願以償的進了宮,以後會怎樣就看她的造化了。

    「茶已涼,不要再飲,重新叫他們上壺熱茶。」上官墨詢起身,開門吩咐香繡去叫掌櫃的送熱茶進來。

    等上官墨詢坐回原處,宋箬溪放下茶杯,抬眸看著他,「我還有件事想問你,希望你能據實回答我?」

    上官墨詢見宋箬溪表情嚴肅,眸中異色一閃,「你要問我什麼?」

    宋箬溪拿起擱在椅子邊的畫,放在桌上。

    上官墨詢的手緊緊一握,畫是他親手裝裱,一眼就能認得來,她把這幅畫帶來做什麼?難道她已經知道這畫是他所畫?

    「你為什麼要畫這幅畫?」宋箬溪目光灼灼盯著對面的男人,不是詢問這畫是不是他畫的,而直接就問他為什麼畫這幅畫,不給他否認的機會。

    「隨意塗鴉,不值一提。」上官墨詢笑得雲淡風清,眸中神色帶著一絲緊張。

    「既是塗鴉之作,為什麼要裝裱好,掛在雅室之中?」宋箬溪追問道。

    「那是掌櫃所為,非我之意。」上官墨詢推卸責任。

    宋箬溪勾起唇角,哂笑道:「這個掌櫃的膽子不小,敢隨意亂動少東家的畫作。」

    「他是我的父執輩,我待他自是與旁人不同。」

    宋箬溪知道世家伺候過長輩的積年老奴,做小輩的是要給幾分薄面的,那掌櫃的又是個可用之人,勉強相信上官墨詢所言,「那天我去店裡要畫,你在明明在店裡,為什麼不出來見我?」

    「誰告訴你,我在店裡?」上官墨詢矢口否認。

    「我跟那掌櫃說了,我要見你,他沒有告訴你嗎?」

    上官墨詢輕笑搖頭,「丫頭,若是每個來店裡的客人,我都要見,我會忙不過來的。」

    「可是我又不是那些陌生的客人,我認識你,你為什麼不見我?」

    上官墨詢靠在椅背上,笑著揚揚眉,眸色清亮,「我知道你是淨蓮寺的靜塵,可不知道你是宋家的姑娘。」

    「咚咚」傳來了叩門聲,掌櫃在外面道:「公子,小的送茶進來了。」

    「進來。」上官墨詢揚聲道。

    掌櫃的把熱茶送進來,又退了出去。

    上官墨詢提壺為宋箬溪和他各斟了杯茶。

    「就算一開始,你不知道我是宋家的姑娘,可是後來,在京中遇上,你知道我是誰了,你為什麼不說?」宋箬溪質問道。

    上官墨詢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淺啜一口,道:「些許小事,你沒有提起,我也不記得了。」

    「我又不知道畫是你畫的,我怎麼提?」宋箬溪怨懟地看著他,「若不是前些天我在周家看到你畫的《碧桃圖》,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丫頭,世人都知我的畫價值千金,你得了我的畫,是否該把酬勞奉上?」上官墨詢試圖把宋箬溪的注意力給引開。

    「你沒經我同意就畫我背影,該是你付銀子給我才對。」宋箬溪挑眉道。

    「那我該付多少銀子給你比較合適?」上官墨詢笑,順著她的意思把話題往偏了帶。

    「畫值千金,背影在畫中,理應值千金。」

    上官墨詢摸出一塊玉珮,拋給她,「憑此玉珮,你可去全國各大錢莊取銀子。」

    宋箬溪把玉珮放在桌上,道:「我是開玩笑的。」

    「你不要銀子,那我請你吃飯,今天的菜隨你點。」上官墨詢笑道。

    「我還有個問題要問。」宋箬溪看著他,「淨蓮寺風景優美,可入畫的地方多不勝數,你為什麼要畫松林和我?」

    上官墨詢眸光一閃,低頭喝了口茶,緩緩地嚥下,道:「淨蓮寺的美景,令人留連往返,我一時興致所至,隨手畫了十數幅,不止畫了你,我還畫了神尼、大嫂、蠶娘和你兩個婢女。」

    「那些畫,你什麼時候給我看看?」宋箬溪半信半疑。

    「畫都在廣陵府。」上官墨詢繼續撒謊。

    「你捨得不把畫帶在身邊?」

    「我常居的地方有三處,慶原、廣陵府和雲中府,我在何處作畫,畫就放在何處,帶著到處跑,不但不方便,還容易遺失。」

    上官墨詢給的理由,還算是比較合理,宋箬溪相信了他的話,把畫收了起來,揚唇笑道:「我要吃煎釀斑鳩。」

    「好。」上官墨詢如釋重負。

    在食為樓吃完午飯,宋箬溪沒在外逗留,直接回家了。馬車在二門處停了下來,守門的婆子上前道:「七姑娘,您可算回來了。」

    宋箬溪踩著小杌子下了車,道:「我出去是經過我娘同意的。」

    「二姑太太回來了,各位姑娘都去松鶴院了,您也快去吧!」婆子道。

    宋箬溪沒回竹隱院,直接去松鶴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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