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愣了很久,才徐徐說道,「這真是讓我想不到,這白陽居然這個時候回來,呵呵呵呵呵,太有意思了。」
寧中陽有些憂慮的說道,「兄弟,你那一次靠著先機,靠著機靈,也靠著不少人的力挺,踩了他,踩了白家,可是說句你不愛聽的,白家畢竟長期在本土混,根基比你還是要深的。」
「這有什麼不愛聽。」周楚笑道,「你說的這是事實啊,我還沒有那麼諱疾忌醫吧?」
「那就好啊!」寧中陽點頭,「我最擔心的就是你輕敵,現在你既然可以引起足夠的重視,那我就放心了。」
「中央。」周楚說道,「現在我需要你幫我。」
「只要不違背黨紀國法,你儘管開口!」寧中陽拍著胸脯道。
「好兄弟!」周楚感動的伸出手,「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為難,讓你去做的事兒,那肯定就是不違背黨紀國法,不違背江湖道義的!」
「如此,我答應你了。」
……
負面消息的傳播,就像瘟疫一樣,速度可比正面的傳播要快。
不得不承認,周楚的危機公關,其實還是非常成功的,漏水的事情被周楚這麼一連消帶打,其實已經被大部分對富邦沒有惡意的人所接收。畢竟,材料上出點問題,施工上出點問題,那麼大的量,出一點點,似乎真的也不過分,畢竟誰工作都有失誤的時候了,而且現在,人家也承認錯誤了,也道歉了,還提出了補償,還馬上整改,這就可以了嘛。大部分企業遇到這種情況那可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但是,富邦如今做的這麼大,賺了這麼多錢,佔了這麼多市場,恨他的人當然有,而且還不少,這些人對富邦可就沒什麼好話,他們恨不得富邦倒閉才好。
挑刺總是可以的,你承認,那是因為瞞不住了,你賠錢,是因為我們逼得,你整改,那是政府管得,反正橫豎你都不對。
而周楚的危機公關,只能讓本就不恨富邦的人不至於產生偏見,卻沒法拉回本來就心裡有了定見的人,更不可能讓別人起來捍衛富邦。如此一來,在媒體上周楚的輿論環境其實很不利。
但這只是開始,很快,更大的猛料就出來了!
羊城一直是華夏最開放,進步最快的城市,改革開放最早就是在這裡進行,而且這裡靠近香港,民風也比較開化,都喜歡做生意而不是坐機關,因此這裡的傳媒也很發達,報紙雜誌是最早進行市場化運營的。
那這樣,這兒的報紙當然也就要登一些內地不會登或者不敢登的東西,那大家才有興趣,偏偏今天,銷量很大的《羊城娛樂報》,就在頭版放了個大衛星。
這幾年來,周楚一直是輿論的寵兒,可以說,在富邦剛剛成立時候,媒體就開始介紹富邦,介紹周楚,順便介紹金融知識,這讓一代年輕人,都牢牢記住了周楚的名字。雖然說周楚很低調,但是這幾年,年輕人裡名氣最高,風評最好的,無疑是周楚了!想想看,愛國華僑,放棄優渥的生活回來建設祖國,而且做的很不錯,對內,在金融市場上風生水起,對外,在俄國為國爭光,這怎麼看怎麼都是個值得欽佩和學習的角色。
當然了,最欣賞周楚的,那永遠是姑娘們。年少多金,相貌英俊,這樣的少年如果姑娘們再不喜歡,那除非是眼瞎。
可惜這些年來,所謂的欺男霸女這些傳聞,可是一樣也沒在周楚身上出現過,唯一一個傳言,那還是周楚剛剛回國時,有消息說,周楚可能和一個外國女人關係密切。
這大家也都很理解,人家畢竟從小都在國外長大,接觸的人更多也是洋妞。而且長期以來,國人其實都有一個微妙的心態,因為自從鴉片戰爭之後,長期都是洋人欺負華人,欺男霸女這種事情更是屢見不鮮,所以說現在,很多華人都認為,如果是咱們的男人,睡了洋妞,那叫什麼?叫做為國爭光!而如果咱們的女人被洋人睡了,那就叫做喪權辱國!
周楚如果真的能推倒了洋妞,那是人家的本事,大家當然就只有拍手叫好的份兒!
但今天報紙,斗大的標題,彩色的配圖,講的其實就是一件事兒!周楚的風流債!
文章以聳動的筆法,曖昧的語言,不斷地暗示周楚是個生活作風**,道德敗壞的偽君子。他仗著自己有錢,誘騙了許多許多少女,他公司的女性員工,能力可以沒有,但是長相一定要好看,因為周楚隨時都可能要寵幸她們。他同時和多個女性保持不正當關係,並且仗著有錢,還拆散了不少因緣。
這也就罷了,到了最後,文章很乾脆的開始了上綱上線,把周楚的行為,上升到了道德品質問題,上升到了精神文明問題,再上升到了改革是不是有問題的層級!總之,這文章筆鋒如刀,殺氣騰騰,看了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但是效果卻非常好!
因為這文章,擊中了華夏人內心最柔軟的兩個所在,其一是仇富,你有錢我沒錢,如果有人說你的錢是非法來的,我們當然很開心,如果有人說你仗著自己有錢你就怎麼樣怎麼樣,不管你這樣和你的錢有沒關係,只要有人說,我們就信。
而第二個,就是對女性的佔有慾,雖然大部分男人心裡想的都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但是那只限於自己,若是別人想這麼搞,那果斷就要朝死裡踩。
而且這個年代,大家心裡,還都有個非常樸素的想法,那就是報紙說的,當然是真的!
原來周楚居然是這樣的人?男人們憤怒了,女人們傷心了,這一天,無數人,心裡都有幻滅之感。
李紀珠拿著報紙,踩著高跟鞋一路小跑到周楚跟前,周楚正在和成韻說話呢,看他那樣子,笑瞇瞇的,倒是一點也不著急。
「珠姐……」成韻看李紀珠來了,忙站了起來,神色恭敬。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周楚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