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輕輕扣了扣桌子,然後說道:「那你這是去打算去建立和契爾年科的關係?」
「不瞞你說,我的確有這個打算,但是我並不樂觀。」
「我也不樂觀。」周楚道,「你知道,俄國的政客,和其他國家的政客都不一樣,信義在他們那裡,根本就如同廢紙。」
山口百合子幽幽歎了口氣,突然說道,「那你不準備幫我嗎?」
「我幫你?」周楚搖搖頭,「不好意思,我在那裡也沒有什麼人脈和資源。」
「人脈可以建,資源可以積累。」山口百合子興奮地說道,「我們家族是幹什麼的,您也知道,周先生,您同時還有俄國人最需要的東西,我想他們一定會感興趣的。」
「你是說現金?」
「對!就是現金!」山口百合子道,「你知道,他們的經濟一直不太好。」
周楚當然知道!
俄國自從六十多年前發生革命以來,就一直是高度集權的計劃經濟體制,雖然說如今他們擁有能夠摧毀地球很多次的核武器,有著強大的坦克集群和導彈部隊,但是他們的經濟其實非常落後,人民生活水平也很差。
俄國的領導人也不傻,他們當然知道,如果經濟垮了,大家也都沒好果子吃。但是,高度僵化的經濟體制,幾乎已經失去了從內部改革的動力。就像一潭死水,你拿著棍子再怎麼攪合,這死水也沒有辦法恢復生機。唯一的辦法,只有注入活水。
活水說白了就是現金。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不缺乏現金,但是問題在於,西方國家的現金,在俄國人看來那就是有毒的蘋果,看起來固然鮮美,但是吃起來就容易瀉肚子。再說,人家給你現金,那一定有很大的目的,而這些代價,俄國人並不是非常想付。
「周先生,怎麼樣?」山口百合子道,「如果我們合作,我們就有了渠道和籌碼,如今這契爾年科上台,也是非常需要支持的,我們這個時候支持他,那也是雪中送炭,他答應的可能性很大!如果得到了他的友誼,我想對我們都是很大的好處。」
周楚想了半天,才緩緩說道:「山口小姐,您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什麼問題。」
「契爾年科也73歲了!如果他也很快去世,怎麼辦?」周楚嚴肅的說道。
「這……不太會吧。」山口百合子有些遲疑,可是她自己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實在是不能排除。
既然被寄予厚望的安德羅波夫都這麼快就死了,歲數比他還大的契爾年科很早死掉,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想,你的設想從框架來說,是有可操作性的,但是當前的俄國領導人,那就是最大的偶然嚴肅,這個偶然因素造成的風險,卻可能讓我們血本無歸。」
「你說的有道理。」山口百合子歎道,「那這一次,我還是得去,雖然明知道成功可能性不是太大。」
「祝你好運。」周楚舉起酒杯。
「謝謝。」山口百合子也舉起酒杯,二人碰了一下。
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周楚又道,「對了,我記得你之前說,你這次在燕京停留,是要找個人討一筆舊債?」
「是的啊,怎麼了?」
「我能見見他麼?」
「你想見他幹什麼?」山口百合子好奇的問道。
「我只不過突然對他有點興趣,因為按照你說的,那個傢伙還算是個人才,只是他辦砸了。但是在金融市場上,其實浮虧在概率上是必然事件,但是虧損額是可控的,那小子某些程度來說,可能是運氣問題。」周楚道。
「好吧,什麼時候?」山口百合子答應著,「那人我們已經控制住了,他的行為狠嚴重,今晚就要把他送回東京去。」
「現在行麼?」周楚說道,「你也說了,晚上就要送他回去。」
「那好。」山口百合子點點頭,「晚上我們在長城飯店見面,如何?」
「好。」周楚一口喝乾,「我先告辭了。」
「再見。」
周楚走出賭場,恰好看見白翎。周楚有些詫異,道:「你怎麼在這兒?」
「我……這是白陽開的地兒,我就順便來看看。」白翎表情有些不自然。
周楚對這個倒是沒太注意,只是點點頭,道:」來放鬆下也好,正好,我遇見你了,就不去辭行了,我要走了。「
「你這麼快就要走?」白翎吃驚道。
雖然對白翎莫名的表現有點奇怪,不過周楚還是說道:「今兒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捧場人也來了,玩的也盡興了,錢也輸光了,不走還在這幹嘛?」
「呃,也是。」白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很快切換成一副正經的表情,道:「那麼路上走好,咱們回頭再敘。「」嗯。「
在前面大廳找到了露絲,周楚卻發現露絲和上官雪上官霜倆蘿莉聊得開心。
周楚還沒來得及說話,倆蘿莉發現了周楚,頓時同時跑過來,周楚只覺得一陣香風撲鼻,胳膊就被倆蘿莉給抱住了。」大哥哥你回來了!「二人連說話都完全一樣。」是啊,回來了。「周楚一本正經說道。」那你從美利堅回來有沒有給我們帶禮物啊?「上官雪搶先問道。」呃,當然帶了。「周楚這個時候肯定不能說不。」那拿出來!「上官霜理所當然的伸出了手。
心中暗暗叫苦的周楚,看著這對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又怎麼能說出不字呢?他只好說道,」我放在懷裡啦,你們抱著我的胳膊,我怎麼給你拿?「
上官姐妹聽了倒是放下了周楚的胳膊,但是還是一左一右夾著周楚,不讓周楚離開。
看了看滿臉幸災樂禍的露絲,周楚大概也心中有數了,這事兒八成和露絲有關,看來這妮子在華夏呆久了,已經漸漸有不少華夏女人的性子了。
想了想,周楚從懷裡掏出了兩張卡,遞給了二蘿莉。上官姐妹卻一把搶過,翻來覆去的看起來。」卡片是金色的。「」看起來還蠻不錯。「」還挺沉。「」就是不知道能幹嘛。「
姐妹倆旁若無人的說了會,才一起看著周楚,齊聲道:「這是什麼卡?」
「這個啊,不能說!」周楚滿臉神秘道,「說了可就不靈了!總之,這個卡啊,你們要記著,一定要自己拿著喔,有了這個卡,你們就能夠實現自己的願望!」
「真的嗎?」上官雪一臉不信,但是上官霜卻說道:「我還是信的。」
「你為什麼信。」
「因為我信得過露絲姐姐啊!」
看著二女在拌嘴,周楚滿臉微笑,因為他感到非常溫馨。
露絲走到周楚面前,道:「我沒想到,你居然給了她們這個。「」因為高興,所以給了。「周楚笑道,「咱們得走了。」
「好。」露絲對於周楚做出的決定,從來都非常支持,幾乎很少問為什麼。
正好這個時候,寧中陽和張偉也決定告辭,於是幾個人打算一起出去。
在和上官姐妹辭行後,一干人等一起出了別墅,寧中陽不由感慨道:「周兄弟,誰也想不到,白陽居然這麼快就被逼的要出國了,而今兒你的到來,正式宣告了你走上了舞台的中央。」
「舞台?」
「對,是舞台,是我們這群人的舞台。」張偉道,「你知道麼,如今很多人都叫你周少了,想來很快,你周圍就會聚起很多人來。」
「但我並不是世家子弟。」
「那不重要。」張偉道,「很多世家子弟願意站在你這一邊。你逼走白陽,就足以證明你的實力。你今天過來,也證明了你的格局和膽識。世家子弟多紈褲,但廢物幾乎沒有,他們還是有眼光的。」
想了想,周楚說道,「但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朋友。」
「那是自然!」張偉和寧中陽一起說道。
葉金川已經把車子開好了等著周楚,和寧張告別之後,周楚和露絲上了車。
「老闆,咱們回去麼?」
「嗯,回去。」周楚道,「不過我晚上還要出來。」
「好的。」葉金川二話不問,就啟動了車子。
「周,你晚上要去哪?」露絲忍了幾分鐘,還是問道。而這話讓葉金川偷偷笑了。看來露絲小姐,已經越來越有老闆娘的架勢了。
「和山口百合子約定見面,我要見個人。」周楚說道。
「山口?是賭場那個?」露絲奇道。
「是的,你沒猜錯。」周楚道,「她就是山口多聞的女兒。」
「你居然和她還搞上關係了?」
「那倒是不算。」周楚道,「不過她手下有個人,我很有興趣,呵呵呵。」
「女人?」
「你想哪兒去了。」周楚大汗,「是個男人。」
「男人?」露絲驚呼出聲,而葉金川也嚇得差點對車失控。倆人頓時都是一陣惡寒,露絲看周楚的眼神馬上變得極為詭異。
「不是,你們不能亂想!」周楚趕忙解釋,「我是說,那是個很強的男人,我覺得這樣的人總歸是值得一見的。」
「喔。」露絲配合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