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髮老者敲打著方向盤,沉吟了幾秒後說道:「再等等看吧,空影兒是家主得意的手下之一,辦事一向謹慎小心,他在白天之時突然離開,想必是那《九宮飛星》有了新的發現。」
「可是,這都過去這麼久了,他會不會出事了?」白髮老者盯著窗外遠方閃爍的路燈,臉上寫滿擔心。
福仁豪歎息一聲說道:「以他的手段,就算遇見了棘手的事,想要抽身還是沒問題的,我現在擔心的是,這《九宮飛星》落入異能組織的手裡,會難以再尋回來,家主這一次的決定,恐怕有些欠妥了,也怪老夫糊塗了,那東方丫頭竟然是異能組織的人,事前沒有查清楚她的身份,實在是我的失職,如今有異能組織的人加入干預,事情就有些難辦了,此番我們來江源,不但損失了一批人手,還引來了異能組織的注意,我們必須得盡早抽身了,如果到四更時分空影兒都不來,我們只能先走一步了,我們已經在這裡停留太久了,恐怕會引來別人的注意。」
鶴彥將目光從車外收了回來,說道:「此番雖然損失了一些人手,但好在收穫了一枚養顏丹,想必家主也不會過於責怪的。」
黑髮老者眉頭一皺,說道:「這個叫辰逸的年輕人,來路似乎有些可疑,而且他的身手也很奇怪,看不出他是哪一派的人,實在古怪之極,我們在江源的勢力太過單薄,想要進一步查他的來歷,只能回到首都後在將此事稟報給家主了。」
……
海邊別墅,辰逸盤坐在床上,雙手放在雙腿上,眼睛緊閉,眉頭偶爾微微一動,腦海中,一篇長長的金色文字正被辰逸逐漸消化,良久之後,辰逸緩緩睜開眼,自語道:「怪不得老道士說想要將茅山的占卜之術發揚光大必須找到這《九宮飛星》,原來它竟然包含星辰推演之術等最神秘的占卜之道,想必那白髮老者最後所用的法術,就是逆天改命之法了,否則,那嬰兒也不會復活,不過按這文字所記載,那嬰兒竟是我茅山一脈的開派祖師,還真是有些意外,哎,有了這《九宮飛星》,想必老道士中興茅山一脈的願望,就能實現了。」辰逸有些興奮地想道。
「不過,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九宮飛星中所記載的功法有些殘缺呢?」辰逸眉頭一皺,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說道:「按東方紫夜所說,我能從煞氣中擺脫出來,是因為我修煉《陰陽萬象》的緣故,難道說,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嗎?」辰逸想了一會,決定確定心中的猜測。
辰逸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想,於是就開始鑽研九宮飛星中記錄根據生辰八字推演一個人的過去和未來。
一個時辰後,辰逸有些得意地說道:「這占卜之道也不過如此嘛,且讓我推演一下老道士的身世!」
「嗯,老道士曾說過自己是己未年卯月丑日辰時出生的人,咦,他老人家的名字呢?好像沒對我說起過,嗯,用無妄試試。」辰逸右手微動,開始推演起老道士的身世來。
「李傲成,一百四十二歲,江西人士,其父李景,有兄其三……咦,一百四十二歲?」辰逸被嚇了一跳!「天吶,怎麼可能,老……老道士他竟然一百四十二歲了!」辰逸以為自己有算錯,於是繼續推演了一下老道士這二十年的所為。
辰逸的腦海中浮現出老道士在茅山煉藥的日子,然後某日,一名身子模糊的人影突然來到破舊的道觀,懷中抱著一個啼哭的嬰兒!
辰逸眉頭一皺,正準備推演之時,突然,辰逸只覺腦海轟鳴一聲,腦海中推演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而且一股劇烈的疼痛從辰逸的靈魂深處傳來,辰逸慘叫一聲,在床上滾來滾去,在辰逸昏迷前的一秒,辰逸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醫者不能自醫,占卜者也不能料自己的禍福吉凶,想來,那個嬰兒,一定就是辰逸自己了。
翌日清晨,天已大亮,江清雅和謝雨菲早餐吃了一半,江清雅往辰逸所住的房間看了一眼,說道:「這個傢伙,昨天消失了一下午,大晚上才回來,現在都幾點了,還不起床,真是不像話了,雨菲我們不等他了。」
謝雨菲將一個雞蛋糕咬了一口,說道:「這傢伙,平時不是起得挺早的嗎?今天怎麼會貪睡呢,難道他又想逃課?不行,我去叫醒他!」
「哼,我也去!」江清雅眼珠轉了一圈,跟著謝雨菲屁顛屁顛去敲辰逸的門。
謝雨菲敲了幾下後沒有反應,說道:「喂,辰逸你再不開門,我就進來了啊。」
江清雅見辰逸不開門,輕輕一扭門把手,「這傢伙,睡覺都不反鎖的。」
「喂,懶豬,起床啦!」江清雅推開門,只見辰逸橫趟在床上,雙眼緊閉。
「別裝睡了,再不起床,真的遲到了!」江清雅嚷道。
謝雨菲打量了一眼床上的辰逸,眉頭一皺說道:「呀,清雅,不對呀,你看辰逸的臉,好蒼白!」
「啊,真的耶,辰逸,辰逸,呀,他的臉好燙!」江清雅推了一下辰逸,見辰逸一動不動,便順手摸了一下辰逸的臉,滾燙的溫度讓江清雅面色一變。
謝雨菲摸了一下後,臉上露出焦急之色,說道:「呀,遭了,辰逸他,他這是昏迷過去了,快,快叫救護車!」
「咳!」就在江清雅準備撥打電話時,辰逸輕聲咳嗽了一下,說道:「水……水!」
「辰逸,你怎麼了!」江清雅一把扶起辰逸,謝雨菲則慌忙跑去飲水機旁,給辰逸接了半杯涼開水。
謝雨菲將水送到辰逸面前,辰逸乾裂的嘴唇動了幾下,將半杯水一飲而盡後,艱難地睜開雙眼。
江清雅和謝雨菲見辰逸醒來,面露關切之色,說道:「辰逸,你怎麼了,走,我們送你進醫院,你發燒了!」
辰逸強忍著身體傳來的虛弱,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不……不用,那個,你們不用管我,你們先去上課吧。」
謝雨菲見辰逸面色慘白,嘴皮乾裂,隱有紫色的血色,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感情,說道:「你都這樣了,快,讓我們送你去醫院!」
「對……我打120!」江清雅慌亂地拿出手機。
「不……我的病醫院也醫不好,而且,還會惹來麻煩,清雅,麻煩你幫我扶起來,咳……咳!」辰逸一陣劇烈的咳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來!
謝雨菲被辰逸一嚇,淚水在眼中打轉,抽噎著說道:「你……你到底怎麼了?你哪裡受傷了?」
辰逸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強自提起精神,說道:「你們兩個先出去一下,不用為我擔心,我一會就好了。」
「真的嗎?你不要騙我們!」江清雅貝齒輕咬,一臉關切。
「放心吧,我沒事!」辰逸雙腿盤坐,不再理會江清雅和謝雨菲。
江清雅和謝雨菲對視一眼後,輕輕走出了房間,守護在辰逸的門外。
「辰逸他……他不會有事吧!」江清雅雙手緊握,問謝雨菲。
謝雨菲輕輕將門一關,說道:「辰逸他不會騙我們的,他一定會沒事的,我們等著就好了,實在不行,我們就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