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怒吼聲從一個中年人口中發出,他臉上的肌肉幾乎都快扭曲成一團了。短短半個小時,整個屋子裡的人就被眼前這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給殺了大半,而看他們兩個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吳明掃了眼周圍的傷員和屍體,語調有些奇怪的說道:「來殺你的人。」說的輕鬆,也沒有任何殺意出現,但卻給人陰冷的感覺,因為一層白光在他身上浮現,一股寒氣立時出現。
「你們竟然敢攻擊聯盟的據點,難道就不怕聯盟的報復嗎?」中年人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抖,吳明身上的寒氣實在太強烈了些,饒是中年人實力高強也還是無法抵擋那股子寒意。
吳明一步踏前,將身邊的一具被凍成冰雕的屍體踏了個粉碎,臉上浮現一抹噁心的神色道:「就是要找你聯盟的麻煩。」不提聯盟還好,一提聯盟連帶著站在吳明身旁的吳聰臉上也是浮現一絲怒色。
兄弟倆同時踏前一步,一股強大的壓力和凜冽的殺氣立即壓到中年人身上。
臉色驟然一變,中年人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從對方是身上傳來的殺氣他清楚的明白對方根本就不怕聯盟,甚至現在是故意來找聯盟的麻煩的。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又能怎樣?反抗死,不反抗也是死,唯有拼一下或許尚有一線生機。
「殺了他,留下一個人回去報信。」吳聰冷酷的聲音從口中傳出,他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著中年人。這個人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沒有話語回應,吳明用自己的行動回答了吳聰的話,一拳轟出,帶著無匹的力量。中年人在被凍成冰雕的瞬間化成了粉碎。看也沒看已經變成冰碎的中年人一眼,吳聰看了眼周圍剩餘的人道:「留下一個就夠了。」
說完,兄弟倆身上同時冒出白光,一圈圈光芒向四周擴散而去,冰冷的氣息瞬間將這屋子的溫度降到了極點。此時這個屋子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冰箱一般,而冰箱裡的卻是等著被動成冰塊的人。寒氣席捲而至,那些已經失去抵抗能力的人瞬間就解凍成冰,再也無法動彈。
掃了一眼屋內沒有別的情況後,吳聰兄弟兩轉身就離開了寒氣逼人的屋子。兩人剛離開沒多久,就有一個青年顫顫巍巍渾身發抖的從一個櫃子裡爬了出來。他的臉色有些發白,是因為屋子裡太冷而引起的。當他看到滿屋子冰雕屍體的時候,原本就已經發白的臉立時變得煞白,連一聲驚呼都不敢發出就連爬帶滾的出了屋子,朝著一個方向不要命的奔跑而去了。
那人剛一消失,吳聰兄弟倆就從一個角落裡走了出來,看著那人消失的方向,不發一言的調頭就走了。
屋子裡恢復了安靜,死域一般的安靜,沒有活著的人,只有散發著寒氣的冰雕存在。
完成了這裡的事情,兄弟倆也該是去和周處他們會合的時候。兩人行進的速度極快,很快就趕到了會合地點。等的他們趕到的時候,周處正無聊的打著哈欠,而劉祁陽更是直接用土異能造出一張搖椅來,自己躺在上面呼呼大睡。
「你們未免也太慢了點吧。」周處一見吳聰兄弟倆趕來就大聲叫嚷起來,「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完全沒壓力。」吳明微微一笑,臉上露出極為輕鬆的神情。
「沒壓力還花了這麼長時間。我說你們兩個該不會是跑去哪裡去玩了吧。」周處看了眼吳聰,隨後逼近吳明問道。
「我們能去哪裡玩啊。倒是你們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難道是被人給打回來了。」吳明笑著一屁股做到躺在搖椅上睡覺的劉祁陽身上。他這一坐立即將還在睡夢中的劉祁陽給嚇了一大跳,劉祁陽哇的一聲大叫出來,掙扎著想要從椅子上爬起來。可是被一個成年人坐在身上想要爬起來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
「吳明你這個混蛋,快給我起來。」劉祁陽大吼大叫起來,四肢掙扎的模樣滑稽到了極點,但是奈何他本來體型就沒有吳明高大,現在被壓在身下就更沒辦法掙脫開來了,「你快給我走開!」憤怒而無奈的吼聲。
一旁的周處早已經笑岔了氣,一張臉已經笑得只見眉毛不見眼了。他笑也就算了,最後竟是也走到劉祁陽身前,對準劉祁陽就是一屁股坐下。這下樂子可就大了,原本承受吳明一個人的重量已經夠讓劉祁陽難受的,現在加了個周處。只聽原本還在大吼大叫的劉祁陽吱一聲,沒了聲音,竟是被周處一坐給岔了氣了。
「你們兩個混蛋。」劉祁陽有氣無力的罵道,現在他可是沒辦法像剛才那樣破口大罵了。
看到劉祁陽吃癟,周處就笑的更加歡快了。而一旁的吳聰絲毫沒有阻止兩人的意思,就站在一旁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看著這場鬧劇。等的三人鬧得差不多了,周聰這才開口道:「好了,都別鬧了。」儘管平時他說話不多,但是在三人之中還是極有威信的,他一開口正在胡鬧的三人就安靜下來,整整齊齊的坐在那張搖椅上等著周聰說話。
「張老這次給我們的任務想來都做好了吧。既然已經做到了這一步,我想你們也知道接下來的情況會怎麼樣的了。其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我只希望你們保護好老闆和你們自己。」周聰的聲音很低沉,他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是好是壞,不過竟然王寒羽已經示意張老這樣安排任務,想來是已經有了妥善的安排的。
劉祁陽橫了身旁的兩人一眼,然後開口道:「吳聰,張老為什麼安排這樣的任務給我們?這樣做可是明著和聯盟對著幹。一直以來老闆可都是在避免這種事情的。」
「你忘了上次的事了嗎?」吳聰很簡單的反問了一句。
「怎麼可能忘記。」一想起上次的事情劉祁陽就一臉的怒色,他還從沒見過王寒羽那麼生氣的樣子,自然是不會忘記的。
「難道就因為那件事老闆就要和聯盟徹底撕破臉皮?」周處還是有些不明白,那件事雖說是聯盟不對,但是也不至於要這樣做吧,而且事後聯盟還派人前來和談。
「難道還不夠?」吳聰仍舊是簡單的反問。
三人愕然,對於吳聰的反問,他們完全沒有辦法回答,但是對於王寒羽採取這樣的行動還是極其不理解。儘管現在已經這麼做了,可是如果現在不就的話還是來得及的,只要將他們故意放走的那兩個人給殺了,再重新佈置一下現場就行了。
歎了一口氣,吳聰緩聲道:「有些事你們不知道,等你們弄清楚整件事自然就明白老闆為什麼要這樣做了。」他話說了一半就不再說了,因為再說下去對他們幾個沒有好處,說不定還會帶來麻煩。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老闆怎麼安排,我怎麼做就是了。」周處倒是容易,雙手往腦後一放,整個人就靠在椅子上,一副任由別人安排的意思。
劉祁陽想了想也不得要領,乾脆也是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吳明則仍舊是一臉思索的神色,他和周處劉祁陽兩人不同,他從出生到現在就一直和吳聰在一起,對於吳聰他比任何人都要瞭解。能讓吳聰如此做的,想來王寒羽是有極大的安排才是。想了一陣,吳明也是不得要領,但是他隱約猜到了一些事情,只是沒辦法找吳聰證實而已。
「休息一下吧。張老很快就會給我們安排下一個任務的了。估計下次我們四個要一起行動了。」吳聰臉上的神情沒什麼變化。對於王寒羽的計劃他有個大概的瞭解,但是具體的安排就只有王寒羽和張老兩個人知道了。
「還有任務?」劉祁陽跳了起來,一臉驚訝。
「當然,不然我們為什麼要在這裡集中。」吳聰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劉祁陽被吳聰這話給噎了一下,不過他也沒什麼話可以說,咕噥幾句後就將坐在搖椅上的周處和吳明趕開,自己躺在上面睡起覺來,不一會就傳來了細微的鼾聲。
聽到劉祁陽的鼾聲,吳聰三人也覺得有些累了,打著哈欠,就準備找地方睡覺。也算劉祁陽有良心,在自己睡著前先給他們三個弄了張床,雖然也是泥土做的但總好過直接躺在地面上的。
睡了將近半天的時間,吳聰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剛一坐起來就看到一道人影在外面一閃而過,他心下一驚,也來不及叫醒其餘三人,就急忙追了出去。剛一出門,就看到那道黑影站在稍遠些的地方回頭看他。
吳聰雖然不善言語,但是心裡卻是精靈的。當他看到那人站在那裡看他的時候,他就明白對方是有意引起他的注意的。正當吳聰在猜測對方的用意的時候,那人則是輕輕一躍,直接朝著一個地方急掠而去。
吳聰一驚,急忙追了上去。雖然不明白對方的意圖,但是既然對方特意這麼做,總有些道理的。他也不去理會還在屋子裡的其餘三人,就追著那人而去了。以屋內三人的實力,足以應付絕大多數的情況,根本就不用他吳聰來操心。
此時天色已經昏暗下來,周圍本來就沒什麼燈光,加之天上又沒有月亮,環境就更顯得昏暗了。幸好吳聰是個修煉者,稍微一運氣勁,藉著微弱的光芒就將周圍的情況看了個個通透。那人仍舊在前面引著路,不時的還停下腳步來等上一等後面趕來的吳聰。
吳聰也不急,他雖然不擅長速度,但是身法並不慢。見對方不時的停下來等自己,吳聰更是有意放慢速度。至於對方要引自己到什麼地方去,他倒是一點也不擔心,他時時注意著周圍的情況,將周圍的環境都記在腦海裡,就算有什麼突發狀況也能在最快的時間內選擇逃跑的路線。
就在吳聰還在猜測對方用意的時候,那人忽然停了下來,站在一條巷子門口看著緩緩趕來的吳聰。
對方一停下來,吳聰也跟著停了下來,臉上覆上一層寒霜,冷聲道:「你是什麼人?」
「我不過是個過路的人而已,倒是你啊,幹嘛一直追著我不放。難道是看上我了?」那人笑嘻嘻的回答著,身子像是要散架的機器一般胡亂的晃動著。
「過路的?那幹嘛一見到我就跑?」吳聰根本就沒有去理會對方那無賴般的話。
「我跑了嗎?大晚上的突然看到有人追來我肯定要跑的。難道站在那裡給人當賊抓?」那人仍舊一副不正經的模樣,話語也是極其不正經。
「這麼說是我看錯了。」吳聰說完調頭就走,絲毫沒有再去理會那人的打算。他可沒有時間在這裡和無聊的人耗。
誰知他剛一轉身,那人就急了。那人眼看著吳聰轉身就走,急忙叫嚷起來:「唉,你怎麼就這樣走了啊。我話還沒說完了,你回來啊。你別走啊。」呱噪的聲音在夜裡傳出。
吳聰卻是絲毫沒有理會那人的叫嚷,展開身形就往集中的地方趕去。他出來已經有段時間了,如果對方是在用調虎離山的話,現在估計也已經發動了吧。趕回去應該正好趕上熱鬧場面,就是不知道那三個傢伙會不會還沒發現敵人來襲,就已經被拍死在睡夢中了。
一邊胡思亂想,吳聰一邊往回趕去。而引他來的那人還在大盛叫嚷著,絲毫沒有考慮到這個時間點還有人在睡覺。
「真是個沒有公德心的傢伙。」吳聰低聲咕噥了句,就鑽進黑暗中。
眼看著吳聰鑽進黑暗中,那人可就真的急了。原本他還以為對方會因為自己的叫嚷聲而停下來的,誰知跟來的這人竟是這樣一個軟硬不吃的傢伙。
「真是倒霉,竟然遇到這樣的傢伙。」那人懊惱的說了句,急忙展開身形追了上去,「地下城市怎麼老是弄些奇奇怪怪的人啊。」一邊追趕,他還一邊咕噥著。
現在倒好,之前是他在前面帶路,吳聰在身後跟著。這會變成了吳聰在前面趕路,那人在後面死命追著吳聰。如果只是簡簡單單的追倒還好,可是吳聰這傢伙竟是一邊走一邊給那人下陷阱。
那人起初追的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吳聰做的小手腳。剛剛一畢竟吳聰身周就一腳踩到一顆水球上。水球表面本來就暗淡無光,加之夜色昏暗,那人根本就沒注意到落腳的地方會有這麼一個東西。剛一踩到水球,那人就聽到啵一聲脆響,隨即心中就生起一陣不妙的感覺,他尚未弄清楚這種不妙的感覺究竟從哪裡來的時候,腳底下已經暴起一片藍色光華。
「草!」他只來得及罵出這一個字就聽到轟隆一聲,整個人就拋飛而起。這顆水球的威力不大,但是也足夠讓毫不設防的那人狼狽一番了。
「我草!」身子還在空中,那人就再次大罵出聲。他根本就沒想到對方竟會如此陰險的下陷阱。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響,吳聰停下腳步,回頭露出一個陰謀得逞的笑容,隨後繼續往集中地趕去。他的確可以給對方下套,但他也的確沒有時間在這裡耗下去了。所以在看到那人中了自己的陷阱後,就再次趕路了。
那人落回地面,呸呸的吐出幾口口水後,又立即追了上去。這次他小心多了,起碼注意起落腳的地方是否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了,在聽到奇怪的聲響的時候也會變得極其謹慎。他可不想再次被無緣無故的炸飛出去。他這樣一疑神疑鬼,速度立馬就慢了下來。而在前面趕路的吳聰卻是絲毫沒有要等他的意思,奮力往回趕去。
那人看著吳聰快速離去的身影低聲咒罵道:「急著回去投胎啊。」嘴上如此說,他卻是不敢加快速度追上去的,萬一再來一次剛才的那種陷阱,他也就不用做人了。
小心的確時間好事,但是有時候反而會成為累贅。就像此刻,那人只注意著落腳地方的情況,硬是沒有看到就在他身前,和他腦袋一般高的地方懸掛著一顆燈泡大小的水球。那顆水球還散發出淡淡的藍光,將周圍的牆壁都給塗上了一層煞是好看的藍色。
那人剛一靠近水球,尚未碰觸到,就聽到啵一聲脆響,水球炸裂開來,一圈藍色光芒激散而開。聽到聲響的那人心中暗道一聲命苦,急忙催動體內的能量護住身子。誰知這次竟不是爆炸,那圈藍光穿過那人的身子,馬上就消失在空氣之中,而後什麼也沒發生,的的確確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那不過是一顆最為簡單的水球而已。
感覺受到嘲弄的那人看著吳聰身影消失的地方發出一聲怒吼,他恨不得馬上就追上去將吳聰給撕成十八塊,憤怒的聲響穿破夜空,直透雲霄。